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最幸福的莫过于选择一项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喜欢做医生,更喜欢做一名中医。它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我愿意为它去付出,无怨无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认识王凌主任是从与她通话开始的。初次相见,王凌果然人如其声,委婉而且和善,让人愿意亲近。想来,那些患者之所以慕王凌主任之名而来,除却医术高明之外,为人亲和也是令她有口皆碑的缘故之一。
关于职业,有人因为缘分,有人因为喜爱。而医从中医对于王凌主任来说,二者兼而有之。她说:“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它的神奇与奥秘让我为之着迷。我从事着一份自己钟爱的职业。人一生最幸福的莫过于选择一项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喜欢做医生,更喜欢做一名中医。它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我愿意为它去付出,无怨无悔。”
缘起国医,矢志不渝
说起首次“触电”中医,王凌主任感慨颇多,似乎命中注定会与中医结下不解之缘。
在很小的时候因为父亲被打成右派,母亲随父亲一起下放劳动,仅仅3个月的她就被送到了幼儿园。王凌主任说:“据妈妈讲,幼年时期的我身体特别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家里人也一筹莫展,只有姥姥坚持要带回家自己调养。”后来,姥姥请来一名中医调治,2、3年之后,王凌的身体慢慢强壮起来,连母亲都觉得是个奇迹。王凌笑着说:“到现在我的身体状态都一直很好。母亲总说,我的命是中医救活的。所以坚持让家里的孩子学中医。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我今后要走的路就是学医。所以在后来填报志愿的时候,全部选择了医学院。”就这样,即便高考分数已经超过了清华的录取分数线,王凌还是选择了北京中医学院(现北京中医药大学)。在她看来,20多年的从医之路,她的选择完全正确。
身为党员的王凌在校期间成绩特别突出,1989年毕业即被选入北京医院。1998年王凌前往日本札幌医科大学学习,主攻糖尿病、高血压等代谢性疾病的发病机理研究及早期预防和治疗工作。2001年获得医学博士学位。
初到日本不久,王凌就遇到了一种特殊的病例。当地工人因为长期从事隧道开凿工作,很多人患上了一种职业病——振动病。其症状是,手臂麻木、酸软、握力下降,发展下去,可导致肌肉无力、萎缩,而且常常伴有失眠、胃部不适等多种症状。当地专科医院使用的常规治疗方法是蜡疗,但疗效不明显。
王凌主任介绍说:“日本人对于‘汉方医’是很崇拜的。但是由于没有系统学习中医理论知识,因此不知道如何正确、有效地使用中药。所以他们希望可以运用中国的中医帮助他们治疗这种病症。”
王凌之所以勉为其难地接受这项工作,除却院方的诚恳邀请之外,更多的是希望外国人能够正确认识中国的国医。“我同意帮助他们配药,就是想要改变日本人那种‘中药可以随便用,药方可以随便开’的观念。”王凌十分肯定地说。
一个多月的时间,王凌亲自配药、煎熬,甚至自己做试验检查药效。当院长试用此药时,惊讶地发现,不到3分钟,胸部开始有发热感,5分钟之后,头部开始出汗。“温通”的效果不言而喻,比起以往的蜡疗快捷、迅速、有效,而成本又低廉,更重要的是患者自觉症状有明显改善。于是院长决定在治疗方法中加入了中药疗法。
为国医医术自豪和骄傲
在日本留学期间,曾经有人慕名找到王凌主任。男患者有过敏性皮炎的家族史,因此一直不敢要孩子。没想到刚开始治疗的时候,妻子却意外怀孕了。孩子出生6个月时开始发病。王凌用“惨不忍睹”形容她见到的那一幕。“孩子整个脸出现严重的皮炎,从耳根开始到嘴巴的皮肤都裂开了,还不时地往外渗浓渗血。”她痛心地说:“这个小孩儿的过敏症状非常严重,牛奶、鸡蛋,甚至普通的大米都不能吃。只能吃母亲本来就不多的奶水充饥。我看到这孩子的时候,觉得她太可怜了。微微一张嘴,孩子都会疼得大哭不止。因为什么都不能吃,孩子体制很差。看着家人那充满信赖的眼神和对中医的期望,于是决定想办法去帮助孩子。孩子太小不能服太浓的中药,我就用一些开胃健脾的小药熬水喝。中医讲脾胃乃后天之本,调好脾胃之后,所有的营养精华才能吸收。”
