特征一致性运算与限制域和汉语焦点结构语段分析①

张连文

（中国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 102249）

特征一致性运算与限制域和汉语焦点结构语段分析①

张连文

（中国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 102249）

特征一致性；语段；焦点结构；语段边界；特征核查

分析了焦点结构化解释和选项语义、量化结构的限制域和模态算子的焦点敏感性，据此在参照语段理论（PT；Chomsky 2001，2004，2008）的严格循环（SC）、一致性Agree（p，g）系统和局部性制约下，结合汉语研究在PF拼读中处于动词前的宾语DPs的理据，即特征核查（FC）的一致性驱动DPs的移动。在严格循环和一致性系统下把焦点结构分析为：语段功能中心语探针尤其焦点中心语Foc携带的未赋值边界特征（EPP等π－特征）驱动携带已赋值焦点特征的DPs循环移动到边界Spec－Foc位置，运算赋值了边界特征，焦点可在T的EPP－特征驱动下移动到Spec－T，满足了T的EPP－特征和φ－特征。结合Yan（2005）探讨的“连”－DP、“把”－DP句式和古汉语事实解决了Foc探针的EPP－特征驱动DPs移动机制的应用。提出语段的推导循环同构对应于焦点等信息结构（IS）成分来解决韵律－语义的协调等问题。

1.焦点的结构化解释和量化限制域

1.1 焦点的结构化和选项语义

在Jackendoff（1972）焦点解释推导的基础上，焦点的结构化和选项语义模型理论得到发展（Stechow，1991，1989；Cresswell＆von Stechow，1982；Rooth，1985）。尤其，Beck（2007）在焦点解释的语法中对选项语义做了更深入分析。在结构化语义中，焦点导出的语句的解释是一个由λ－提取焦点获取的特征序列，焦点的结构化可表达为：[λx [ate(x,c),Bill]]（Zubizarreta，1998）。

焦点诱发的解释可与约束变量的算子互动，在内涵逻辑中需要相对于自由变量值来计算包含自由变量的开语句（公式）的焦点语义值，例如含有存在量词和焦点的语句：

（1）a.Someone only likes[Bill]F.b.∃x [only[like(x,BF)]]

语句（1）中量化副词only是焦点敏感算子（focalizer），而开语句like（x，BF）焦点的语义值是命题集合（x likes d（d∈D）），且焦点的语义值相对于变量x的值。此外，多焦点句式（Jacobs，1988；Krifka，2003）具有如下句法表征：

（2）Bill only introduced［JOHN］F1to［SUE］F2.

语句（2）有两个焦点在John和Sue上，都联系同一个焦点算子only上。使用形式语义方法可得到明确的命题语义表征（Krifka，2003）：

（3）only（＜λx.y.introd（b，y，x），j.s＞）

根据选项语义理论，焦点具有引入选项（alternatives）的弱语义效应。但是在一些与焦点联系的句式中，存在预设假定可给出独立理据的语义焦点效应。Rooth（1999）以焦点允准的灵活性为基础反对了焦点的存在预设语义。

①作者衷心感谢匿名审稿专家的意见。

Chomsky（1976）提议在句法层次逻辑式LF推导焦点结构（F－结构），但是使用LF重组（reconstruction）解释语句S的焦点／预设分区（partitioning）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基本方案是：在LF层次应用量词提升（QR）运算到焦点成分以释出算子－变量复杂体，并以此来表达焦点／预设分区，语句S的焦点在LF被分析为嫁接到S的预设的有定量词Q（the x），其约束变量由确立等式关系的原始谓词（规定或等式be）指派语义值。焦点结构的表达分析以及焦点和LF请详见Zubizarreta（1998）和Partee（2003）。

Jackendoff（1972）和Rooth（1985）反对了焦点成分的移动分析，因焦点的连接不遵守禁区（孤岛）制约。焦点应该优先在语义表征的语言中处理。Chomsky（1977）提出涉及LF－移动的焦点分析的原因是代词和焦点位置的NP的共指关系遵守与代词和量化NP共指相同的限制，量化NPs必须在LF移动，居前代词不能由量词约束，否则产生了交叉效应。请看如下数据：

（4）a.After heicame home，Billientered the room.

b.*After heicame home，JOHNientered the room.Johni［after heiwent home，tientered the room］

c.*After heicame home，someoneientered the room.Someonei［after he went home，tientered the room］

语句（4）b显示焦点化DP不能约束代词，（4）c显示了存在量词的相同效应。支持（4）b再解释的观察是对比焦点的情况（参见Lujan，1986的相关数据）：

（5）After heihad kissed herj，SUEjkissed BILLi.

另一种表面上要求移动分析的现象如下：

（6）A：（What a copycat you are！You visit all the nice places I have visited.）

B：No，I only1went to TuftsF1because you did.

Kratzer（1989）说明了VP照应语可拼读（spell－out）为：I only went to TUFTS because you went to TUFTS.这隐含了两个独立的焦点或复杂焦点。但（6）B仅涉及一个简单焦点，其解读为：Only for x＝Tufts it holds that I went to x because you went to x.Kratzer（1989）没有假定LF移位生成这一解读，但是有分离的变量约束过程。Krifka（2003）在结构化意义内假定了可比性（comparability）条件提供了其他解决方法。我们假定先行语VP取代照应语的推导：

