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锋
大陆地区社会语境下的农村科普模式探讨
张 锋
中国科普研究所
该文通过近些年大陆地区公民科学素质调查相关数据的分析,发现“与人交谈”是大陆地区农村居民获取科技知识信息的主要渠道,是影响农村居民科学素质提升的重要因素。与人交谈是人际传播的重要内容,人际传播在大陆地区农村科普中占有重要地位,也决定了大陆地区农村科普模式。该文分析了当前大陆地区在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方面的三种科普模式,并对如何借助于这些模式来全面提升农民科学素质提出一些思考。
与人交谈 科学素质 科普模式
现阶段,随着科学技术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科学技术已影响到人类生活的每一个方面,与科学技术有关的社会问题和环境问题与日俱增,科学技术已成为人类个体生存和发展的中心。”[1]在大陆地区农村社会,农民越来越意识到获得科学技术知识促进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性,因此,他们学习、掌握并运用科学技术知识、信息和方法的需求也愈来愈强烈。
与人交谈是人际传播的一种重要形式。人际传播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之间借助语言和非语言符号互通信息、交流思想感情的活动(邵培仁,2007)。人际传播与大众传播构成了人类社会信息交流的两种基本活动方式。人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任何人的生存都离不开和他人之间的交往。在人们之间的交往活动中,人们相互之间传递和交换着知识、意见、情感、愿望、观念等信息,从而产生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认知、互相吸引、互相作用的社会关系网络。人际传播是人类社会最古老、最普通、最基本的传播方式。例如,人与人之间的交谈、书信往来、打电报、打电话、座谈会、讨论会、授课等形式,都属人际传播[2]。由于人际传播媒体形式的差异,人际传播可以划分为直接传播和间接传播两种形式。直接传播是指传播者和受传者之间无需经过传播媒体而面对面的直接进行信息交流的过程。直接传播主要通过口头语言、类语言、体态语的传递来进行信息交流,如交谈、交往、约谈、讨论、对话等。在大陆地区农村社会中,人际传播尤其是与人交谈方式是非常重要的传播方式。人际传播具有明显的社会性特征,人际传播具有多渠道、多意义、强互动、非制度化等特点,在农村社会中又有其特殊性。首先,农村人际传播具有封闭性。其次,农村人际传播模式具有单一性。再次,农村人际传播带有传播者浓厚的感情色彩(郭庆光,2006)。与人交谈主要包括与亲戚、同事、朋友、家庭人员之间的交谈,如通过口头语言、类语言、体态语的传递来进行信息交流,如交谈、交往、约谈、讨论、对话等。与人交谈就属于人际传播中的一种直接传播形式。
与人交谈方式在大陆地区公民获取科技信息渠道中所占比例较高,而且随着公民对科技信息需求的增长,近些年与人交谈作为公民获取科技信息重要渠道所占比例呈上升趋势。根据中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显示[3],在大陆地区公民获取科技信息渠道中,2003年,与人交谈方式(亲友或同事)占28.5%,2007年为34.7%,2010年为43.0%(见图1)。
图1 2003年、2007年、2010年大陆地区公民通过与人交谈方式获取科技信息情况
在2007年、2010年,与人交谈方式在公民获取科技信息渠道中仅次于电视、报纸,排在第三名。
图2 2007年、2010年大陆地区公民通过获取科技信息渠道占比前三名
与人交谈方式是农民获取科技信息的重要渠道。根据中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显示[4],2007年,在农民获取信息的渠道中,通过电视获取科技信息的比例最高,占91.1%;其次是报纸,占51.2%;与人交谈获取科技信息的比例仅次于报纸,为41.8%;而2010年,农民获取科技信息渠道中,与人交谈方式占52.3%,与2007年相比,增加了0.5个百分点,超过了报纸(52.0%)
表1 2007年、2010年农民获取科技信息的渠道情况 (单位:%)
从不同群体获取科技信息情况来看,农民通过与人交谈方式获取科技信息远远高于领导干部和公务员和城镇劳动者,领导干部和公务员获取科技信息的渠道主要是电视和报纸,其次是期刊和互联网,与人交谈方式所占比例较少,而城镇劳动者除了通过电视和报纸获取科技信息外,还有就是与人交谈、互联网、广播等。
表2 2007年、2010年大陆地区不同群体获取 科技信息的渠道情况 (单位:%)
通过数据,我们不难看出,人际传播对于大陆地区公民获取科技信息产生了重要影响,尤其对于农民,与人交谈是获取科技信息的主要渠道。
