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爱情,在深夜里欲望连城

2013-05-30 16:33苏子午
爱人坊·金版 2013年4期
关键词:杨慧夜店酒吧

苏子午

《爱人坊》箴言:

当一个男人对于爱情的认知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他便不会再坚持曾经固守的那些原则。

在夜店,在那些灯红酒绿high曲震耳欲聋的场合,你是不是经常会看到那些仿佛来自外星球的红男绿女们,形如筛糠一般疯狂舞动的身姿,不出一时半刻即三三两两醉倒在沙发或茶几下,横七竖八一摊烂泥的景象?

“捡尸”,便是这混乱场合中慢慢滋生出的病毒,杀人于无形。

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捡尸”,你可能会被鄙视,被耻笑,甚至,被踢出局。

“捡尸”之前我还只是个为了一亩三分地终日劳作,辛勤耕耘的矮穷丑。房贷让我和那些需要通过酒精和肉体来麻痹自己的苦逼男区分开来,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好青年:朝九晚五,不抽不赌。

我只想找个简单的女人结婚生子过日子,打一开始就抛开了速食爱情随便玩玩的态度。可是事与愿违,半年以后,女友一句“不想玩儿了”就把我给踹了。

认识我的人这时个个像从土里钻出来一样看我的笑话:“不是我说你,跟女人屁股后头小心伺候了大半年,连个手指头都没碰上,丢不丢人啊你?你想把那事儿带到新婚之夜,人家还以为你那活儿不行呢。”

在大家的冷嘲热讽下我喝了很多酒,心里有团火突突地往上蹿,蹿到了脑子里,眼睛里。男人们嗤之以鼻:“她什么货色?我随便捡一具都比她好!”

“捡什么?”

“捡尸呀!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

“谈恋爱多庸俗,劳民伤财伤感情,哥们儿这两年的消遣全靠捡了。你要还是个男人,今晚就去捡一个回来!”

就在那个丢尽了脸面和尊严的晚上,我被他们带进了夜店,做了一回“捡尸人”,开始了我的罪恶之旅。

在夜店,看着那一张张醉生梦死的脸像柳条一般,摇曳在五颜六色的摇滚灯下,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亢奋起来。酒壮怂人胆,我不知道给自己灌了多少杯,跟他们说:“我看中了一个。”

“想上哪个,就去灌她。喝不过她没关系,有我们呢!”

我要的那个女人,最终被我灌倒在沙发上,全身都是呕吐物。梁晓波告诉我,醉到不省人事的就叫“全尸”,真正的捡尸老手是不喜欢的。他们大多“全尸不要,只捡半尸”,因为“半尸”七分醉,不像“全尸”有“尸臭味”,当然说的也就是酒味,而且会吐,很恶心。“半尸”虽然醉,还有知觉,做爱时会更主动。

他们笑梁晓波不要脸,因为这段话分明是从百度上学来的。

第一次干这种事既紧张又兴奋。在梁晓波等人的帮助下,我将这个不省人事的女人带回了家,来不及拖进卧室,就在客厅的地板上忙活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的裸体,才看了一眼她丰满肥硕的乳房,我就已经亢奋到快要窒息了。当我小心翼翼地剥下了她的花边小内裤时,顿时血脉贲张,像有股热流要穿破身体喷射而出。

不记得在她清醒之前的七八个小时内我一共要了她多少次,我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让我体验到了无法言喻的快感。如果说起先我还担心不小心将她弄醒,那么到了后半夜,我的粗暴和野蛮似乎只是为了将她弄醒。

我渴望一个微醉的女人在狂风暴雨的冲击下,做出本能的回应,来满足我近乎变态的征服欲。

她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我有些手足无措,但同时也做好了被暴打和敲诈的准备。然而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瞬间石化,她说:“别紧张,我被捡了十多次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得瑟的。姐走了,有缘再见!”

首战告捷,大家拿我寻开心,说我终于上道了。

梁晓波自诩“捡尸达人”,战功赫赫。一夜情多了去了,但鲜闻有男尸被捡的,他就被捡过一次。捡他的是俩姐妹,分好工了似的上下夹攻,折腾得他死去活来。

“你以为现在有几个女人还他妈的守身如玉?敢喝得烂醉如泥的,都是做好了被人扛走的准备的。知道网上怎么说么:捡尸过程与召妓不同,有不可预知的征服快感……”

当一个男人对于爱情和女人的认知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坚持曾经那些扯淡的原则么?距离第一次捡尸才十来天,我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那天,凌晨两点左右我又独自去了之前那家酒吧。

这次逗留了十来分钟也没找到目标,只见一两个男人扶着七分醉的女人东倒西歪地出去了。

这应该就是“半尸”了。

梁晓波说捡东西不是上网收菜,每天都有,这是运气活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能判断哪些“尸”可捡,哪些碰都碰不得。

比如,跳舞时搂着对方的腰进行试探,不排斥的大多可以上喽!你以为那些女人真跟死尸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判断对了啥事儿也没有。你要没个眼力见儿判断失误,就该“诈尸”了,刚扒了衣服就嚷嚷让你赔个十万八万的。

也许耳濡目染,再或者因为那个激昂亢奋的夜晚,我对于捡尸竟到了痴迷的程度。为了重温“不可预知的征服快感”,我常常入夜以后就去酒吧蹲守,叫一瓶最便宜的饮料,看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以无限的激情来挥霍自己有限的青春。

