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与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在文化意义上的思考

2014-02-03 12:41帆雷家军
中共南昌市委党校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音乐舞蹈东方红毛泽东思想

杨 帆雷家军

(1.浙江农林大学 浙江 杭州 311300)

1964年国庆期间上演,1965年拍摄成电影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已经成为影响深远的红色经典,周恩来总理对《东方红》的悉心指导和关怀,也成为党的领袖领导文艺工作的经典。周恩来与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密切关系,成为人们研究周恩来以及党的文艺发展史的重要内容。我们试图在文化的意义上探讨周恩来与《东方红》的思想主题、艺术创作、人才培养和历史启迪问题,以期为新世纪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提供某些历史借鉴。

一、周恩来与《东方红》的思想主题

作为长期工作在党的最高领导核心岗位,对文化事业感情深厚的周恩来,对新中国文化发展的社会主义方向一直在深度关注,他希望通过一种主题鲜明的综合性的艺术形式来引领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对此,《周恩来传》写到:“搞这样一台思想性和艺术性完美结合的大歌舞是周恩来久藏心中的一个愿望。”[1](P1607)周恩来认为:“主题是一部作品优劣最为重要的一环,具有核心和统帅的作用。”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要表现什么样的思想主题是周恩来最为重视的一个问题。经过认真思考,周恩来为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确定了鲜明的主题:“是要总结党的历史经验,学习和宣传毛泽东思想。整个作品要贯穿毛泽东思想这条红线,要说明毛泽东思想是从革命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是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结合的产物。”[2]

重现党的光辉历史和革命精神,总结党的历史经验是周恩来在《东方红》中首先要展现的思想主题。早在1960年初,周恩来就说:“战争年代,歌声嘹亮。现在越来越弱了,有些暮气,不少人不会唱国歌和国际歌,这不好。这也与教育有关,与领导有关。我们要提倡三八作风,要求生动活泼。”[3]其实,艺术地展现党和人民不懈奋斗的历史,保持革命战争年代的精神风貌,激励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不仅是周恩来,也是许多老一代革命家甚至包括广大革命群众的共同愿望。为庆祝新中国成立排演的《人民胜利万岁》就初步体现了这样的历史主题,借鉴朝鲜大歌舞《三千里江山》,总政歌舞团演出的《中国革命歌曲表演唱》,上海排演的《在毛泽东旗帜下高歌猛进》,进一步体现了这样的革命历史主题。1964年,周恩来在上海期间,正是由于观看了大型歌舞《在毛泽东旗帜下高歌猛进》,想到搞一台大歌舞,以庆祝即将来临的建国15周年。回到北京后,他就请主管文学艺术的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周扬召集文化部、总政文化部、北京市委宣传部,音协等部门进行研究,进而确定了创作演出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思想主题和工作任务。

在指导创作演出的过程中,周恩来明确要求:《东方红》“要采用史诗的写法”、“中国革命本身就是一首壮丽的史诗”、“努力做到用艺术形式将中国革命这首史诗再现在舞台上”。“史诗要用史诗的写法,它不是写故事性的剧本”,“是粗线条的,又要很深刻,能打动人。”为了使创作人员对党的历史有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恩来还专门为大家做了七八个小时的党史报告。在周恩来的指导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舞台版),除序曲《葵花向太阳》外,共分为《东方的曙光》、《星火燎原》、《万水千山》、《抗日的烽火》、《埋葬蒋家王朝》、《中国人民站起来》、《祖国在前进》、《世界在前进》八场,完整地艺术地表现了中国共产党成立、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的历史进程和革命风貌。同时,周恩来也指出:表现这5次战争,在艺术手法上一定要注意不能千篇一律,不要一提战争就只是打仗,一提打仗就只是枪炮子弹。表现革命,有时候需要雄壮的东西,有的时候也需要轻快的东西,有刚也要有柔,有统一也要有变化。革命是广阔的,革命感情是丰富的。[4]《东方红》所表达的革命历史主题,很好地体现了1961年周恩来所讲的,“对于青年,要告诉他们革命之甘苦,社会主义来之不易,表现革命斗争艰难困苦的戏要多演,使他们不要忘本,”[5](P93)

