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文化介入当代建筑金属表皮的服饰性研究

初妍，宋昆/CHU Yan,SONG Kun

当代消费社会导致视觉文化的强势，以图像为主要载体的视觉文化正在日益深刻地影响着个体对世界的欣赏和接受方式。各种图像时刻冲击着人们的视觉神经，人们在兴奋、恐惧、沮丧、失控中体验和接受着图像的快感，图像掌控了人们生活的视觉世界和现实世界。

服装及其配饰是一部在外形视觉上不断推陈出新的百科全书，图像性是其固有属性，而在视觉文化时代，建筑作为文化行为亦受到大众对图像狂热消费潮流的冲击，而且由于其在历史上建立起来的对图像的依赖性，这种冲击来得更猛烈。建筑图像独立于建筑体验之外，成为建筑设计目标的一部分甚至本身。建筑表皮作为建筑图像表达的第一界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建筑师不断寻求新的材料及其新的表现形式来强化建筑表皮的视觉冲击力。在此过程中金属成为关注的焦点，由于其质感所赋予的极具时代特征的表现力能够充分激活建筑师的创造力，而金属材料特有的可塑性和耐久性又可以实现建筑师设计思想的永久表达，所以金属表皮逐渐成为一种“时尚”，并显现出浓郁的服饰性。视觉文化冲击下的当代建筑金属表皮的服饰性主要表现在以下3 个方面。

1 金属表皮的奇观性

当代消费文化造就了一个“奇观社会”1），在这个社会中，“整个的生活都表现为一种巨大的奇观积聚。曾经直接地存在着的所有一切，现在都变成了纯粹的表征。”[1]这表征说到底就是图像[2]。在今天，图像已经成为社会生活中的一种物质性力量，图像生产和消费上的富裕甚至过剩，导致了当代视觉文化的一种偏向，它一方面呈现为图像构成方式和视觉冲击力的不断提高；另一方面则是人们在对种种新的视觉图像接纳、消费并认可的同时，“视觉疲劳”现象应运而生。为了应对这种现象，图像生产者无所不用其极地来强化图像的震撼力和冲击力，以此来刺激人们钝化甚至麻痹了的视觉神经。这就使视觉呈现出一种状态：由“震惊”取代了“韵味”，由“奇观”取代了“艺术”。[3]正如大卫·弗里德伯格（David Freedberg）所说，那些紧张而又令人震惊的视觉冲击力激起了人们的“钦佩、恐怖、敬佩和欲望”。视觉文化的奇观性是所有视觉活动的核心，而建筑金属表皮的奇观性主要体现为形态和色彩两方面。

1.1 形态的奇观性

奇观化的建筑金属表皮形态可以分为软硬两种视觉模式。“软”表皮在视觉上呈现为曲线、有机、流动型的姿态，如马克·维格里所说：“创造出了一种曲折的建筑、一种光滑的建筑。这种建筑无法控制地从熟悉滑向陌生，离奇地实现了自身异化：这种建筑，最终在自身形式的扭曲中展示了形式的更新。”[4]由英国“未来系统”设计的塞尔福里奇（Selfridges）百货公司（图1 左）可谓个中翘楚。这座建筑位于欧洲最大的伯明翰布尔林（Bullring）购物区中，它以超炫的流线形外观出现，其肥皂泡般的曲面造型在水平方向上随着街廓边缘扭转，在垂直方向上则是每两层改变一次曲率。建筑外表皮由1.7 万片直径660mm 的圆形金属铝片构成[5]，天空与环境色彩的变化不时映射于建筑表皮上，闪烁耀眼。在具有百年历史的建筑群中，它“扭腰摆臀”的表皮造型大胆前卫，就像穿着帕高·拉巴纳 （Paco Rabanne）2）的缀满金属亮片的晚礼服走秀的模特（图1 右），极具视觉诱惑。作为商业建筑，它无需任何看板招牌，就足以引起全球瞩目。此外，芝加哥千禧（Millennium）公园中的Cloud Gate（图2 上）和Giles 2008 pac-man 系列中的头盔式帽子（图2 下）则向世人展示了建筑小品和服装配饰的奇观。

