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财经大学外语教学部 谭抗梅 周晓梅
少数民族语言保护必须依赖于经济政策。只有提高了少数民族群体的经济地位,才能让他们在社会生活中有使用本民族语言的机会,从而产生民族自豪感,积极主动的使用母语。在这方面,中国的少数民族经济政策值得借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尽管少数民族人民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但由于自然地理的制约,以及社会发展程度低、生产条件差、科技和文化知识不够普及等原因,少数民族较为集中的西部地区与东部沿海地区比较,发展相对落后,有些少数民族地区生产和生活条件还相当困难,还有部分少数民族人民的温饱问题尚未得到解决。中国自八十年代中期大规模地开展有组织有计划的扶贫工作以来,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始终是国家重点扶持对象。
中国自七十年代末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少数民族地区同全国其他地区一样,按照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实施了农村、国企、财税、金融、投资、外贸、流通、社会保障、住房等方面的一系列改革,经济体制和运行机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国民经济的市场化和社会化程度明显提高。同时,随着国家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对外开放格局的形成,少数民族地区发挥各自的沿海、沿江、沿边特点,积极发展边贸和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对外开放进入新的阶段,在全国对外开放总体格局中的地位和作用也日益突出。
七十年代末以来,国家在保留对民族地区的财政补贴并设立发展基金等多项优惠政策的同时,鼓励少数民族地区从本地的实际出发,积极开展外引内联,发展边境贸易,支持少数民族地区通过积极稳妥的改革,推动社会经济结构的调整,增强自我发展能力。
中国政府始终高度重视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政策措施包括优先合理地安排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给予财政支持,重视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对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给予扶持,扶持对外扩大开放,组织发达地区与民族地区开展对口支援,也照顾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在生产生活方面的特殊需要。在新世纪初中央政府实施西部大开发这样一个战略,主要是针对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同时国家又颁布了扶持人口较少民族发展的“十一五”规划和“兴边富民行动”规划等等。这些政策措施,有利地促进了民族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提高了少数民族群体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从而为少数民族濒危语言的维持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影响少数民族语言群体的外部因素包括政府对少数民族的语言政策。如果语言政策没有对这些少数民族的语言人权提供足够的保护,这些少数民族群体就有可能放弃他们的母语。只有支持性的语言政策,才能鼓励少数民族群体维持和发展他们的母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语言的生命力和濒危》里总结出政府的态度和他们的支持,也就是从政策上重视语言多样化,对少数民族语言提供法律保护,以防少数民族语言被占主要地位的语言被动或主动地同化。
罗伯特·菲利普森认为,语言政策和许多与政府有厉害关系的事渗透并且相互关联。很多欧洲国家并没有把语言政策的责任分配给一个具体的政府部门,但很多部门都与影响语言政策的决策有关,如,文化部门:在面临变化,国际化和日益增强的商业化时,维持并促进民族传统和本土语言在电影、音乐和文学中的创造力;商业部门:保证用一系列语言来装备商业界,使之顺利进行进出口贸易;外事部门:保证外交官、国内公务员和专家在国际事务和地区链接中能用外语工作;教育部门:在普通教育和专业高等教育中,给公民提供各种语言能力和对不同文化的理解;科研部门:保证科技团体能胜任用国际语言进行交流(在合作项目,会议,杂志等),并且也能用相应的当地语言交流科学进展。.
实际上,语言政策在上述的所有领域中都占有一定的位置,但在学术界和政治官僚界,似乎没有一个能保证语言文献规划,地位规划和习得规划以及贯彻和监控这些有法定资格的活动的基础机构。在语言问题有着高度优先权和政治影响的地方,政府拨专项资金来进行特殊的语言政策的研究。如一个多世纪以来就是双语国家的芬兰,1970年初以来的加拿大,尤其是在联邦层面和魁北克省,还有后法西斯主义的西班牙,特别是在加泰罗尼亚和巴斯克地区。当第十五个成员国加入欧盟时,有人估计六人中有一人在家说另一种语言而不是这个国家占主导地位的语言。除了这些当地的和区域性的语言外,还有很多新来的语言,如难民和劳工移民散居在外的语言,难民和劳工移民非领土性的语言,以及象吉普赛那样的非领土性语言。
因此在语言政策的制定中,对少数民族的语言如何定位,是保护还是同化,是拯救还是任其自身自来,关系着少数民族语言的生死存亡。对此,刘宝俊教授认为,尊重而不是歧视少数民族语言,平等对待而不是用棍子胁迫,共同发展,携手前进,步向‘天堂’,这是我们制定民族语言政策的基础。
全球的少数民族语言群体都面临着祖先语言的快速流失。这种危机促使草根阶层和政府层面都做出努力拯救少数民族语言。虽然这些努力在短时间内看不到显著成效,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努力在继续。
少数民族语言保护研究表明,少数民族语言是能够保持和发展的。一项名为“拯救万帕诺亚格语”的研究项目显示,消失的语言还有可能复活。这种印第安土著语言曾在新英格兰东南部盛行,但19世纪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说了,只在当地地名中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9月该项目得到麦克阿瑟基金会的支持,受助者计划搜集整理用该语言撰写的历史典籍,为该族儿童开设相关语言课程。这门上传已久的语言有望真正复活。
澳大利亚有102种少数民族语言,会说这些语言的人都是老年人。新南威尔士采用少数民族教育政策,来支持少数民族语言的维持、复苏和再创。一家澳大利亚电视台5月开始通过广播向青少年传授当地土著语言努嘎语(Noonger),主要讲解该语言的日常用语。
新西兰在保护土著语言毛利语方面进行了多年的努力,成效显著。新西兰毛利语区推行土著语言毛利语,开展毛利语言习得活动。20世纪80年代初期,大多数毛利儿童已经不懂得他们祖先的语言。语言学家认为毛利语已经成为一种濒危语言。为了挽救毛利语,毛利社区建立了所谓的“语言巢”,社区中还能讲毛利语的许多老人志愿到学龄前儿童学校担任护理人,为这些学校中的毛利儿童讲授毛利语。2010年度,新西兰退出一个名为Te Whanake的毛利语学习数字资源系统,集教材、学习指导、光碟、教师手稿和词典于一体,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土著语免费教学资源。
总之,只有全球共同行动起来,积极促进少数民族濒危语言的保护和发展,我们才不会失去宝贵的语言文化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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