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足球俱乐部球员跨国流动政策研究

蒋涌才，徐 翔，刘 翔

球员跨国流动问题在世界足球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实际上，球员的跨国流动在足球运动发轫之初就开始了[1]。在当今足球界，球员跨国流动最频繁、使用外籍球员最多的当属欧洲各足球俱乐部。不仅如此，与其他地区相比，欧洲也是球员籍属最复杂的地区所在。欧盟的法律规定，各俱乐部球员的配额条款不能够歧视其国籍，这使得足球俱乐部可以在欧盟范围内的任何地区招募球员。于是有些俱乐部就打擦边球，他们在欧盟各国选拔15—16岁的球员，在为他们提供三年的良好培训后，将其归类为本国球员。这一做法不仅影响到了被归类为“外籍”球员的数量，分析人士认为，还有可能影响到欧洲联盟各国本土球员的培养和成长。除此外，欧洲顶级足球俱乐部的招募策略还包括预期购买“成品”球员，以及招募那些被认为是高天赋的非本土球员。对于如此混乱、复杂的球员使用及招募办法，欧洲诸国和国际足球监管机构表示了担忧[2]。他们认为在这样一种机制下，各国自己有才华的年轻球员，无法通过青年发展计划进入其所属的顶尖俱乐部，因为欧洲顶尖足球俱乐部的球员招募策略似乎限制了本土球员的发展机会[3]。为此，目前欧洲职业足球正在进行重大改革。笔者针对此问题，也做了一些研究，下面粗浅地谈几点自己的看法。

1 欧洲足球俱乐部球员跨国流动问题研究

尽管欧足联就球员的使用及招募正进行重大改革，然而欧洲足球运动员跨国流动的问题仍旧严重。球员正充分利用在博斯曼法案后他们获得的合法化权利，自由地搜寻那些能为他们提供逐年上涨薪资的富有联赛的球队。有研究表明，意甲赛场上外籍球员占据了33%，法甲占据了23%，英超和西甲分别达到了40%[8]。2013年，皇马足球俱乐部的23名球员中有13名球员是来自于别国或其他足球组织；AC米兰俱乐部的26名球员构成的一线球队仅有9名是本国球员；尤文图斯俱乐部的27名球员中仅有13名本国球员；国际米兰俱乐部的25名球员中有14名本国球员；拜仁慕尼黑俱乐部16名联赛注册球员中有7名本国球员。以英超联赛为例，英国出生的球员仅仅占到了英超球员的40%，而到2009年，阿森纳和朴茨茅斯俱乐部开始第一次在同一比赛中全部使用外籍球员上场[9]。相比之下，只有法甲较为注重培养本土球员，他们虽也有外籍球员，但大部分是非洲移民。

近几年欧洲各大豪门足球俱乐部对于招募年轻球员的兴趣越来越高。精英俱乐部采用的外籍球员招募策略，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全球都愈发复杂。一些俱乐部已经开始投资球员和欧盟认证协议，并建立了一些青训俱乐部，以获得更多的青年足球人才。如曼联俱乐部就与比利时安特卫普俱乐部签署了协议，允许它们获得并且“托管”非欧盟年轻球员，直至这些球员获得比利时欧盟公民的身份，进而成为本土球员；皇马和AC米兰俱乐部在亚洲和美国也都已经进行了同样的安排与部署，不甘落于其后；佛罗伦萨、曼联、皇马和切尔西俱乐部最近也在研究招募年轻非本土球员的方法；切尔西从法国朗斯足球俱乐部招募了16岁的Gael Kakuta之后，国际足联解决纠纷委员会就禁止切尔西俱乐部在随后的两个赛季中，即2009年9月到2011年1月招募新球员。然而，这一禁令在切尔西俱乐部支付给朗斯俱乐部12万英镑，作为朗斯俱乐部培训该名球员的费用赔偿金，进而诉讼至国际体育仲裁院(CAS)后便被取消了[10]。

国际足联曾制定条例禁止18岁以下球员转换球队。然而，在欧盟内部不仅18岁以下球员可以自由转换，并且在全球范围内，那些跟随父母移民到相应国家的非足球人员也可以自由转换，也可以加入外国的足球俱乐部。但是，这种因为“非足球原因”发生的跨国流动情况可能会引发争议。例如，阿森纳的Carlos Vela，即是他的父母由于飓风毁掉了房子而全家移民出境。更有趣的是，近期欧洲国家和俱乐部比赛表明，这种“本土球员”配额政策是非常有益的，如俄罗斯获得了2008年欧洲足球锦标赛第三名的成绩，球队的许多球员正是利用了这样所谓“本土球员”的身份。