1 左：塞尔福里奇百货公司；右：帕高仙礼服

2 上：Cloud Gate；下：Giles 2008 pac-man系列中的头盔式帽子

3 左：巴伐利亚迷你歌剧院；右：加勒斯·普女装

4 左：西雅图摇滚音乐厅；右：西班牙里斯卡尔侯爵酒店

5 亚历山大·麦昆2010春夏

与“软”表皮一样，“硬”表皮也可以创造出奇观化的视觉图像，所不同的是后者在外观上表现为激烈的冲突和尖锐的对抗。如奥地利建筑师“蓝天组”设计的巴伐利亚迷你歌剧院（图3 左），建筑师用闪闪发光的金属孔板包裹出一个充满偶然性和戏剧性的新奇建筑。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的各种锥体构成了一个非平衡、不稳定、无主次的建筑表皮，这种外部形态的处理与加勒斯·普（Gareth Pugh）3）设计的一款金属质感的服装（图3 右）如出一辙。他运用立体表现的构筑式剪裁将具有雕塑线条的服装在肩部设计成尖形并使尖锐的线条从服装的领部一直延伸到头部，这种超出人体的夸张尺度强调了服装结构的变化及造型力度，给人以强烈的视觉震撼。

1.2 色彩的奇观性

色彩是最直接的视觉传达方式之一，不同的色彩可以令人感受到不同的视觉影像（色相、纯度和明度）与心理印象（色彩的冷暖、丰富的联想及情感表达）。奇观社会中的建筑金属表皮和时装对于色彩的运用异常地直接和赋有戏剧性，常将色彩作为一种主要的形式元素加以夸张和表达，以获得令人瞠目的视觉效果。如弗兰克·盖里就在西雅图摇滚音乐厅（图4左）和西班牙里斯卡尔侯爵酒店（图4 右）的表皮中使用了大量的彩色金属板。高纯度的浓艳色彩配合炫目的金属光泽形成刺激的视觉冲撞，给人以反叛、悸动甚至疯狂之感，犹如狂野的摇滚音乐般让人心跳加快，热血澎湃，毫不夸张的说它们带来的就是一场视觉摇滚盛宴。无独有偶，亚历山大·麦昆（Alexander McQueen）4）在其2010 春夏秀场上让“不明生物”出现在了T 台上（图5）。该系列服装造型古怪离奇，色彩运用鲜活刺激，大面积的对比色、细小而复杂的色块，多种不同的颜色同时在一款服装中出现，一反传统的服装配色，一派电光幻影的超前科技感，模特们仿佛来自未知的海底深处，又或许是穿越时空的天外来客。

2 金属表皮的敞视性

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5）的“全景敞视”理论深刻地揭示了图像文化的最深刻和最深层的政治、经济、文化原因。[6]他指出当代社会是一个被全景敞视主义的原则统治的社会，其目标在于让“少数人甚至一个人能够在瞬间看到一大群人。”[7]这一原则体现在建筑和时装中就是轻质透明的美学观的盛行，比如柯林·罗就认为，透明性是形式组织的设计手段。[8]金属的材料特性和服装的基本功能——遮身蔽体否定了完全透明的界面处理，于是设计师转而关注半透明物质视觉特性的表达。通过编织、穿孔等方法处理的金属材料可以呈现出一定的透明度，半透明金属表皮的覆盖使人们的视线不再仅停留于建筑外面，而是穿越表皮，以层透性的方式直达建筑主体乃至内部空间，同时也保证了室内视线向外渗透的最大可能性，使室外空间的一切尽收眼底。如此，在“看”与“被看”之间，每个人和物都成了“目光的猎物”却又乐此不疲。

