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旭,游永豪,汪 辉,王 强
(合肥师范学院 体育科学系,合肥 230039)
“体育强国”建设已经作为一种战略目标的特定称谓成为当前的体育旗帜,是今后一个时期我国体育事业发展的总趋势。体育院系作为体育专业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必将成为“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迈进”历程中的重要环节。然而,“就业创业能力不强”[1]的低就业率困境,以及体育院系人才培养在推进“体育强国”战略中的地位和核心作用尚未彰显的现实,已成为新时期体育教育改革和发展亟待解决的核心问题。
体育院系已经经历了60多年的发展历程,专业设置也几经变更和调整。1998年以前专业设置突出竞技体育和学校体育两大领域,人才培养规格上强调“专”,其毕业生以专业化程度高的特点成为体育师资和体委系统教练员两大领域中重要的主力军。1998年教育部将体育学科划分为体育教育、运动训练、社会体育、运动人体科学和民族传统体育五个专业。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学科内容进一步丰富,范围覆盖了与体育相关的许多领域。人才培养走向以集约化为特征、综合全面的复合型内涵式发展道路,以求培养具有广博知识和适应性强的体育复合型人才。生源由体校、体工队运动员逐渐过渡到了以普通高中生为主体。由此出现了体育专业学生专项运动技能水平普遍下滑的现象,人才培养的“专业化”技能特征逐渐弱化。这不仅造成了体校、运动队的学生升学出口不畅的不利局面,也成为体校大量萎缩的一个重要根源。
随着社会转型,体育院系毕业生普遍就业困难。然而“高校系统教练员的专业素质亟待提高”[2]、“教练员队伍建设等方面跟不上高校高水平运动队普及化发展进程”[3]、“教练员水平不高”[4]等多年困扰学校又一直没能解决的问题也普遍存在,出现供大于求和供不应求并存的尴尬局面。究其原因,除了岗位数量因素外,“运动经历”和“专业技能水平”这两个决定毕业生就业的关键性因素严重缺失。体育院系培养的人才绝大部分是有体育知识的教师和指导员,很少培养出具有运动专长的教练员和运动员,毕业生的岗位竞争能力严重不足。还有运动训练专业招生与培养模式的特殊性,“有文化,有竞技水平”的高期望值,在践行高校“体教结合”过程中依然没能被社会普遍认可。为此,重新定位体育院系的人才培养目标、培养规格和改革招生办法,优化体育专业人才培养模式,成为高等体育院系科学发展所面临的紧迫任务[5]。
20世纪50年代初,我国创办体育院系的初衷是立足于为高水平竞技体育运动服务,培养体育教师、教练员和管理干部,并将其定位于行业性质较强的专业院系。然而,在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历程中,体育院系办学实践离创建初衷渐行渐远,人才培养模式越来越不能与体育事业的发展保持同步。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体育院系脱离竞技体育的“主战场”,培养竞技体育人才的力度不够;二是人才培养质量与社会对体育人才的需求还存在一定差距;三是体育专业教育模式在实施体教结合战略中的地位和作用依然没有受到高度重视,体育院系在体育强国战略中的角色亟待确立。
“推动我国由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迈进”的号召为今后体育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体育强国的竞技体育和群众体育协调发展的评价标准,不仅需要竞技金牌,而且还要全方位提升人民整体的健康水平和体质状态。这些目标和要求对体育院系转变办学思路和调整办学定位,全面适应国家重大需求的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提出了要求。
文辅相教授认为“高等教育就是传递高层文化、研究和发展高深学问,培养高级专门人才。”[6]所以,作为高等教育组成部分的体育院系应以培养体育专门人才为目标和标准,根据“专门化”的思想方向,体育院系应培养具有深厚的体育理论基础和较高体育专业技能的运动员和教师、教练员、社会体育指导员等多方面体育专门人才,即培养各级别层次的运动员和适应各竞技层次和全民健身需要的教练员、体育教师、社会体育指导员等各类体育专业人才。
超循环理论(M·艾根,德国)认为:“在经循环联系把自催化或自复制单元连接起来的系统中,每一个复制单元既能指导自己的复制,又能对下一个中间物的产生提供催化帮助。”体育人才培养符合这一循环系统的催化、催生过程,特别是我国体育要实现强国战略目标,更需要建立良好的循环系统来逐步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为此,体育专业人才的功能设计始终应以“体育职业特点或就职领域”为直接指向,突出强调整体的“厚基础”“宽口径”,相对个体应重点突出“专业特长”。因此,体育院系应具有既培养高水平体育竞技型人才,又培养具有丰富体育理论知识的体育专业人才的职能性质和社会属性,应“符合社会当前和未来发展需要,以满足适应社会多方面的需要”[7],为“体育强国”的各项事业发展积蓄人才资源。
