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你高飞

2013-04-29 12:42MAXCHAFKIN
快公司 2013年5期
关键词:克勒斯特里佩里

MAX CHAFKIN

公众筹资网站Kickstarter是这场晚会的主办方。自2009年创立以来,该网站已帮助过一万名电影人筹集到8800多万美元的资金。虽说大部分是预算低于1万美元的学生项目,但仍有十几位电影人——包括编剧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和导演保罗·施埃德(Paul Schrader),在网站上募集到10万美元以上的资金。在这次圣丹斯电影节名单上10%的入选者、其19部电影,是通过Kickstarter筹资的。

阿米尔走下吧台后,Kickstarter公司联合创始人扬西·斯特里克勒告诉我,“你刚刚看到的这一幕,意味着越来越多人把目光投向好莱坞。”斯特里克勒来到帕克市,部分原因是为网站招聘电影人。他与阿米尔,以及《广场》极富盛名的导演耶菡妮·诺杰姆(Jehane Nouiaim)合作,已有一年之久。“电影人意识到,现在可以主动选择了。”斯特里克勒说,“关键是要对自己的作品保持自主控制。”

2009年,Kickstarter才真正面世,然而网站背后的理念却源远流长,至少可追溯到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House of Medici,13世纪至17世纪时期欧洲的名门望族)。

在Kickstarter为电影人筹资的过程中,制作者呈交筹资提案,并承诺为赞助者提供回报。例如,潜在支持者赞助了5美元,就可以被阿米尔列入电影“致谢名单”;赞助20美元,则可获授权下载电子版;若赞助250美元,可获赠纪念石版画;赞助1000美元者,就可以跟电影人在Skype聊天。

当某个项目在预定时间内完成筹资目标——通常是一个月左右,赞助者的信用卡成功扣取费用,而且获得奖励后,Kickstarter才能收取5%的提成;否则就不存在任何金钱交易。2012年,拥有55名员工的 Kickstarter,帮助形形色色的艺术家和产品设计师累计筹得了2.74亿美元的资金,而Kickstarter从中赚得1400万美元的盈利。同时,从“媒体的未来”到“金融业的未来”,Kickstarter赢得美誉无数。

但这股热情对Kickstarter来说未必都是好事。近来,网站明言禁止了数十个项目类别,引起公众的瞩目。去年,公司创办人之一兼CEO陈佩里,就对电子工具设计者表明了强硬的反对态度,制定了一系列规则,使得他们在Kickstarter网发布新产品难上加难。这一突然举动令人有些恼火,而且该网站也没有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精明善变的陈佩里只是“开除了”、或者至少控制住了他的一批颇具发展前景的客户。

直到今天,陈佩里才愿意打破沉默,细说去年这一举措背后的故事。我与公司创始“三剑客”:陈佩里、斯特里克勒和设计师查尔斯-阿德勒,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采访。这是自Kickstarter飞速发展以来,创始人首次同意发表详细的看法。

“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去年那样做,是为了维持最好的体系结构。”陈佩里说道,“做这样的减法,会让我们更健康、更好。”

这种自信很美好,但也多少有些自相矛盾。陈佩里渴望“颠覆传统体制”的愿景虽然广受欢迎,却把Kickstarter逼到了一个尴尬、而又看似无可避免的境地——那就是扮演传统看门人的角色。而这恰恰是阿米尔们竖起中指鄙视的对象。如果坚持不安守本分,这个美国热门技术公司是否能获得成功?Kickstarter到底对自己怎样定位?

