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及母爱的成长之惑

这是一期关于母亲的话题。其实，把“母亲”置换成“父母”或许更全面更包容，但今天我们只会谈到母亲。缺席此次主题的父亲们必须要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普遍而言，在中国中学生心目中，父亲的地位远不及母亲。一项由中、日、韩、美四国相关机构发起的调查表明，在中国中学生心目中，倾诉烦恼的对象前两位分别为“同性朋友”和“异性朋友”，母亲排在第三位，父亲则悲惨地被挤出前五位，甚至不如“网友”。

可是，“高地位”的母亲却面临更多的尴尬。当我们用“中学生”“母亲”等关键词到网上去搜索相关新闻时，显示出来的结果相当多一部分都是触目惊心的。“割腕”“跳楼”“离家出走”等激烈而刺眼的词条，给人当头一棒。是现在的孩子已经叛逆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还是母亲已经收起传统的温暖外衣露出了随时要置人于死地的魔爪？一幅幅残酷的画面，一个个令人痛心疾首的现实，让人们对中学生的成长与母亲之爱的探讨从未像今天这般热衷和深入……

爱需要彼此的成长

有时候，我们会很不情愿地发现，母亲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她对待我们，甚至不如一个在街头偶遇的路人甲。只是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是爱与爱的隔阂，是缺乏交流沟通状态下的对峙与冷战。其实，我们和母爱有如一对懵懂的小孩，都需要成长。当来自母亲的爱在尝试中变得完美，当我们自身在纠结里日渐成熟，长大了的世界就明亮了！

故事讲述：白帆

我很惧怕她。母亲这两个字好似无上的权威，凡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不得有半点违逆，如若不然，非打即骂。曾经，我小心翼翼地施展着任性，试探着她的底线，意图找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犹记得第一回考了第一名，拿着成绩单想给她炫耀，却只得来一句冷冰冰的“我忙着呢，一边玩去”。同学都怕功课做不好，成绩垫底挨骂，我却从没有这些困扰，她从不过问我的成绩，对我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让老师请家长。

我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于是拼命地用功学习，可是半夜被冻醒，台灯还亮着微弱光，没人来给我关灯抱我上床。

碰的钉子多了，也开始知道疼。

我学会了做饭，尽管第一次盐放多了，我大口大口地吃完后，喝了整整一壶水。脏衣服堆得和小山一样高时，我拎了一桶水洗了一整天，干不干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再不洗就没衣服穿了。

升学时，她丢给我一笔钱就匆匆离开。我穿梭在陌生的学校，寻找一个个交费窗口。抱着可以把我淹没的被褥爬上宿舍楼，在舍友向他们父母的撒娇声中默默地铺好床铺。

逐渐长大的我早已能独立做好每一件事，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偶尔也感觉孤单，但从来没想过说出口。

而随着时光的流转，青春悄无声息地伸手，将我的叛逆一点点剥开。

她常常忘记答应过我的事情，我嘲讽她出尔反尔；她拆了我的信，我说她侵犯个人隐私；她旁敲侧击问给我打电话的男生是谁，我就冷笑着回答，难道你上学的时候没早恋过吗？

矛盾一次次地积攒着，争吵由小变大，我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小心翼翼讨好她的小女孩了，常常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十六七岁的姑娘总是敏感又任性的，那个时候，我的脾气已经暴躁到无法理喻。刚进房门就看见她在拨弄我日记本上的密码锁，一言不发地从她手里夺过日记本，握着封面封底硬生生掰开了整本日记。脆弱的塑料锁片瞬间分崩离析，我狠狠地把日记摔在了她面前。

这种并不算惊世骇俗的行为让她太过震惊而愣在那里，过了半晌才解释说：“我只是想关心你……”

现在想表达自己的关心，是不是太迟了！那个时候我需要你陪，需要你关心需要你爱护的时候你干吗去了？一瞬间委屈与愤怒交织，我歇斯底里地冲她大喊：“不用你管！我受用不起！”

