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娟
凭借独树一帜的“郭氏幽默”,近年来郭德纲由一名“非著名相声演员”变成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说相声、拍电影、当主持人,样样做得风生水起。2013年受邀登陆春晚后,其“钢丝”数量更是翻倍激增。但只有老郭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风光,离不开第二任妻子王惠的默默付出。这个在他落魄时放弃自己红火的事业、卖掉首饰随他北漂的才女,如今是德云社和郭家的“大总管”。结婚10年,两人的感情却依然如酒般醇香,这对“楷模夫妻”有什么幸福秘诀?
才女爱上“二手男”,不被祝福的恋情几多辛酸
1994年,郭德纲还是天津市文化馆的一名草根演员。在文化馆举办的相声学员班上,21岁的他与演员胡中惠一见钟情,半年后两人就结为夫妻。但在儿子郭奇林(艺名郭麒麟)出生后,性格差异和陡然加重的经济负担,令这段懵懂的感情热情渐退,两人勉强维持了几年便分道扬镳。离婚后,儿子判给了郭德纲,胡中惠则远走日本,至今很少回国。
1997年6月,郭德纲去河北保定演出,随团的有大鼓名角王惠。对于这位才女,郭德纲早有耳闻,她从小学习鼓曲,14岁就红遍天津。用他的话说:“人家出名时,我还嘛也不是。”让郭德纲没想到的是,在曲艺界久负盛名的王惠竟如此年轻,比他还小3岁!
虽是名角,但王惠热情开朗、平和朴实,给郭德纲留下了深刻印象。演出转场时,他帮王惠拎行李箱,照顾她上下车,细微的关怀令女孩心里很温暖,两人很快熟悉起来。
回到天津后,郭德纲与王惠成了好朋友,谁有演出,都会邀对方捧场。有时王惠去外地演出,也会为他争取一个参演名额。彼时的郭德纲默默无闻,收入微薄,又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内心的苦闷可想而知。王惠的出现犹如一缕阳光,活泼开朗的她,很快就将郭德纲心头的阴霾驱散得一干二净。和她在一起,郭德纲感到生活从未有过的美好。
但一想到21岁的王惠年轻漂亮,又是当地名角,自己却是一介草根,而且离过婚,郭德纲只得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
有一段时间,郭德纲忽然没有了王惠的音讯,心里不由感到空荡荡的。这天,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忍不住拨通了王惠的手机,还未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在郑州演出,病倒了……”郭德纲的心瞬间揪紧了,他急忙说:“你等着,我马上来看你。”
放下电话,郭德纲连夜从天津赶往郑州,第二天凌晨5点,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她面前时,王惠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在王惠住院的几天里,郭德纲形影不离地守护着她,并买来鸡汤一勺一勺喂她喝。看得同病房的一位老太太直感叹:“丫头好福气呀,找到个这么疼你的对象!”听了这话,王惠的脸刷地红了,心里却溢满了幸福。
王惠身体康复后,郭德纲和她一起回到了天津。几天后,郭德纲鼓足勇气向女孩表白了爱慕之情。就在这一次,王惠知道了他的身世:自幼酷爱民间艺术,8岁投身艺坛,先拜评书前辈高庆海学习评书,后跟随相声名家常宝丰学相声……可当听说郭德纲的情感经历后,王惠不由愣住了。他的热心和才华早已深深地打动了王惠,但她没想到郭德纲离过婚,还有个孩子。她一个大姑娘可不想一结婚就给别人当后妈。然而,她发现自己放不下郭德纲,这种两难的抉择让她非常痛苦。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王惠最终决定接受郭德纲,她想:这么好的一个人,离过一次婚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他的爱是真诚的,我为什么要拒绝?就这样,王惠与郭德纲确立了恋爱关系。