体现毛泽东思想,总结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经验,是周恩来在《东方红》中要展现的深层思想主题。在长期的革命斗争实践中,在与毛泽东的共同奋斗中,周恩来深知毛泽东思想是中国革命实践经验的理论总结,是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不断走向胜利的思想武器,因此,周恩来把学习和宣传毛泽东思想作为《东方红》演出的核心任务。在《东方红》导演团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周恩来明确指出:“我们创作《东方红》,总的指导方针是学习和传播毛泽东思想。舞台演出是学习和传播,拍电影是更进一步的学习和传播。”“电影要有一个更明朗的线索贯穿着,要贯穿着毛泽东思想,我们就要学习毛泽东思想,导演、摄影、美工……都要学,活学活用,体现到银幕上去。”[6]作为大歌舞“指挥部”负责人的陈亚丁谈到《东方红》的成功首先得益于发动大家带着问题学习毛主席著作,“只有首先参加创作的人员积极地把思想武装了起来,掌握了毛泽东思想,懂得了中国革命的历史,熟悉了表现的内容,才可能进行正确的创作。”[7]

《东方红》的演出,从序曲《葵花向太阳》,即确定了毛泽东思想的灵魂和基调。无论是宏观的思想主题,还是具体的历史内容处理,周恩来都强调毛泽东思想的充分体现。在《情深谊长》一场中,关于把彝族、藏族的头人改成老人的问题,周恩来在修改意见中说道:“民族民主革命阶段,北上抗日,不团结头人怎么行。”“遵义会议前,‘左’倾路线不讲统一战线,把自己搞得很孤立,使苏区丢掉百分之九十,白区丢掉百分之百;确立毛主席的领导地位以后,讲统一战线,这正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没有头人,还搞什么统一战线。”“中国革命的三大法宝是毛主席对革命理论的伟大贡献。不能用现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的阶级斗争眼光去看过去,那就什么都不对味了。”[8]关于周恩来重视毛泽东思想在《东方红》中的突出地位问题,许多当年参与创作演出的老艺术家们都深有感受。全程参与《东方红》创作、排练和演出的孟兆祥在2011年接受访谈时仍旧深情地回忆说:“其实整个大型音乐舞蹈史诗的主题就是歌颂毛泽东领导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的伟大胜利。在周恩来的直接授意下,史诗要突出宣传毛泽东的领袖地位。建议在节目中三处用毛主席的诗词谱曲来概括革命阶段性的胜利;要求在第三场‘万水千山’中尽最大努力将‘遵义会议’这历史转折点用歌舞形式再现;并且指示在整个史诗里要多次出现毛泽东的光辉形象以赞美中国革命的辉煌历史”。[9](P51)

大型文艺作品的思想主题常常具有引领文化潮流,引领时代风尚的意义。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正是通过对中国共产党光辉历史与毛泽东思想紧密结合,不断走向胜利的思想主题的准确把握和运用,使《东方红》在中国革命文化的历史中占有突出的地位,并有力地引领着社会主义新文化的正确方向。当时人们就普遍反映:“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中获得的一个丰硕的成果。它在国内外的广大观众中,引起了非常强烈的反响,大家称赞它是中国革命的颂歌,毛泽东思想的颂歌,从中受到了一次深刻而生动的革命传统和革命前途的教育。”[10]

二、周恩来与《东方红》的艺术创新

艺术是文化的内容,也是文化的呈现,艺术选择和艺术创新是以文化理论为思想基础和方向引领的。周恩来作为对文学艺术有深入研究和实践经验的革命领袖,他对《东方红》的艺术创作,既有历史和时代的高度的指导,还有具体而细微的关注,以至于参与创作演出的人员都把他作为《东方红》的总导演和总策划,这是《东方红》成为艺术经典的重要因素。

坚持革命化、民族化和群众化相统一,是周恩来在指导《东方红》创作演出中始终强调的基本原则。1963年8月,周恩来代表中央向首都音乐舞蹈界提出了艺术创作上要进一步革命化、民族化和群众化的方针。可以说,《东方红》就是在音乐舞蹈“三化”方针的指导下诞生的文艺作品。在“三化”中,民族化的前提是革命化,不然,民族化就失去意义,而民族化的方向是大众化。有了革命的内容,有了民族风格,就容易解决大众化的问题,大众化是指人民的内容和宗旨,否则民族化就没有寄托了。