打造艺术家“圣地”

今年36岁的陈佩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他身高一米七五,身形苗条,长着一头浓密的黑发,整齐地分了边塞在耳后。他身穿紧身黑色夹克,深蓝色牛仔裤,一双破旧的帆布鞋,整体感觉像是市中心的画廊老板或特别帅气的咖啡师——而这些其实也反映了他的专业背景。“我的职业兴趣并不广泛。”陈佩里说道。大部分工作日,他很少在中午之前到达办公室。“我喜欢在餐馆工作,我喜欢音乐和艺术——因为这些兴趣,我才萌生了做Kickstarter的想法。”

交谈时,陈佩里有时让人感觉他性格内敛,惜字如金;但他的聪慧机智和幽默感,又会让人卸下防备的心理。几年前,他匿名与人合出一本讲述纹身的茶几画册。斯特里克勒说,“无论接触任何事情,陈佩里的角度都是倒着来的;跟一般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他相差了110度。”

作为公立学校教师和社工的儿子,陈佩里在纽约罗斯福岛长大,这是一个座落于曼哈顿和皇后区之间的实验性规划社区。他天资聪颖,7年级时就考入了亨特学院附属中学(Hunter College High School)——这可是位于上东区的超级精英学校,也是美国顶尖中学之一。但他却缺乏学习动力,有时还会逃课去看纽约洋基棒球队的比赛。他成绩中等,最后没考上常春藤名牌大学,而是进了新奥尔良的杜兰大学(Tulane University)弗里曼商学院(Freeman School of Business),成为一名DJ。1999年1月,他和两个朋友搬入曼哈顿的一居室公寓,开始申请唱片公司的初级职位——但他一次面试机会都没有得到过。

当时正值科技热浪的高峰期,陈佩里最终找到一份即日交易员的活计。“就像打游戏一样,”他说,“不用打电话,不用像个销售员一样卑躬屈膝。这就是我接触外界的方式。”他用工资在布鲁克林的威廉斯堡开了一间画廊,6个月后又离开当地,搬回新奥尔良。“我想把精力集中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下一句该说什么,“脱离社会。”

从2001年到2005年,他在餐厅收拾桌子、每周在幼儿园上几天班,同时努力开创电子音乐家的事业,这让他深深感觉到疏离社会的孤单。他说,“我完全脱离了社区生活。”比起与唱片公司签约,他更渴望一种艺术归属感。

正是在这种孤立的环境里,陈佩里想到了建立网站帮助艺术家的创意。Kickstarter的“创业神话”已经被重温过无数次,故事大概是这样的:2001年,陈佩里给奥地利DJ二人组克鲁德和多夫迈斯特(Kruder&Dorfmeister)写了一封信,询问邀请他们到新奥尔良参演爵士音乐节(JazzFest)需要多少演出费。接着,对方开价1.5万美元,另加5张商务舱机票。这虽然不是一笔很高的费用,但是凭陈佩里一己之力是根本筹不到的。“当时,我有预感,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他说,“而且,最后音乐家会带来一场精彩演出,大家都会玩得很开心。但是,依靠我自身的资源,这些是无法实现的。我必须想办法解决问题。”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陈佩里的想法经历了近乎奇迹的转变。创建筹资网站的想法搁置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在怅然若失时再次回来。“这个想法具有某种魔力,”他常把自己的公司称为一个想法。“一直吸引着我。”2005年,他回到纽约,开始着手筹备Kickstarter的建立,同时来回于几份正职之间,包括在布鲁克林一家餐厅当服务员,而斯特里克勒正是那家餐厅的常客。

斯特里克勒比陈佩里年轻两岁,来到纽约追求当自由作曲家的梦想——他最终成为了eMusic音乐网站的总编辑。尽管他们的背景十分相似,斯特里克勒在阿巴拉契亚山麓的农场长大,但他与陈佩里一样都是理想主义者和孤僻离群者。关键的是,他也是陈佩里所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一个“在网上工作的”。陈佩里建议一起喝一杯,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斯特里克勒。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斯特里克勒开夜车、周末加班,协助陈佩里筹划网站。2006年,他们开始从朋友处筹集资金。其中,喜剧演员大卫-克罗斯(David Cross)是早期投资者之一,缘分来自于他是当年跟陈佩里合著纹身图册者的表兄;另外还有克里斯-卡思基(Chris Kaskie)——干草耙媒体(Pitchfork Media)公司总裁。从此,陈佩里得以全身心投入Kickstartr——“这是当时的名字,”陈佩里说,“当时还没加上e。”