2.1 编织网的敞视性

半透明金属表皮可以分为编织网和穿孔板两大类。金属编织网是通过一定的程序将各种金属丝或缆线按照织物的编织方法编制成的金属织物，不同的编织方式形成的金属表皮的重量、网格的疏密、透明度也不尽相同，类似于服装面料中的网纱和蕾丝。由荷兰鹿特丹先锋事务所设计的法国北部里尔市的瓦任疯狂文艺之家（Maison Folie Wazemmes，图6 左）就是一个使用有序编织网作为建筑表皮达到半透明效果的典型。作为城郊旧纺织厂改造项目，建筑师将波浪起伏的半透明金属网覆盖在原有建筑表皮上，金属网横向延展的肌理随着视线、光线角度的变化产生了丰富的视觉效果。正如项目负责人拉斯·斯伯伊布里克（Lars Spuybroek）所说：“这个生机勃勃的、全息的衣服，既不隐藏后面的黑盒子又因半透明而产生细微的波纹闪光，体现了生命与艺术的跳动。”[9]这座建筑的表皮处理与CK 2009 年春夏系列中的一款女装（图6 右）极其相似，设计师运用金属质感的网纱面料创造了一件梦幻般的连衣裙，闪光的面料、轻盈的质地和朦胧的透视效果使优美的人体曲线若隐若现，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在法国巴黎文化交流部（图7 左）的表皮设计中，建筑师弗兰西斯·索勒（Francis Soler）和弗雷德里克·德劳特（Frederic Druot）则用大孔隙的无序编织网包裹住旧建筑。金属网状表皮给人的视觉感受轻盈而不张扬，有效地降低了建筑的体量感，凸显建筑时代感的同时又使原有的建筑表皮和空间得以显现，成功地将历史建筑的新表皮“缝合”进巴黎的城市肌理。值得注意的是，Vera Wang 2012 秋冬系列的一款女装（图7 右）也使用了类似纹理的面料。在黑色的小高领、垫肩和筒裙之间使用大网眼的黑色蕾丝过渡，体现服装季节性的同时又减轻其厚重感。

2.2 穿孔板的敞视性

金属穿孔板是通过大量工艺步骤与计算机数字程控（CNC）结合，在金属板上打出不同间距的直径大约1－500mm 的各种形状的孔洞，其形态类似于服装中的镂空面料。如日本银座Dior 专卖店（图8 左、右上）的表皮使用了圆形穿孔铝板。不同直径的圆孔按一定规律排布在表皮上形成Dior 品牌标志性的格纹图案，使其成为“戴妃包”6）（图8 右下）的建筑版。穿孔铝板制造的半透明表皮在赋予建筑晶莹剔透的视觉感受、体现Dior 品牌特有的高贵典雅的同时，还使建筑内外空间相互渗透，满足了商业建筑对社会注意力资源的占有欲。与此类似的还有库哈斯领导的大都会事务所（OMA）在旧金山普拉达建筑表皮（图9）中使用的圆形穿孔不锈钢板。事实上，设计师对镂空的青睐不仅体现在时装旗舰店的表皮策略上，还直接反映在服装及配饰本身。比如西蒙娜·罗莎、范思哲和巴黎世家就分别在2013 春夏系列和2012 秋冬系列中推出了圆形镂空肌理的时装和皮包（图10），以实现“使物从不可见转为可见的运作”[10]。

3 金属表皮的平面性

6 左：瓦任疯狂文艺之家；右：CK 2009春夏

7 左：法国巴黎文化交流部；右：Vera Wang 2012秋冬

8 左：日本银座Dior专卖店；右上：日本银座Dior专卖店表皮细部；右下：Dior“戴妃”包

9 旧金山普拉达建筑表皮

10 左起1、2、3：西蒙娜·罗莎2013春夏系列；左起4、5：范思哲2012秋冬系列；右：巴黎世家2012秋冬系列皮包

当代视觉文化的第3 个特征在于其平面性。它在认识形式上表现为平面模式，在心理感觉上表现为距离感的消失，在审美取向上表现为纯粹的视觉快感。它是一种个体无需深厚的文化修养也可通过视觉直接把握的文化。在此背景下，当代建筑形式审美也发生了转向：去除了整体化与宏大叙事，以纯形式化的建筑表达取代建筑形式的意义，这种转向在建筑表皮的创作中就是超平面设计（Super graphic）风格[11]。建筑师将建筑表皮压缩成一个二维的面，并在其上采用庞大的平面设计因素，特别是简单的几何图形，以形成一种图形象征，从而给观者以体验化的视觉愉悦。正如德国著名视觉设计大师霍尔戈·马蒂斯所说：“一幅好的设计应该是靠图形语言，而不是靠文字来注解。”[12]而金属材料赋有弹性、柔软、易加工的特点则赋予建筑师更大的创作自由，那些经过精心布局的、或规则或异化的几何图形使“超平”的建筑金属表皮表现出如服装面料般的艺术感染力。

