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处女作,我记得是一个中篇小说《非法入住》,发表在我曾任职过的《大家》杂志,说来我们有缘,很早就认识了。那时他还在广州一家美术出版社当编辑。八〇后写作者很多年少成名时,他还在扎实地进行着中短篇小说训练课,与这拨过早被商品消费的青春写手不一样,威廉是一个作家。他的写作路子,从“法的三部曲”开始,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迄今为止,威廉是八〇后里“形而上”写得最好的作家。我理解的形而上,是指他浓郁的思辨色彩,文本的先锋实验性,以及德南所言的“他具备相当的哲学素养和社会科学的系统训练”。这种形而上,并不是凌空虚蹈,背后有强大的精神空间和结实的土壤支撑。
我至今还没见过德南。电话里的德南,说起话来轻言细语,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想象。最先知道他,是通过他的一系列的文学评论。特别是他针对八〇后文学新现象的研究,集中评论了一系列“后80后”作家的作品,可谓填补了这一块的空白,对外界认识这个群体的写作起到了良好的促进作用,意义必定深远。我最先从一个搞文学评论的德南认识了一个写小说的德南。《遍地伤花》问世前,我并不知道他原来还是一个小说家。将批评与写作完美结合起来的作家似乎并不多,这需要将训练有素的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完美结合。库切、纳博科夫和艾柯等人应该可以成为德南的榜样和动力之源。
和威廉、德南一样,在文学漫长的道路上,我们还只是勉强上路了。我渴望在三四十年之后,我们依然还在写作的道路上虔诚地前行着。是写作让我通往麦加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