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赋”的内涵与外延

2013-04-12 17:57
关键词:科场文苑进士

王 士 祥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试赋”的内涵与外延

王 士 祥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试赋是唐代重要的文化现象。试赋包括动态和静态两个层面,其中动态层面指以赋为测试手段的活动,动态层面指由试赋活动所产生的作品以及符合这些作品文体特征的其他赋作。这两个层面都有广义与狭义之分。

试赋; 科举; 动态; 文本

洪迈《容斋续笔》卷十三《试赋用韵》称“唐以赋取士”[1]375,王谠《唐语林》卷三《方正》亦借卢骈口云“主司爱赋十九官”[2]。试赋存在于唐代科举选官活动中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其地位之重要亦多见于文献记载。要想全面、深入把握唐代试赋,必须对其内涵与外延有客观认识。本文主要围绕“试赋”的内涵与外延略作考述,谨请方家指正。

“试赋”一词源出杜佑《通典》,其卷十五《选举三·历代制下》云:“进士所试一大经及《尔雅》,(旧制,帖一小经并注。开元二十五年,改帖大经,其《尔雅》亦并帖注。)帖既通,而后试文、试赋各一篇,文通而后试策,凡五条。三试皆通者为第。”[3]356-357这段史料中有“试赋”一词,无论是从与“帖经”、“试文”、“试策”在文中的对举关系来看,还是从“试赋”本身两个词素的合成关系来说,其涵义均是指考试活动,是“动态”的,只是所考文体为赋而已。我们可以从词汇学的角度理解,“试”即考试、测验,“赋”是一种文体,这种情况下二者连用为动宾结构,意为以赋作为手段进行测试。

又,李肇《唐国史补》卷下载宋济事:“宋济,老于文场,举止可笑,尝试赋,误失官韵,乃抚膺曰:‘宋五又坦率矣!’由是大著名。”[4]杜牧在《唐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中亦云:“牧大和元年举进士及第,乡贡上都,有司试于东都。在二都群进士中,往往有言前十五年有进士李飞,自江西来,貌古文高。始就礼部试赋,吏大呼其姓名,熟视符验然后入。”[5]7834两则材料中皆出现了“试赋”一词,且与《通典》中所指相同,均为动态的以赋作为手段进行测试的活动。综合上引三则材料中“试赋”的限定词“进士所试”、“文场”、“礼部”考察,则知其中所言试赋当指尚书省礼部所主持的进士科考赋活动。

据文献记载,唐代并非只有进士一科试赋。杜佑《通典》卷十五《选举三·历代制下》云:“选人有格限未至,而能试文三篇,谓之‘宏词’。”[3]362此处的宏词即博学宏词科。韩愈在《答崔立之书》中指出,博学宏词选“所试文章,亦礼部之类”[5]5586。学界认为,这里所试三篇礼部之类的文章即诗、赋、论。如此,则博学宏词科也是试赋的。检徐松《登科记考》,可见收录有博学宏词科试赋例,如开元二十二年(734)试《公孙弘开东阁赋》,大历四年(769)试《五星同色赋》,贞元八年(792)试《钧天乐赋》等。《册府元龟》卷六四三《贡举部·考试一》云,天宝十三载(754)所试词藻宏丽科“问策外,更试律赋各一首”[6],说明词藻宏丽科也是试赋的。又据陈尚君先生《〈登科记考〉正补》“建中元年庚申”条,文词清丽科亦有试赋经历,且当年所试为《指佞草赋》。此外仍有一些制科曾有试赋活动,这里不再赘述。所以,试赋并非进士科的专有考试活动,只是通过不同科目试赋频次的对比,进士科试赋占主导地位罢了。

以上所说以进士科为主的科目试赋从层次上而言属于国家级考试,即通常所说的“省试”。与省试赋活动相比,地方政府如州、府、县也有试赋活动,可参见拙文《唐代解试赋考论》[7]。无论是省试还是解试,无疑都属于政府行为,是由相关政府机构组织的体现国家意志的科场试赋活动,我们可以称之为“官试赋”。与“官试赋”相对,文人之间经常会自行组织相互切磋艺文,其中也带有甄辨优劣和测验的性质。从这一角度来说,这种活动也是广义的试赋。还有一种情况,试赋活动虽有官人参加,但并非代表政府意志的考试行为,如颜真卿《尚书刑部侍郎赠尚书右仆射孙逖文公集序》载孙逖试赋事云:“十五时,相国齐公崔日用试《土火炉赋》,公雅思遒丽,援翰立成,齐公骇之,约以忘年之契。”[5]3415此时的崔日用为雍州长史,他在十五岁的孙逖拜访自己时试之以《土火炉赋》,明显非政府行为,主观目的只是为了验证孙逖是否真的“文思敏速”。