科学普及日益被强调为一个复杂的系统过程。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下,通过科技传播和普及行为对个人、组织、公众发生作用,使其发生相应的技能、素质、观念、行为等的改变,进而对人类所处的环境(社会、经济、文化、政治、科技等)产生影响。科学普及离不开具体的社会环境,它受到经济发展、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其中,社会文化、风俗、宗教等对科学普及有很大影响。目前,尽管对科普的称谓很多,但是其共同的目的是提高公众的科学素质,增加公众对科技及其共同体工作的理解。公民科学素质即反映了一定时期公民学习、掌握和运用科学技术知识的水平,是国民综合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公民科学素养可以被定义为公民在现代工业化国家进行正常活动所必需的理解科学技术的水平。公民科学素质应该是面向全体公民的对科学技术一种最基本的标准和要求。公民科学素质的提升在很大程度上不仅依赖于公民受教育程度,而且也依赖于社会教育、终身教育机会和渠道的影响。
绝不能忽视最需要科普的农村人群[5],农民科学素质水平的提升直接影响大陆地区公民科学素养水平。在大陆地区农村科普内容和方式上,与人交谈方式长期在农村科普占有主导地位。
人际传播适应了以推广农业实用技术,提高农民生产生活能力为内容,以提高农民实用科学素质为目的农村科普需求。实际上,实用科学素质是人的科学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与人的生存的基本需要紧密相关,是实现人的进一步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大陆地区农村社会发展的重要需求。
Shen比较早地对实用科学素质进行了界定。他区分了三类科学素质:实用的(Practical)科学素质、公民的(Civic)和文化(Culture)的科学素质。在这里,实用的科学素质指“具备可用来帮助解决实用问题的科学知识”;公民的科学素质是广纳意见的公共政策的基石,它使公众能够参与决策过程;文化的科学素质由了解主要人类成就的愿望所驱动,具备这类科学素质的人只能以智识群体为主。
印度知名学者赛加尔发展了对实用科学素质的看法。他结合印度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在大众基础科学中,对实用科学素质进行了深入分析。赛加尔区分了两种科学,“一种是物理学家、化学家等专业人士的职业科学,一种是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生活,即厨房、花园、上班的时候所遇到的科学。”赛加尔认为,学科专家没有机会和普通人一起工作,解决非标准但需要应用科学原理、知识、技术和方法来解决的日常生活问题。正式的科学教育远离现实,从学术角度给出的科学素质内容,几乎不可能使普通公众接受。赛加尔认为,科学在普通人中的可信性必须基于可感受到的效用。在具有科学素质之后,会给个人和家庭带来怎样的好处。大众基础科学是面向所有人的最低限度的科学和技术,如果对这部分知识缺乏实际性和功能性的理解,人的生存将受到威胁。
与Shen类似,Simon从人的需要角度把科学素质分为三类:一是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二是自由教育定位的知识和技能;三是履行义务。在谈到美国公众的实用科学素质的时候,Simon主要侧重于职业教育。美国著名科学素养学者Miller强调了对实用科学素质的两种需要,一种是经济对具备科学素质的工作群体的需求和倚重;另一种需要在消费方面,越来越多的产品包含新技术,消费者需要一定的科学素质才能理解哪种产品安全、有效并且适合自己。
通过对概念的分析,科学素质是与某一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而实用科学素质对于发展中国家公民尤其重要。在大陆地区,适应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实用科学素质是当前大陆地区农民科学素质的重要内容,这决定了大陆地区农村科普服务方式更偏重于对农民生产生活等实用技术知识的普及。
大陆地区社会更多地强调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2007年,农业部颁布了《农民科学素质教育大纲》,它是大陆地区面向不同群体特征的人群制定的第一部成年人科学素养教育标准。该大纲从经济和实用两个角度指出了农民科学素质的内涵。《农民科学素质教育大纲》提出,“提高成年农民科学素养就是要提高农民运用实用技术以及就业的能力,同时要让农民适应现代生活、改善生活质量。科学技术在日常生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人们必须对科学技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才能够适应日常生存、生活和工作的需要,这是从满足生产生活需求出发的实用的观点。”[6]大纲的内容主要集中在解决日常生活中的问题,增加农民对技术的运用和掌握能力,提高农民的就业技能,改善农村环境。
可以看出,《农民科学素质教育大纲》明确了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教育的基本标准,为农村科普指明了方向,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现阶段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满足了农民科普需求。
