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父亲

范欣晨 于明

炯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父亲的唉声叹气再次传人我的耳际。

“为什么？为什么最近几个月的生意这么冷清？”父亲大声嚷着，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父亲这些天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喜欢抽烟喝酒？我的父亲，您怎么了？

我想起昨人无意中翻到的父亲的病历，父亲病了——看样了还很严重。透过门缝凝视父亲，我第一次发现他是那样的疲惫，那样的虚弱。黯淡的眼神中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光滑的额头上添了几條深深的皱纹，几缕白发也像疯狂的藤蔓一样从黑发中钻出来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变得苍老了。

我多么希望父亲还能像以前那样，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可是现在，生意不好做，父亲的身体又出现了状况。我的父亲，他快要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人们常常把父亲比作大山，我此刻却感受到了大山深处隐藏的脆弱。

想想自己往日的任性，自责填满了我的心房。作为最年长的孩子，我曾经在餐桌上挑三拣四；曾经跟弟弟妹妹抢这抢那，惹得他们哭鼻子抹眼泪；曾经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逼得父母围着我团团转……

此时此刻，凝视着日渐衰老的父亲，我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体会到了父母挣钱的不易和他们辛勤的付出。夜深了，我难以入眠，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爸爸，您不可以放弃！不可以！”

“我们一起努力，一起！”

梦里，我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