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闲聊,一句“现在我们学校的文学社是让学生自主去办的,社刊也是学生联系出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想当年,我们这批小文学控打游击了多年,只靠手抄手订,终究留不下什么痕迹。而手边的这册精美社刊,时刻在提醒我时代不同,人的意识、能力也不同了。
坐车到黄岩中学,是明朗的天。和煦的秋阳飘在宁静优雅的校园,光与影的协奏正在上演。在高三教学楼一楼的活动室里,我见证了几位文学社员,为了文学和学习的努力。
彭少祺是前任社长,也是我手边这本社刊的主要策划人。他,个头高大,性格坚毅,说话果敢,骨子里带有很深的传统情结,比如对“韩”版端午的抨击、茶道而姓“日”的忧虑。至于最近的热点钓鱼岛,学生们一致愤愤。当然,我们聊的主要是文学,以及这本社刊的印出过程。
对于古典文学的向往,是对根的留恋,是饮水思源。没有古,哪有今?文明的脚步一层层叠加,文学却不同,好的作品永远具有鲜活的生命。面对这些鲜活的生命,我们的解读是否可以不再停留在字词句的解析呢,是否可以还原成一部精彩的电影呢?文学本来是应该唤起迷恋的热情的,现在却成了灰白的粉末。而当代文学的集体失忆,更是让人反思。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原汁原味而又符合时代的巨作呢?
躁动的生活,让他们的思想,背上了沉重的负担。学习的紧张,也紧紧地挤压着他们的文学之梦。他们是怎样做到不抛弃不放弃的呢?只是因为对于文学单纯的爱,他们像挤着海绵那样,在现实的空隙,去那么缥缈一回,或是看,或是想。
人的生活必须有点乐子,有点向往。物质只能满足人的肉体,而人之所以为人,还是要有形而上的精神。孔子听《韶》三月不知肉味,说的正是这种精神的力量。在顶着寒风行进的逆旅中,文学就像是春天的百花,夏夜的星空,会说话跳来跳去的兔子,给他们欣赏、幻想与安慰。
至于社刊的印出,彭少祺等并未极力为自己表功,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一样。但是我知道其中的艰辛,社会太现实,对于这样一本不能谋取任何利益的非正式刊物,是没有多少人愿意资助印刷的。他们说的更多的是,如何集体协作,将手稿转变成电子文档,然后再经过编排美化,印成社刊。在那些忙碌的空隙里,交流文学心得的乐趣感染着每一个人,笑声取代疲倦,激情化作音符。他们东奔西走,生活的锻炼,让他们进一步认识了文学作品的内涵,也对未来有了更为明确的憧憬,于是,他们笔下的文字有了更深的意义,生活以及生命的意义。
陶行知先生说过“知行合一”的话,在当代的教育背景下,要跟国际接轨,就得注重调动学生的能力,讲究因材施教,并学以致用。而黄岩中学的这种做法,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锻炼学生社会活动能力,以便他们将来能更好地适应社会生活的尝试。通过这样的努力,社员的自信心得到了增强,处理事情的能力也得到了提升,同时,也使文学在他们心中有了更广阔的空间。正如他们所说的:阳光生活,快乐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