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千阳》的空间叙事艺术探析

2013-05-08 09:50刘婧娴
铜仁学院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千阳莱拉小说

刘婧娴

( 广西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

一、引言

《灿烂千阳》是阿富汗裔美国人卡勒德·胡塞尼(Khaled Hosseini)的第二部作品。如同他的《追风筝的人》一样,此书在评论界赢得了一片赞誉之声,胡塞尼也因此被称为“近年来国际文坛最大黑马”①。

以战乱中的阿富汗为背景,胡塞尼用细腻的笔法在《灿烂千阳》中塑造了受尽磨难的阿富汗妇女形象,她们性格中的温柔、宽容与坚韧在这段动乱的岁月中熠熠发光,就如同千阳的灿烂,永恒地照耀着的灰暗的人生,使我们不禁为她们动容。从古德尔曼村外围的空地——赫拉特——喀布尔——穆里——古德尔村……,作者沿着时间纬度,在空间的经度上编织出感人的故事。一座城市,一段人生,空间的变异同样推动着情节的发展,影响着人物的社会关系、思想观念、行为举止等,在小说叙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小说叙述的是具体时空中的现象。但长期以来,人们在小说的叙事时间上倾注了大量的热情,对小说的空间关注相对较少。江西省社会科学院的龙迪勇认为,“叙事学研究既存在一个时间维度,也存在一个空间维度”②,空间一样参与着小说的叙事。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约瑟夫·弗兰克(Joseph Frank)等都曾对小说的空间进行不同的划分。笔者将在这些理论基础上,从故事的物理空间与人物的心理空间两方面来研究《灿烂千阳》的空间叙事特点。

二、物理空间:变更中的叙事推进

“空间感知中特别包括三种感觉:视觉、听觉和触觉。所有这三者都可以导致故事中空间的描述。”③这里的“空间”即是物理空间。它是我们现实生活中所观所感的实体空间,即生活空间。“生活空间是可能事件的总体。”④“对于一般的社会气氛,即它的友好、不友好或紧张,尤其如此,正是社会气氛的这些一般属性,对于个体的行为和它的发展,具有最为重要的意义。”⑤我们必须把整个物理空间考虑为对于个体产生效果的重要因素。《灿烂千阳》中描述玛丽雅姆儿时的住址时写道:“它位于古尔德曼村外围。人们若要到这个地方来,得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向山上走,这条土路是赫拉特到古尔德曼村的主干道的分叉路,两旁长满了膝盖那么高的杂草,点缀着白色和鲜黄色的花朵。”⑥诸如此类我们可以感知的事物便是构成物理空间的要素。

(一)“家”的变更下的命运流转

物理空间在小说中起着两种作用:一方面,人物只能在特有的空间中形成自己的人际关系网,空间“召唤”着人物的欲望与行为,对他们的性格形成与命运的跌宕起着关键作用;另一方面,空间的更换客观地推动着小说叙事的向前发展。《灿烂千阳》围绕着两位女主人公——玛丽雅姆和莱拉——展开叙事,形成两条叙事线索。但无论是谁,对其命运产生重大的影响的空间都是“家”。“家”不仅作为她们活动的背景,影响着她们的社会关系,它还在更换中不断地改变着人物的命运。二人在小说中的空间变更轨迹如下:

1.玛丽雅姆:泥屋(古尔德曼村外围)——扎里勒的房子(赫拉特)——丈夫拉希德的房子(喀布尔)

2.莱拉:与父母同住的房子(喀布尔)——丈夫拉希德的房子(喀布尔)——塔里克的房子(穆里)——玛丽雅姆儿时的泥屋(喀布尔)