《东方红》的创作,充分运用了优秀的革命传统文艺作品,选用了过去在群众中广泛流行的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优秀革命歌曲、舞蹈,同时给予传统作品新的风貌,使之更具有时代的光采。在《东方红》中创作一些新的节目,也都充分表现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时代精神。《东方红》的革命化,还表现在勇于“打破框框”上。周恩来提出:“在创作上,有许多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的框框,我们要打破。洋的有框框,中国的也有框框;三十年代有框框,解放后搞了十几年也有框框。”[6]他说:“如果被这些框框框住,怎么能搞好史诗《东方红》?”[11]

周恩来珍爱民族优秀文化艺术遗产,主张尽可能将思想性和艺术性都很优秀的民歌放到音乐歌舞史诗《东方红》中去。他亲自审定了《东方红》、《咱们的领袖毛泽东》、《浏阳河》、《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军民大生产》等群众所喜闻乐见的民歌。[2]周恩来指出:“古今中外都有好东西,都要学,不要排斥。”“外国好的东西也要加以吸收,使它溶化在我们民族的文化里。”[5](P98)要坚持“以中为主”,坚持切实尊重中国人民的艺术趣味和民族的审美爱好、欣赏习惯。《东方红》在舞蹈动作的处理上有许多是从我们群众所最熟悉的京剧或地方戏曲中吸取过来的,从中国民间戏剧的表演动作中提炼出来的,并且许多场合很适当地使用民族音乐,也有不少地方适当地使用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相配合,从而显示出我们的民族风格与民族气魄。

周恩来还十分重视艺术的群众化。在《东方红》的内容创作中,充分表达人民群众是历史创作者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观点,展现人民群众在革命事业中的主体地位。从“劳工神圣”的标语,到气势恢宏的舞蹈中,人民群众的广泛性(工人、农民、军人和知识分子的形象都有完整展现),再到大合唱所形成的力量无穷的群众力量,都很好地体现出“群众化”的内涵。还有《十送红军》《情深意长》《解放区的天》等歌舞,站在另一种视角表现人民群众与党和军队的鱼水情深。甚至于在《东方红》的创作演出本身,周恩来也提倡领导、专家和群众“三结合”的创作,演出中还吸收了大量群众业余文艺队伍参加。“群众化”在《东方红》中有着非常充分的展示。

坚持革命的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是周恩来在指导《东方红》创作演出中始终强调的基本方针。1959年5月,在《关于文化艺术工作两条腿走路的问题》中就指出:“既要浪漫主义,又要现实主义,即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的浪漫主义的结合。就是说,既要有理想,又要结合现实。”[5](P70)在《东方红》拍摄电影时,周恩来在导演会议上再次说:“要用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法把史诗搬上银幕。很值得再创作一下,电影导演和原来的导演一起研究研究,把它升华、提高。”[6]

在《东方红》文艺创作中,创作人员努力贯彻落实周恩来的指导方针,把革命的艰苦奋斗的求实精神,同不断革命,为实现革命下阶段的美好前景和共产主义理想而英勇斗争的革命气概结合起来。最具代表性的是遵义会议的场景,前面加了一首《红军战士想念毛泽东》的歌,表现红军战士们渴望毛主席重新出来领导革命事业的迫切心情。周恩来看后马上给予肯定,说这个设想好。他说:按照生活真实来说,当时的广大群众,包括红军战士,不可能知道我们党正在召开这次关系革命前途的会议,更不可能知道这次会议将要作出何等重要的决议。但是,毛主席的革命思想和正确路线有深厚的群众基础,代表党、军队和人民群众的最高利益,毛主席领导地位的确立,正是群众意志的集中表现。周恩来说:“这样来处理,就是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的具体运用。”它既深刻地体现了历史的真实,又渗透着强烈的革命理想的升华。另一处,关于《秋收起义》“星火燎原”的艺术处理,虽然用的是写意的手法,但那大地上突然冒出的星星之火,一瞬间,变成了遍地游动的火星,汇成了一股火的巨流,势成燎原,具有强烈的革命浪漫主义的感染力,突出地表现了“秋收起义”的道路在我国革命历史上的重大意义。李希凡在观看演出后,在他写的电影评论中说道:整部在运用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艺术方法上,做了很好的探索。它有精雕细刻的实写,有充满革命浪漫主义的写意和象征,虚实相映,气势磅礴,把史诗的节奏始终保持在激荡回旋的时代最强音里,使人们即使在做历史的回忆时,也受到了深情的激励和鼓舞,充满了胜利前进的信心,这就是这部史诗所显示的革命理想主义的巨大威力。[12]今天看来,这样的评论也还是中肯和客观的。