3.1 规则图形的错视效果

人类在进行视觉活动时，每一个心理活动领域都趋向于一种最简单、最平衡和最规则的组织。[13]直线、方形、圆形等图形正是因其规则性而成为平面构成中最常采用的基本图形。但规则图形在给人以稳定、平衡的心理感受的同时也容易造成呆板乏味的视觉印象，而视错觉则是打破沉闷的有效方式。基于此，设计师常利用视错觉使几何图形和线条形成光效应7）图像以造成观者的视觉心理反应。光效应图像在服装设计中的应用由来已久，但作为建筑表皮的形式语言则基于“超平”建筑的流行。赫尔佐格在其成名作——位于巴塞尔火车站附近的沃尔夫信号楼（图11 左）上首次尝试了金属表皮的错视效果。6 层高的建筑箱体被自上而下斜切去一个角而更具雕塑感，建筑的整个外表面被20cm 宽的铜片横向包裹，这些铜片在窗户的位置微妙地弯曲卷起，每一片卷起的长度和范围都不尽相同，这些卷曲排列组合起来就在各个面上形成了闪烁的光效应图像，在不同的角度和光线下，它们呈现出不同的视觉动感。简洁的形体、均质的表皮和无尺度感的浑然天成使这个建筑的各个界面成为巨大的平面构成图像。在这里，赫尔佐格使用了和马克·雅可布2013 春夏系列中的套裙（图11 右）相同的构成手法，从中不难看出由规则图形构成的“超平”建筑金属表皮的服装化倾向。

3.2 异化图形的群化组合

相对于规则图形的乏味，异化图形则容易给人凌乱之感，需配合群化组合的构成手法。群化是现代平面构成中的特殊表现形式，研究同一形象所能创造的图形的变化，以及使用这种方法可以产生的集合形态。[14]由于其体现出的韵律之美、同构之美、延伸之美和变异之美等形式美感，而被广泛地用于包括服装面料图案设计在内的平面设计领域。近年来，由于“超平”设计风格的流行，这一构成手法也被一些前卫建筑师用于建筑表皮的创作中，如伊东丰雄设计的东京银座御木本珠宝旗舰店（图12）。他在12mm 厚的白色锌板表皮上“随意”地开出大小和形态各异的窗洞，窗洞的形状简洁但位置与建筑内部的分层无关，在这里，窗不再是显示建筑尺度的标志，而是作为群化构成中的基本形式存在。光滑的白色表皮仿佛一块巨大的画布，其上的变异多边形，通过构成变化的排列，形成了新的赋有秩序感的构成形象。而著名服装品牌GAP DVF也在2012 春夏系列中推出了由变异多边形组成的群化构成图案的连衣裙和泳装（图13），近似的基本形、相同的构成手法和视觉效果使之成为御木本珠宝旗舰店的“时装版”，从服装的角度印证了伊东丰雄的名言：“为了超越现代主义，就要在保持其规范的基础上对其进行异化。”[15]

4 结论

视觉文化将当代建筑引向了视觉艺术、图形图像的新领域。消费社会中视觉文化的强势使当代建筑日益转向以视觉为中心的创作思维，这一转向在建筑金属表皮中的反映愈发明显，表现出强烈的奇观性、敞视性和平面性。建筑与服饰在视觉交流层面上所具有的广泛共通性，使服饰为建筑表皮带来了更多可以借鉴的、新的审美取向和创作手法。