年少的我自然不懂这句话有多伤人，多年的如履薄冰终于在这一刻破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甚至微笑地看她颓然的表情。

报复的快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她仍旧锲而不舍地试图“走近我”，而我不断地逃脱。我们像是陷入了一场追逐游戏，乐此不疲。

她在我心里一直十分强大，强大到她倒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别人同我开的一个玩笑。

在医院里看到她插着各种管子昏迷不醒的模样，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握着她温暖的手，内心无比肯定她一定会醒来。因为她那么厉害，甚至昨天还因为我顶撞她提着扫帚追了我几条街，把我吓得不敢回家。

鼻子有了酸意，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好像只要我哭出来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脑海中不断叫嚣着“你起来打我呀骂我呀”。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比起那些叔叔阿姨辈，她有点显老，可床头的病历卡上清晰地记录着她才四十岁。

没有了她和我吵闹，家里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我去医院看她，削水果，倒水，喂饭，这些事做起来愈发娴熟，也会和风细雨地同她说话，给她讲笑话听。偶尔扫地、洗病号服的时候还会哼个歌。同病房的一位家属跟她说：“你女儿真乐观。”我那时候还有点无奈地想，反正我哭到死她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成长二字，总是伴随着残忍。当我听到越来越多的人给予我懂事成熟之类的评价，我也接受了她带给我的无法抗拒的长大。

相对来说，她的身体一直恢复得不错，偶尔也和我吵吵架，只是再没力气动手打我。像小孩子一样，待在哪里都要让人陪着。我甚至有些恶毒地想，现在总算了解我小时候的感觉了吧。

如果不是高考报名要用到户口本，如果不是我好奇地拿出夹在塑封中的纸条，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瞬间，她真的要离我而去。

我捏着那两张病危通知单，坐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已。

听见敲门的声音，我抹了抹眼泪，喊了声 “进”。她走到我面前，迟疑地问：“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以前进我房间是从来不敲门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

千言万语哽在喉中，我猛然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后来，他们都说，我好像长大了一截。

不是岁月加诸给我的年轮，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这两个字等同于成熟。

延伸阅读：《楚天金报》

简女士的女儿去年考上了一所省示范高中的“三限生”，交了两万多元的择校费。为了鼓励女儿上进，她想出了记账的法子。女儿的每笔支出都在列：择校费、学费、住宿及每月生活费、各类学习用品，甚至是衣着支出。给女儿钱时，简女士都会将账本取出，当面记录，每次都会随口说：“现在给你花的钱，将来你都得还我！”每回女儿都默不作声。

不料，一本账记了10页不到，“压力山大”的女儿就承受不住了。女儿在一次考试失利后，崩溃了。她将自己反锁在寝室里大哭大叫，说自己将来考不上大学怎么办，欠妈妈的害怕还不了……这件事后，家人还有老师都对简女士产生了偏见，女儿甚至认为妈妈很冷血。面对质问，简女士也觉得委屈：“我只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促进孩子发奋努力，哪里会真让她还呢？”好在，最终在心理专家的帮助下，女儿解开了对母亲的心结。

仅仅是爱的方式错了

在我们只会单纯地跟随世界旋转、天真到尚来不及有自我时，母爱的包围与紧裹，意味着温暖与保护。只是，当我们渐渐长大，当我们想要破壳而出推开一扇属于自己的窗户，它们却变得那么令人窒息那么让人不可接受。但我们应该清晰和明白的是，母爱本身永远都是没错的，错的仅仅只是方式！

故事讲述：何旭

母亲节的前一天夜晚，在网上刷了很久，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发着各种各样的祝福语。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到高二那年冬天，爸爸和妈妈吵架，吵得很厉害，老妈离家去姐姐那边，怕想念我，临走的时候一时又找不到我的照片，就把我团员证上的照片撕下来带走了。后来想起这件事，总会觉得有点鼻酸。

