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打麻将

2013-12-29 00:00:00史飞翔
大众健康 2013年5期

《尚书·旅獒》中有句话:“玩物丧志。”意思是说如果醉心于玩赏某些事物或沉迷于某种有害的事情,就会丧失积极进取的志气。但实际情况并不尽然,历史上不少名人都曾十分喜爱打麻将,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丧失斗志,相反打麻将倒成了他们的一种风雅之事。

怪杰辜鸿铭嗜好很多,除了喜闻女人臭脚和留辫子之外,还酷爱打麻将。有一次,他与人打麻将,摸得一手好牌,有希望赢,最后却因少一张牌做了相公。洗牌再战,才发觉一副牌的确短了一张,遍寻不着,最后才发现挂在嘴边。原来老夫子忘情之际,误将麻将当雪茄叼了起来,于是满桌捧腹。

梁启超对麻将情有独钟。他曾说:“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牌,只有打牌可以忘记读书。”当年主笔《时务报》时,许多社论文章都是他在麻将桌上口授而成的,将工作与麻将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举世也只有任公能为之。1919年,梁启超从欧洲回国,有一次几位学界朋友约他某天去讲演,他说:“你们订的时间我恰好有四人功课。”来客不解,听他解释后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梁氏约了麻局。为了麻将,宁肯将演讲推掉,可见麻将对梁启超的诱惑力有多大。

胡适曾两度沉迷于麻将。一是1910年在上海中国公学读书时;二是1922年前后任北京大学教授时。前一段时间是借麻将解忧,后一段时间则是为了消闲。胡适在《藏晖室日记》中写道:“连日百无聊赖,仅有打牌以自遣。”据统计,仅仅59天之内,胡适就打牌16次。有一年在上海,胡适、潘光旦、罗隆基、饶子离饭后开房间打麻将,梁实秋在旁观战。他们提前约好只打八圈,到最后一圈局势十分紧张,当时胡适坐庄。潘光旦坐对面,三副牌落地,吊单,显然是一副满贯的牌。胡适摸到一张白板,地上已有两张白板。胡适的牌也是一把满贯的大牌,且早已听张,犹豫好一阵子,啪的一声,胡适还是把白板打了出去。潘光旦嘿嘿一笑,翻出底牌,吊的正是白板。胡适身上现钱不够,只好开了一张三十多元的支票,这在那时可不是小数目。

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为人拘谨、严肃,很难将他和麻将联系在一起。但根据梅贻琦日记,梅氏仅在1956~1957年,就打了85次麻将,平均每年42.5次,大约每周都有一次。一周一次看起来不多,但这两年里,清华在台湾“复校”如火如荼,梅贻琦又屡屡赴美洽谈公事,公务之余,打麻将可说是他最重要的娱乐了。在85次麻将之战中,梅校长共赢25次、输46次、平盘14次,前后输了1650元。当年物价,一碗阳春面不过是1元钱。这就是说,梅贻琦因为打麻将,先后输了1650碗阳春面。

傅斯年也喜欢打麻将,他曾在《申报?自由谈》上发表《麻将哲学》一文,讲述136张牌中蕴涵的人生哲学。打麻将要能赢,关键是要手气好,运气好,“我们中国人的生活也是这样,只要运气好,机会巧,一路顺风,就可以由书记而主席,由马弁而督办,倘若奖券能够中了头彩,那末不但名流闻人,可以唾手而得,并且要做什么长或主任之类,也大是易事。所以我们中国人最注意的是天命……”“这有如人们对于生活的执着,无论如何非到绝望,不愿放弃生活的意志而自杀。”

梁实秋自小家教甚严,及读书他方知世上有麻将这种玩意。有次他向父亲问起麻将的玩法,父亲正色说:“想打麻将吗?到八大胡同去!”吓得他再不敢提“麻将”二字,也留下了对麻将的坏印象。梁实秋第一次见识打麻将是在赴美留学途中。在轮船的娱乐室里,他看见同行者作方城戏,觉得这136张牌真是变化无穷。在美国,他的许多好友如胡适、徐志摩、潘光旦等人都是此中高手,几经熏陶,耳濡目染,他才渐明其理,有几次被人硬拉上桌,他玩了玩,还是觉得吃力,觉得打牌不如看牌轻松过瘾。以后好友酣战,他总是作壁上观。在解释自己不打麻将的原因时,他说:“我不打麻将,并不妄以为自己志行高洁。我脑筋迟钝,跟不上别人反应的速度,影响到麻将的节奏。而一赶快就出差池。我缺乏机智,自己的一副牌常常照顾不过来,遑论揣度别人的底细?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如何可以应付大局?打牌本是娱乐,结果往往自寻烦恼,又受气又受窘,所以干脆只看的好。”

闻一多一心做学问,年轻时并不会玩麻将。留美期间,一次到科罗拉多大学两位教授家做客,饭后美国教授拿出麻将提出玩几圈助兴。闻一多连忙解释对麻将一窍不通,甚为窘迫。两位美国教授根本不相信中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不会打麻将,以为他有意推托。闻一多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临时参阅说明书,边看边学边打。一晚上他没和一牌,很沮丧。后来在友人的指点下,才慢慢学会了打牌,能够在三缺一时勉强上场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