农民实用科学素质是当前大陆地区特定发展阶段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实用科学素质的特点是强调效用,通过对科学知识的理解和应用,解决日常生活问题。“其内容和结构是特殊的科学原理和事实所要求的知识,以及科学方法的内在化应用。”实用科学素质与农民生产生活密切相关,主要通过利益吸引达到。
总的来说,实用科学素质根据国情不同而有所不同,“发展中国家和贫穷地区的公众面临紧迫日常生活和谋生问题,一般比较强调直接满足需要的生活知识、工作技能,及作为基础的科学知识和方法。而发达国家公众在生活常识方面不需要社会的特别关注,面对的问题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技术环境,因此强调对科学的比较深入的理解和把握,以方便更新生活技巧和职业技能,适应时代的发展。”因此,在相对比较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实用科学素质是公民赖以生存和发展方面的科学知识和能力。
农民科学素质的提高依赖于基础教育,但是大陆当前以偏向书本知识的基础教育,很难满足农民生存和发展的要求,而重视生产技术和生活常识的实用科学技术的理解和应用的社会科普教育成为一个重要途径。农民科学素质的实用性特征是由他所处或依赖的生活环境决定的,与其生活生产需要密切相关。因此,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必须要考虑他的生产生活环境,要从满足农民切身利益的需要出发。因地制宜,重视农民利益诉求,创造良好的环境将有利于满足农民的科普需求,这也决定了大陆地区农村科普的模式。
农民实用科学素质强调的是自己的生产和生活环境,以满足自身的生存为目的的科普需要。实际上,这决定了要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必须对农民生产生活需要非常了解,同时,科学技术的普及要顺利实现还要获得农民的信任。除此以外,还要以恰当的方式更好地让农民接受,也就是科学技术的普及必须得足够引起农民的兴趣。在农村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民的最大兴趣在于关注自身切实的利益需要,这种切身利益需要当前就是满足农民生存的需要。由于大陆地区农村是一个典型的熟人社会,农民对家庭成员、邻居等熟人具有较高的认同度,对陌生人具有一种戒备心理。农民更愿意从这些人那里获取信息。对于大部分普通农民来讲,人际传播是他们接受新技术、新方法的重要渠道。农村科普需要一个能够融入农民所依赖的生产生活环境的传播者,能深谙他们的需要(传播什么),同时这种需要有能通过恰当的方式对农民的观念、态度和行为产生某种触动,从而影响农民科学素质。
与人交谈主要是指人与人通过话语交谈的方式来传播信息,它又区别于人际交流和人际交往。“人总是生活在具体的文化氛围中的,因而人际传播中会有一种无形的‘文化契约’,决定着人际关系,并影响传播的内容、情感的表露,尽管传播双方或多方并没有实际签订什么契约,规则却是潜在的。”“在人际传播中,关系的讯息不仅通过话语,也通过声调、陈述的节奏、眼神等非语言符号显示出来,还会通过接受者的心理感受更间接地来体会,诸如对方总体上给接受方留下的期待、追究、爱慕、怀疑、犹豫等等的心理感受。” 人际传播不仅仅是表面的信息沟通,而应该是人作为独特的个体,最大限度地以个性的方式谈话和倾听,并在其中沟通心声、共建意义。在人际传播过程中,说者与听者传播关系具有完整性,是心与心的对话。这样的沟通应该是人际传播追求的理想境界,会带来最有意义的效果。
人际传播主要有面对面的直接传播和非面对面的间接传播两种形式。与大众传播相比,人际传播具有以下一些特点:(1)人际传播是人与人之间直接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一般不使用机械媒介,主要通过语言、手势、面部表情及其他符号系统进行信息交流。(2)人际传播的传播者和传播对象都是明确的,固定的。传播过程中,传播者与受传者的地位是经常互换的。这就是说,传播者有时成为受传者,而受传者有时成为传播者。即使人际传播中受传者的数量很大,其范围也是固定的,而且通常是有组织的。一般说,人际传播是一种双向的信息交流过程。(3)人际传播的内容通常是不公开的、保密的。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外人一般不得而知。(4)人际传播过程中的效果和反馈大都是及时、迅速和直接的,传播者很容易看到、听到或感到自己的传播效果和受传者的反馈信息。传播者可根据反馈信息及时作出决断,坚持或改变自己的传播内容和传播方式,以便适应受传者的需要,达到相互了解、沟通思想、共享信息的目的[2]。与人交谈无疑是人际传播的一种重要形式。
