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英
卡尔·波普尔(Karl Raimund Popper)1902 年出生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28年获维也纳大学博士学位,师从当代西方自由主义大师哈耶克,并深受哈耶克的提携和影响。与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他们家庭对政府的专制政府制度持否定态度。波普尔是犹太人,这种特殊血统使得他的这种态度在他身上体现得尤为强烈。在他年轻时代,波普尔最初倾向于社会主义思想,可是后来的国内战争使他看清了阶级斗争所表现的对人的藐视以及对人性的漠视,于是他又抛弃了倾向社会主义的想法。最终他还是认为,他还是一直乐于追求社会主义理想,因为事实并没有表现出社会主义理想和个人自由水火不容。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波普尔反对任何形式的极权主义——左的或右的。所以他反对专制,主张个人自由的思想一直在他心中酝酿。1945年他出版了代表他个人自由的开放社会观思想一书《开放社会及其敌人》,这部著作是波普尔对人类做出的巨大贡献。几十年之后,世界各种形式的极权主义分崩离析。有些极权主义并没有彻底消失,它们以一种新形式的极权主义,即哈维尔说的后极权主义还尚苟延残喘于世。不过,在当今社会中已难成气候。这种极权主义和波普尔所揭露批判的不同,它的生存主要不是靠意识形态,即从柏拉图、黑格尔那里承袭下来的思想形态,而是靠惯性,就象当今的某些国家,如日本,极权主义的思想还笼罩着它,总是想侵占或是想抢夺别国的领土,即便是二战后进行了反思,但这种反思还是不够的,没有彻底地对自己的侵略行为进行深刻内省,总是时而不时地做出些有悖于世界和平以及伤及他国人民的行为和言论。波普尔在《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一书中引用了古希腊伟大的民主主义者伯里克利话,即:幸福是自由的果实,而自由则是勇气的果实。即便是在世界和平的今日,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依然具有重大启示——侵略或强权最终不会导致那个民族或国家人民的自由和幸福。因此,对于我们正进行着现代化建设的国家来说,为了人民的幸福自由,我们坚决捍卫自己领土完整并不断地进行科学地探索发展自己,强大自己。当然在探索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壁,但努力地做到了波普尔的“开放社会”里的民主自由,人民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富强。
《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书中强调个人自由的开放社会。开放社会观有其深刻的理性基础。波普尔认为理性和理性主义是这样的:首先,理性和理性主义不仅包括理智活动,而且包括观察与实验。其次,为寻求一种尽可能多地解决问题的方法,要诉诸理性,即清晰的思想和经验,而不是情感和激情。再次,理性主义持一种愿意接受批判性论证和在经验中学习的态度,即承认“我可能错,你可能对,通过努力,我们可以更接近真理”……简言之,理性主义的态度,或许又可以称之为“合理的态度”[1]。从波普尔对理性和理性主义的解释,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开放社会观的理性基础仍然源于他的“证伪主义”的科学哲学和他的“试错法”理论。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证伪主义、猜想与反驳、试错法理论构成开放社会观的理性基础。在这些开放社会的理性基础里,波普尔认为“人类认识的进步,就要靠人们双管齐下,一方面是不断设想各种大胆的假说,一方面则是千方百计地对这些假说进行反驳或证伪……真正的科学认识,只能是在猜测与反驳、试与错、假说与证伪双方不断反复较量之中逐步前进。”[2]无数的历史事实已经证明,它们是血的教训。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在探索中国的建设之路时,我们国家也曾经走过一些弯路,摸着石头过河的试探法最终使得我们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当然这些理论也给当今世界上的一些国家一定的启示,尤其是目前亚洲个别国家应该反思这个问题,那就是:在试与错,假说与证伪之后都证明是错误的事情,在事隔多年后还是重复自己失败的覆辙,这种探索只能让其国内人民受苦,民主自由受到影响。所以理性的反思和理性地批判是个人、团体、社会发展的必要过程。
