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重庆反省院

2013-11-14 05:31■黎
红岩春秋 2013年4期
关键词:刘湘反省共产党人

■黎 余

20世纪30年代前后,对于重庆地区的中共组织来说,是一段用鲜血写成的悲壮历史。这一时期,在农村,受“左”倾错误的影响,党领导的20多次武装起义大都遭到失败;在城市,先后有三届四川省委(包括临时省委)、一届川东特委、两届江巴中心县委遭到破坏,许多共产党人被抓捕、屠杀。如今,历经数十载风雨变迁,在重庆渝中区下半城的邮政巷,周围到处都被拆得只剩残垣断壁的废墟之中,还立着一座四四方方的三层小楼(或许不久它也将被拆除),仿佛在讲述它当年见证的那些身陷囹圄的共产党人如何坚定革命信念、在狱中不屈抗争的历史。这座建筑,就是20世纪30年代重庆反省院的遗存。

反省院——刘湘反共的新花样

■重庆反省院

重庆反省院,又曾被称为感化院,是军阀刘湘设立的一座专门关禁共产党人,即所谓“政治犯”的特别监狱。

20世纪20年代,刘湘以重庆为中心盘踞川东。就任国民革命军第21军军长后,为巩固其统治,追随蒋介石反共,对辖区内的共产党人采取血腥屠杀政策,1927年的“三三一惨案”就是其“代表作”之一。1930年,刘湘还建立了自任委员长、专门对付共产党的反革命机构“特务委员会”,将川东、川东北几十个县划分为6个治安区,在各县建立清共委员会,专事反共铲共活动。同时,搜罗中共叛徒在特务委员会内组建侦缉队,跟踪、抓捕、屠杀共产党人。由此,中共在重庆地区的地下组织跌遭破坏,被捕的共产党人日益增多,由最初的几人增至数十人、上百人,原巴县监狱人满为患。这些“政治犯”多次带头发起要求改善待遇、改良监狱管理制度、改变陈规陋习的斗争,且规模一次比一次大,迫使刘湘不得不作出一些让步。但这也吓坏了刘湘,他害怕“政治犯”赤化“普通犯”,同时,鉴于血腥屠杀政策始终无法遏止共产党人革命运动的发展,便试图采取软的一手——对共产党人实行“感化”。1930年秋,刘湘宣布依照国民政府公布的反省院条例,准备在重庆建立一所反省院,收容“反革命分子”,“以期化莠为良”。

反省院的修建工作由重庆市政府与巴县县政府会同办理。当时,恰好储奇门人和湾的山西会馆在一次大火中被烧毁,便租用该地,由督办署拨建筑费3000元(旧币,下同),市政府垫款2000余元,交市工务局修造。当年12月开工,至1931年2月竣工。后又经一番整改扩建,反省院规模初具,于1931年4月接收巴县监狱移送来的“政治犯”。

反省院最初的开办经费仅有向银行借的1000元。6月,刘湘下令拨川东斗息局(民国时期的一种税务机构)全部收入为反省院经费。经过一番调整,反省院每月有了2600-2700元不等的收入,基本能维持运转。但由于经费有限,反省院的设备极其简陋:讲堂、桌凳及禁室餐桌,均不敷用;寝室每间住15-17人,异常拥挤;囚室厕所臭气逼人,致疾病时有发作。鉴于此,后又重兴土木,另建职员办事室、成绩室、卫兵室、卫兵操场、职员厕所、士兵厕所、惩戒室、大小厨房、寝室(2间)、养病室(2间)、运动场、大厕所、干洗场、洗浴场、煎药所、理发处、诊断室、佛堂图书馆、缝纫工场、印刷工场、会客室等。并用每月斗息余储,先后添置讲桌60张、条凳60根、囚犯棉大衣120余件、汗小衣240套、被盖60余床、风琴1部、图书若干种及篮球、乒乓球等各种器具。

