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俗世上的疼痛投影

陈斌

徐峥在微博上给出了这样的阐释：“《致青春》拍出了一种扑面而来的东西，它让我甚至不敢直视，就如同‘阳光灿烂里的马小军不敢直视米兰那锥子般的目光一样。曾几何时我们是拥有这种东西的……”

不敢直视，或许因为一种发自肺腑而又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也是我的感觉。《致青春》里展现的是一段火热的青春，原本在爱情之花盛放的年代，这里面的每一个角色，却都有着疼痛的共识，连那位从来不知忧愁的张开，毕业后也只能孑然一身，唯一不同的是疼的侧面与痛的深度。

剧中女一号郑微与《还珠格格》里的赵薇有着许多神通之处：一样疯疯颠颠，一样“目中无人”。郑微谈到，在演唱李克勤《红日》的那场戏时，是赵薇的示范，才使她有了银幕上的那番感觉。这是赵薇作为导演身份的处女作，所以在作品中自然会联想起自己的演艺生涯，更何况“小燕子”亦是奠定其艺途的“扛鼎之作”。

不过，郑微并不是“小燕子”，因为这里只有青春，而非戏说中的宫廷。在小小的大学宿舍里，四位女生命运各异。“男小子”朱小北最先离开，接着待嫁的阮莞在与男友圆最后一次梦时香消玉殒，黎维娟在抛弃老家的初恋男友后，最终步入富豪之门。

郑微的爱情可谓轰轰烈烈，本可成为同学中的范本。为了寻找初恋男友林静而走近大学校园的郑微，在稀里糊涂中爱上了永远与他人面前划着一条鸿沟的陈孝正。面对如此坦荡而又执着的攻势，原本大学期间不准备恋爱的陈孝正终于对郑微“束手就擒”。如同当年林静莫名其妙地消失，陈孝正的消失来得更为猛烈，因为他的爱与消失，一切都是公开的。万念俱灰之下，郑微扎扎实实地当起了“剩女”，尽管当林静再度出现在眼前，她也曾想过赶紧把自己嫁出去，但就在那一刹那，她发现还有女人比自己更爱林静。陈孝正事业的成功，无法弥补他感情上的失败。重拾从前，对他来说是唯一的追求，但当这份久盼的重逢降临时，郑微已经没有当年的那份激情。

青春无疑是美好的，更何况这是那个被社会视为“骄子”的大学校园。然而，再纯真的青春，一旦投射到世俗的社会层面，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浸染酸涩的味道，结果无一例外成为爱情的失败者。林静无法接受父亲与郑微母亲的“勾搭”，不想再回到县城的黎维绢坚决地抛弃了未能踏进大学校门的男友，陈孝正也只在出国与郑微二者间作单项选择……郑微爱得轰烈，收获的却是惨烈，在强大的世俗力量面前，爱情的力量居然如此微不足道。

没想到赵薇镜头下的爱情竟然如此疼痛，到底因为那是一个疼痛的年代，还是因为疼痛本来就是青春中的宿命？想起《大话西游》里的那段经典台词：“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对那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段爱情前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重拾旧情容易，但疼痛的伤口又怎能轻易自愈？也许这里还想得着另一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