（7）a.went to[Tufts]F;VP;<λyλx.wentto(x,y),c>

you did(=went to[Tufts]F);S <λy.λx.went-to(x,y),t>(you),=→

b.because;λpλPλx.because(P(x),p)because you did;<λpλPλx.because(P(x), went-to(you,y)),t>went to Tufts because you did;VP <λy.y’λx.because(went-to(x,y),went-to (you,y’))>→

c.only;FO;only

only went to Tufts because you did;VP;λx[because(went-to(x,t),went-to(you,t))&∀y.y’[y.y’≈t.t&because(went-to (x,y),went-to(you,y’))→y.y’≈t.t]]

d.I,NP;I→

I only went to Tufts because you did;S;［because(went-to(I,t),went-to(you,t))&∀y.y’[y.y’≈t.t&because(went-to(I,y), went-to(you,y’))→y.y’≈t.t]]

可以假定条件y.y’≈t.t的解释不仅隐含了y≈t和y’≈t，也隐含了y＝y’。一般情况下，当X1.X2…Xn＝Y.Y….Y时，X＝X2＝…Xn成立。表征的最后一行从全称量词起可以简化式和解读为：

（8）a.∀y［y＝t＆because（went－to（I，y），went－to（you，y’））→y≈t］。

b.I went to Tufts because you went to Tufts，and there is no alternative y to Tufts such that I went to y because you went to y.

在焦点结构化方法中，本文支持Jackendoff（2002，2007），Krifka（2003）和Rooth（1985）的观点，焦点在原位语义表征中解释，而不是通过句法运算提升焦点并且在逻辑式LF嫁接到IP上。请见Kadmon（2001：293－318）对only与焦点连接的模型分析。对于焦点和音系语调的接口分析请参见Beaver＆Clark（2008），对于焦点和音高重音的互动关系请见Kadmon（2001：261－287）的分析。

1.2 焦点与量化限制域和辖域

在Partee（1999：213－231；2003）的基础上分析焦点与量化以及语义－语用接口也是核心问题。焦点在决定量化域方面与限定量词（D－量化）和量化副词（A－量化）有关（Partee，Bach＆Kratzer，1987；Partee，1999）。量化副词（Schwarzschild，1989）是焦点敏感的，而限定量词对焦点不敏感。Partee（1991）使用这一对比探讨了假设关联F的地位（F关于主题－焦点结构和涉及算子、限制小句（限制域；nuclear scope）、核心辖域（nuclear scope）的三分量化结构）。

首先，焦点和焦点敏感算子（only，even，also，not，always，most，must等）的语义形式化可使用三分结构；Partee，Bach＆Kratzer，1987；Partee，2003）表达，请看数据的语义分析：

（9）a.Juliet always took[John]Fto the movies.

量化三分结构中，限制域部分是变量获得语义解读的限制条件域，而作为正确语义解读关键的核心辖域是算子的辖域。（9）b的三分结构（Heim，1982，1983）给出了焦点标记语句（9）a的语义分析。（9）的分析与Berman（1989，1991）研究的量化副词与嵌入小句、自由关系小句、封闭（concealed）问句和有定的互动形成有意义的比较。（10）a也可由三分结构（10）b表达，可使用预设容纳（accommodation）来分析。根据Berman（1989，1991），既然know是述实谓词，则语句Juliet knows thatS／TP预设了S／TP的真值（限制部分／Restrictor的真值），给出把量化结构核心域的预设容纳到限制条件小句以及Bermand对Wh－词项作为变量的分析，则可以推导出（10）b的限制条件①鉴于焦点－预设与疑问－预设的平行以及焦点作为wh－问句的恰当回答，假定wh－词项也是疑问语句的焦点，且两类现象可得到等同处理（Partee1991，2003：16）。。以上焦点和量化结构的三分结构分析也表明预设和限制部分都是由局部域TP语段表达。

根据Partee（2003），模态算子（must）也对焦点敏感，譬如以下语句的歧义解读：

（11）a.[vPDogs must be carried].（Halliday，1970；Partee，2003：16）

b.Dogs must be［CARRIED］F.→MUST（dogs（x）＆here（x），x is carried）

c.[DOGS]Fmust be carried.→（？）MUST（here（e），a dog or dogs is／are carried at e）

OR：→MUST（you carry x here，you carry a dog here）

获得语义解读的关键是确定模态算子must的核心辖域。（11）b中must的核心辖域为x is carried，而（11）c中算子must的核心辖域则是you carry a dog here，如此歧义得到解释。下面分析三分结构的递归性（recursion）问题。三分结构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递归性，量化算子的限制部分和核心辖域都可能进一步分割成三分结构②Prague学派的分析是把语句分割成非递归的话题和焦点（加上交际动态性CD的线性层级），鉴于三分结构的递归性，Partee（2003）认为在任何位置放置话题－焦点边界，这一基本关系最多对一个算子成立。基本关系也是递归成立。这一关系对最高算子直接成立，对嵌入算子间接成立。交际动态最好处理为递归嵌套双分支结构而不是固有线性结构。另请参见Selkirk（1984）的递归焦点结构以及Krifka（2003）的递归结构化语义方法。，我们以TP，vP语段局部域为基础结合形式语义给出分析，请看以下数据分析（符号Op为算子，RESTR为限制条件域，NS为核心辖域）：（12）a.[TP[DPA man[CP1who always[vP1agrees with[CP2whoever he is talking to]]]]never [vP2tells only the truth]].