1999年中秋节,郭德纲带着水果和月饼去看望王惠的父母。但还没坐多久,两位老人就向他下了逐客令,并说他们不可能让才貌双全的女儿嫁给一个“草根二手男”。郭德纲还想再说些什么,王家父母却连推带搡地把他“请”出门,还将他带来的礼物扔在门外,警告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王惠。
碰了几次壁后,郭德纲灰心了,他想:既然王家父母坚决不接纳自己,我又何必死皮赖脸维持这段感情?于是他不顾王惠的泪眼,忍痛提出分手。1999年底,郭德纲辞去文化馆的工作,把儿子交给父母带,自己怀着一颗破碎的心去了北京。
患难见真情,卖掉嫁妆陪他“漂”
在卧虎藏龙的京城,毫无名气的郭德纲根本没有登台机会,他只得到一家小茶馆里说相声糊口。他的落魄是王惠远远想象不到的。由于老板拖欠工资,郭德纲连房租也交不上,房东敲门来收房租,他就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不敢出声,一直躲到半夜,才翻墙出去找东西吃。
这天晚上,等郭德纲演出完,已经累出一身汗,此时公共汽车也收班了。“有一黑车趴活儿的,问去哪?我说去大兴,他说走吧,我说我没钱,就两块多,我有一表给你吧。他一听,扭头就走了。我都没嫌他是黑车,他还担心我这是假表呢。”无奈,饥肠辘辘的郭德纲索性找到一个包子铺,用身上仅存的两块多钱把肚子填了个饱,然后步行回出租屋。“轿车一辆跟一辆地呼啸而过。我看了看天,真应了那句话——几点繁星,一弯残月。我这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凌晨4点钟我才走到家,脚上已经磨得全是泡了。”
当晚,躺在漆黑的小屋里,王惠的身影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发现自己对王惠还是难以释怀,但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不能再回头。黑暗中,他任由酸涩的泪水奔涌而出……
第二天下班时,郭德纲正茫然地坐在路边,却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那不是王惠吗?两人飞快地扑向对方,没有只言片语,只是紧紧拥抱在一起。
郭德纲带着王惠去了他的小屋。王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桌子上放着几个干硬的冷馒头……这一切让王惠心如刀绞,她流着泪求郭德纲:“你跟我回天津吧,我不忍心让你在这里受苦。如果我父母再反对,我就把户口簿偷出来和你登记结婚!”
郭德纲紧紧捉住王惠的手,流着眼泪说:“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郭德纲的固执让王惠无可奈何,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他,含着泪回到了天津。
那時候相声很不景气,连专业相声演员都鲜有演出,郭德纲所在的茶馆生意更是萧条。2001年秋天,善解人意的王惠带着郭德纲的儿子来北京看他,久未谋面的父子俩紧紧拥抱在一起,流下了热泪。这一幕也不禁让王惠泪眼迷离,父子俩相距不远,相见却这么难,如果他俩结了婚,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就好了。王惠下定决心,她要留在北京,和郭德纲一起奋斗!