那一年年底,陈佩里在贝福-斯图文森区的公寓里独自工作,完成了网站的首页模型。陈佩里画了一个温度计,形状像歪歪扭扭的番茄,表示所筹得资金的数目。尽管草图十分粗糙,却是“陈佩里愿景”的完整呈现。也就是,“众筹模式”网站的所有元素都齐全了:左上角的视频、倒计时钟、奖品设置和孤注一掷的融资理念。“这一愿景如此吸引人。”阿德勒说,“它刻画出了我一直以来的理想工作目标。”

2009年4月,作为一个受邀请用户才能加入的内测网站,Kickstarter正式上线。头几个月,没有邀请码的艺术家将创意发到他们的邮箱。作为公司的代言人和联合CEO,斯特里克勒会邀请他们加入,鼓励他们制作视频。他们的项目将被免费发布在Kickstarter网站上。当年9月,Kickstarter制定了收费标准。

这种门槛制度成功地为网站造势,让早期用户带来了艺术家朋友,也让早期赞助者回头支持其他艺术家。Kickstarter花费4个月时间资助100个项目,而在一年之内,这个数字就上升到了1000。到了第二年,公司每月启动1000个项目。如今,这个数字增长为每月3200个。

如果无法完成目标,就一分钱也拿不到。这种网站制度把最缺乏安全感的艺术家,逼成了“厚颜无耻”的自我推销者。每一次成功,艺术家都会把Kickstarter推崇为“圣地”。“如果能在Kickstarter筹到钱,你就不用坐等别人给你亮绿灯了。”马特·波特菲尔德(Matt Porterfield)说道。他是来自巴尔的摩市的电影人,他的电影《我曾经历过更深的黑暗》(I Used to BeDarker)在Kickstarter筹得资金,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这样,你自己就给自己亮绿灯了!”

理想化的立场

自己给自己亮绿灯,同时艺术家无需中介机构——这一直以来是人们对网络世界的美好期望,而Kickstarter终于将它转化为现实。目前,电影是它最大的项目类别,而公司的影响力遍布了媒体界。去年,一位名为阿曼达·帕尔默(Amanda Palmer)的中流创作歌手筹得120万美元的资金,用于制作专辑。该专辑一推出,即登上“公告牌音乐排行榜200强”的第十名。据某些统计数据称,Kickstarter已是插画小说的第二大出版者,并定期向默默无间的作家和插画家支付“六位数”的美元预付款。

另外,电子游戏是发展最快的领域之一。去年春天,旧金山电子游戏开发商Double FiRe公司,在Kickstarter上玩了一把营销噱头,结果筹到了330万美元。“大型媒体公司的堡垒城墙逐渐坍塌。”Double FiRe的CEO蒂姆·沙菲尔(Tim Schafer)得意地说道。

在过去两年间,成功的故事不止发生在艺术家身上。2012年4月,一个小型硬件黑客团队发布了一款优雅的电子表——名为鹅卯石(the Pebble),它能与戴表者手机的部分功能保持同步更新。他们的目标是筹集10万美元,以售出1干部电子表。结果,他们筹到了1000万美元——是预定目标的100倍,赞助者趋之若鹜,纷纷预订了该款手表。这一成功事例掀起了“超募风潮”:开源式游戏机Ouya筹得860万美元;炫目LED灯泡Lifx筹得130万美元;Elevation铝制iPhone底座筹得150万美元。

尽管Kickstarter并未追踪记录硬件项目的承诺赞助资金——也许是为了打击人们对此类项目的兴趣。但稍微浏览一下公司的公开数据,就会发现硬件设备项目已累计筹得9千万美元的资金,使得该类别的重要性等同于电影项目。公众热情如此高涨,以致去年的“创业企业融资法案”(Jumpstart Our Business Startups,简称JOBS)中,国会通过一项法令,允许Kickstarter创造者为赞助者合法提供股份。