由此可见,我们伟大的哲学家波普尔的证伪主义、猜想与反驳、试错法理论不但适合于自然科学领域,而且同样可以运用在社会生活领域。他的“零星社会工程”也就是证伪主义、猜想与反驳、试错法在社会生活中的运用。
波普尔崇尚苏格拉底的理性主义,反对柏拉图、伯克、黑格尔等人的伪理性主义,因为伪理性主义者始终是历史决定论者和完美主义者,他们的理性就是:团体是他们的一切,个人则微不足道,这样他们最终逃脱不了极权主义。真正地理性主义是兼顾两者,团体个人都同等重要,所以波普尔说:“虽然争论是学习的惟一方式,但它几乎不能解决问题——不是看得一清二楚,而是比以前看得更加清楚。”[1]这种理性是每个人或是每个社会应该拥有的真正的理性,因为这种理性让人们明白,一个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缺陷,同理,任何一个社会,任何一种制度有时也会有某种缺陷或瑕疵,所以我们随时都应该并可以调整不科学的,不完善的单一的制度或是体制,这样既简单又容易操作,而不至影响整个社会的全方面,更不会导致极权主义,这对于当今某些国家或民族来说,的确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理论来借鉴。如果就象现在这样一味地执意强权,最终会引起其他民族乃至整个世界人民的反对而受孤立,更使其国内的人民因少数人的利益而深受痛苦,从而使得原本安居乐业的人们变得惶惶不安。
波普尔所说的理性主义常常是批判的理性主义,他在《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一书中主要是对历史主义的批判,也就是对西方的哲学传统进行理性的批判,他挑选出柏拉图、黑格尔和马克思等思想家作为他反对历史主义所批判的对象。他强烈批判历史主义的观点,因为他认为:“如果我们的文明要生存下去,我们就必须打破那种崇拜伟大人物的习惯,因为伟大的任务就会犯伟大的错误”[2]。不能不说这些论断曾对我们过去文化大革命时期有很大的启迪意义,幸运的是我们认识得早,反思得早,及时拨乱反正,从而达到了我们如今欣欣向荣的现代化建设,人民幸福自由的局面。可是目前有些国家那种崇拜伟大人物的习惯还没有彻底被改掉,反思不彻底,导致出现了害己害人伟大错误的局面。
但是就波普尔对柏拉图、黑格尔和马克思等思想家的历史主义的批判是不完全对的,因为他的许多的论证是对前人(尤其柏拉图、黑格尔和马克思)的断章取义并肆意渲染[2]。波普尔在批判柏拉图、黑格尔和马克思等思想家时,事实上他撇开历史人物的具体历史背景和思想歧异,专就他个人论点与偏见的需要,从中抽出某些概念或思想模式,如所谓总体论、乌托邦或历史主义的论点等等加以攻击。因此,我们可以断言,虽然波普尔的理论并非十全十美,但至少值得世界各国人民去学习借鉴的,他的“开放社会”观的理性基础在世界历史上会永远闪烁其光芒。
由此可见,在理解和探悉波普尔开放社会观的理性基础的时候,我们应该持辨证的观点。批判性地吸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正如维特根斯坦说:“我所能给你的一切,就只是一种方法,我不能教给你任何新的真理。”[3]波普尔有他自己历史思想的缺陷,但同时也以他独特的风格以及近乎执狂一般的雄辩热情,推动了思想史的一次转折,特别是他的科学观、历史观以及社会演进观。在这个意义上他可以称得上当之无愧的一流思想家。世界人们应该理性地吸收和借鉴他的学说和成果,尤其那些人,那些偏执而不理性审视和反思自己行为的人。
[1]波普尔.开放社会及其敌人[M].郑一明,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2]波普尔.历史主义贫困论[M].何林,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3]K.I.尼恩.维特根斯坦的历史观念[M].加利福尼亚:加州大学出版社,1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