反省院成立以后,关在巴县监狱的共产党人凡是已经判刑的,统统都移禁到了反省院(张秀熟除外,1934年秋才移禁反省院)。没有移禁的,都是还未最后判处的。大概从1932年下半年起,巴县监狱就不再囚禁“政治犯”,以后逮捕的“政治犯”直接从21军特务委员会移禁到反省院。

“反省人”——桀骜不驯的囚徒

“政治犯”入院后,被称为“反省人”。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40岁,最小的16岁,最多的是20到28岁的青年;职业身份有学生、教员、士兵、工人、农民、商人、新闻记者等等,一下子集中到一起,真可谓“群贤毕至”。但院方则认为他们“品类复杂”,“类皆桀骜不驯”,颇感头疼。

■重庆反省院旧址

“反省人”被关在一座简陋的两楼一底的楼房。三楼两大间作为教室和学习室。二楼和底楼共8间寝室,其中一间为病号养病室。对“反省人”的生活管理,与巴县监狱大体相同,如:拿进拿出的一切东西(信件等),都要经过严格检查;会客,有军警人员监视;每天也只有两顿饭,不同的是,饭不定量,可任意吃饱,还有点菜,后来经过斗争,菜的份量增加一些,每月还可以吃到两次肉,不过数量很少;每天睡觉的时候寝室门不关;在楼房和楼房后面大约比一个篮球场稍大一点的院坝里,可以自由活动,进行散步、打球或其他文娱活动。

“反省人”大部分是从巴县监狱移来的,也有从下川东各县移来的已判刑的共产党人,如1931年春夏万县发生的中共下川东特委遭破坏事件中被捕后判刑的10余人。此后,又陆续有新犯送来,如1931年底因胡嘉祥、刘复初、袁世勋连锁叛变导致中共江巴地下组织大破坏而被捕的一批人。高峰期是1931年底和1932年上半年,关进这里的共产党人有140多人。1934年以后,刘湘势力扩展到成都,从成都移来的“政治犯”亦有几批。此外,就是红军长征时被俘的红军战士(人数不多,仅有几个),以及直接从特务委员会送过来的。

从案情来划分,“反省人”有以下几种情况:已供认为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早已脱离组织或被组织开除的;赤色外围革命群众;嫌疑犯,无确实证据,但特务委员会又不愿意释放而判刑的;被挟诬陷为共产党人的(如瞿云程与侦缉员发生口角,即被诬为共产党人,逮捕后关进反省院)。从政治表现来划分,又可分为:立场坚定的,无论在法庭上或者监狱里,都没有动摇过;一般表现、不坏的,所谓“不坏”是指没有因他被捕使党团组织遭到破坏和损失,没有出卖同志,口头上、文字上没有反共,而且没有与训育主任经常个别谈话的;已经动摇叛变的。

在这些陆续被关进反省院的共产党人中,较为知名的有:张秀熟(曾任中共四川省委代理书记)、吴宜之(曾任重庆市委宣传委员)、何涤生(曾任中共中央特派员)、贺竞华(曾任四川省军委秘书)、戴治安(曾任四川省委组织局干事)、罗南辉(曾任四川省委特务队队长)、易文婓(曾任中国工农红军四川第一路二师五团党代表兼团长)、袁树森(曾任四川工农红军第三路游击队副大队长)、梁佐华(曾任共青团四川省委秘书长)、万敬修(曾任川西特委委员)、邓止戈(曾任四川省军委干部)、任廉儒(重庆通远门汽车学校团支部负责人)、陈必新(曾任江巴中心县委书记)、廖福源(曾任重庆特支书记)等等。

当然,“反省人”彼此之间并不完全了解各自的身份,在狱中也忌讳相互打听案情,以免被内奸告密。但他们对各自的政治面貌大体上是心中有数的,有些原本就是在一起从事革命工作的战友或上下级,相互之间更是十分了解。