任何有雄心的技术初创公司,都会对这些发展趋势表示欢迎。但陈佩里并不欢迎硬件制造者,反之,他似乎竭尽所能阻碍他们。去年,当公众筹资热潮达到了狂热的顶点,他放弃接受媒体采访。之后,他订立了一整套具有明显针对性的规则,比如禁止对产品过度渲染或仿真介绍,即不希望Kickstarter成为产品“单纯的展厅”。他在去年9月的博文里表示,“Kickstarter不是网店。”他暗示,Kickstarter不允许用户利用JOBS法案盈利。

即便如此,消费产品制造者仍是络绎不绝。“我们把Kickstarter视为营销良机,也是激发热情的绝佳途径。”26岁的卡梅伦·罗伯逊(Cameron Robertson)说道,他是加州山景城电子设备初创公司Apigy的创始人。2012年,他提交了Lockitron项目提案——这是一款售价179美元的盒子,当套用在任何插芯死锁之上,就可以用iPhone来打开门锁。然而,2天之后,Kickstarter回绝了这一申请。

每一个项目在Kickstarter上线之前,都必须经过6人社区管理者团队的审核。“我们审核的标准是:这个项目有创意吗?”作为网站社区主管,辛迪-欧负责审核项目的提交。“对我们来说,将创意与其他意图区别开来,是十分重要的。”平均而言,约有75%的项目通过审核,而被否决的项目会收到一封简短的回信:“很遗憾,此项目不适合Kickstarter。”罗伯逊收到的邮件如是说。邮件里还包括了上诉页面的链接——给予他500个字母、少于100个单词的空间阐明自己的观点。

“当时我们就震惊了。”罗伯逊说,他根本不屑于填写上诉表格。“那点空间,还不够我写条微博呢,怎么上诉?”

在一次邮件交流中,一名Kickstarter的客服代表礼貌地向罗伯逊解释:Lockitron属于“家居改良产品”,在公司的32项“禁止物品与主题”中榜上有名。而罗伯逊认为,这种分类是很专断的:Kickstarter网上到处都是家居改良产品。他飞往纽约,尝试为自己的项目辩护,但公司没有人愿意与他会谈。“感觉就像与一堵墙在互动。”罗伯逊说道。网站上充斥着被拒后恼羞成怒的作家、电影人和企业家的各种抱怨,因为他们的项目都不幸落入了禁止类别之中,或者项目属于慈善事业——这也是网站的禁止项目之一。罗伯逊得到的教训是,“Kickstarter是根据个人兴趣来筛选项目的。”

陈佩里反驳了这一观点。“我们不会这样说,‘这音乐不错,但我不太了解鼓手。”他说道,“我们努力将事情带入到对社区发展有利的方向。”

“对社区的关注”主导了Kickstarter的大部分决策——尽管Kickstarter赞助者社区是否真实存在尚有待商榷。在去年赞助过项目的用户当中,仅25%赞助多于一个的项目,而仅仅2%赞助多于10个的项目。

Kickstarter创办人深切关注艺术家,也把自己的社区带到了网站。(我所采访的项目创造者说,大部分赞助者是现有的粉丝。)“情况是这样,如果大导演迈克尔-贝(Michael Bay)来申请Kickstarter项目,我们大概会告诉他,算了吧。”斯特里克勒告诉我,“如果一个女孩想做500美元的平板印刷项目,我绝不会把她吓跑。因为这就是我们创办网站的目的。”

通过制定严苛的规则,Kickstarter避免自己沦为“不存在客户服务”的空中商城——而这正是KickstaRer的主要对手Inaiegogo偶尔的面貌,或者正如我采访过的一名创业者说,lnaiegogo是“你在Kickstarter碰壁之后的后备之选。”因此,很难想象圣丹斯电影节会愿意接受一个充斥着自我激励书籍与糕饼义卖活动的Kickstarter。

