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 青马双枪红司令

文/杨春风

乌兰是安吉斯的母亲，安吉斯是《小兵张嘎》中嘎子的扮演者。嘎子在电影里与敌人斗智斗勇，演绎的其实也是母亲乌兰的现实生活。

1922年9月5日，乌兰出生于辽宁省朝阳县凤凰山下噶岔村的一个蒙古族家庭，原名宝力格（蒙语意为“泉水”）。其父原是蔡锷部队的一名下级军官，因反对袁世凯称帝而被关进监狱，出狱后病逝。宝力格从小由姑父母抚养。

九一八事变后，9岁的宝力格随姑母一家辗转到北平。在求学于北平的日子里，宝力格接触到了很多进步老师和同学，并深受其影响。“一二·九”学生运动爆发时，刚上中学的宝力格也走上街头，高举稚嫩却坚定的双手，大声喊出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

1937年，15岁的宝力格正式加入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担任地下交通员。期间她认识了中共地下党员王森，从而对抗日救亡的道理接受得更直接，也理解得更深透。不久，“民先”组织成立爆破小组，宝力格、林兰（后成为延安新华广播电台播音员）等人，都是爆破小组的重要成员。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爆破小组相继在京津一带实施了多次爆破活动。

1938年7月，爆破小组的两名成员被捕，危机中党组织安排宝力格和林兰暂避于天津，又辗转到武汉、西安，并徒步400多公里到了洛川根据地，在那里进入抗日大学分校学习，期间宝力格改名“乌兰”，蒙语意为“红色”。次年乌兰抵达延安，并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9年春，党组织派乌兰到伊克昭盟（今鄂尔多斯市）任地下交通员。年仅17岁的乌兰穿上蒙古袍，拿起牧羊鞭，以在荒凉的草原上放牧羊群为身份掩护，来收集敌战区的政治和经济情报。当一年后被调到蒙古独立旅工作时，乌兰已练就了高超的骑术和纯熟的枪法。在《小兵张嘎》中扮演奶奶的著名演员李健说：“嘎子（安吉斯）骑马打枪什么都会。”安吉斯的这些本领，想来就是得自母亲乌兰的真传。

在朝阳、北票和阜新一带老人们的印象中，乌兰是“青马双枪红司令”，且有一个口耳相传的经典形象：胯下一匹青鬃骏马，身穿绛紫色蒙古长袍，腰系蓝色腰带，脚蹬黑色长筒皮靴，肩搭长辫，手持两把“盒子炮”，风驰电掣中手起枪响，敌人落马……

这样的印象形成于1946年。

抗战胜利后，朝阳、阜新、义县一带匪患猖獗，以致民不聊生。在这种情况下，经验丰富的乌兰被派到热东，奉命配合主力部队消灭日伪残余武装和土匪，同时发动群众建立自己的武装。

24岁的乌兰，就此出任内蒙古人民自卫军第十一支队政委，并屡建战功：1946年5月3日，乌兰所率的蒙民第十一支队与国民党十三军十二师十二团发生了一场遭遇战，并取得了漂亮的胜利；同年，生擒北票恶贯满盈的土匪头子“打一面”，并将其武装匪帮全部缴械；仍在同年，乌兰以套马杆活捉反动组织“大刀会”的匪首王子明，再次消除一股匪患；1947年冬，乌兰又发动了莲花山剿匪战斗，歼灭一股200多人的匪帮。为表彰乌兰的战功，时任第四野战军政委罗荣桓曾赠送乌兰冲锋枪一支。

20世纪60年代乌兰（右二）赴蒙古国访问

新中国成立后，身经百战的乌兰转业到地方，先后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协委员、内蒙古自治区妇联党组书记、主任等职务，且是全国妇联第一、二、三届代表，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五、六届全国政协委员。“文革”期间遭受迫害。1980年后，历任全国总工会书记处书记兼女工部部长、全国总工会顾问、全国总工会第十届执行委员会委员。

1987年4月5日，乌兰病逝于北京，享年65岁。5月28日，乌兰长子成索斯、女儿陶格斯等赶到辽宁，遵照母亲的遗愿，将其骨灰撒到这片她曾经战斗过的地方。29日，撒骨灰仪式在北票大黑山举行，并立“乌兰亭”以资永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