第二天,两人从前门一直走到了王府井,沿途每路过一家茶楼,王惠都要带郭德纲进去看一看:“你看,这里不是有人在说相声吗?也许别人比我们更难,但他们都在坚持。”女友的鼓励,令饱尝冷落的郭德纲感到心里暖暖的,同时也坚定了执着圆梦的决心。
此后,王惠放弃了自己的大鼓事业,一头扎进相声的海洋里,为郭德纲收集了300多段传统相声段子。郭德纲自己动手改编,融入一些现代元素,然后在家里表演,王惠成为他唯一的观众。不满意的地方,两人一起修改。
2002年底,郭德纲与几个同行成立了“德云社”曲艺团体,由他和两个同行每天说专场相声。因为没有知名度,来德云社听相声的观众寥寥无几,每天收入少得可怜。很快,入不敷出的德云社就到了倒闭边缘。
王惠比郭德纲还焦灼,如果德云社垮了,对纲子的打击该是多么大啊!也许他从此将彻底告别相声舞台。想到此,王惠悄悄回到天津,果断变卖了自己的小车和全部首饰。那辆新买的夏利车,是经商的父亲送给她的嫁妆。有了这笔钱支撑,德云社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听相声的观众渐渐多了起来。
“说良心话,她那钱确实救了急了,至今想来我都很感动。后来经济逐渐好转,我赚多少钱就交给她多少。直到如今,我身上也不带钱,这一点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这回要是饿了,连吃包子的钱都没有了。”郭德纲用他一贯的幽默,坦陈自己对妻子的感激之情。
2003年夏天,两人终于在亲友的祝福中,携手踏上了婚姻的红地毯。与此同时,郭德纲针砭时弊、贴近生活的相声风格,也逐渐被广大观众所接受,开始从茶馆登上了大雅之堂。
甘当贤内助,笑星“总管”是绝配
婚后不久,郭德纲参加北京相声小品邀请赛时,被相声名家侯耀文一眼相中,并有幸成为了他的徒弟。
2005年底,在網络与媒体的相互作用之下,草根艺人郭德纲借势风云突起,凭借自己多年的磨打锤炼,一跃成为相声界的传奇人物。
出名之前,郭德纲还能经常和王惠拉着狗出去遛一圈,逛逛市场买点菜,顺道再买两张新出的影碟。回家之后,一起做饭,吃完饭再沏点茶,看看电视,挺舒服的。但丈夫走红之后,王惠发现,过去那种休闲时光离他们越来越遥远了。有段时间,郭德纲经常外出应酬,以致醉酒而归。在王惠的劝说下,他推掉许多应酬,每天尽可能回到家多陪伴妻子和儿子。
在郭德纲眼里,王惠是个急脾气,有时候早上一睁眼,她就急了,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你跟谁怎么怎么样了。“这好,没地儿说理去。好多时候,有什么事她还不说,希望我能够猜到,那谁猜得着啊?”老郭也总结了,这种很天真、很善良的人比较好哄。“你就等着她闹,她发脾气有时十几分钟,有时几分钟,说一会儿闹一会儿也就没事了,这时候我再态度诚恳地说,得了得了,算了吧,我错了。自从她父亲心脑血管梗塞去世后,当她折腾完了时,我会对她说,我得管你,我既是你的老公,还有一半是你爸爸。”
王惠说,她现在基本上就是老郭的保姆兼助手:“洗衣做饭换灯泡,逛商场给他爷儿俩选衣服,帮他们收集相声素材,甚至给老公当司机(郭德纲不会开车)……我是无所不能啊。其实许多家务是我舍不得让他干,他这么笨,身子还胖,要是摔了更麻烦。他天天在外边挺累的,如果家里的事还让他操心,那要我干嘛呢?”
发展到2008年,郭德纲既说相声,又拍电影、做主持人,整天忙得团团转,王惠不但要管全家人的事,还成了德云社的大总管。在她的苦心经营下,德云社办得有声有色,想到里面听几段相声,你得提前两个月订票!王慧也偶尔也会在德云社“客串”一下,因此老郭的朋友们都戏称德云社为“夫妻剧场”。
2012年是德云社成立16 周年,已成为中国相声界标杆式人物的郭德纲登台献艺时,先是大赞妻子:“要说德云社和我取得了一点成就,那也多亏王大总管立下了汗马功劳!”
2013年首次登上春晚舞台后,郭德纲的粉丝数量更是极速飙升。前不久,王惠从网上的郭德纲贴吧里看到,不少女孩竟直接留言说:“郭老师我爱你!”她就酸溜溜地问丈夫:“你怎么不回复她们啊?”郭德纲哈哈一笑说:“你帮我回复这帮孩子,就说我和王惠是佳偶天成的绝配,这辈子你们都别动这歪心思了。”听了这话,王惠当即露出幸福的笑容。
如今郭德纲与王惠已结婚10年,一直感情甚笃,堪称娱乐圈“楷模夫妻”。当被问及婚姻保鲜秘诀时,王惠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好妻子应该做老公的加油站,而不是收费站,要通过鼓励和夸赞,让他在疲惫和失意时充满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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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毕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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