周恩来对《东方红》的艺术创新的指导,在社会主义新文化的建设中具有重要影响。坚持革命化、民族化和群众化相统一,将中国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宗旨和方向贯彻到《东方红》的创作之中;坚持革命的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将中国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途径和方法也贯彻到《东方红》的创作之中。这些体现在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之中的具体创作原则和方针,通过舞台演出和电影放映,广泛持久地教育影响广大群众,不断转化为意义深远的社会主义文化的原则和方针。

三、周恩来与《东方红》的人才培养

人才是革命和建设事业的根本,更是文化发展的关键问题。长期在中国革命和建设一线担任领导工作的周恩来对人才意义的理解更加深刻,关心、爱护和保护人才,是周恩来为中国人民做出的无数杰出贡献中有特殊内涵的一项重要内容。在指导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创作演出的过程中,周恩来实际上也把文化人才的培养紧密地融入其中,并取得了同样辉煌的成就。

重视对文化人才的思想政治教育,是周恩来在指导《东方红》创作演出中高度关注的根本问题。周恩来对新中国的文艺工作者早就提出了较高的政治要求,特别是改造世界观,他认为,文艺家必须掌握“最好的思想工具”,“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对于确立知识分子的革命的人生观和科学的世界观,具有决定的意义。”[13](P125)“文艺工作的目的,是为社会主义服务。”“开辟社会主义的、无产阶级的文艺阵地,是不容易的,要凭本事。这本事,就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人生观。”[5](P65)周恩来认为,知识分子进步,第一条就是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文艺工作者要有远大的理想,要有共产主义理想、世界革命理想。这样才能够高屋建瓴,气势磅礴,意气风发。有了这样的气魄,才能产生出好作品。”[5](P152)

在《东方红》演出人员扩大会议上周恩来总理就提出:“文艺工作者要实现文艺的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首先要把自己锻炼改造成为一个革命派,即首先要进行人的革命,然后才能出现艺术的革命。”“要表演革命的文艺,必须首先做一个彻底的革命派。”[14]周恩来在领导这次创作和演出的过程中,对文艺队伍思想政治教育的问题,始终抓得很紧,强调文艺革命和文艺队伍的革命化,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是相辅相成的。队伍集合之初,周恩来就语重心长地指出:大歌舞是革命文艺,参加大歌舞的工作是一次革命化的实践,是一次党史学习,也是一次文艺整风。[11]在周恩来的号召下,所有参加这一大歌舞集体创作演出的同志,都表现了极大的政治热情,艰苦的劳动精神,坚韧的创造精神,和高尚的共产主义风格。

强调对文化人才的能力水平的培养,是周恩来在指导《东方红》创作演出中高度重视的基本问题。关心和关注文化意识人才的健康成长,是周恩来的一项重要工作内容,早在20世纪60年代初,针对文艺人才的培养问题就明确而细致地提出多种要求和建议:“我们要很好地保护演员的健康,提高艺术质量。我们的艺术要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我们不能老是粗糙。对专业艺术工作者,我们有权利要求大家提高艺术质量。加工不当和“大杂烩”就不是艺术。”“没有时间学习,可能是因为任务太多,工作太忙。急躁毛病是大跃进的副产物,大跃进的正产物是波浪式前进。文化部门要贯彻党的方针政策,要很好地安排工作、学习和生活。”[3]“中国民族音乐和舞蹈拿什么当基本功来打基础?这里面问题不少。”“要好好搜罗民族音乐舞蹈的人才”。[15]