久而久之,我读懂了他们的语言,知道了每一个忽明忽暗的角落里,暗藏着怎样一种淫秽龌龊的讯息。有时候不经意间一个眼神的交替,就足以表明了彼此的心意,随即他搂着她,或她挽着他,匆匆离开。

在我成功捡回一具“半尸”的第二天,我工作的地儿不知怎么突然宣告倒闭:老总出车祸死了,财务主管卷了公司全部的资金人间蒸发了。这就意味着我们这帮倒霉蛋一夜之间集体失业,并且一毛钱工资都领不到,还意味着我半年前拿下的60平米的房子突然就没钱按时还贷了。

我一下子傻了眼了,辛辛苦苦攒了四年,还搭上爸妈全部的积蓄才凑足了首付的钱,刚还了半年不到就失业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银行把房子收走。

连续奔波了好多天,倒是有公司肯聘用我,但薪水少得可怜。

失业的压力和莫名的冲动又迫使我于深夜潜入了酒吧,我搭上一个半醉的妞,只因为她一身名牌,挎着个真假难辨的LV。我知道我是被逼急了,急到什么事都敢做了。不是说捡尸也有个“三不二有”原则么?“三不”我不记得了,但是“二有”即有酒量,有子弹,也就是有钱。

我揽上她的腰,嘴几乎贴在了她脸上:“还喝么?哥请你?”

“好啊,不过,待会儿你得送姐回家。”

潜台词,我现在就可以带她去开房做爱了。现在,女人见多了,她放个屁我都能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想把她灌到烂醉,抬回去好好发泄一通,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没有,我甚至会考虑把她给卖了。可是事情突然发生了转变,当我扛她上肩准备打车的时候,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下了。他问我扛的是什么人,要去哪儿。

老实说我刚开始是吓破胆儿了,可转念一想,这么晚了他还在酒吧外头窝着,准不是什么好人。我正盘算着该说什么好的时候,他开口了:“捡尸的吧?你这具给我,我给你钱。”

他一出手就是600块。

“凭什么?你谁呀你?”

“大家出来玩儿的,火什么?你捡尸,我收尸,好商量嘛。我就是懒得进去灌她们,这才在外头等现成的。别啰嗦了,拿钱走人吧你。”

我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到了600块钱,我不过就费了点力气把个烂醉如泥的女人挪出了酒吧而已。我握着钞票,心潮澎湃:有“捡尸”的就有“收尸”的,收废品不就这样吗?捡来的废品也可以卖给收废品的不是?

我决定做个“卖尸”的。只要这个男人下次还来,我就能从他那儿找到销路。

有了这个信念,我仿佛重生了。

我很快就找到了客户,他们有直接在夜店外头等着的,有给我电话号码叫我送货上门的,还有和我一起灌女人酒,全程合作的。

他们“收尸”也有一定要求,包括成色,尺码和包装,也就是姿色,身材和穿着打扮。我按照客人的要求寻找不同的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去勾搭和灌醉她们,然后交易。

为了事半功倍,我还得在特殊药物上费功夫。

有时候你说100句,还抵不上一颗药丸的威力。

我渐渐做出了成绩,月收入是之前的十倍不止。这让我开始怀疑,之前的失业,究竟是祸是福?

每天穿梭于各种酒吧、夜店,难免会碰上一两个故人。当我看到半年前踹我入地狱的前女友杨慧搂着别的男人乱搞的时候,冰封于心底的怨恨瞬间爆发。我看那家伙眼熟,仔细一想,竟是个同行。那么杨慧这婊子极有可能是他的猎物了,而在夜店这种地方,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我叫他到一旁,掏出一沓钞票:“兄弟,哥知道你是什么人。我看上你那具了,你把她搞定,回头交给我,这钱就是你的了。”

他点了点钞票,打了个OK的手势。

就在那个酷热难耐的晚上,我对这个深深伤害过我的女人发泄了心底所有的怨恨。我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让我悲愤的灵魂得到莫大的宽慰。当我筋疲力尽地从她身上下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我注意到她下体已经有些红肿,秽物中还带着点血丝。

然而我被报复煞红了眼,没有多想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张老板,我有个一等品,你要的话现在就送过去。”

那一刻我又岂会知道,我为心魔驱使的恶行毁灭的不单单是一个女人的清白。

当晚杨慧在酒吧已经服用了大量药物,被我多次蹂躏之后生命垂危,而我又惨无人道地将她转卖给了别人,最终导致杨慧惨死在陌生男人的床上。而那个变态买家竟然本来就有心脏病,发现杨慧早已停止呼吸且身体逐渐僵硬时,一时害怕,居然发病死了。

一夜间发生了两起命案,我是真的怕到骨子里了。我想到了死,然而在距离死亡仅一步之遥的时候,我强撑着爬进厨房关掉了煤气阀门,失声痛哭。

张老板被认定为导致杨慧死亡的凶手,而帮凶锁定为在逃的软性毒贩,全城开始了大规模清扫黄赌毒活动。我知道,罪孽深重的我虽然得到了一条生路,却要永远活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当中。

我想说,如果你不知道“捡尸”,你可能“out”了;但如果你不知道罪恶之心会把你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才是真的糊涂到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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