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让天真烂漫的儿童享受那稍纵即逝的时光,为什么要剥夺他们绝不会糟蹋的极其珍贵的财富?他们一生的最初几年也像你们一样一去不复返,你们为什么要使那转眼即逝的岁月充满悲伤和痛苦?
这是一个有250多年历史的著名追问,提问者是法国启蒙运动思想先驱让·雅克·卢梭b卢梭在1762年出版教育论著《爱弥尔》时不幸遭到法国当局通缉:而更为不幸的是,他这一句如泣如诉的追问居然超越时空历久弥新。
90多年前的五四时期,中国思想家鲁迅发出“救救孩子”这声震撼心灵的呐喊。鲁迅追问“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提出觉醒的人们应先解放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此后幸福地度日。合理地做人”。
将近70年前,面对扼杀儿童创造力的社会环境,著名教育家陶行知提出“解放孩子”的命题,一口气列出六个“解放”:解放儿童的头脑;使他们能想:解放儿童的双手,使他们能干:解放儿童的眼睛,使他们能看:解放儿童的嘴,使他们能谈:解放儿童的空间,使他们能接触社会、接触大自然:解放儿童的时间,不要把儿童的功课表排满。
历史是一面镜子。看看我们的孩子、想想我们自己吧。人们都知道要敬畏童真呵护天性,可又往往情不自禁地祈望孩子变成“听话机器”:人们都知道成长是一辈子的事,许多重要的东西永远无法“考”_出来,却又往往落入应试教育的窠臼,让孩子没有“输”在起跑线上、却“累倒”在起跑线上:人们都矢口道童年不可逆,没有快乐的童年就难有完善的人生,可又往往不得不受世俗功利的牵引,让成人世界的残酷过早地侵蚀童年。
是什么让“童年危机”一代一代肆意蔓延?社会环境、教育体制,学校与家庭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们究竟该怎样“保卫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