周恩来认为“文艺总要有独创精神”,“要使自己的艺术专业化,要有专技”,否则,“没有独特风格的艺术就会消亡”。“只有创作个性的充分显示,才能真正体现‘百花齐放’的文艺繁荣,文艺家才能各显身手,文艺作品也才能各呈异彩,竞相争妍”。在指导《东方红》创作演出的过程中,周恩来以自己对艺术的深刻理解和准确把握,切实在实际工作中帮助和提高了演职人员的艺术能力和水平。周恩来一贯强调“外国好的东西也要加以吸收,使它溶化在我们民族的文化里。”“西洋唱法也能唱,这条腿不能丢掉,但不要不中不西,要百花齐放,各显神通。”[15]歌唱家郭兰英在演唱《南泥湾》时,主动向周恩来提出,想将她在外国学习的新的发声和歌唱方法运用到表演之中,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用外国的歌唱方法演唱表现中国革命的曲目,是很容易成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把柄的。周恩来听她唱了一遍后,欣然应允,这是需要很大的政治勇气的。在最后一场展示民族大团结的欢乐歌舞中,当时有观众反映汉族的没有特色,比较弱,可以参考戏剧中的做、打来充实。周恩来得悉这个意见后,就要求中国京剧院予以协助,并主张将各个民族的特色鲜明的歌舞形式融入进来,这就形成最后欢乐歌舞中,各少数民族的舞蹈都几近完美无瑕的艺术场景。这样的事例和做法,在周恩来指导《东方红》创作演出的过程中留下很多,这不仅是艺术史上的美谈,而且是人才培养的有效途径和方法。

半个世纪以来的历史证明,参与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创作演出的人员,后来成为新中国文化事业的骨干力量,这些经过《东方红》教育、培养和锻炼的一大批文艺人才,不仅在艺术能力和艺术水平上,在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上,而且在政治立场和文化情感上,都发生了重大变化,有了快速进步。《东方红》的创作演出,是演职人员一生的宝贵财富,也是共和国人才积累的宝贵财富。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出:我们就是要使文艺成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可以说,周恩来指导《东方红》,切实而有效地落实了毛泽东的这一文艺思想。

在周恩来的指导下,经过广大演职人员的不懈努力,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并成为不朽的经典。如果我们站在历史高度看,《东方红》不仅是一部杰出的艺术作品,她的文化意义是非常突出的。《东方红》的创作演出,使中国近代以来尤其是五四以来的革命文化成果有了一个集中而辉煌的展现,让“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发展方针有了切实而有效的体现,为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和文艺创作树立了光辉的典范。

[1]金冲及.周恩来传(四)[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

[2]熊华源.周恩来: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总导演”[J].党史博览,1996,6.

[3]周恩来.艺术要不断创新和提高(1960年11月11日)[J].党的文献,1995,(6).

[4]南山.总策划·总导演──周恩来与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J].党史文汇,1997,(5).

[5]文化部文学艺术研究院.周恩来论文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6]周恩来.在《东方红》导演团座谈会上的讲话(1965年1月8日)[J].党的文献,1995,(6).

[7]陈亚丁.在音乐舞蹈艺术革命化的道路上——介绍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创作和演出[J].人民音乐,1964,Z2.

[8]周恩来.对修改排练后的《东方红》的意见(1965年3月5日)[J].党的文献,1995,6.

[9]黄卫星著.史诗《东方红》创作者口述史[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

[10]胡果刚.学习毛泽东思想表现毛泽东思想[J].电影艺术,1965,(6).

[11]周巍峙.高屋建瓴细致入微周总理领导我们创作演出《东方红》[J].新文化史料,1998,(1).

[12]李希凡.毛泽东思想是我们的指路明灯[J].电影艺术,1965,(6).

[13]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周恩来教育文选[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4.

[14]周恩来.文艺工作者要首先做到革命化(1964年10月23日)[J].党的文献,1995,(6).

[15]周恩来.关于音乐舞蹈问题(1963年10月12日)[J].党的文献,19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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