（12）a的复杂语句TP包含两个嵌入CP语段，且CP1包含量化算子always。母句TP本身的算子为焦点敏感的隐含否定量词算子never，其核心域vP语段又包含否定算子only（参见Jackendoff，1972对隐性否定算子neg的形态实现归纳和语义分析）。（12）中任何算子的辖域都是其成分统制域。针对Krifka（2006）提出的否定词和否定量词以及限定焦点助词与焦点短语FP关联（另见李宝伦，2010的级差／添加算子的FP关联），本文认为在特定情境下的量化语句中，与焦点敏感的限定焦点助词（only／just／只）的排他性（Exclusiveness）既可以与焦点短语FP也可以与焦点F关联，产生歧义解读：

（13）a.“每条狗只有[[QP一只[右眼]F]FP”:

b.算子OP/只[每条狗有x][x= [QP一只[右眼]F]FP]

c.算子OP／只［每条狗有一只x］［x＝［右眼］F］

语句（13）b，c包含变量x的限制域的预设不同。我们结合语段的研究也证明了语段局部域也是语义辖域计算域（张连文，2014a、2014b）。下面从语用层面分析焦点。

焦点联系到一定类型的信息地位，焦点化的成分在语用上是显著的，可作为明确问题的回答。自然语言话语中对焦点的语义和语用效应的研究也是目前语言学的热点问题。焦点现象中回答韵律显著性对应于问句的wh－短语。下面从跨语言的角度分析焦点。

在许多语言中形态和词序也具有与英语焦点相似的功能。在法语中分裂句式比英语更为常用（Lambrecht，1994），而在其他语言中信息结构被认为是词序的主要决定因素，如匈牙利语、捷克语（Czech）、加泰罗尼亚语（Catalan）等。在匈牙利语中动词前成分与wh－短语中的疑问位置关联，正如英语的焦点（Brody，1990；Roberts，1998；Szendröi，2003）。请看匈牙利语的语料（Beaver＆Clark，2008：9）：

（14）a.Mitvettabarátod？

What－ACC bought thefriend－yours

‘What did your friend buy？’

b.（A barátom）egy KÖYVET vett.the friend－my a book－ACC bought‘My friend bought a BOOK.’

（15）a.Ki vett（egy）könyvet？

who bought（a）book－ACC‘Who bought a book？’

b.A barátom vett（egy）könyvet the friend－mybought（a）book－ACC

‘My FRIEND bought a book.’

c.Könyveta barátomvett.

book－ACC the friend－mybought

‘As for books，my FRIEND bought some.’

在（14）b中mit和a barátom形成发问－回答的配对解释，（14）b动词前的宾语NP egykönyvet‘a book’处于焦点位置，对应连接到（14）a中同样位于动词前的特指疑问词mit‘what’；而在（15）b，c中位于动词前的主语DPa barátom处于焦点位，对应连接到同样位于动词前的主语特指疑问词ki。由此得出：在匈牙利语中动词前成分始终处于焦点位置①匈牙利语的焦点位置之前也可有主题位置，不过，在（14）b中把无定DP（egy）könyvet前置到动词前、焦点前的主题位置形成？（Egy）könyvet a barátom vett被试对此的反馈是不自然，而在（14）c中前置光杆复数DP könyvet到主题位置则是允许的，因为könyvet与同一语义场或语域的NP形成了对比焦点解释（Beaver＆Clark 2008）。。词序和韵律显著性的功能并不是完全独立，Szendröi（2001）主张匈牙利语中标记焦点词序可以变换到指派韵律中主重音的方式。在Quecha语的变体Cuzco Quecha语中，形态上的焦点后附着（enclitic）起到了类似英语的韵律显著性的作用②请看Faller（2002：150）的例子：（i）Law－ta－mipay－qa mikhu－rqa－nsoup－ACC－mi（s）he－qa eat－PST1－3（i）包含了焦点后附着语素－mi和主题标记－qa。这与日语的主格助词标记－ga做焦点标记的功能很相似。对于焦点实现方式的跨语言类型学分析请参见Büring（2006）的研究。。

焦点和算子的互动产生了可取消隐涵义（defeasible implicature），而不是不可取消的真值条件效应（Huang，2007）。在英语中副词only，just，merely，also，too，even，specifically以及强调副词totally的语义都受到焦点的影响和制约，这些表达可称为焦点敏感（focus sensitive）副词。这些副词的焦点敏感度（sensitivity）是规约化的（conventionalized），即属于词汇意义的内在部分。而否定、比较句式、违实条件句（counterfactuals）和不同类型的量化表达表现出非规约化（non－conventionalized）的焦点敏感性。并且Beaver＆Clark（2008）发展了焦点敏感性的新理论——QFC理论，涉及焦点效应的三种区分方式：准连接（quasi association；语用推理的特殊类型）、自由连接和规约连接。尤其他们反对了焦点是统一现象的假说（至今没有对不同焦点表达行为的比较研究），且以新的诊断测试以及日耳曼语言和罗曼语言的数据支持了焦点敏感表达如何变化的研究（Beaver＆Clark，2008：xii）。请参考Beaver＆Clark（2008）就意义和敏感性、焦点如何决定意义以及焦点的语用和组合解释分析。Späth（2007）以词项方法对对比焦点的语义基础做了分析。另请见Kempson et al（2006：59－82）对焦点、主题的结构动态分析。Reinhart（2006：125－163）探讨了焦点与AP系统的PF接口，且PF接口以及焦点与CI系统的LF接口解释也是研究的重要问题（Tajsner 2008：209－229）。

Jackendoff（1972：254－258）结合模态结构MS、焦点、预设论述了焦点与否定算子的互动效应。这为我们基于Chomsky（2001，2008）语段推导方法（DbP模式和PT）进行焦点结构研究奠定了语义基础。