不同的物理空间赋予玛丽雅姆与莱拉以不同的社会关系,也让她们形成了迥异的性格与命运。作为一个哈拉米(私生子),玛丽雅姆的童年只能在荒芜郊外的一间泥屋中度过。在这里,她接触着极其有限的人物:娜娜、扎里勒、法苏拉赫、送食物的哥哥、碧碧——这是玛丽雅姆一年中仅能见到的几个人物,所以玛丽雅姆形成了内向、隐忍的性格,她渴望着像其他孩子那样去学校读书,去父亲的影院看一部动画片,但这都没有实现——这是封闭、简陋而边缘化的环境对人物所产生的限制作用。相较之下,莱拉则更为活泼、勇敢,不仅受到父亲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学习的鼓励,还可以去参观巴米扬大佛。而嫁给拉希德,则预示着她亦开始踏上了苦难的生命历程,她与玛丽雅姆的命运便在这同一空间下交织在一起。人物的命运随着流动性的空间不断更变。空间对人物的这种影响也并非偶然。巴舍拉在《空间诗学》中说道:“空间召唤着行动,而在行动之前,是想象力在作用。”⑦对于玛丽雅姆与莱拉而言,空间对她们正是起着“召唤”的作用。玛丽雅姆内心渴望的“家”一直作为推力引导着她的行动:简陋的泥屋不能阻挡她对父爱以及完整家庭的渴望,她幻想着和父亲在赫拉特的房子里一起生活,她甚至将十块卵石排成三列,把它们当作素未谋面的兄弟姐妹。正是对一个温暖的“家”的渴望,牵引着玛丽雅姆踏上赫拉特之路,也正是这种单纯而勇敢的冲动粗暴地撕裂了她自己编织的美梦——她被父亲拒之门外了。这个空间不仅无法容纳她,还将她推向了更加艰辛的未来——扎里勒的夫人们合计将玛丽雅姆嫁给了喀布尔的鞋匠拉希德。这并不是苦难的终结,而是苦难的另外一个开端。在丈夫的家中,拉希德开始了对玛丽雅姆的家庭暴力:这个空间将玛丽雅姆推入了更黑暗的深渊。在空间的更换中,玛丽雅姆的命运一而再、再而三地滑落……变换的空间对于莱拉的作用亦然:她的命运是在“丈夫拉希德的房子”中与玛丽雅姆发生交织的。此前,她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但战争把这个遮风避雨的空间炸毁了。拉希德救了她,在欺骗的基础上给她两种选择:离开拉希德,或者嫁给拉希德。拉希德的家虽比不上她原来的温馨,但相对于战乱纷争的街道,却还是一个好的避难所。所以,莱拉被迫嫁给了拉希德。更确切地说,她嫁给了这个避难空间。在这个新的空间中,她与玛丽雅姆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也是在这个空间中,她们为了共同的梦想而努力——摆脱拉希德的家庭暴力。空间如海上灯塔,不断地指引她们奔向光明的未来。

(二)物理空间的叙事意义

从上述的空间变更轨迹可知,卡勒德·胡塞尼将两位女主人公的大部分活动地点置于相对封闭的空间内。这种封闭的空间既是一种压抑、限制、管束的象征符号,也是阿富汗强大的男权的象征。玛丽雅姆与莱拉在封闭的空间,亦即在男权的绝对掌控下,艰辛地生存着。这与象征开阔、豁达、自由的开放空间形成相互对应的矛盾关系。所以,作品中描绘的阿富汗妇女真实而苦难的生存状态,她们与现实抗争的画面,在象征与隐喻的层面揭示了物理空间在叙事中的意蕴:阿富汗女性精神的觉醒,她们在力图打破有形与无形的空间束缚,追求自由。

1.逃离物质空间的困境

无论是玛丽雅姆或是莱拉,她们几乎都在具有封闭性特征的“家”之间辗转着。“家”本是一个给予人安全、舒适与归属感的空间符号。但对于玛丽雅姆与莱拉而言,“家”的这种功能已被削弱,它给人更多的是压抑、约束甚至是伤害的作用。尤其是在拉希德的房子中,这种禁锢作用更为明显。如,拉希德曾将莱拉的女儿阿兹莎关在一个封闭的棚屋里,并对她们施行家庭暴力,不供给任何食物,使她们濒临死亡的边缘——至此,空间的禁锢作用达到了顶峰。显然,这个空间属性无法满足她们对“家”的定义,所以她们要逃离它的包围,追求一个更温暖更幸福的家,以改善自身的生存环境。如,玛丽雅姆逃离矮小的泥屋,从一个狭小的空间奔向更为开阔的赫拉特;莱拉与玛丽雅姆串谋逃离拉希德的“家”,奔向白沙瓦;等等。她们逃离物质空间的困境是奔向自由的最初抗争形态。

2.反抗无形男权空间的禁锢

小说中,封闭性的空间也是阿富汗强大男权的象征。所以,若说逃离物质的空间是女主人公们改善自身生存状态的外部抗争,那么对无形空间——男性强权——的反抗,则是根本性的抗争。在阿富汗独特的社会环境中,妇女的地位比较低下,尤其是在塔利班执政后,颁布了一系列歧视、限制妇女自由的法令法规。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她们不能独自上街;在公开场合必须穿着布卡尔;不能离家工作;等等。男性强权凌驾于女性之上,玛丽雅姆与莱拉便是遭遇了这样的困境与焦虑的代表性人物。如,玛丽雅姆小产后无法怀孕,拉希德便间歇性地对她施行家庭暴力,而玛丽雅姆只能默默地忍受。又如,塔利班时期规定男人与女人不能在同一家医院看病,致使即将临盆的莱拉只能在条件简陋的医院里生孩子,且这家医院的“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污秽的身体、脚丫子、尿液、香烟的烟雾和抗生素的味道”⑧。诸如此类不平等的规定,让女性的生存空间极度压抑。过于膨胀的男权才是禁锢个人自由的根本原因。所以,对有形的物理空间的逃离,隐喻着对无形男权的抗争,追求肉体与精神的解放。对于玛丽雅姆和莱拉而言,拉希德的死亡,让她们挣脱了空间与精神的束缚,踏上了自由的起点。