这些都属于动态的以赋为考试手段的活动。从这些试赋活动中不难发现,作为动态的试赋有广义与狭义之分,所谓广义试赋指所有以赋作为考试和测验手段的活动;所谓狭义试赋则专指代表政府意志的科场试赋活动,而在科场试赋活动中的任何一科试赋又是狭义试赋中的一个分支,为狭之又狭者。

试赋不仅包括动态的行为(活动)层面,也包括静态的文本层面,也就是说由试赋活动所产生的结果即作品也叫试赋。唐人范摅《云溪友议》卷二云:“文宗元年秋,诏礼部高侍郎锴,复司贡籍,曰:‘夫宗子维城,本枝百代,封爵便宜,无令废绝。常年宗正寺解送人,恐有浮薄,以忝科名。在卿精拣艺能,勿防贤路。其所试赋则准常规;诗则依齐梁体格。’乃试《琴瑟合奏赋》《霓裳羽衣曲诗》。”[8]这里的“所试赋”是常见的“所字结构”,即将“所”字置于动词前,这种结构具有名词性特征。那么,此处的“所试赋”便是指礼部用于科举考试的赋,同诗一样是一种文体。

王定保《唐摭言》卷八《已落重收》亦云:

贞元中,李缪公先榜落矣;先是出试,杨员外于陵省宿归第,遇程于省司,询之所试,程探靿中得赋稿示之,其破题曰:“德动天鉴,祥开日华。”于陵览之,谓程曰:“公今年须作状元。”翌日,杂文无名,于陵深不平;乃于故策子末缮写,而斥其名氏,携之以诣主文,从容绐之曰:“侍郎今者所试赋,奈何用旧题?”主文辞以非也。于陵曰:“不止题目,向有人赋,次韵脚亦同。”主文大惊。于陵乃出程赋示之,主文赏叹不已。于陵曰:“当今场中若有此赋,侍郎何以待之?”主文曰:“无则已,有则非状元不可也。”于陵曰:“苟如此,侍郎已遗贤矣。乃李程所作。”亟命取程所纳,面对不差一字。[9]75

这段文字中的“所试赋”不仅是指用于科举考试的赋,而且有了进一步确指,即科场试赋活动所产生的结果。易言之,赋经历了从静态的“文体”到动态的“试赋”活动再到静态的活动“结果”这么一个运动过程。

可以说,“动态”的试赋活动是试赋,而“动态”的试赋活动所产生的“静态”的“结果”(即作品)也叫试赋。前者强调行为和制度,后者强调文本。据笔者统计,现存可考者最多的科场试赋为进士科试赋,74例113篇;其次为博学宏词科试赋14例26篇,另有科目明确者文辞清丽科试赋1例3篇。据徐松《登科记考》、孟二冬《〈登科记考〉补正》以及笔者新见[10],在迄今年代基本可考的74例唐代进士科试赋年份里,登进士第者共1899人。这些人皆应参加了当年的进士科试赋,而今天实际留存的进士科试赋只有113篇,不足登进士第人数的6%,可见散佚之多。当然,其他科目试赋也存在着同样的情况。

科场试赋活动所产生的作品被称为“试赋”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上,作为静态的文本试赋,要比单纯的科场试赋作品宽泛得多,凡符合科场试赋文体要求的赋皆应称为试赋。实际上,唐人也是这么称呼的。韩愈曾三试而不售,斯立以书勉之,韩愈有《答崔立之书》云:“及来京师,见有举进士者,人多贵之,仆诚乐之,就求其术,或出礼部所试赋诗策等以相示,仆以为可无学而能,因诣州县求举。”[11]晚唐著名赋作家黄滔在《刑部郑郎中启》中亦云:“试赋一轴,谨诣宅祗候陈献。”[5]8673黄滔又于《卢员外浔启》中云:“昨辄以近试赋轻黩门墙,韵匪掷金,理宜诮石,岂期转祸为福,以寸获长。”[5]8675

韩愈所言“礼部所试赋”应指符合礼部试赋标准的赋作,未必定指科场试赋作品。若以韩氏所指尚有疑义,则黄滔二启中所提及之“试赋”当指日常所作符合试赋活动标准并用于行卷的作品无疑。黄滔前后两次拜谒郑郎中,在其《第二启》中,作者结尾称:“赋集谨诣宅起居陈纳。”[5]8673他还曾以赋向赵起居行卷,其《赵起居启》中云:“滔今月二十日,辄以所业赋一轴陈献清严。”[5]8681“试赋”,后言“赋集”,又言“所业赋”,名称虽有不同,实则所指一也。