2.信息结构（IS）和接口条件与语段推导

生成语法的Y模式坚持音系表征的PF和逻辑式结构的LF必须由句法协调（Chomsky＆Lasnik，1977；Chomsky，1981，1995）。在Selkirk（1984）模式下合并短语音系产生的结构中介于PF＆LF之间的层次不仅包括S－结构也包括语调结构，尤其S－结构定义与谓词－论元关系联系的LF方面，而语调结构定义与话语信息结构联系的LF方面。Steedman（2000）提出表层结构与信息结构耦合，语调结构与表层结构（也与信息结构）耦合，所有语调边界与句法边界耦合③英语语调域可对应于表层句法结构，但是许多语调边界对节奏规则（Selkirk，1981；Gussenhoven，1983）、法语连诵／liaison（Selkirk，1972）、美式英语的闪音等的影响可依存某种程度独立于表层句法的韵律域。④量化DP的有指解为：the books that Fred didn’t buy can be counted out.（Jackendoff，1972：352）。B音高重音使得附着的语素依存否定算子Neg，即辖域小于否定算子，A音高没有此效应，依此推导出（16）a，b。。

2.1 循环语段与信息结构映射

此部分在T模式下继续探索信息结构的语段推导，即循环推导语段同构映射到信息结构（IS）成分的主题和焦点。语调和音高重音可改变话语意义，语调不仅可改变意义也可影响辖域判断，例示数据如下：

（16）a.Fred didn’t buy［DPmany of the books］.（正常语调）→量化DP为有指解④

b.Fred didn’t BUY［DPMANY of the books］.

AB→量化DP为无指解（A／B为音高重音）

（17）a.All of the rooms weren't wiretapped.（A音高重音／降）→∀x（x＝room）＞not

b.All of the rooms weren't wiretapped.（B音高重音／降升）→Not＞∀x（x＝room）这些数据表明了PF－LF的直接对应（与T模式相对）。再请看以下韵律数据：

（18）a.Q：I know who proved soundness.But who proved COMPLETENESS？

A：（MARCEL）（provedCOMPLETENESS）

H*LL＋H*LH%

b.Q：I know which result Marcel PREDICTED.ButwhichresultdidMarcel PROVE？

A：（MarcelPROVED）（COMPLETENESS）

L＋H*LH%H*LL% S／（SNP）：λp.p marcel’（SθNPθ）／NPθ：λx.λy prove’x y

Sθ／NPθ：λx prove'x marcel’

（18）a在焦点MARCEL上的韵律短语由H*升音高重音和L边界组成（快速降到低调）；另一个韵律短语COMPLETENESS有较低－升音高重音L＋H*（前有proved的零声调、低音高、紧跟话语结尾的LH%升边界（Steedman，2000：654）。（18）b的韵律颠倒，有两个韵律短语，前一个韵律短语Mar cel PROVED携带音高重音L＋H*和边界。语调表达了话语意义的系统差别。改变（18）a，b的回答语调和音高重音①Beckman＆Pierrehumbert（1986）区分了6个音高重音作为主位（θ）或述位（ρ）的标记：（i）θ－标记：L＋H*，L*＋H；ρ－标记：H*，L*，H*＋L，H＋L*但是这种划分存在争议，Halliday（1967），Jackendoff（1972），Ladd（1980），Bolinger（1989）并没有明确区分L＋H*和H*音高重音。Pierrehumbert＆Hirschberg（1990）则明确对比了L＋H*和L*＋H。但L＋H*LH%的音高（对应Jackendoff 1972的B音高）标记主位，H*L和H LL%（对应Jackendoff 1972的A音高）隐现在Jackendoff（1972），Ladd（1980），Bolinger（1989）的研究中。此外，Steedman（2000）假定了音高重音影响到了句法范畴和词的解释。则产生了完全不连贯。对数据的大多数分析（Jackendoff， 1972；Kadmon＆Robert，1986；Büring，1997；Krfika，1998）也隐含了信息结构（IS）的焦点（述位）作为韵律和语义之间的协调②先前IS模式（Zubizarreta，1998；Erteschik－Shir，2006）违反最简原则的包含性（Inclusiveness；Chomsky，1995），这等于放弃PF－LF之间任何有意义的区分。。可以假定焦点F－标记本质上是获取直接的PFLF接口的“后门”机制，因为这允许非词项特征引入到推导中并在PF－LF都有任意效应。一种可能的解决办法是选用循环推导的语段（Chomsky，2000，2001，2008）把句子结构封装到信息结构IS成分（焦点），这样可提出信息循环假设（ICH）：

（19）信息循环假设ICH：语段的推导循环同构对应于焦点等信息结构成分。

这一假设的理据是句法和音系循环是相连的（Bresnan，1971；Chomsky，2000），但这些循环本身对应信息结构（IS）成分。

在PF－LF的同步拼读机制下，循环语段与信息结构映射的推导过程为：

（20）［TPBill T［vPlikes BEER］F］.（in response to‘What do you know about Bill？）

算式库｛Bill，likes，beer｝

合并｛likes，｛likes，beer｝｝

当构建的语段成分（vP＆TP）被封装并转移到PF＆LF接口，句法工作台被清空。语段的封装点不在预先确定的功能中心语，而是自由指派。在LF这些封装被映射到IS成分如焦点。对IS的接口条件排除了不可能的语段。信息结构提供了PF＆LF之间的协调①这提供了语段与三分语义结构的连接（Diesing，1992的映射假设）和三分结构与信息结构（IS）的连接（Sgall＆Partee，1998），并且在保留了T模式的语法结构内表达IS的方法。。

语段边界（PE）是与语篇（话语）连接的信息编码相关的结构域。Dyakonova（2009）进行了基于语段理论（PT）的信息结构（IS）的研究，结合自由词序的俄语语料提出IS通过主题［Topic］和焦点［Focus］特征直接在句法编码。这些特征通过与vP＆CP语段边界（PE）的功能语类Top0＆Foc0的特征匹配得到核查。结论是所有语言使用vP＆CP编码信息结构。跨语言变异源自边界激活的程度。

