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汪易扬的馆陶情

2013-12-29 00:00:00翟文渊
当代人 2013年11期

汪易扬,1931年出生并成长于福建厦门鼓浪屿岛,祖籍安徽砀山。1949年毕业于上海美专,师从刘海粟、潘天寿、黄宾虹,擅人物、山水画。书画家、文艺评论家、作曲家,中国艺术研究院编审,国务院亚非发展交流中心高级顾问。

个人著作除《一样画集》论文集外,还发表短文、评论及散文、诗歌、音乐作品百余篇,发表美术作品百余篇,近年来参加多次国际性和全国性艺术大展,屡获大奖。

中国艺术研究院著名画家汪易扬先生,是我在河北邯郸地委文办工作时相识的朋友。今年8月我和他的学生河北省话剧院舞美主任马志华先生专程赴京看望久未谋面的昔日好友,他虽年已82岁高龄,但并没有想象中的老态沧桑,仍面色红润,思维敏捷。言谈中还是那样的谦虚低调,平易近人。

他画室的墙正中挂着一幅憨态可鞠的弥勒笑佛“容天下难容之事,笑世间可笑之人”。这,不正是易扬先生的博大胸怀吗!

汪易扬上世纪50年代末被打成右派,到1980年调回北京整整22年,这22年里,他在河北馆陶做过英语老师、当过编导、当过农民、蹲过监狱,游过街挨过批斗。在下放馆陶22年里,他谦虚低调平易近人,无论在艺术发展和其他各个方面都受到人们的尊重和爱戴。在他受难的时候,有那么多善良的好心人——普普通通的农民、农村党员、基层干部、基层知识分子同情他,理解他,帮助他,甚至有的冒着被揪斗戴高帽游街、打成反革命的风险对他进行保护。他把馆陶视为第二故乡,和人们打成一片。

易扬先生是个对艺术痴恋、执著的人,总想在文化艺术事业上做些对社会有意义的工作。

1963年,汪易扬调到馆陶一中后,县城一条稀稀拉拉的街道,看不到一点文化氛围,文化设施更加可怜,仅有的一处文化娱乐场所就是在小体育场里用土墙围起来的露天电影院;堂堂的中学生连1234567(七个音符)是什么都不知道,对美术是什么概念也弄不清楚。但学生们大都纯朴诚实可爱,只是知识贫乏,文化素质偏低。他没有泄气,而是对毛主席所说的“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有了新的认识。的确应该做的工作实在很多。在学校,他除了教三个班的英语课之外,他主动兼开初中班的音乐和美术课,积极组织课余文化活动,相继办起学校文艺宣传队、合唱队、话剧队和英语歌咏队,定期在学校宣传栏上和教师食堂的宣传栏上向师生们介绍名曲、名画的欣赏知识。为了帮助师生了解美术音乐分类的特点,举办“什么是艺术”“什么是音乐”和“乐器种种”之类的资料性图片展览。在他的引导下,学生们对艺术的兴趣很高,校领导也大力支持。在一个假期里,他组织教师和学生联合排演了一台话剧《青春赞歌》和一台文艺晚会,并为县里召开的三干会配合演出。之后在全县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几年后县里将汪易扬从中学调到县文化馆工作,这和他的专业结合得更紧密。每年农闲的冬春季节,他都到农村大队进行走访调研。当时全县大多数公社和大队都成立了文艺宣传队,但存在的一个突出问题是队员素质较低,演出节目质量不高,艺术人才欠缺,没有骨干力量。于是,他给县里写报告提建议:“能否由县财政支持办一个文艺专业班,在初中生中招收学员,按中等艺校的标准进行专业培训,结束后优秀的充实到县剧团,或升入高级艺术学校,其他的哪来哪去,作为农村文艺骨干,带动基层文艺宣传活动的更好发展。”经县里批准,他很快进行安排。不到一年的时间,很多农村都建立业余文化宣传队,丰富了农村文化生活。

汪易扬为馆陶文化艺术的发展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编导了无数的优秀节目。他创作的《送粮曲》、《送粮老汉喜洋洋》、《看看俺队的好庄稼》,被专家评为最具有艺术性、最具浓郁生活气息和最有个性特征的作品,赢得全省会演的最佳奖,并被河北省农村业余文艺演出队带到怀仁堂汇报演出。

易扬在县文化馆工作期间,在当时县有关部门的支持下,以文化馆牵头,每年利用农闲办文学、戏曲、美术、书法、音乐等文艺创作学习班。学生中不少已成为文艺骨干,成为馆陶县文艺创作队伍的中坚力量。尤其值得骄傲的是,在他们当中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国家艺术栋梁。如山水画家白云乡,作家戏剧家柳子敬、董谷仁,黑陶艺术大师邢葆东、段俊亭等。

“狂草人物画”是易扬先生绘画艺术的高峰,也是他社会人生的思想高峰。用易扬先生的话说,“馆陶是我的第二故乡,没有22年基层的磨砺,就不会形成今天的狂草人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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