后来,反省院中有少数人被陆续放出去。释放的情况,大概有以下几种:社会上有力量人士力保出狱的,如范绍增(刘湘部一位师长)力保戴治安出狱;利用人事关系或金钱活动出狱的;特委会确知其在被捕前已脱党或被开除出党的,经人活动保释亦可以出狱;公开叛变出去当侦缉员的;写反共文章,表示反共而释放的。

成批的释放,则是在淞沪会战结束后。1932年3月,国民政府在全国颁布了大赦令,下半年,反省院进行了一次普遍的减刑。减刑之后,刑期届满的人较多,因此,凡是刑期届满的,经过照集体相、发给自新证书、铺保等例行手续后,都获得释放,每批释放数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

“训育”——费尽心思,收效甚微

反省院成立后不久,当局便制定了三条训育原则,即化共产主义之信仰为三民主义之信仰;化狂躁暴乱之性习为纯谨质朴之性习;化无技自存之徒为有术谋生之民。还依此拟定了训育计划大纲,欲以“三民主义的教育”来纠正谬误思想,“指示正确的革命理论”,“唤醒迷误启发知能”。为进一步解除、消灭共产党人的思想信仰,加强对“政治犯”的“训育”,1931年4月,刘湘采取“以毒攻毒”的手段,特别指派中共叛徒贺守朴为反省院训育主任,专门负责“反省人”的思想教育。大革命时期,贺守朴曾在涪陵一带从事地下活动,1929年曾担任中共川东特委组织部长,奔走于重庆、涪陵之间,从事革命工作。1930年被捕后,经宋毓萍(曾担任共青团四川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叛变后任特委会侦缉队长)劝降,叛变投敌。

具体来说,反省院当局主要采取了以下几种“训育”方式:

办学习班。按照文化程度不同,“反省人”被分为研究、中级、普通三班。研究班文化程度较高,对他们实行自学辅导法,要求他们研究三民主义、讨论实际问题及中西方科学哲学,探寻人生究竟,从而改良其思想和认识,促其根本的“反省”。初中及高小程度的“反省人”属中级班,所用“训育”方式与研究班略同,只是必须将各项“训育课程”详加讲解。普通班收纳小学肄业及未曾入学者,除将所定课程详加讲解外,注重识字及工艺常识等,以提高其文化知识,帮助其学习谋生技能。训育课程有国学、佛学、历史、地理、音乐、图画、数理、珠算、医学、英语、日语、法语等,三民主义是各班必修科目。为强化“训育”效果,反省院除专职从事“训育”的人员外,还经常聘请省党部或市党部人员来讲授三民主义,有时也请一些名人或军政各机关特派专员来院讲演,施行精神上的特别感化教育。此外,他们也从研究班选定文化程度高、“反省”效果好的“反省人”来教授中级班和普通班。

■2007年11月,尚未拆迁的一个老年养护中心大门,从这个门进去就是反省院

成立学习兴趣小组。外语组,有日语、英语、法语、德语和世界语。教师由“反省人”中外语水平较高的担任,时常来反省院传教的加拿大人文幼章也担任过一个时期的讲师,讲授英语直接教学法。佛学组,由长安寺的和尚、方丈来讲佛经,当时全国有名的太虚法师也曾来反省院讲过佛学。基督教组,由基督教青年会的人和文幼章讲圣经。文娱组,搞各种文娱活动,主要是唱歌跳舞。体育组,打篮球、乒乓球。生产组,开展油印、织袜、缝纫、制鞋等生产活动,由训育人员担任监督,“反省人”精于所业者担任教授,凡无恒业者必须选择一门技艺进行学习。中医组,自学中医医理。这些兴趣小组的建立,主要目的是企图通过诸如宗教、音乐、艺术、体育、职业教育等形式的“性情之陶冶”,来转移“反省人”的注意力,“收释躁平矜之效”。