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的科普方式有很多,其形式也纷繁复杂。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研究,从人际传播角度,可以总结出三种代表性的模式:个体方式、共同体方式和文化方式,具体来说就是“农村科普带头人、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农村科普示范基地和少数民族科普工作队”,这三种模式从某种程度上对农民科学素质的变化一直产生深刻影响。
大陆地区农村科普方式诸多,但是通过个体的影响力,发挥榜样辐射带动作用,传播普及农村所需要的科学技术知识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途径和方式。农村科普带头人就是一种有代表的类型,他们也被视为意见领袖。
在大陆地区农村社会,农村科普带头人在农村科普中发挥了意见领袖(Opinion Leader)的作用。意见领袖,又叫舆论领袖,最早由美国学者拉扎斯菲尔德等三人在《人民的选择》一书中提出,是指在信息传递和人际互动过程中少数具有影响力、活动力,既非选举产生又无名号的人。这些人是大众传播中的评介员、转达者,是组织传播中的闸门、滤网,是人际沟通中的“小广播”和“大喇叭”(董成双,2006)。即“信息经常是从大众媒介流向意见领袖,然后再由意见领袖告诉中群体中不太活跃的部分。”意见领袖首先是“消息灵通人士”,他比别人(如追随者)更及时、更大量地接收来自传媒的信息,并具有信息拥有量方面的优势(彭光芒,2002)。在大陆地区农村特定的社会—文化—人际环境中,农村科普带头人恰好具有文化程度较高、社会地位较高、富裕程度较高、活动范围较大、人际关系较好等特点。因此,在农民中容易产生好感效应(effect of good impression),从而增强传播效果。据我们调查,仅在10%左右,他们不仅有高于社区成员平均程度的文化水平、社会地位、收入水平,而且思维活跃,创新意识较强,有一定的冒险精神和探索意识,相信科学技术,能说会写。意见领袖在农村科技传播中对其他人接受科技信息的行为具有深刻影响,是决定着农村科技传播效果的关键(邵培仁,2007)。
农村科普带头人已经成为带动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的一种重要方式。农村科普带头人,主要通过个体影响力或权威产生作用,这种影响力和权威的核心来自于自身掌握的科学知识和技术能力,并运用这种科学知识和技术能力实现了自身的发展,带动了他人。首先,农村科普带头人经常被称为“技术专家”、“乡土专家”,他们一般具有较强的钻研精神。其次,农村科普带头人主要通过自己努力,依靠自己的知识成就一番事业,是农村运用科技实现自身价值的模范典型,其成功经验往往能被许多居民纷纷效仿并能对他们产生很好的带动作用。这使得他们具有一定的权威,有助于提升科学技术的传播效果。最后,利益相关者或共同体。农村科普带头人注重靠科学技术知识的力量,因为这种科学技术不仅为自身,也为其他农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依靠科学技术,并能产生较好的互利性,维系了这种科普带头人的地位。
共同体模式是由农民自发组织起来的社会组织,适时根据农民对科技知识的需要来传播和普及科学技术知识,带动和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共同体模式是通过社会群体的交往、价值、规范等方式,来传播科学技术知识的。当前,在大陆地区农村,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和农村科普示范基地是两种比较有影响力的农村科普组织形式。
3.2.1农村专业技术协会
大陆地区农技协成立于20世纪70年代末,是大陆地区农村特有的自助型民间组织,是大陆地区农民专业合作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农技协是广大农民在自愿互利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互助合作性质的技术经济组织。协会以自愿结合,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和民主管理、互利互惠、共担风险等为特色,具有广泛的适应性和旺盛的生命力,充分体现了广大农民作为生产主人的自主创业精神。
多年来的实践证明,把传统的农业方式与现代的科学技术结合起来,加速了农业的科技进步;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在家庭联产承包经营的基础上,把千家万户的小生产与千变万化的大市场连接起来,提高了农民的组织化程度;把单一农户的分散经营与产前、产中、产后的统一服务结合起来,提高了农村的社会化服务水平;把专业化生产和产业化经营结合起来,实现了产加销一体化,推动了农业向商品化、专业化、现代化发展。
类似于科学共同体,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可以被视为某种科普共同体,这种科普共同体依赖于人际交流和共同的价值取向,其形式主要是通过开展公益性的科学技术的普及服务。在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开展科普过程中,这种科普服务具有较强的社会和价值认同,能够获得农村居民的信任,这也是科学技术普及的首要条件。农村居民仍然比较保守,整体上缺乏开拓性和探索性,表现出对群体的依赖性。以农技协为代表的科学技术传播和普及为此创造了条件。由于农民重视利益,农技协通过利益来吸引农民,农技协又是一种技术经济利益组织。