2.2 焦点与拼读

首先，焦点信息编码可发生在拼读前或拼读后。若发生在拼读前，则涉及句法和语义。若发生在拼读后，则韵律规则（重音等）产生支配作用（Yan，2005）。焦点类话语特征的实现涉及语言官能FL的所有方面，即词库、句法、LF＆PF接口。语言官能编码话语和语法的组织包括Jackendoff（1983，1987，1990， 1997，2002）和Nikanne（1994）平行的语法组织，或完整的心智信息结构组织（Jackendoff，1990：16）。这一组织包含三个自治结构层次：音系、句法和概念。每个层次有自身的元素和组合原则及其次成分的组织，如音系中的音段音系、语调轮廓和节律格栅；句法中的D－结构、S－结构、PF＆LF。每个层次都有一套形成规则来生成合格的结构。语法也包含了连接这些层次的对应规则。音系结构－句法结构的对应是重新调整规则如附着和语句的重新分段（resegmentation），譬如：

（21）a.[TPThis is[DPthe cat[CPthat ate [DPthe rat[CPthat ate the cheese]]]]]

b.[IntPhrThis is the cat][IntPhrthat ate the rat][IntPhrthat ate the cheese]

对于句法－音系对应理论请参见Selkirk（1994）的研究。句法和概念结构的对应称为投射规则（Katz＆Fodor，1963），确定了句法结构和意义的关系。此外，第三类对应规则是意义的一些方面直接由音系结构决定，并没有句法干预（Jackendoff，1990：17）。Jackendoff（1996，2010）阐述了语言和空间认知的关系即概念结构（CS）和空间表征（SR）的连接模块／接口。请看以下图示：

语言系统起始于听觉、视觉和其它一起创造语言环境的因素（Yan，2005：58）。这输入到概念系统CS／话语，又刺激语言官能起作用。话语特征整合到词库。词项从词库进入算式库N，携带所有特征，音系、语义和一定句法特征。尤其，焦点是源自词库的特征。鉴于话语是计算的激发项，话语特征的实现可涉及语言官能的每个成分，即句法、形态和音系。Yan（2005：59）给出了修改的Y－模式：

假定D－界定的焦点特征由推导实现，从词库经句法结构由形态标记实现；经LF辖域解释①Breul（2004：6）假定了焦点结构在句法和语义解释接口的LF表达。此外，Gao（1995）认为存在两个“都”，即量化标记Qu和焦点标记Foc的观点，在“［FocP连他都来了］”的“都”是焦点标记，而“他们都来了”的“都”在重读时是量化标记，对此，陆丙甫先生（2003：95）富有洞见地提出可看作一个“都”的两种用法，这种分析也是合理的。，最后在拼读后，由韵律规则实现。焦点是D－连接特征，在Spec－Foc的焦点成分被量化，有穷尽解读，这解释了焦点的定指效应。在PF，核心重音规则（NSR）应用，而语言的焦点标记依存NSR来实现焦点，则发生显性移动，如英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等。当且仅当位移到由NSR指派的默认最显著位置是正确的，即右失位制约（RDC）。请看以下英、汉语焦点数据（Yan，2005：62）：

（22）a.[C[T[vP他们都来了]]]。

They all come.Asp

‘Have they all come?’

b.[C[T[vP他们来了吗都]]]?

They come.Asp.Question-particleall

‘Have they all come.’

（23）a.[C[T[vPJohn gave it to[Mary]默认焦点]]]

b.[C[T[vPJohn gave__Mary[the book he has bought]默认焦点]]]

在（22）b中，焦点移动到右边界（韵律移动；Yan，2005：62）。根据NSR，右边界是最显著的位置。这也解释了英语中转移DP即重DP移向右边界的失位。

3.特征一致性运算与焦点结构

在语段理论（PT）的探针－目标一致性Agree（p，g）系统下，我们假定在“连”－DP结构中，焦点语段FocP的中心语探针Foc（都／也）携带未赋值的EPP－（边界π）特征，驱动连－DP短语目标移动到左边界Spec－Foc，给未赋值的［－Foc］特征赋值（不同于Yan，2005的焦点特征核查）。请看数据分析：

（24）a.[C[T[vP李四[连早饭]F都/也没吃。

b.[C[T[vP[连早饭]F李四都/也没吃]]]。

Lisi even breakfast DOU/YE not eateven breakfast Lisi DOU/YE not eat

Lisi didn't eat even the breakfast.‘He didn’t eat even the breakfast.’

（25）的语段结构是（24）a焦点结构的完整推导，完整语段序列为ToP－FocP－NegP－TP－vP－VP。首先，焦点成分在初始合并点的V补足语／宾语基础位置生成。在严格循环、一致性运算系统（另见Barlow＆Fergusson 1988；Ouhalla 2005）和语段不可穿透条件（PIC）的制约下，v与V的焦点成分DP宾语“连早饭”确立了一致性，DP连早饭在v探针的EPP－特征驱动下移动到vP语段的外层边界Spec－v，满足了v的EPP－特征，留下了未发声复制＜连早饭＞，然后DP连早饭在“都／也”焦点中心语Foc的未赋值EPP－（边界／π－）特征的驱动下移到FocP的边界Spec－Foc，满足了焦点中心语Foc的EPP－特征和φ－特征。随后，在T与vP内层边界的基础位置生成的DP主语“李四”确立一致性的前提下，T探针的EPP－特征驱动DP李四移动到Spec－T边界，满足了T的EPP－特征和φ－特征，且DP获得主格／Nom赋值。在探针Top－DP李四确立一致性运算下，话题成分DP李四在中心语Top的EPP－特征驱动下移动到TopP的边界Spec－Top，赋值了Top的EPP－特征，获得了话题解读。另请见Shyu（1995）对“连－DP”句式的分析。在双重FocP投射（Yan，2005）下，（24）b的Spec－Foc的焦点宾语DP“连早饭”循环移动到最外层FocP的边界Spec－Foc位置。我们赞同徐烈炯先生（2005）提出的汉语在一定程度上把信息焦点结构化的富有洞察的观点。另请见袁毓林先生（2012）结合信息结构和焦点对“连”和“都”的研究。