成立图书馆。配合学习班和学习小组,反省院当局募集和购置了一批经史子集及中西自然科学、哲学、文学等书籍,供“反省人”自修参考研究。1933年以后,反省院把原来办公楼的一部分(楼上)也作为图书馆,充实了一些书籍,并指定“反省人”负责保管、整理、借出和收回。图书馆里除书籍外,也有文学方面的书刊和当时发行的报刊杂志,如《东方杂志》、《小说月刊》、《申报月刊》、《时事杂志》,《大公报》、《阵报》以及重庆发行的各种日报等。反省院中的人自买书刊,则要经严格检查以后才能拿进去,不准看的,则予以没收。

写“反省日记”。能写字的“反省人”,都被要求写反省日记。日记没有规定内容,也没有规定每天写,但是一定要写,不管写多写少。贺守朴十天半月会收去检查一次,还经常召集全院“反省人”训话,主要是宣扬三民主义,骂共产党,有时也对一些“反省人”的思想言行进行批判。

制定“反省”奖惩措施。

按照规定,“反省人”有以下情形之一者,由蒋宇周、贺守朴等人分别记功报请院长予以奖励:能谨守院规;检举揭发“反省人”危险举动或其他不法阴谋;检举揭发共产党秘密;能够写反共文字或从事反共工作。凡“至诚反省者”,除于评判时提请开释外,还根据其“反省成绩”呈请记功或减刑,如记功一次可增加亲属接见以及发受书信2-5次,记大功三次以上在刑期未过半时可以先行提请评判,在反共工作中做出成绩的报请督办署后予以录用。凡“反省人”被认定“行为上有浮躁不纯之举”,要给予处分。若是“思想上固执迷误者”经警告三次而不听,被认为“无反省希望者”,就要被移监执行其所有刑期,并加重处罚。

反省院当局这些“训育”手段,腐蚀麻醉了部分“反省人”,他们有的脱离了党组织,出狱后不再从事与党相关的工作,甚至有少数人跑到21军特委会当特务,干起了抓捕共产党人、诋毁革命的勾当。但更多的人,如张秀熟、罗南辉、易文婓、万敬修、梁佐华、任廉儒、陈必新、廖福源等,出狱后积极找党,其中有的在寻找党的过程中历经曲折,但始终坚定信仰,在以后的革命生涯中为党的事业作出了积极贡献,有的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抗争——高墙内的反“感化”

一些意志坚定的共产党员对“反省院”这个名称非常反感,深恶痛绝。他们认为“共产党是革反动派的命”,并不需要“反省”,若是接受“感化”,就是“反党”、“叛变”,必须要“抵制感化”,要“顽固不化”,“为革命尽忠,为革命守节”,即使出狱后,也要再干革命。于是,在这高墙内经常上演共产党人和反省院当局斗争的精彩好戏。

反省院进行的所谓“三民主义”教育,“政治犯”们根本不理,每月发给他们的一本用于写作反省日记的“十行纸笺”,大多被用来点火吸烟或者当作手纸了。刘湘“另辟蹊径”,又请来声名赫赫的高僧太虚法师讲经说法,以期用佛法感化囚犯。尽管太虚法师周游世界,信徒众多,备受尊敬,但反省院中桀骜不驯的共产党囚徒们根本不吃这一套,更对以佛教教义批驳马克思主义的文章不屑一顾。一些佛教团体给政治犯们捐赠的灰色三峡布僧袍,有人认为穿了就表示接受敌人的感化,宁肯挨冻也不穿;有些人则主张革命反革命并不以穿什么衣服来判定,不但穿了,手里还拿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心里却想着“留得青山在”,力争早日出狱后找党,再为党工作。