3.2.2农村科普示范基地
农村科普示范基地是一种新型的科普共同体规范方式。它是农业科研、科普、示范与推广的平台,包括农业品种试验与示范推广相结合,农业科研成果与科普相结合,标准化、规模化和市场化相结合,农业生产力提高与惠及民生相结合。
少数民族科普工作队是为满足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科普需求发展起来的科普服务队伍。为满足少数民族地区科普工作的需要,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大陆地区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成立了少数民族科普工作队,围绕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中心和大局,因地制宜开展了示范创建、科普宣传、科技培训等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效果显著的科普工作,为促进少数民族地区的繁荣与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被形象地称为活跃在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的“轻骑兵”。
少数民族科普工作队针对民族群众和民族地区的实际需求,以人为本,关注民生,科普活动体现地方特色。他们主要以语言相通、了解民族文化的优势结合在一起,有利于少数民族文化宣传和科普相结合在一起。如“乌兰牧骑”又被称为“红色的嫩芽”,意为红色文化工作队,是活跃在草原农舍和蒙古包之间的文艺团,许多乌兰牧骑已发展成为“科普乌兰牧骑”,这也是少数民族和科普相结合的典型形式。
2010年中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结果显示,尽管“农民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比例从2007年的0.97%提升到2010年的1.51%,升幅达55.7%”[4],而大陆地区“2010年具备基本科学素养公民的比例为3.27%”[4],与此相比,大陆地区农民科学素质仍然还比较落后。农民科学素质水平的提升直接影响大陆地区公民的科学素养水平。提升农民科学素养水平主要是依靠大力发展大陆地区基础教育,同时也要不断把社会教育推向深入,其中农村科普服务建设是提升农民科学素质的重要力量。
与人交流仍然是大陆地区科学技术传播和普及重要的方式,尤其是在农村,要重视和利用农村与人交流的传播和普及方式。应当积极利用人际传播特点,深入分析大陆地区农村与人交谈对农民获得科技信息的影响,加强农村科学技术知识的传播和普及,全面提升农民的科学素质。
实用科学素质是当前大陆地区农民科学素质的重要维度和内容,这决定了农民在科学素质方面的趋利性,也就是说,这种实用科学素质在处理利益、科学技术及社会之间的关系时产生重要影响。然而,仅仅提升农民实用科学素质是不够的,农村科普应该实现从一种“利益驱动”到一种“权利”的尊重,只有这样才能有助于农民某种科技“权力”的行使。这也是未来提升农民科学素质的价值取向。
农村民间科普组织对科学技术知识的掌握和理解产生重要影响,代表了农村的“草根科普文化”,这是农村科普文化发展的基础,它的发展更需要政府的扶持。这也折射出了政府科普服务职能的缺失。一方面,对于农村农民科普需求缺乏真实的了解,很多官方科普流于形式,不能真正的满足农民科学素质的需要,这不仅是一种资源的浪费,更是对农民需求的不尊重和权利的忽视。因此,真正了解并满足农民的科普需要是提升农民科学素质的基础。
重视培育意见领袖,发挥他们的带动辐射作用。在农村,总有一些敢于冒险、乐于尝试的人,他们积极寻找新技术,有时甚至自发到外地学习,再将成功学会的先进技术逐渐扩散到其他农户。这是在当前农业发展急需技术支持的形势下出现的典型的意见领袖人物。另外,我们也可以有意识地培养这些人,给那些渴望新技术的农民必要的培训机会,首先使他们了解农业科技知识,然后通过必要的渠道创造条件,让他们在农村社区中做示范,逐步将他们培养成意见领袖,达到以点带面、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当前,无论农村科普带头人还是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在提升农民科学素质过程中,都存在功利化趋向,且对科学技术原理等宣传不够。因此,应充分发挥它们作为农村科普服务组织的优势,通过各种方式宣传科学原理知识。也就是说,必须拓展当前农村以生存和生活需要为导向的科普内容,促进农民实用科学素质向公民科学素质和文化科学素质的提升。
目前,农民不仅缺乏基本的科学技术知识,而且对于科学精神和思想认识也较为薄弱。加强对农民的科学精神和思想的教育,对于农民科学素质的提升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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