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只没有形状的虫子(外二首)

■ 杨立

爱情是一只没有形状的虫子

生长在血肉丰满的心房。不知不觉中

啃噬出众多的

孔洞。它不像苹果内部的

坏虫子，把新鲜啃成腐烂

完整挖成破碎。它没有形状，没有声音

但我分明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它爬行的路线清晰，目的明确

它的蠕动缓慢，触觉细微。纵然啃得千窟万眼

我也不会感到疼痛。它无休止的啃咬，形成一朵

最美的伤，开满芬芳的花朵。现在

它盘踞着大片，空空落落的时光

在一呼一吸中，排遣出空气一样

难熬的寂寞。它时刻都在期待

意有所属的某颗心，从心房外面搬进来

这里孔洞众多，无须担心

没有地方可住。当这只可爱的小虫子

钻进另一颗心里。就会死活赖着，再也不走了

如风

我的爱像这无形的风

起得毫无征兆。它的覆盖无边无界

我不会让它停下来，失去吹拂的目标

丧失追逐的勇气

你轻微的呼吸，没有人能够察觉

但我分明感觉到，空气中轻涌的热浪

从每一颗毛孔钻进去

每一根毫毛，随之起伏，摇摆

风吹尘埃，纷纷扬扬

鲜活而生动地证明

再细微的存在，亦不可忽视

空气因流动，有了风的形象和感觉

我因你，有了风一样

无边无际的爱

岁月

一片落叶

轻轻落在水面

看不见水的眼泪

一瓣落花

悄悄掉进大地的胸口

看不到泥土最后的信念

岁月的疼痛

被锋利的犁耙刺过

被沉重的机器轧过

被无休止的砍伐伤过

却始终躲在

每一个崭新的日子

背后，默默地

为你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