矛盾的初心

Lockitron最后“依靠自己”而顺利面市:罗伯逊把筹资提案公布到自家的网站上,资金一人独享。他筹到了230万美元——省下了一笔给Kickstarter的11.5万美元费用。其实,他可以不用大费周章,而是随便找个山寨网站,充分享受当下“公众筹资”模式日益普及的便利。

现在,小众网站不断涌现,填补Kickstarter禁止项目的空白,包括慈善、初创资金、以及网上色情电影。当然还有Indiegogo——它早于Kickstarter一年启动,而且在2011年新增了与Kickstarter类似的孤注一掷选择,还有,它一直自我定位为更加包容的平台。

当我提到竞争对手时,陈佩里耸了耸肩说,“某种程度上讲,我们并不在乎。重点在于发明创造得到支持,而我们是否拥有这段创造历程,并不重要。”陈佩里似乎把精力更多地放在筹资体系的长期稳健性发展方面。“这一理念会比Kickstarter走得更远。”去年,在Kickstarter成立三周年纪念日当天,陈佩里在发布于Tumblr的一篇文章中写到:“人们将会在网络上围绕自己的展望,以这种方式资助并建立社区,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计划让Kickstarter继续见证好门代人的成长呢)。”

这听起来似乎自相矛盾:理念比Kickstarter活得更长,而公司也将经久不衰,但陈佩里坚持认为,这并不矛盾。“我们切实关心所创造出来的事物,能使我们拥有最佳工具与资源。”陈佩里似乎相信他的思想纯粹性,他是一个挨饿的艺术家,而Indiegogo是赚钱的商人。他的想法仍然是“那个想法”,这正是Kickstarter的强大力量所在。

今年春天,该公司计划从当前位于曼哈顿下东区的办公室,迁往布鲁克林的新总部——新办公大楼是荒废了的19世纪铅笔厂大楼占地3万平方英尺,还有宽敞的屋顶板。

我问陈佩里,他的投资者,包括2009年投入1000万美元风险资金的合广投资公司(Union Square Ventures),对他们是否有任何目标要求。“没有,”他回答,即使合广投资有任何保留意见,也无所谓。

自2010年中旬以来,Kickstarter一直盈利。他们并未筹得额外资金,也不觉得未来有这方面的需要。陈佩里及其联合创办人拥有大部分资产,而他是董事会主席。“这是由创办人控制的公司,”他说,“我们的投资商理解我们保持永久独立性的希望,我们并无意转售公司或上市。”

Kickstarter的赞助者很少公开评价这家公司。“他们一作出评价,就会遭到怒吼。”斯特里克勒说道。但在去年9月,早期天使投资者克里斯-萨迦(Chris Sacca)透露,作为投资条件之一,Kickstarter要求他承诺永不出售他的股份。“我必须深刻反思之后,才敢答应这个条件。”萨迦在“本周初创”(This Week in Startups)的播客上说。“佩里和扬西经营时间最长,20年内公司不会有流动资金。”陈佩里证实了这一声明:“20年倒未必,不过他说的话的基本意思是对的。”他说道,“我们希望通过分红或奖金的方式,回报股东的投资。但也仅限于此。”

过了一会,陈佩里压低嗓音而难掩兴奋地告诉我,他正在研究已运转几个世纪而历久不衰的公司,他将其视为Kickstarter的榜样。“你知道日本有些公司已经存在一千年了吗?”他问道,“很奇怪,在网络时代,你顶多只能拥有自己的创意两三年时间,然后就得卖掉了——这实在疯狂。”

Kickstarter宽敞的新家,将有涂鸦墙面、绿化屋顶,这就是对网络荒谬时代的无声批判。同时,它也表达了陈佩里所面临的矛盾。如果让Kickstarter成为孕育小机件、小装置和迈克尔·贝电影的温床,可能带来足够资金而支持Kickstarter数十年。

但这不是陈佩里渴望安顿的地方——毕竟,这不是当初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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