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
6月《讲刊》封面四个鲜红的大字“保卫童年”,把我一下子推回到千里之外的老家,也回到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童时代。宁谧的村庄似乎从未改变,却又平添了许多我不熟悉的记忆。
村中一条长满青草的小路,由于垦荒,路与田地之间没有了界限。农历五月的乡间田野,已经扬花了的麦子郁郁葱葱,随风泛起一阵阵麦浪。那时候的路要比现在平整光洁许多,也许是因为走来走去的人多的缘故。那个年代的农业机械化程度不高,农药也没有现在用得那么勤,田间管理都是磨人工的活儿。走来走去之后的小路,也显得多了几分人气。而今这里已是荒草丛生,即便下雨了也没有几枚脚印。若是那会儿路边像今天一样有那么多野草的话,我们这些小孩子也就不必为割草犯愁了。然而割草也有割草的乐趣,路边的沟渠和小桥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孩嬉戏娱乐的好场所。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矮小还是因为桥洞确实宽敞,我们常常躲在桥洞下面玩小卡片,画着七龙珠、变形金刚、圣斗士等人物的小玩意儿,总能兴致盎然地玩上一整天。
夏天,大人们都在树荫下乘凉,小孩子们总是坐不住,便溜到水塘里去游泳。西瓜熟了的时候,我们光着屁股跑到附近的瓜田里摘几个,当成“水球”玩耍一阵后,就抱着西瓜爬上岸找个树荫地儿开始大快朵颐,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如今回想起来,还觉得快乐无边。现在路边的树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个个树坑或树桩。本来就是平原地带,现在一眼望过去更是无垠了。好在我家屋后栽满了白杨。那时树苗才手指一般,如今早己亭亭如盖矣。童年时光就在这样的无拘无束中度过,没有补习班,没有兴趣课。在树苗一天天的成长中,这般自在的时光慢慢流走,我也渐渐习惯了漂泊在异乡。一个从十一二岁起就基本离家的小孩子,现在终于变成了一个背井离乡的客人。偶尔回到老家,还能听到熟悉的乡音,只是属于那里的童年时光再也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