试赋不专指科场试赋作品还可以从一段经典的话中找到支持,那就是洪迈《容斋续笔》卷十三《试赋用韵》条,现引录如下云:

唐以赋取士,而韵数多寡,平侧次叙,元无定格。故有三韵者,《花萼楼赋》以题为韵是也。有四韵者,《蓂荚赋》以“呈瑞圣朝”,《舞马赋》以“奏之天廷”,《丹甑赋》以“国有丰年”,《泰阶六符赋》以“元亨利贞”为韵是也。有五韵者,《金茎赋》以“日华川上动”为韵是也。有六韵者,《止水》《魍魉》《人镜》《三统指归》《信及豚鱼》《洪钟待撞》《君子听音》《东郊朝日》《蜡日祈天》《宗乐德》《训胄子》诸篇是也。有七韵者,《日再中》《射己之鹘》《观紫极舞》《五声听政》诸篇是也。八韵有二平六侧者,《六瑞赋》以“俭故能广,被褐怀玉”,《日五色赋》以“日丽九华,圣符土德”,《径寸珠赋》以“泽浸四荒,非宝远物”为韵是也。有三平五侧者,《宣耀门观试举人》以“君圣臣肃,谨择多士”,《悬法象魏》以“正月之吉,悬法象魏”,《玄酒》以“荐天明德,有古遗味”,《五色土》以“王子毕封,依以建社”,《通天台》以“洪台独出,浮景在下”,《幽兰》以“远芳袭人,悠久不绝”,《日月合璧》以“两曜相合,候之不差”,《金柅》以“直而能一,斯可制动”为韵是也。有五平三侧者,《金用砺》以“殷高宗命傅说之官”为韵是也。有六平二侧者,《旗赋》以“风日云舒,军容清肃”为韵是也。自太和以后,始以八韵为常。[1]375-376*《文苑英华》卷四九收高盖五人《花萼楼赋》皆以“花萼楼赋一首并序”为韵;《君子听音》,《文苑英华辨证》作《君子之听音赋》;“《蜡日祈天》《宗乐德》《训胄子》”当作《蜡日祈天宗》《乐德训胄子》,其中《乐德训胄子》,《文苑英华》卷七六作《乐德教胄子赋》;《观紫极舞》,《文苑英华》卷一百二十五作《太清宫观紫极舞赋》;《文苑英华》卷二五《五色土赋》韵作“王子毕封,依色建社”;《文苑英华》卷五○《通天台赋》韵作“洪台独存,浮景在下”;《文苑英华》卷六四《旗赋》韵作“风日云野,军国清肃”。

洪迈虽称“试赋用韵”,然据徐松《登科记考》和孟二冬先生《〈登科记考〉补正》及笔者所考,其中只有《花萼楼赋》《蓂荚赋》《丹甑赋》《止水赋》《魍魉赋》《人镜赋》《洪钟待撞赋》《君子听音赋》《蜡日祈天宗赋》《乐德训胄子赋》《观紫极舞赋》《日五色赋》《五色土赋》《通天台赋》《金用砺赋》《旗赋》诸题是真正意义上的科场试赋,其余应是从限韵等形式特征上与科场试赋相类者。

再如清人陆以湉《冷庐杂识》卷六《赋重发端》条云:

试赋最重发端,唐、宋人所作,流播艺林者,如裴晋公《铸剑戟为农器赋》:“皇帝嗣位之十三载,寰海镜清,方隅砥平。驱域中尽归力穑,示天下不复用兵。”白香山《性习相远近赋》:“噫!下自人,上达君,咸德以慎立,而性由习分。”韦彖《画狗马难为功赋》:“有丹青二人,一则矜能于狗马,一则夸妙于鬼神。”李程《日五色赋》:“德动天鉴,祥开日华。”陈佑平《权衡赋》:“俾民不迷,兹器维则。”贾餗《蜘蛛赋》:“凉风起兮秋初,步檐宇兮踌躇。”黄滔《秋色赋》:“白帝承乾,乾坤悄然。”[12]*白香山《性习相远近赋》,《文苑英华》卷九十三作《性习相近远赋》;陈佑平《权衡赋》,《文苑英华》卷一百四作陈佑《平权衡赋》。