三、心理空间:对爱与希望的追寻

纷飞的战火,简陋的房子,肮脏的水沟……,无论从现实中的任何一种物理空间看来,似乎并不“灿烂千阳”。但物理空间的恶劣并不能阻止人们对美好的向往——“灿烂千阳”的真正所指是心理空间中爱与希望的长存。作品中对人物心理空间的描写,不仅阐释了小说的主旨,也拓展了小说的空间广度。

库尔特·勒温(Kurt Lewin)在《拓扑心理学》中提出,“对于一定的个体,并非总是容易确定心理上存在着什么事物。最明显的方法,看来也许是把意识作为标准。这就意味着把个体意识到的物理环境和社会环境处理为心理环境。”⑨这里所说的“心理环境”即是心理空间。心理空间的内容来源于生活中的现象与关系。心理空间具有复杂性,因为它的形成经常受到诸多外来因素的干扰。生活环境的友好或紧张都会直接对心理环境造成影响,在作品中则体现为人物的渴望、思想、诉求等。对心理空间的剖析,不仅是读者把握人物内心情感的途径,而且是拓宽文本空间的渠道。玛丽雅姆与莱拉在年龄上差距甚大,但她们先后嫁给了拉希德这个对她们的命运和心灵产生重要影响的人。所以,拉希德的出现在她们的心理空间变化中所产生的作用无疑是一个具有转折性意义的分界点。纵观整个心理变化过程,可将她们的心理空间划分为三个区域,见表1。

表1 玛丽雅姆和莱拉心理空间的三个区域

在追求爱和希望的路上,她们的心理随着环境的影响而变化,情感在不同的心理区域中滑动。库尔特·勒温将“心理区域”定义为“生活空间的每一组分都可同等与一个区域”⑩。如同生活空间中的物体在区域内运动,区域与区域之间具有可连通性,物体可以在区域内实现位移,这种关系在心理空间中同样成立。心理活动在区域中可发生顺向或逆向的转移。总体而言,《灿烂千阳》的心理空间展现的主要是玛丽雅姆与莱拉对生活、对未来的想象。她们的想象传达出的信息是:无论在童年或是在战火纷飞、环境恶劣的年代,她们仍然培育着希望与爱——这朵双生花使她们坚强地活着。

(一)童年时期:编织幸福的梦

童年的记忆总是相对幸福的,对于玛丽雅姆与莱拉亦是如此。不同之处在于:玛丽雅姆在自己编织的白日梦中幸福——她喜欢按照自己的想象重置现实生活,并对这种幻想性的游戏乐此不疲;她立足于贫瘠的现实,倾注着自己极大的热情;在构筑自身的白日梦中,她始终认为扎里勒是爱她的;她排斥母亲娜娜通过言语在她心里种上仇恨的种子;她在幻想的空间中勾勒着未来的图景——与同父异母的孩子共同在扎里勒的房子里生活成长;她甚至用十一块卵石代替扎里勒所有的孩子,完成她白日梦的构筑——但这是一种虚幻的幸福。而莱拉的幸福却是触手可及可感的,是真实的:她拥有一个学识渊博的父亲,一个贤惠善良的母亲,还有疼爱着她的邻家哥哥塔里克。这般完整的家庭与流淌其中的温情是传统意义上的幸福之家,也正是玛丽雅姆所缺失的。虽然玛丽雅姆与莱拉在童年时期的幸福在外人看来具有这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对于尚未经世的她们而言,幸福在心中流淌的感觉却是相似的。