从小到大，对于老妈总是言听计从。就好像她用金箍棒给我画了一个圈，我只能在圈里活动，不能越过界限，否则就会被妖怪抓走一样。而她的这个圈则是我的学习。高考，在很多家长眼里就是一道门——鲤鱼跃的龙门。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老妈也是一样。

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真的就是“小皇帝”了，我所有的要求都会满足。老妈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照顾我，细致到很小的细节。邻居稍微发出一点声音传来，就会跑过去跟邻居讲小声点，以至于那时候和左邻右舍的关系都不太好。

高三下学期，由于学校有晚自习，然后老妈怕我在食堂里吃不好，就开始给我送饭。每天都会换着菜式，生怕我生气说饭菜难吃。可是不管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想吃橘子，她每次都会带一个给我。她说，专家说橘子补充维生素，防止败血症，多吃有好处。我不想吃，她就给我剥开，放在我的桌子上。等到她走了之后，我会拿给同学吃。

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学校外面的女孩，懵懂的心开始萌动。女孩每天晚上都会在学校后门的石桥那边等我，然后会一起喝奶茶，坐在石阶上看星星……

一开始的时候老妈没有发觉，可是到了后来，班主任说我的成绩下降了，而且她也觉得我每天晚上回来得有点晚。有时候她问我去哪了，我都找借口说在书店看书，或者遇到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多聊了几句。

后来在一次吃晚饭的时候，老妈问我最近成绩下降的原因，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她就装作不经意地说，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女孩啦？可不要有这种心思啊！当时我本是要放进嘴里的香肠从筷子上滑落了，心里突然高度紧张起来。还好老妈没有继续讲下去。

只是在那之后，那个女孩再也没有出现在石桥上，我知道是老妈找到了她，说了些什么。记得当时我跟她大吵了一架，虽然理解她是为自己好，可是完全不能接受她做事的方式。就这样，我的第一次动心就被她扼杀了，以至于那块伤疤许久都不能痊愈。那个时候的自己很是放荡不羁，认为爱情是天，心里想着自己可以为了爱情，离家出走，甚至浪迹天涯。

老妈就是理想主义者，希望我不要在学生时代谈恋爱，等毕业了，找到一个好工作，然后立即有一个和我在各方面都很相配的人来跟我结婚。她总是希望我听她的话，按着她引导的方向走。就像她说：“来，吃个橘子，补充一下维生素。”我就必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拿着橘子开始剥皮，然后不遗余力地剥掉白色的丝。

老妈不偏激，但是很固执，只要是她认定对我有害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要摒弃。她觉得我的学习成绩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没有一切娱乐的活动。从初中到高中，我想要学习跆拳道，不让，我想要跳街舞，不让，反正任何影响学习的事情都不会同意。

高考过后，老妈每天都睡不着觉，每天都会做雷同的梦——有关我的成绩。那天下午，天气很沉闷，我坐在电脑面前，汗流浃背，看着翻滚的QQ窗口，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一本线的分数。而老妈则看着电视，频道换个不停。

后来好朋友打电话过来说他查到分数了，考得还不错，我说了一阵恭喜的话之后便看到老妈一直在拨打查分热线，却怎么也不通，后来还是老姐打电话过来说她查到了。老妈听到我的成绩之后，一阵激动，差点哭了，总觉得这些年在我身上的付出得到了回报。然后便是一个一个地通知亲朋好友。老妈笑得满脸褶子，也许在那一刻才发现老妈脸上真的多出了许多皱纹。

许多人都在说，时间你不要伤害我最亲爱的妈妈。以前老妈在身边的时候总是会嫌她啰嗦，可是到了大学里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好多，比如老妈无微不至的关怀。