“根据社会和个人需求,分专业培养高级专业人才,是现代高等教育的重要功能和本质特征。”[8]体育院系的专业设置、课程建设和方向选择,决定着我国未来体育人才培养的类型和质量,对我国未来竞技体育的腾飞及体育相关领域的发展会产生深远影响。杨文轩教授认为“从体育实践的主体——人的价值需要出发,可以把各种各样的体育实践活动归纳为身体教育、运动竞技和健身休闲”,进而把研究这种体育实践现象、揭示它们各自规律的学科分别称为身体教育学、运动竞技学和健身休闲学[9]。前瞻未来新学科的构架与发展,结合体育专业人才培养的特殊性及其适应社会各领域需要的专业化人才状况,可将体育专业人才培养设置分为两个来源、三个类别和两个层次:两个来源是依据体育专业生源结构的特征,分为运动队和普通高中生生源;三个类别是面对竞技体育、群众体育和学校体育的不同领域需求的人才类型;两个层次是指培养出运动员和教练员、教师、社会指导员。依据生源特点和人才需求类别等因素,将体育专业人才培养路径分为教学与训练型(学校体育项目)、竞技与训练型(奥运项目)、休闲与训练型(非奥运项目)等不同方向,以培养具有不同的体育专业基本理论和竞技能力,适应我国体育事业未来发展的专业化能力强的体育专门人才。
课程体系是否合理直接关系到人才培养的质量。改革开放以来,我国5套体育教育本科专业课程方案(计划)结构及变化体现了时代特征。根据“体育强国”的内涵特征,体育专业课程方案面临着能胜任体育教学、训练、社会指导等工作和体育竞技能力强的专业人才培养目标要求。为此,根据应用性课程体系特点,按照少而精、强化专业、突出应用、发展个性为原则和思路,以学生将来工作岗位实际需要的知识、能力和素质为主线,课程结构设置在强化专项课质量、保证专业理论课必修课程时数基础上,调整基础理论课、学科专业术科课的可选择性,增加课程的灵活性,使之形成一个由核心课程和扩展课程相互配合、相互补充、相互促进的体育专业课程体系。在学业发展过程中采取学分制和灵活学制的管理办法,缓解学训矛盾,在四至六年的时间修完本科教育必要的学分,以适应未来体育发展需要。
招生政策决定人才培养策略及其质量。洛克(E·A·Locke)的“目标设置理论”(Goal Setting Theory)认为目标本身就具有激励作用,目标能把人的需要转变为动机,使人们的行为朝着一定的方向努力,从而实现目标。“体育特长”和“文化优秀”一直是对体育专业学生和运动员的要求和期望,然而,目前却出现了文化优秀但是专项技能弱和运动员文化提高缓慢并存的尴尬局面。为此,应该加强入学资格的设计和管理,有计划逐步提高文化课和专项运动技能水平的入学标准,建立科学的目标导向,强化运动员学生文化学习的主体内化,建立“学训兼容”的培养机制,从真正意义上做到体教融合、拓宽口径、优化生源。可尝试改目前的单招、特招为普招方式,对考生均采取文化考试和体育专项、身体素质、运动竞赛成绩综合评分方式。突出普通高中生、运动员的各自优势,提供优化发展平台,真正把有体育特长和文化成绩优良的学生吸纳到体育系统中来,以实现优化和催化循环系统。学生根据自己特长和爱好选择教学与训练型(学校体育项目)、竞技与训练型(奥运项目)、休闲与训练型(健身休闲项目)等不同方向的学习。打造出既能突出特长,又能有效促进运动员的文化学习,满足竞技体育、社会体育和学校体育等多元化体育专业人才培养的新路径。
“运动员不能没有文化,体育学院不能没有金牌”[10],这是对体育院系角色的最好定位。值得关注的是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几届毕业生,他们绝大部分有着专业运动经历,现在很多是各级体育岗位上的领导者和学术、训练、教学的带头人,已成为执掌中国体育乾坤的领军人物。针对当时的教育模式,可以总结为: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运动员体育专业文化教育问题,提高了运动员的专业文化素质,获得了大学生的身份,取得了相应的学位,达到了相应高等教育水准,培养出了大批体育专门人才,其成功的教育模式符合“体教结合”的真正内涵。可见,以培养体育专门人才为重点的体育院系,对承担起竞技体育的发展重任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为此,应正确认识体育院系在“体育强国”战略实施中的未来地位和角色,加大对体育院系的投入,建立学校竞技体育发展基金,形成财政专项、学校投入、社会融资、奖励(体育局投入)等多元经费来源渠道,完善学生竞赛制度,全方位对接全国性运动会,打造以学校为主体,由政府、社会和体育部门全方位支持的符合“体教结合”与“举国体制”内涵建设的体育院系发展模式,以促进体育院系形成良好的运动竞赛、训练环境。
我国体育事业迅速发展,是高等体育院系迅速发展壮大的基本因素。几十年来,高等体育院系以其自身特有的专业内涵、人才就业去向决定了它必然与体育事业的发展紧密相关。“体育强国”和“坚持和完善竞技体育举国体制”的未来体育发展趋向,将直接决定体育院系的办学方向,决定了高等体育院系教育改革的内容。体育院系应及时把握体育发展趋势,科学构建人才培养模式,以先进的体育人才观为指导,培养出适销对路的人才,这是历史赋予体育院系改革发展的一次重要机遇和严峻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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