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不单是中国这个国家的梦,也不是一个人的梦。因为中国梦是一个国家对发展、对文明、对繁荣、对强大、对和平、对和谐的追求和渴望。
我的中国梦是从学习汉语的第一天开始的。1978年,我在土耳其安卡拉大学汉学系开始学习汉语。中华民族灿烂辉煌的文明、璀璨悠久的历史以及汉语无穷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我,加上土耳其人的祖先曾经生活在中国北方等原因,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学习汉语、了解中国的征程。至今,我已为我的梦想奋斗了30年。
1982年,我以优异的成绩从安卡拉大学汉学系毕业,并作为土耳其第一批公派留学生前往中国。1983年2月24日,我从巴基斯坦乘坐飞机前往北京,当时飞机上只有三名旅客。
当天,我到北京语言学院(今北京语言大学)报到,开始为期半年的汉语进修学习。我在土耳其学习了四年的汉语知识,而在北京语言学院,仅六个月就学完了全部课程。在进修汉语的那段日子里,除了在课堂上学习,我还利用课下一切可能的机会跟社会各界人士交往,向他们学习汉语。
1983年8月,我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汉语进修课程,前往武汉大学历史系攻读硕士学位。北京语言学院的老师为我办理了北京到武汉的通行证,并送我到北京火车站。从北京到武汉的特快车需要23个小时,我买到的硬卧票是29块钱。
历史学是中国重点大学武汉大学的重点学科,而且非常幸运的是,我在武汉大学跟随中国魏晋南北朝史研究的权威人物、中国唐史协会副会长唐长孺先生做魏晋南北朝研究。
在武汉大学,我一边跟本科生一起上历史课,一边准备撰写以《中国对敦煌、吐鲁番出土文书的整理和研究》为题目的论文。由于历史系的一些老师是湖南人,用湖南家乡话授课,因此在最初六个月的课程中,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当我把我听不懂的知识点拿去问我的中国同学,他们说他们也听不懂时,我就释然了很多。
武汉大学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批接收外国留学生的高校之一,很多基础设施不完善。学校没有专门的留学生宿舍,我们被安排在内部招待所。招待所的生活条件很不理想,冬天每周只有三天可以获得两个小时的供暖,每周只有三次洗澡的机会。很多留学生因为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条件而纷纷回国。
但是这些生活困难丝毫没有降低我的学习热情。相反,随着学习的深入,我对所研究的领域更加感兴趣,学习上获得的进步让我渴望学习更多知识。
在武汉学习的三年中,学校每月为我提供可以购买40 斤粮食的粮票和一些鸡蛋票、布票,以保证我的基本生活,因此大部分时间我可以在学校专心做研究。三年后,我用中文写出了四万字的毕业论文,顺利地从武汉大学毕业。
由于当时中国还不允许给外国人颁发学位证书,所以,虽然我已经从武汉大学毕业,但是并没能立即拿到学位证书。后来在国家教委(今国家教育部)领导的帮助下,毕业已经六年的我回到母校参加了八门考试,并进行了论文答辩,顺利地拿到了学位。
我的第一个中国梦实现了。
由于土中两国关系的发展,土耳其急需了解中国文化的人才。这对于刚刚从武汉大学毕业的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参加并通过了土耳其外交部的招录考试。土耳其外交部安排我到土耳其驻华大使馆工作,我的外交生涯开始了。
外交工作与学校的环境和条件是截然不同的。外交领域的工作涉及到土中两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方面面,这需要我拥有更加广泛的知识、更加流利的汉语水平。于是我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学习汉语。
80年代末,中国迈入改革开放新征程。中国与外国的联系与接触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因此,我在大使馆的工作变得非常繁忙。我一方面接待土耳其国内前来了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访问者,一方面为有意了解土耳其的中国人士做赴土安排。
1984年土耳其总理第一次访问中国。整个土耳其大使馆只有我一个人。我负责大使馆的全部接待、翻译工作以及各类会谈。在北京的十年里,我见证了北京成为一个国际大城市的过程:亚运会等大型国际活动在北京召开,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迅速发展。
1995年土耳其总统苏莱曼·德米雷尔访华。除北京之外,我作为土耳其领导人的首席翻译还陪同总统访问了西安和上海。5月的上海绿树成荫,花红柳绿,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将现代化的上海衬托得更加妩媚。访问结束后,土耳其政府决定在上海建立土耳其领事馆,并任命我赴上海负责筹备工作。
1996年,土耳其驻上海总领事馆开始运行,我担任领事馆副总领事并定居上海。上海是中国最大的经济贸易中心,因此,我有更多的机会了解中国的经济和贸易情况。在上海领馆工作三年后,我受邀担任土耳其担保银行上海代表处的首席代表职务,至今已经有15年了。
上海的生活和工作为我提供了更大的空间、更高的平台、更好的机会去接触各界人士。我认为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作为一个来自发展中国家的普通人,能够有机会生活在一个迅速发展的国家,感受它日新月异的发展和进步。中国各阶段发展计划的实现,不仅给本国人民,也给我这样的外国人带来了很多发展机会。
中国梦,不管对国家还是对个人都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会停顿、中止或结束。我相信中国梦的每一个阶段都会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