推导遵循了宾语转移（OS）中的严格循环（SC），较低T探针的搜索须在vP外层边界Spec－v的焦点成分宾语DP“连早饭”连续循环移动到焦点投射边界Spec－Foc之后，才能搜索vP语段内层边界Spec－v的主语DP李四，并使之循环移动到Spec－T位置。否则，若T先在一致性下搜索目标（逆搜索backtracking），则vP语段外层边界的焦点成分DP连早饭在最小搜索（MS）的最小连接条件（MLC；Chomsky，1995，2001）的制约下形成阻断效应，违反严格循环（SC）的反循环（countercyclic）运算无效（Chomsky，2001），也无法推导出合法的输出结构①我们的严格循环推导分析不同于Yan（2005：115）所陈述的DP主语先从Spec－v到Spec－T以及DP宾语直接从V补足语位移到Spec－Foc的分析。。这也证实了我们提出的严格循环制约等级高于最小搜索（MS）的局部性制约（张连文，2013b）。下面分析“把－DP”的焦点移动分析，请看数据推导：

（26）a.李四没［把小说］F写完。

b.李四［把小说］F没写完，［把剧本］F写完了。

‘He didn’t finish the novel.’‘He didn’t finish the novel，but finished the drama script.’

与“连－DP”形成对比，“把－DP”的位置低于否定算子“没”的位置。而前者必须高于否定算子，否则不合法（*他没连早饭都吃）。（26）b是对比焦点。（26）a，b的语段推导如下：

在（27）a，b中，否定算子Neg投射NegP高于TP、低于TopP投射。（27a）的“把－DP”／“把小说”在初始合并点的动词V“写完”的补足语位置基础生成，然后在Asp的未赋值EPP－特征驱动下移动到AspP的边界Spec－Asp，赋值了Asp的体特征。没有继续移出vP语段。DP主语“李四”在vP语段的内层边界Spec－v基础位置生成，后在T的未赋值EPP－特征驱动下移动到Spec－T，满足了T的EPP－特征和φ－特征。最后移动到TopP投射的边界Spec－Top，获得话题解读。

在（27）b中，也在V的补足语基础位置生成的“把－DP”／“把小说”先移动到AspP的边界Spec－Asp；然后，“把－DP”在PIC制约下从AspP边界Spec－Asp循环移动到vP的外层边界Spec－v；最后，在一致性运算下，Foc的EPP－特征驱动“把－DP”跨越了否定投射NegP移动到Spec－Foc，赋值了Foc的EPP－特征，获得焦点解释。动词“写完”从V移动到Asp，即经历V－Asp中心语移动，赋值了Asp的体特征。（27）b的DP主语“李四”也在vP语段边界Spec－v基础位置生成，后在T的EPP－特征驱动下移到Spec－T，最后移到TopP的左边界Spec－Top，获得话题解释①在含有保留宾语DP的长距离被动句式中也存在一致性运算，如（i）：［TopP小刘［BeiP＜小刘＞被李四［vP＜李四＞［AspP抢了＜抢＞一本书］］］］。在一致性系统下，“被－DP”中DP“李四”作为事件施事从嵌入vP边界Spec－v循环移动到嵌入TP边界Spec－T，动词“抢”也经历了V－Asp的移动，赋值了Asp的未赋值体特征，获得了体解释。而受事DP“小刘”从被动投射BeiP边界Spec－Bei移动到TopP的边界Spec－Top，满足了Top的边界特征（EF）。。此外，在处置式“把”字结构中，“把”可占据外层vP语段致使中心语v位置（邓思颖，2010：98）。（26）的对比焦点分析也表明对比焦点也可以是PP，而不仅限于动词选择的论元和VP（李宝伦，2010）。

总之，语段局部性与表达辖域和话语（信息）接口属性的CP左边界对自然语言的信息结构研究具有重要的作用（Rizzi，2004；Chomsky，2004）。Dyakonova（2009）在基于语段的俄语自由词序研究中分析了主题和焦点的信息结构编码中Topic＆Foc中心语特征核查／赋值算法。接着分析古汉语焦点移动的vP语段推导与否定特征。

古汉语wh－词项是无定表达而且是移动到辖域位置的算子，也不能表达存在或否定极性项（NPI）②古汉语包含“所”字关系化小句的存在句式可表达“存在”和否定算子成分统制的“否定极性项”：（i）a.力有Exist［RelP所不能举］。（《韩非子》）b.［是Dem不材之木］也，无／not.exist［RelP所可用］。（《庄子》）‘Strength has some things which it cannot lift.’‘This worthless tree cannot be used for anything.’，但可靶向vP语段边界循环前移到SpecvP获取焦点解释，不是基础生成，wh－前移不是靶向C语段边界SpecCP的移动（Adridge，2010）。在汉朝（前2世纪）以前不分析为附着（cliticization），而在汉朝再分析为附着到局部动词。我们结合vP语段对古汉语证据及焦点化进行分解。请看数据及其结构分析：

（28）a.[C[T子将[vP何[VP欲t何]]]? (《史记·刺客列传》.《曹沫劫齐桓公》)

‘What do you want?’

b.此固其理也,[C[T[vP[VP有何怨]乎]]]?（《史记》）（双音节词失去wh－前移）

‘This is the way things are;what complaint could you have?’

（29）[C[T[vP陛下[PP与谁]取天下乎]]]?（《史记》）（从PP失去前移）

‘Sire,with whom will you conquer the world?’