虽然说，橘子并不一定就那么不可或缺，只是某某专家说了吃橘子的好处，所有的母亲就都会逼迫着自己的孩子去吃橘子，而且认定了橘子。只是她们固执了，爱的方式用错了，但没有变的还是那一份什么都比不上的母爱。

我现在在南京，老妈在千里之外。每次打电话回去，双方都说了不止一次的“挂电话吧”，可是谁都没有先挂，最后还是我先挂了，老妈总要听到滴滴的声音才肯放下话筒。

延伸阅读：《河南商报》

能被郑州市内一所重点高中录取，这是张瑞没有想到的。更让张瑞没料到的是，因为进了重点学校，自己成了重点照顾对象：妈妈辞掉了工作，专门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就连一直在外打工的父亲也回到了郑州……

进了好高中，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大学。在张瑞妈妈的观点里，这个阶段丝毫松懈不得。早起给儿子做饭，为儿子购置衣物、学习用品……除了无法替代的学习，这个勤奋的母亲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后勤工作，只想为儿子多争取时间。

因为基础不太牢固，张瑞在高中的学习并不太顺利，妈妈总是安慰他：“考多考少一样，不要太在乎成绩。”但张瑞知道，私下里，妈妈经常通过其他同学打听他在学校的状况及考试排名。就连同学的家长，也成了妈妈经常打探的对象。

从此以后，张瑞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高二时，成绩持续下滑的张瑞选择了以“割腕”的方式回报母亲的“言行不一”，幸好被及时救下。

真相比想象中的温暖

母爱不会因为你的怀疑而不复存在。不管你如何诋毁它的真诚与可信，它就像一块藏身于热灰里的顽固的石头，一直在那儿，不燃不化。而无论过多久，无论在任何季节任何天气，只要你愿意靠近，只要你愿意伸手触摸，它就能丝丝缕缕地告诉你，它是暖的。不要去怀疑真与假，不要去掂量轻与重，对我们的爱，在母亲心里永远是满的！

故事讲述：祥云

我的家乡坐落在不被大众熟知的蒙山脚下。在县城上高中那会儿，一个月休息一次，可是同学们日夜盼望的休息日却成了我的受难日。爸爸外出打工，我每次都要自己先从县城坐车去镇上，再从镇上走回家。29公里，我数不清自己要用多少步才能到家。

那是一个周五，老师宣布放学后，大家满载着欢喜散去。因为冬天白天短，我心急火燎地坐车朝镇上赶。赶到镇上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因为爸爸常年在外地打工，我只好在心里一边祷告妈妈快来接我，一边快步如飞地走着，希望尽早到家。可是29公里的路不是几步、几十步的事情，我走了一会儿，天空就毫不留情面地拉黑了脸。

黑的夜里，路边的流浪狗“汪汪汪”叫个不停，我蹲下身子摸索着拿起石头，使劲朝流浪狗扔过去，然后转身疯狂地跑。我太害怕它们把我扑倒在地，把我的脸用爪子抓花。跑出很远，回头看流浪狗没有追上来，才敢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可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有坟头的山丘。白天我走这段路都是心惊胆战的，更别提晚上了，于是又一阵狂跑。

每当有车灯打过来，就以为是妈妈找人来接我了。我把头抬得高高的，唯恐来接的人看不清。可这些灯光从来不是为我而来。每次的希望落空，都让我更加沮丧。我觉得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她一点都不爱我，可不爱我为什么要养我？

终于就要到家了，但我离家越近越不想进门。我想就藏在家门口一晚上，看妈妈到底会不会出来找我。可是浑身酸痛，筋疲力尽，肚子空空，没有心思再做这些了。我径直进了门——居然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本就气愤不已的我，火气腾腾地就冒了上来。我用力甩上门，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由于用力过大，书“哗啦”一下子撒出来。妈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就气冲冲钻进自己的房间，反锁。趴在床上，想想一路上的害怕，我委屈地哭起来。这么黑的夜，这么远的路，我都没哭，到家了，我却哭了。