视觉文化时代的来临，不但标志着一种文化形态的转变和形成，也意味着建筑思维范式的转换。建筑金属表皮在服装界的映射物表明，当今的建筑金属表皮已如服装设计一般充满着时尚的气息，其服饰化的倾向可见一斑。随着参数化设计方法的持续发展，金属加工数字技术的不断成熟，以及人们追求新奇和颠覆建筑永恒性的艺术创作动机的流行，建筑的时尚周期正在缩短，金属表皮逐渐具有了“穿着”的意义。在未来，更多服饰中的时尚元素将在建筑中使用来诠释时代的意义，建筑的服饰化将进行下去。□

注释：

1）“奇观社会”（the Society of Spectacle）概念由法国当代著名马克思主义思想家、“国际情境主义运动”的创始人之一居伊·德波（Guy Debord）提出，他于1967 年出版《奇观社会》一书。“奇观”理论是当代视觉文化研究的重要理论之一，它与福柯的“全景敞视”理论、海德格尔的“世界的图像化”理论及其他相关理论一同构成了当代图像文化的哲学基础，它的提出与1960 年代西方消费时代的到来有着直接的关系。

2）法国时装品牌，创始人是西班牙服装设计师帕高·拉巴纳（Paco Rabanne），他以设计金属、塑料等前卫材质的服装闻名于世。他于1966 年推出了“不可穿系列”（The Unwearables），12 套现代服装全部用圆形或方形的塑料片和金属片制成，在当时引起极大轰动。

3）英国先锋服装设计师，主张使用“毫无意义的荒谬外形，可穿着的雕塑”等理念去“有意识地歪曲人体”。他设计的服装廓形尖锐夸张，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4）英国鬼才服装设计师，有坏孩子之称，被认为是英国的时尚教父。他的设计大胆诡异，造型古怪离奇，色彩运用鲜活刺激，极具视觉张力，是高级时装界反唯美的杰出代表。

5）法国20 世纪下半叶最重要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之一，后现代思潮的主要代表之一。在其著作《规训与惩罚》中，提出了著名的“全景敞视”理论，主张人是在“被看”中诞生的，“人”并不是观看的主体，相反，他是目光的猎物。福柯把其对视觉文化的反思提升到了一种对西方现代文化、现代性、现代权力进行根本性批判的高度，把视觉机制列为权力的一个重要维度加以分析。“全景敞视”理论是当代图像文化的哲学基础之一。

6）Dior 品牌于1995 年9 月推出的一款名为Lady Dior的女士手袋。由于受到英国王妃戴安娜的喜爱而被称为“戴妃包”。Lady Dior 款式简单大方，4 项招牌设计——Dior Logo 的金属吊扣、绗缝菱形棱格、羔羊皮选材、95 道精细的工序——使其成为迪奥享誉国际的经典手袋之一。

11 左：沃尔夫信号楼；右：马克·雅可布春夏系列

12 东京银座御木本珠宝旗舰店

13 GAP DVF 2012春夏系列

7）光效应艺术（Optical Art）又称“欧普艺术”、“视错觉艺术”，是1960 年代继波普艺术之后的一种新的实验性艺术。它主要以人的知觉、幻觉、透视、色彩的物理性反应所产生的心理效应对人的视网膜进行光的试验，用最抽象的图形语言，比如垂直线、平行线、曲线、正方形、圆形等作为造型的元素，通过特殊的排列方式，如并置、复合、错位等来创造一个视错觉的世界。由于它纯粹以视觉的新奇瞩目为表现目的，因而被广泛地应用到设计领域，如图形设计、服装、产品包装甚至环境设计。

[1]Guy Debord.The Society of Spectacle[M].New York:Zone Books,1995: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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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汪瑜，矫苏平.当代学术视野下的软建筑探索[J].华中建筑，2011（09）：35.

[5][德]史蒂西（Schittich，C）编著.建筑表皮[M].贾子光、张磊、姜琦译.大连理工出版社，2009（5）：62.

[6]肖建华.图像文化的哲学基础[J].国外社会科学，2009（1）：77.

[7]米歇尔· 福柯.规训与惩罚[M].三联出版社，2003：243.

