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门罗的小说以微妙精细著称,《匆匆》初读之下,并不觉得细致,反倒觉得拖沓、啰唆,故事从朱丽叶带着孩子回到父母家缓慢进展,父亲辞去体面的小学教师工作在农田里种菜,母亲病歪歪,什么事都干不了,那个怪怪的艾琳和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一切,直至有一天那个牧师出现,谈到信仰问题,似乎是低血糖发作,年轻的牧师几乎晕倒。母亲才缓慢地说出她的信仰,那就是她在快不行了时,想到能见到朱丽叶(或许是相信临死一定见到吧),她就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关于家的信念,关于家庭伦理之爱的主题,在这个时候突然呈现,这才理解了病歪歪的母亲一直深爱着自己的独生女儿,父亲为了照顾母亲辞去教师工作,而艾琳也是因为父亲的离去而患上幽闭症。小说在这一时刻突然点燃它所有的故事,让人体会到父爱如山、母亲如水。
这里发表二位同学的文章,王利娟以解读“soon”切入,王琳以“村庄消失”入手,都显示出了对小说的敏感,读出了自己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