陆氏以上所列诸赋除白香山、李程、陈佑赋为科场试赋外,余皆为非由官方组织的私试赋。以裴晋公《铸剑戟为农器赋》为例,《旧唐书》卷一百七十《裴度传》载:“度,贞元五年进士擢第,登宏辞科。”[13]4413“贞元”为德宗年号,据《旧唐书》卷十二《德宗纪上》载:“大历十四年五月辛酉,代宗崩。癸亥,即位于太极殿。”[13]319从德宗大历十四年(779)嗣位至贞元五年(789)方十载,故发端之“皇帝嗣位之十三载”非指其登第之年而系贞元八年(792)。徐松《登科记考》卷十三贞元八年“裴度”下引《唐诗纪事》《千百年眼》证,裴度登博学宏词科于贞元八年,而徐松又以同年登博学宏词科者陆复礼、李观有同题同韵《钧天乐赋》为由,认定此年该科试赋当为《钧天乐赋》,如此则《铸剑戟为农器赋》不当为科场试赋。

再以陆氏所提及之韦彖赋为例。王定保《唐摭言》卷五《切磋》条云:

羊绍素夏课,有《画狗马难为功赋》,其实取“画狗马难于画鬼神”之意也,投表兄吴子华。子华览之,谓绍素曰:“吾子此赋未嘉。赋题无鬼神,而赋中言鬼神。子盍为《画狗马难于画鬼神赋》即善矣。”绍素未及改易,子华一夕成于腹笥。有进士韦彖,池州九华人,始以赋卷谒子华。子华闻之甚喜。彖居数日,贡一篇于子华,其破题曰:“有丹青二人:一则矜能于狗马,一则夸妙于鬼神。”子华大奇之,遂焚所著,而绍素竟不能以己下之。其年,子华为彖取府元。[9]45-46

这段文字非常形象地告诉我们:一、韦彖是用赋向吴子华行卷的,且行卷之赋中本无《画狗马难为功赋》;二、韦彖之《画狗马难为功赋》是在拜访吴子华时“居数日”间作的,并非撰于科场,且因此赋大受子华赏识。既然这样,答案只能是韦彖之《画狗马难为功赋》不是科场试赋,而属于私试并播于行卷者,但在陆以湉那里依旧被称为试赋。

裴度《铸剑戟为农器赋》见《文苑英华》卷四二,贾餗《蜘蛛赋》见《文苑英华》卷一四二,黄滔《秋色赋》见《黄御史集》卷一。其中《铸剑戟为农器赋》《秋色赋》从文体形式上与白香山、李程、陈佑赋一样,均为限题限韵的律赋,这也是科举考试中最常用的赋体形式。虽然贾餗《蜘蛛赋》为古赋,未见限韵,但进士科试赋之初亦有不限韵例,如从今存可考之先天二年(713)所试《出师赋》同样未见限韵。韦彖《画狗马难为功赋》无存,但不难推想形式无怪乎上述两种情况。

从这些文献可以得出,“静态”的文本试赋涵盖面要比单纯的科场作品宽泛得多,它不仅包括科场试赋行为(活动)所产生的作品,也应该包括符合科场试赋文体要求而非科场留存之作。因此,“静态”的文本试赋便也有了广义与狭义之分,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接近历史真相。

综上所述,以赋为测试手段的活动和由这种活动所产生的作品以及符合这些作品文体特征的其他赋作均称试赋,其中科场以赋为考试手段及产生的作品为狭义试赋。同时不得不承认,随着科场所采用试赋体式的模式化,试赋这一概念渐渐也具有了体式的规定性特征。

[1]洪迈.容斋续笔[M].北京:中华书局,2005.

[2]王谠,周勋初.唐语林校证[M].北京:中华书局,1987:216.

[3]杜佑.通典[M].北京:中华书局,1988.

[4]李肇.唐国史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57:56.

[5]董诰,等.全唐文[Z].北京:中华书局,1983.

[6]王钦若,等.册府元龟[Z].北京:中华书局,1960:7711-7712.

[7]王士祥.唐代解试赋考论[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0(2).

[8]范摅.云溪友议[M].北京:中华书局,1985:11.

[9]王定保.唐摭言[M].北京:中华书局,1985.

[10]王士祥.登科记考补正六则[J].兰台世界,2011(6).

[11]韩愈.韩昌黎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66.

[12]陆以湉.冷庐杂识[M].北京:中华书局,1984:331.

[13]刘昫,等.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责任编辑海林]

TheConnotationandDenotationof“Shifu”,TheTestingProse-verse

WANG Shi-xiang

(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1,China)

Shifu,the testing prose-verse,existed during the Tang Dynasty.It existed in two forms.One was dynamic,concerning the examinations in which prose-verses were used. The other was static,which included the prose-verses produced by all those examinations and other prose-verses having similar literary features.In both forms,the word “shifu” has its broad sense and narrow sense.

Shifu;the imperial examinations;dynamic;text

I206.42

A

1000-2359(2013)06-0143-04

王士祥(1974-),男,河南延津人,文学博士,郑州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2013-06-12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09CZW025);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2011049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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