孩子妈妈与王凌主任很配合,每隔一段时间再加一些微量的中药。就这样治疗了半年多。孩子1岁2个月的时候,终于从吃抗过敏的大米(日本有专为过敏患者而特制的米)改吃普通大米了。2岁时能够吃鸡蛋,2岁半时土豆也可以吃了。每次一点点的进步,都让王凌主任欣喜不已。“现在孩子上小学了,体质恢复得很好。虽然每到换季时,她的胳膊肘窝处还会起皮炎,但完全不能与以往相提并论了。”王凌主任发自内心地为孩子脱离了病痛的困扰而喜悦。“我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一刻,我再次觉得,中医太神奇了。我为我能生长在拥有国医医术的中国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也许,在外人看来,在日本取得成就的王凌应该继续留学深造,或者干脆旅日侨居。然而王凌却说,她的根在中国。“北京医院对中医一直很重视,对于我们始终是一如既往地鼓励和支持。从装修环境到科室设置,都遵循了中医文化的主旨。北京医院中医科就在不久前还被评选为全国中西医结合示范中医科。”王凌不无自豪地说。“我深知,医院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就是希望我们能够服务于病人。学以致用,造福国民。所以,回国工作是我当时不二的选择。”
2007年,王凌晋升为主任医师。近年重点对以糖尿病为主的代谢性疾患及其并发症、合并症的发生、发展和早期防治进行了大量的临床和科研工作。并先后参与完成了“十五”国家科技攻关计划项目、北京市科委计划项目的分课题研究。目前,承担一项国家“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分课题的主要研究任务,并参与了多种中药新药的Ⅱ期、Ⅲ期临床观察工作。
中西结合,为民谋福祉
众所周之,中医的单方并不多见,在实际中使用的大多是复方。如果单纯一味药,可以分析出它的有效成分,但是在复方里是多种药物相互配伍发挥作用,很难分析清楚。正因为中药复方在成分分析与作用靶点上的多样性、多变性,导致其疗效的认可在国际上受到一定的影响,也曾令其一度在“伪科学”的舆论下举步为艰。
攻读博士期间,王凌主任也曾用中药做与西药同样的动物试验,证明中药的有效性和作用机制。西医有数据,中医也有。西医有实验,中医也不能落后。那段时间,王凌主任天天用中药喂大鼠,期望通过实验找到中药数据的准确值。但是一旦涉及复方,就很难解释其有效分子结构。
王凌解释说,复方的配合,所起到的药效应该是1+1>2的作用。中医治病,重要的是调节阴阳平衡,扶持正气。何为阴阳平衡?何为正气、邪气、清气、浊气、病气?在西医的词汇中根本找不到对应的语词。用化学检测的方法来分析复方,最终根本说不明白。
再者,每一种中药中都有几种、甚至几十种的化学成分,比如山楂的化学成分就有十余种。这样算下来,一副汤剂就很可能有上百种的化学成分。这些成分又是如何体现君、臣、佐、使的原则?化学检测的方法也无法回答。
“中医的特征是辨证论治,这与西医的‘辨病治疗’有本质不同。对于一个患者来说,我对待的是他整个的人,而不是单纯的某种病。中医将人看作是一个阴阳、气血、虚实矛盾运动的整体。而在西医看来则是同样的一种病。由于病人的病因、体质、年龄、性别等的不同,中医的用药就会有所不同。严格地说,由于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中医给每个人开的药方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基于上述原因,王凌主任逐渐意识到了自己以往的偏颇。“医学的最终目的是治病救人,我为何要为一个根本无法等价衡量标准点费劲周折?为病人谋福祉才是一名医生应尽地职责。”豁然开朗的王凌此后开始了她新的追求。“我学过西医。也了解西医优越性。如果一味地困守在中医理论中,对于患者来说,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我觉得在治疗过程中,一定要懂得西医。令中西医治疗相辅相成。如果盲目维护中医,也不符合实际,脱离了现代化。”
现在的王凌主任,希望帮助患者了解更多的疾病预防知识。“对于我的病人来说,我希望他们来一次,就能把让自己受益的部分带走。哪怕只做到这一点,我作为医生就值得了。我不求能医治多少疑难杂症,救济苍生。只愿用我所学,努力把患者调养回一个和谐的整体,还给他们生命的希望。让病人摆脱疾病的痛苦,最高质量地、有尊严地生存。这就是我作为医生的终极目标。”
简介
王凌,主任医师。现在北京医院中医科从事中医及中西医结合临床和科研教学工作。能熟练应用中西医基础理论知识,将中医辨证和西医辨病的方法有效结合,提高了疗效,解决了不少疑难杂证。擅长内科、妇科,尤其对糖尿病、高脂血症、心脑血管病、肾脏疾病、老年病、月经失调、内分泌紊乱等有较深的研究和独特的治疗方法。近年重点对以糖尿病为代表的代谢性疾患及其并发症、合并症的发生、发展和早期预防进行了大量的中西医结合临床治疗和科研工作。参与和承担卫生部两项部级课题,完成院级两项科研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