“三民主义”的教育失败了,佛教的感化也碰了壁,反省院当局又想出新的花样——请西方的基督教来试一试。于是,信奉基督教的管理主任蒋宇周请来了他认识的著名的中国通、加拿大传教士文幼章。然而,事情并没有如蒋宇周想象的那样发展。在和这些“政治犯”的接触中,文幼章感到,他们许多人都具有极其坚定的信仰,每当站在他们面前讲述耶稣的生平时,他没有传经授道的愉悦感和成就感。于是,他索性放弃了改造他们思想的打算,把大部分时间用来讲授英语直接教学法。来反省院的次数多了,文幼章同犯人们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最后,文幼章不但没有感化囚犯,反而受到了囚犯的“感化”。这段特殊的经历深刻地影响和改变了文幼章的一生,正是从重庆反省院开始,他对共产党人产生了好感,后来成为中国人民革命事业的坚定支持者。

反省院内的共产党人不仅成功抵制了当局的“感化”,更把关押自己的监狱变成刻苦进修的学校。他们借口读书“反省”,向当局提议建立图书馆,得到批准后,还指定贺竞华和梁佐华担任图书管理员。当时,反省院当局对犯人们的书报检查管理比较松,他们便抓住时机,通过买通公差兵、自己购买、亲友传送等方式,陆续从狱外偷运进一些红色书刊,如理论方面的《国家与革命》、《费尔巴哈论纲》、《唯物论》、《史的一元论》,文艺方面的苏联小说《一周间》、《毁灭》以及左联杂志《北斗》等等。为了隐蔽,他们把这些红色书刊改头换面,封面上都写成某某佛学书名。直至1934年秋,外界形势发生变化,反省院中红色书刊的秘密传送才停止了。

除利用好图书馆学习革命理论外,反省院中的共产党人还在吴宜之、贺竞华等人领导下,按照各自的兴趣爱好,充分利用学习班、兴趣小组。戴治安、任廉儒、袁树森等研究中医,马中骥自学日语,易文婓自学世界语,张长纯给中级班教英语,濮生秋给中级班教数学,梁佐华给初级班教识字,吴宜之一面领导初级班的文化学习,一面同梁国龄等开展对中国政治经济状况的研究,同时还自学写作,准备出狱后写反映狱中生活的小说。在反省院的艰苦环境中,共产党人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学习热情和顽强的毅力——戴治安手抄了世界史70多册,借给大家学习;吴宜之手抄了歌德的长诗《浮士德》;易文婓通过自学,成为国际知名的世界语学者……

与此同时,反省院中的共产党人还积极开展各种活动,袁树森、肖树云等组织了篮球队;贺竞华写了《苦囚曲》诗,易文婓谱曲教大家唱;薛彦夫一面与任锦时、张远达等开展起武术训练,一面又同一些戏剧票友组织川剧、京剧清唱……一时间,整个反省院热闹非凡。

这些意志坚定的共产党人大都是在中国革命受到严重挫折的危难时刻,继续从事党的工作而被捕入狱的。这一时期,从中央到地方,党的革命事业发展正历经各种磨难曲折,是一个难以想象的艰苦岁月。这些身陷囹圄的共产党人,没人清楚革命究竟何时能够取得胜利,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其共产主义的信仰。他们在反省院中互相扶持,患难与共,苦守囚窗,苦望天明,“不管长夜漫漫何时旦,海枯石烂不变心”,为的就是“留得青山在,出狱后再为党工作”。

相对于高墙内的与世隔绝,高墙外的世界却是风起云涌。1932年后,随着日军侵华日益猖獗,全国抗日救亡的呼声也渐高涨,面对来自社会各方面要求释放“政治犯”的压力,反省院也只好陆续分批以“评判开释”的名义释放了一些“政治犯”。1935年10月,国民党中央势力借追剿红军之机在重庆建立行营,参谋团、别动队等也入川站稳了脚跟,蒋介石正式命令刘湘撤销其21军特务委员会及所属各县清共委员会,原隶属于21军特委会的重庆反省院转入重庆市政府系统,并最终于1937年“七七事变”后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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