（30）a.[C[T[vP诸君[VP欲[TdefP谁立__ ]]]]]?（《史记》）（长距离wh－移动阻断）

‘Gentlemen,who do you want to place (on the throne)?’

b.[C[T[vP吾敢[TdefP谁怨__]恨乎]]]?（《史记》）

‘Who do I dare to resent?’

在无标记情况下，古汉语wh－词项移动到v语段边界Spec－vP，（28）a中的“欲”是及物性实词语类，具有强语段v中心语的属性。而其他都是wh－原位的有标记数据。（28）b“有”字标记的存在句式（existential construction）不是强vP语段，缺乏v探针的EPP－特征（wh－特征）左边界，无法驱动wh－移动。（29）的PP本身不是语段，P缺乏EPP特征，且PP左侧没有更高语段边界成分统制PP可提供wh－词项“谁”移动的逃逸舱。（30）a，b的wh－词项都是在LF语段不定式TP内，（30）a的“欲”不是及物性强语段v中心语，缺乏EPP（OCC；Chomsky，2000，2001）特征。以上数据得到解释。

除了古汉语算子“所”的关系化小句RelP的算子以外，焦点句式的焦点成分也提供了证据表明古汉语TP内有A’位置，这些证据支持了Belletti（2004，2009）提出的vP边界有分裂的A’域（对应Rizzi1997提出的C域分裂ForceP，TopP＆FocP）。古汉语焦点成分出现在小句中间位置即T－VP之间的vP语段，且由代词复指，即第三人称宾语代词“之”或指示词“斯”，前面可有副词“唯”（only，even）。焦点移动的靶向是否定Neg之上位置（Wei，1999），可跨越不定式小句TP边界，这与wh－移动平行：

（31）a.[C[T[vP吾[DP斯]F之未Neg能信tDP]]]。(论语》)‘I cannot yet be confident in this.’

b.[C[T[vP彼唯[DP人言]F之恶[VP闻tDP]]]。(《庄子》)‘It only hates to hear human voices.’

c.[C[T[vP古者[DP言]F之不Neg[VP出tDP]]]],[vP[DP耻躬]F之不[VP逮tDP]]也Decl。（《论语》）

‘The ancients were loath to speak because they would be ashamed if they personally did not live up to what they said.’（Ames＆Rosemont 1998：93）

Aldridge（2010）也找到类似于wh－移动的焦点化主、宾不对称的证据。当主语焦点化时，没有代词复指，且可以位于排他性副词“唯”之后，也可先于副词“独”，数据如下：

（32）a.唯Exc［DP任者］F能好人，能恶人。（《论语》）

‘Only one who is virtuous is capable of liking people and disliking people.’

b.楚邦之法，禄臣再世而收地，唯Exc［DP孙叔敖］F独在。（《韩非子·喻老》）

‘According to the laws of the State of Chu，the heir of an enfiefed vassal must return the land.Only that of Sun Shu－ao remained.’

而宾语DPObj焦点化时，则没有先于“独”的数据，因缺乏数据，不能简单下结论说主语和宾语焦点化DPs占据不同句法位置。代词前移到否定的移动是附着①古汉语在殷商甲骨文（前14th－11th世纪）中是V－O词序（Djamouri，2000），“不”在焦点句式中可作系词否定Neg，数据如下：（i）a.[C[T[vP王?[VP往田]]]]。b.[C[T[vP[VP祷大甲卅牛]]]]。‘The king（will）not go to the fields.’‘（We）will beg the ancestor Da Jia thirty oxen.’（ii）a.唯父以咎妇好。b.不父以咎妇好。‘It is（the ancestral）father Yi who overwhelms Lady Hao.’‘It is not father Yi who overwhelms Lady Hao.’代词前移可能最初出现在分裂（cleft）焦点句式中。（到前4th世纪），但是证据表明代词也是为焦点而移动。

（33）a.[C[T[vP吾谁i敢怨ti]]]。(《左传·昭公二十七年》)

‘Who do I dare to resent?’

b.[C[T[vP公谁i欲与ti]]]?(庄子》)‘Who do you want to give(it)to?’

（34）a.余不Neg女i忍杀ti。《左传》

b.［TopP楚君之惠，[T[vP未Neg之i敢忘ti]]]。（《左传》）

‘Icann’tbeartokillyou.’‘（He）has not dared to forget the generosity of the lord of Chu.’

c.我饥而不我i食ti。（《吕氏春秋》）

d.八世之后,莫Neg[PP之i[P’于ti］京］。

e.［DP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i，［vP未Neg之i［VP有Existti］］也DeclF。（《论语》）

‘And it is unheard of for those who have no taste for defying authority to be keen on initiating rebellion.’（Ames＆Rosemont，1998：71）

（34）b的“之”是复指（resumptive）代词，与vP左边界的焦点化DP共指，这是古汉语的DP挪移（scrambling），这一证据支持了Belletti（2004）的vP语段左边界的A’分裂域，也说明了vP左边界的焦点化功能投射FocP（Drubig，2007）的存在。（34）b，e的“之”位于否定“未”之后与（31）a否定之前的“之”形成对比，这也说明Wei（1999）的概括不能覆盖古汉语的所有语言事实。代词前移到否定可能源自分裂焦点句式（Djamouri，2000）。综合数据显示代词“之”相对否定的线性分布呈现对称。

韵律重音节的wh－词项可前移，但是重音节代词（莫拉μ）不产生附着，请看对比：

（35）a.？天下之父归之，其子［vP焉［VP往t焉］］？（《孟子》）

b.晋国天下莫强焉DAT。（《孟子》）‘The Jin nation，in the world，none is stronger than them.’