[8][美]柯林· 罗、[美]罗伯特· 斯拉茨基.透明性[M].金秋野、王又佳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7：85.

[9]转引自Christian Schittich.En Detail Enveloppes（Concepts Peaux Matériaux）.Berlin:Birkhauser,2003.

[10]曾军.从“视觉”到“视觉化”:重新理解视觉文化[J].社会科学，2009（8）：112.

[11]芦影.平面设计艺术[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12.

[12]罗胜京编著.图形创意与表现[M].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50.

[13][美]鲁道夫·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M].滕守尧、朱疆源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40.

[14]成朝晖.二维设计基础——平面构成[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16.

[15]《大师系列》丛书编辑部编著.伊东丰雄的作品与思想[M].北京：中国电力出版社，2005（7）：1.

图片来源：

图1：左：http://en.wikipedia.org/wiki/File:SelfridgesBhamFront.jpg

右：http://www.realbollywood.com/2012/06/pacorabanne-lydia-maurer.html

图2：上：http://creattica.com/photos/cloud-gatechicago/32515

下：http://trendland.com/giles-deacon-does-pacman/

图3：左：http://www.google.com.hk/imghp?hl=zh-CN&tab=wi

右：http://www.dukht.com/article.asp?id=419

图4：左：http://www.google.com.hk/imghp?hl=zh-CN&tab=wi

右：http://www.colorcoat-online.com/blog/index.php/2011/11/gehry-is-the-toast-of-the-rioja-wineregion/

图5：左起1：http://www.elle.com/Runway/Readyto-Wear/Spring-2010-RTW/ALEXANDER-MCQUEEN/ALEXANDER-MCQUEEN/(imageIndex)/40#mode=base;slide=40;

左起2：http://www.elle.com/Runway/Ready-to-Wear/Spring-2010-RTW/ALEXANDER-MCQUEEN/ALEXANDER-MCQUEEN/(imageIndex)/41

左起3：http://www.elle.com/Runway/Ready-to-Wear/Spring-2010-RTW/ALEXANDER-MCQUEEN/ALEXANDER-MCQUEEN/(imageIndex)/44#mode=base;slide=44;

左起4：http://www.elle.com/Runway/Ready-to-Wear/Spring-2010-RTW/ALEXANDER-MCQUEEN/ALEXANDER-MCQUEEN/(imageIndex)/25#mode=base;slide=25;

左起5－8：http://shows.vogue.com.cn/Alexander-McQueen/2010-ss-RTW/#photo=8947

图6：左：http://www.nordeclair.fr/Pratique/Sante/Magazine/2009/02/18/lille3000-wazemmemaison-folie.shtml

右：http://www.vogue.com.cn/fashion/trendreport/1194-3.html

图7：左：http://www.aussieinfrance.com/2011/12/1029/

右：http://www.vogue.com.cn/fashion/top10/news_1442365454c3fcbb-10.html

图8：左：http://mimoa.eu/projects/Japan/Tokyo/Dior%20Ginza

右上：http://flickrhivemind.net/Tags/facade,tokyo/Interesting

右下：http://www.allhandbagfashion.com/201111/dior-lady-dior-bag-in-mink-grey-leather.html

图9：http://www.brandallen.com/prada_sf_epi/index.html

图10：左起1：http://www.demeterclarc.com/tag/simone-rocha/

左起2：http://city.yoho.cn/topic_1539492_1.html

左 起3：http://fooyoh.com/iamchiq_fashion_fashionshow/7971311

左起4：http://shows.vogue.com.cn/Versace/2012-aw-CTR/runway/photo-353022.html#photo=353028

左起5：http://shows.vogue.com.cn/Versace/2012-aw-CTR/runway/photo-353022.html#photo=353022

右：http://toptrendsfashion.com/balenciaga-polkadot-bag-trends-2012/

图11：左：http://flickrhivemind.net/Tags/herzogdemeuron,switzerland/Interesting

右：http://www.google.com.hk/imghp?hl=zh-CN&tab=wi

图12：http://www.jianshe99.com/new/63_158/2009_10_23_zh41741510361320190022040.shtml

图13：http://image.bai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