(二)人妻时期:屈辱中探寻希望

上帝赋予这两个孩子幸福的时间并不长。拉希德如同一个幸福终结者般掐断了她们美好的心理路程——在她们追求幸福的路上,他是一种阻力。落后的宗教传统使阿富汗的妇女处于从属于男性的不平等地位上,尤其是在塔利班执政时期,颁布了一系列歧视妇女、限制妇女自由的律令,如不允许她们独自上街,在公共场合必须穿着布尔卡(从头裹到脚,只在面罩上露出小孔供呼吸和观察的衣服),甚至规定女人不能与男人在同一所医院看病等。玛丽雅姆和莱拉都经历了这样的时期,不平等的社会环境使得她们在嫁给拉希德后都采取了隐忍的态度。她们的出身不同,但她们都“被迫”嫁给拉希德——这是她们心理状态发生位移的临界点:玛丽雅姆,与其说是嫁人,不如说是被扎里勒的其他妻子从家中赶出;莱拉,亦不如说是为了寻找一个战争的避难所,保存自己。童年的幸福就此戛然而止。但在与拉希德共同生活期间,莱拉仍向往着自由光明幸福的生活,为此,她隐忍着拉希德的无礼与粗暴,同时也点燃了玛丽雅姆内心的希望之光——这使得她们在后期站在同一战线上反抗拉希德的家庭暴力。由顺从到反抗的心理,在玛丽雅姆决定杀死拉希德的时候尤其凸显:

“她转动铁锹,让锐利的边缘垂直于自己的腰部;这么做的时候,玛丽雅姆突然想起,这是她第一次决定自己生活的轨迹。

打定主意之后,玛丽雅姆把铁锹砸了下去。这一次,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

此时,她的内心又悄悄发生了位移,从唯唯诺诺、忍辱偷生的状态步向勇敢坚强。为了自由,她反抗了欺压她多年的拉希德,她的心灵也在那一刻获得了重生。

(三)重归自由期:涅槃重生

玛丽雅姆牺牲自己,成全了莱拉。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幸福追求的停止,相反,她是为了将幸福延续。因为只有这样,莱拉才能带着她的梦飞出牢狱般的“家”。拉希德死后,玛丽雅姆与莱拉的内心又转向了另一个区域:玛丽雅姆显出对仇恨释怀,对生命坦然的一种姿态;莱拉奔向了塔里克,踏上了幸福之旅。波折几番,煎熬几番,玛丽雅姆与莱拉以不同的形式完成了自己的心历路程,卸下了内心所承受的重负。纵然玛丽雅姆终结在刑场上,但她内心从容、淡定以及对幸福的渴望仍在闪耀着……。

对玛丽雅姆与莱拉的三个时期生活状态的描写,均有一个共同的所指——无论现实如何变幻(虽然理想与现实是断层分裂的),都无法阻止她们在内心留下灿烂的希冀之光。

四、结语

小说人物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空间与时间内,所以空间应与时间处于同等的位置,都是小说不可分割的成分。卡勒德·胡塞尼在小说中将物理空间作为推进叙事的手段,在空间的变换中叙写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在关切阿富汗妇女的生存状态的同时,也揭示出她们女性意识的觉醒。同时,作者通过对人物的心理描写,不仅拓展了小说的空间广度,也阐释了小说的主旨——灿烂千阳般的希望存在于她们的心中,一直未曾消散。独特的空间叙事手法使得《灿烂千阳》获得非凡的艺术魅力,这也是它获得广泛赞誉的原因之一。

注 释:

① (美)卡勒德·胡塞尼.灿烂千阳[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3.

② 龙迪勇.叙事学研究的空间转向[J].江西社会科学,2006,(10).

③ (荷)米克·巴尔.叙述学[M].谭君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106.

④ (德)库尔特·勒温.拓扑心理学原理[M].竺培梁,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13.

⑤ (德)库尔特·勒温.拓扑心理学原理[M].竺培梁,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18.

⑥ (美)卡勒德·胡塞尼.灿烂千阳[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22.

⑦ (法)加斯东·巴舍拉.空间诗学[M].龚卓君,王静慧,译.国家图书馆出版品欲行编目资料(台湾),74.

⑧ (美)卡勒德·胡塞尼.灿烂千阳[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431.

⑨ (德)库尔特·勒温.拓扑心理学原理[M].竺培梁,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17.

⑩ (德)库尔特·勒温.拓扑心理学原理[M].竺培梁,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92.

[1] (美)卡勒德·胡塞尼.灿烂千阳[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2] (荷)米克·巴尔.叙述学[M].谭君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3] (德)库尔特·勒温.拓扑心理学原理[M].竺培梁,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

[4] (法)加斯东·巴舍拉.空间诗学[M].龚卓君,王静慧,译.国家图书馆出版品欲行编目资料(台湾).

[5] 董晓烨.文学空间与空间叙事理论[J].外国文学,2012,(02).

[6] 龙迪勇.空间形式:现代小说的叙事结构[J].思想战线,2005,(06).

[7] 包亚明.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8] 龙迪勇.论现代小说的空间叙事[J].江西社会科学,2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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