此外，在含有轻动词的典型vP语段内，完整DP也跟随或先于轻动词v（vP中心语）：

（36）a.[TopPTop所谓大臣者,[T[vP[v以] [DP道]F[VP事君]]]]。（以－DP）（《论语》）

‘One who is referred to as a great minister serves his lord according to the Way.’

b.[C[T[vP[DP弓]F以召士]]],[C [T[vP[DP皮冠]F以召虞人]]]。(DP-以)(《左传》)

‘（He）summoned a gentleman in his employ by use of a bow，and the gamekeeper by use of a leather cap.’

以上的焦点DP处于vP语段中心语［v以］（use）的前、后位置，当移动到“以”之前时，占据vP语段的左边界焦点Foc位置，获得焦点解释。“以”可连接更多焦点句式：

（37）君子质而已矣,[C[T[vP何F以[VP文为]]]]?（《论语》）

‘Exemplary persons are determined by nothing other than the quality of their basic disposition；what need do they have of further refinement？’（Ames＆Rosemont 1998：155）

（37）是wh－词项与“以”的组合前移到vP语段边界的焦点Foc位置，获得焦点解释。除了音系超音段特征的重音阻断效应，代词前移到否定也存在句法结构的禁区效应（IE）。首先，存在与焦点连接的残余效应（背景外置，焦点位于VP右边界）：

（38）a.wh－词项阻断代词焦点化附着：

夫子[ForceP何不[FocP[VP谭[我]F][vP于王tvP]]]。(《庄子》)

‘Why don’t you speak in my favour to the king?’

b.句子主语: [TopP[DP/TP无为谓不[FocP[VP应[我]F][vP tVP]]]]],非不我应,不知应我也Decl。（《庄子》）

‘The fact that Not－acting－discourse did not reply to me is not because that he（does not want to）reply to me，but because he does not know how to reply to me.’

在Rizzi（1997，2004）左边界分裂C假设的ForceP－TopP－PolP／FocP－（Neg）－FinP边界投射序列下，句子边界不是焦点移动的唯一语境（Drubig，2007：36），很多语言的焦点移动靶向谓词v／V的左边界（汉语，Shyu，1995；阿尔泰语（土耳其语），Kural，1992；班图语，Hyman＆Watters，1984），（38）a的VP发生残余移动，包含代词的VP整体移到vP左边界的SpecFocP，宾语代词“我”位于SpecFocP边界位置，获得焦点解释，这与Belletti（2004）对意大利语的数据分析一致（Jayaseelan，2001）；“何”处于SpecForceP边界获得疑问语用力，否定位于极性投射PolP中心语Pot／Neg位置；（38）b中句子主语包含在预设（背景）中，DP／TP整体移动到主题投射左边界SpecToP，VP移动到SpecFocP，代词也是VP右边界焦点，且代词相对于否定“不”的分布也呈现左右对称。VP右边界焦点是呈现焦点，要与左边界的对比焦点区分开来。另见Feng（1996）的古汉语韵律对句法的制约。

其次，PP可阻断代词前移到否定之下进行V附着，也可允准代词前移的焦点化：

（39）a.[C[T[vP齐人[Neg’莫[PP如我]尊敬王]]]]。（《孟子》）

‘Of the people of Qi，none respect the king as I do.’

b.?[C[T[vP[Neg’不[PP与之]争能]]]]。（《荀子》）‘He does not dispute ability with them.’

c.[CP八世之后[T[vP[Neg’莫[PP之[P’与t之]]京]]]]。（《左传》）

‘Eight generations from now，there will be none greater than him.’

数据分析说明了古汉语代词可焦点化前移动到vP语段边界Spec－v获得语义焦点解释；数据推导严格遵守了Chomsky（2001，2004，2008）的严格循环（合并Merge与移动的严格循环）。

4.结语

本文系统化分析了焦点的结构化解释以及焦点量化三分结构和算子的焦点敏感性等问题，尤其，结合Chomsky的语段推导循环和特征一致性Agree（p，g）运算分析了焦点与拼读、循环语段与信息结构映射等问题，结合古汉语事实分析了焦点移动的vP语段推导与否定特征。研究发现焦点问题是句法－语义－语用－信息结构多个界面的接口，而语段则是揭示接口互动的核心计算单位（张连文，2013a）。焦点的精确语义解释不仅遵循特征一致性也受到语段循环推导、严格循环（SC）及PIC局部性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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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匡小荣】

The Focus Interpretation with Restricted Domain and Agree－based Chinese Focus

Zhang Lianwe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Beijing 102249，China）

feature agreement；phase；focus structure；phase edges；feature checking

This article explicates the structured interpretation of focus，alternative semantics，the restricted domain of quantificational structure and focus sensitivity of modal operators.With the strict cyclicity，Agree and phase theory（PT；Chomsky 2001 et seq.），it investigates the motivation of preverbal object DPs in PF spell－out，i.e.，the agreement mechanism－based movement under feature checking with Chinese corpus.And particularly under strict cycle，Agree（p，g）system，unvalued edge feature（EPP，π－feature）carried by the focus head，Foc drives DPs already with valued focus feature cyclically to move to the edge Spec－Foc，valuating the edge features.Focus can move to Spec－T driven by EPP feature of T，and satisfy the T's EPP and φ－features.This article also focuses on the EPP－feature driven DP movement by Foc probes from Yan's（2005）lian（连）－DP，ba（把）－DP constructions and archaic Chinese.It proposes that the derivational cycles are isomorphic to informational structure focus，which solves the prosody－semantics mappings.

H146.3；H087

A

1674－8174（2014）02－0075－15

2013－11－19

张连文（1975－），男，汉族，山东烟台人，博士，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语言学、句法学，语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