妈妈敲门，问怎么了。我不答话，就是一个劲地哭。后来妈妈开始用手使劲地拍门，叫我出去吃饭，尽管很饿，但我就是不答话。

可能是太累了，在妈妈的拍门声中，我抽泣着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妈妈叫醒的，妈妈站在门外说，饭我都放在桌上了，快点起来吃，我去地里干活了。我声音里满是厌恶，去吧，去吧，和我说干吗啊！侧着耳朵听见妈妈关门的声音，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洗了把脸就扑到饭桌前，我实在太饿了。

吃完饭，我便收拾换下的衣服去洗，看见竹筐里有妈妈的脏衣服，带有泥巴的衣角搭在竹筐边上。我拿出来放进衣盆里，可脑子里又想起昨晚上妈妈不去接我，也不找人去接我的事，便又把妈妈的衣服从衣盆里拿出来，狠狠扔进竹筐。

到了河边，正巧邻居张婶也在洗衣服。我端着衣盆过去打招呼。张婶说，回来了啊，你妈妈没事吧？我随口答道，没事。心里还不忘加一句她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昨晚你妈妈摔下桥，可把我们吓坏了。张婶搓着衣服说。

我妈妈摔着了？昨晚坐在沙发上好好的啊。我忙问张婶，我妈怎么摔的啊？张婶说，你不知道啊，你妈昨晚从地里干活回来就天黑了，没找到人去接你，就心急火燎地自己去接你，天太黑过桥的时候摔了下去，幸好没大事。

脑子突然就不会转了。我妈去接我摔下桥，这几个字在眼前不断放大，不自觉地，泪水淌了一脸。原来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是撑着摔伤的身体等我回家，原来妈妈是爱我的，我是妈妈的亲生女儿。那时候真是这么想的，我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如今想来，多么天真。

我熬了一锅妈妈喜欢喝的粥，等妈妈从地里干活回来。可是妈妈回来后什么也没说，没说她去接我掉下桥，也没骂我昨晚不搭腔，只是和往常一样问我上个月在学校钱够不够花，衣服穿得暖不暖，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我还是从妈妈有点瘸的腿上看出，妈妈昨天摔得很厉害。泪水又蒙上双眼，我却什么也说不出，说不出妈妈我爱你，更说不出妈妈我错了……

后来我上了大学，不用走29公里的路回家了。其实一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也没有机会走了。可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一夜无知、自私的自己犯下的错，更不会忘记妈妈那份坚韧的爱。从那以后，我比谁都明白，妈妈就是等我回家的那个人！

延伸阅读：《齐鲁晚报》

6年前，曲言如才14岁，因为觉得母亲不爱她，她一分钱没拿就离家出走了。说起当初赌气从家里离开，曲言如仍然记忆犹新。她说，在当时，自己真的绝望了，因为从心底认定母亲完全不爱自己。有时候她犯了错误，或者不那么听话，母亲说出了很狠心的话。“我妈说她宁愿再生一个孩子也不要我。”曲言如说，妈妈的话伤了她的心。她甚至觉得自己都不算是可有可无的，而是多余的。这是她离家出走的最主要原因。

然而，说起这么多年的经历，曲言如却已经没了年少时对母亲的恨。据同事说，有次看到她一个人蹲在雨里哭，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想妈妈了。之所以坚持不回去，一来觉得很丢人，二来依然觉得父母是不爱自己的。曲言如说：“我离开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父母在找我。我有个大伯在派出所工作，如果他们有心找我怎么会找不到呢？”曲言如还说，她在烟台留心过寻人启事，但是没有发现找她的。

但真相却并非是曲言如想象中那样。她不见了之后，父母就和亲戚朋友一起，找遍了烟台各区县，不过一无所获。而那个她认为不爱自己的母亲，在她离家后，每天都会对着她的照片掉眼泪，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哭成泪人。

编辑/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