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挡住了我看一片树叶
在一个雨夜的晚餐
它的酒很香,由你们回家的道路酿成
是什么挡住了我看一条道路
被裹在了匆匆卷起的人群里
一片被虎踞路的雨水喂饱的树叶
对太阳失去了自己的回应
是什么挡住了我拿方言将它向老屋的灶台引渡
河流却布满辙迹
我是站在什么地方,竟看到了秋的马车陷入雪夜?
现在,南京叶落路毁
我在等一切安静下来
借住的,已经搬走了
河棚间两侧的墙钉上
油亮的抚摸也摘走了体温
在石拱桥的脊背
这个远眺只能看见内心的地方
丝毫没什么街
归庄的弇山红也在整理行程
路过七浦河,穿过我镂空的乡音
黄昏的沙溪空空地抓住我
抓得很紧
它究竟让谁住在了隔壁?
师父把蜗牛从台阶上扫下来
扫得很细致
像是拂去尘埃
扫得很慢
像是多余的
像是要在
舍利塔下垒砌什么
像是,并不在为生忙碌
为死准备之间
逼你在清扫之中,怀有蜗牛的詈骂
层层结茧
在内心高危的地方
又暗自摞上一层蜕变
每次诵读,它都变成一间屋子
每次,都无经可读
去普门湖那天
我只是看见了烧荒
看见了暮春的浓烟
新娘从红变白的美丽灰烬
那天前途杳渺,轮毂疲塌
那天路边芳菲无数
平时它们是春
那天只是明了真相的巫师
去普门湖那天
花事空空如也
漫天遍野的绿色火焰
我将不能为主人抬回一位新娘
那天游人如织
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烧荒
正像你们在秋天看到的那样
那天我才知道四季原来是一道屏障
我是一块擦除了谎言和眼泪的橡皮
那天,我把我送给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