当然，也有凭借本土球员实力取胜的。如2005年赢得欧洲联盟杯赛的球队就是凭借大部分本国球员的良好素质才取得胜利的。同样地，在2009年，英超联赛宣布从2010—2011年赛季开始，每个俱乐部的25名球员中至少需要提报8名本土球员，即16—21岁的球员至少要在某个英格兰或者威尔士俱乐部注册过三个赛季才可参赛[11]。事实上，球员的来源也许不是问题，业界的争论主要在于球员的低质量竞争将会影响联赛的水平。另外，还有研究表明这种限制将会鼓励更多寻求年轻足球人才的全球性策略竞争。也就是说，许多球队会招募15岁或16岁甚至更年轻的球员，来保证当他们年龄达到18岁或19岁的时候符合“本国球员”这一要求。以下笔者从欧洲球员跨国流动的发展趋势着手，宏观分析欧洲足球五大联赛之间及其内部球员跨国流动错综复杂的现状。这一宏观分析较容易进一步区分本土球员、非本土球员和外籍球员之间的差别。

2 欧洲足球联赛外籍球员招募政策研究

相关数据表明，欧洲足球联赛中，来自南美洲足球联盟的球员占据了较大数量。2008—2009年赛季，在欧洲各俱乐部参赛的南美球员有248名，而到2012—2013年赛季上升到312名球员。而非洲足球联盟的球员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也有所增加，其从2008—2009年赛季的191名球员发展到2012—2013年赛季的212名球员。相比较而言，其余联盟即中北美洲及加勒比足联、亚洲足联和大洋洲足联，在此赛季期间只有少量外籍球员，总共是2008—2009年赛季的51名，2012—2013年赛季的65名。以下表1是欧洲的非欧足联球员的出场情况。数据表明了西甲和意甲招募了最多的南美洲球员[12]，分别达到了322名和257名；在法甲职业球员总数中，非洲球员占到354名，而英超是排序第二位招募较多非洲球员的联赛，德甲排名第三(见表1)。

表1 2008—2013赛季欧洲足球五大联赛中累积球员类型的数量统计

通过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球员类型情况分析，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西甲和意甲在联赛中本土球员是最多的，分别达到了64.3%(N=1 144)和66.6% (N=1 233)。法甲招募最多的是非本土球员(N=100，5.6%)，而西甲仅仅招募了14名(0.8%)非本土球员。联赛中唯一的外籍球员超过本国球员是德甲(包括本土和非本土球员)，达到了52.7%(N=838)。表1中的数据分析表明与其余联赛相比，意甲出场球员中本土球员较多(N=26 044)，并且意甲中本土球员占总数的66%；西甲的本国球员占64%，同样出场数量较为可观(N=23 550)；而德甲是本土球员最少的联赛(N=11 332)，占球员总数的43%。本土球员出场平均总计为19 664次。[13]

虽然五大联赛中只有德甲外籍人员数量超过了本土球员，然而，最近德甲的发展状况表明其正在加强发展本土年轻球员的后备队伍。德国近期提出的球员配额制、建成的全新的国家足球中心和精英青训学院，正在进行严格的本土青年球员的培训。这些为德国未来的足球事业发展带来了新的希望。

以上概述了一系列可能影响本土年轻球员在各自联赛中获得发展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从全球视角审视俱乐部年轻球员的招募策略以及欧盟、欧足联和国际足联立法、青训学院或者青年球员发展战略的复杂性。欧洲是足球经济的核心地区，大部分球员跨国流动都发生在欧足联成员国内部。这说明欧洲足球，尤其是欧洲足球五大联赛对于南美洲和非洲球员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另外，南美洲球员更倾向于跨国流动到西班牙或意大利，而非洲球员则倾向于跨国流动到其余欧洲联赛国家，主要是法国、英格兰和德国。相矛盾的是，这样的球员招募策略可能会造成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依赖式发展”，而且这样一种依赖性可能在一些欧洲国家联赛中表现得更加极端，比如说那些没有能力在本土球员发展策略上投资的国家，或者那些不存在本土球员跨国流动的国家。

而法国足球在发展本土球员方面则有着自身的历史传统和深刻的理解。一般而言，法甲财力无法与西班牙、意大利、德国和英格兰等欧洲顶尖联赛相比，也许正是这一原因使发展本土球员成为了法国足球文化的传统。当然，意大利和西班牙也较多使用了本土球员出场，和其他欧洲国家相比，西班牙和意大利似乎更愿意花费较长时间来培训青年球员，使本土球员能够得到更长足的发展，继而为打造一流的球队环境建设奠定基础。西班牙足协管理者指出，本土球员在职业俱乐部中代表了一种国家认同。提升本土球员成为一线球员，可进而加强球员的国家认同和本土认同。这种本土身份认同是一种文化传统，是一种信念，所以“拥有了本国人才和本土支持，你就无需外籍人员”。

3 结论

外籍球员数量的增加可能会导致通过青训学院获得进步的本土年轻球员数量的减少。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经历最困难的、最复杂的足球人才成长过程。欧洲各大俱乐部在人才选拔和招募上应在早期阶段就考虑本土青少年球员的培养问题，而不是在人才开发后期的关键时刻投资于外籍球员的招募和战略管理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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