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佛儿
默多克提出与邓文迪离婚,世界沸腾了,专栏作家尼佬点评:个个都装得很懂文迪的心机似的,设法理解强人是非强人们的通病。
不过邓文迪是什么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理解她。我们理解的她是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不是也是。
由离婚衍生出来的猜测、传言,就是这种理解的一部分。
目前出现的传言,大致有三类,传言一,离婚是必然,邓文迪的爆炭脾气,让她和默多克的相处变得非常困难;传言二,离婚是真爱,默多克提出离婚,是为了让邓文迪在他尚在世时获得最大的收益,避免他过世之后的遗产争夺;传言三,离婚是另有高枝,邓文迪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对方的风采远胜默多克。
鉴于传言的流动性一向很强,这些流沙花边,要不了多久就会转向,只可以作为参考消息,而且是临时性的。
那些成形已久的看法,更具代表性。亦舒的小說《众里寻他》中,有一个明显影射邓文迪的人物,相貌、经历,都和邓文迪非常相似。
她叫邓融,“华裔美藉,廿六岁,国际传媒巨子艾萨柏尔曼的第三任妻子。两人育有二女,现居纽约长岛,邓女士声称祖籍上海,但是该市并无她户口;又自称在师范学院毕业,但该校并无邓女士入读记录。邓是神秘人物,现拥有财产达美金七亿以上”。
女专栏作家方倍,因为种种因缘巧合,和邓融发生往来,最后才发觉,自己是邓融早年遗失的亲生女儿(好吧,每当亦舒要给主人公设置神秘的前史时,她就会想到少女产子这一出)。
方倍最后进入邓融的家,看到的情景是:“房里全是一叠叠华文报,惟一装饰,只是一大束白钯玉簪花,静静散发芬芳……收音机正好播放着一首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怨曲,女歌手这样倾诉:‘青春爱情出售,天真、热情,略有污渍;青春的爱廉售,你愿试一试样版吗,或者正是你在寻求的爱情呢……”
那首点缀其间的歌,说明了文艺女青年怎么看待邓文迪,或者与之类似的一切女性强人。她们总是有点纠结,努力向上攀爬,却时时有点懊悔。
而在记者Eric Ellis撰写的调查报道《邓文迪·默多克:帝国背后的女人》里,邓文迪是一个来自贫穷国家贫穷地区的,有着强悍生命力的女人。
记者遍访她往日的同学朋友,并强调他们现在的处境。例如,她当年最好的朋友李红,嫁给了警察丈夫,警察丈夫的收入是每月200美金。她希望邓文迪能和老朋友保持联系,希望她能到中国来投资,让她担任职务。
这篇报道里,还提到《华尔街日报》当年刊登在头版的报道《相遇邓文迪》,文章报道了邓文迪初到美国的经历。报道刊出之后,《华尔街日报》采访默多克,在记者眼里,默多克脸色煞白,落荒而逃。
这些看法,不管来自影射小说,还是来自调查报道,不管是主观客观,在一点上却达成共识:她是个强人,她有勇气、进取心、自信,对自身能力和处境有准确估计,对整个世界的运行法则彻底洞悉。
强悍的进取心、精准的算计,用到了这世界上最不精准、最不稳定的一个事物上:婚姻。这件事物可能就从来没有稳定过——它正在变得越来越黯淡,越来越荒诞,越来越疲倦。越来越高的离婚率,越来越多的独居者,越来越多的想要让婚恋框架创新的人群,都在说明这一点。
邓文迪深知这一点,所以努力进入默多克传媒帝国的内部,成为他的中国合伙人。这才是邓文迪离婚给所有尚在名利场搏杀者的提示。
婚姻不会是终点,帝国背后的女人,很可能也是帝国之外的女人。任何费尽心机的婚姻,也可能只是一段人生插曲。
我们见惯娱乐圈的分分合合,合时花好月圆人长久,分时肝肠寸断都是你的错。
别有用心者更恨不能将一切不堪的、琐碎龃龉的隐私自曝于公众,或将婚姻的不幸全部归结于对方的恶劣生活习性。更有甚者借离婚炒作自己,榨干破碎婚姻残存的最后一丝利益。这些都是弱者所为。
婚姻来了,纵情享受;婚姻完了,好聚好散。对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中人而言,这都是需穷其一生学习的课题。
邓文迪告诉我们的是,与其将生活愿望寄望于一段豪华的婚姻,在婚姻内部沉溺,不如寄望于自己。
至少也得在那一段婚姻里保持警醒,该学习的学习,该争取的争取,哪怕是人脉之类的隐性收益。尤其重要的是,不能丢弃本来属于自己的领地。
可惜的是,我们很难真正理会这点。设法理解强人,是人们的通病之一;寄望于强人,或者寄望于他人,才是更普遍的通病。
两个用邓文迪名字建立的网站,收集了许多与她有关的资料,其中,域名为wendideng.com的,正在出售,标价1495美元。
另一个域名为dengwendi.com仍在运营,人们在那里留言:
“我今年也19岁,将要出国读书,邓是我奋斗的目标”;
“那些想学邓文迪的女人其实应该恨她才对。她败坏了中国女人的名声,所以现在中国女人嫁给外国人越来越难;外国男人对中国女人越来越有戒心,婚姻签证也越来越难。醒醒吧”;
“电视商机里,可以搞搞机顶盒,如果邓氏看到,建议与我联系,我会指一个中国机会给她。”
但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向这个拥有强悍生命力的女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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