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异化与守望
——论狄更斯及其《双城记》*

2013-04-12 07:32陈海燕
菏泽学院学报 2013年4期
关键词:双城记狄更斯人道主义

陈海燕

(菏泽学院中文系,山东菏泽 274015)

“人性”的异化与守望
——论狄更斯及其《双城记》*

陈海燕

(菏泽学院中文系,山东菏泽 274015)

19世纪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是一位人道主义思想者,他的人道主义思想的核心是“人性善”,表现“人性”是他作品的重要主题,而其代表作《双城记》集中表达了“人性”的异化与“人性”的守望这一主题。

狄更斯;人道主义; 《双城记》;人性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是19世纪英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之一。他是从英国工业文明高度繁荣与饥饿屈辱中成长起来的作家。他对他所处的社会与世界有着独特理解和认识。他以充满温情的笔触给人们展示了19世纪英国维多利亚时期阶级或阶层之间的矛盾与对立以及“人性”的异化和扭曲的现实,并表达了他对人性、社会的童话式的理解。本文欲通过对狄更斯以“人性善”为核心的人道主义思想的理解,探讨其代表作《双城记》的“人性”主题。

一、狄更斯的人道主义思想形成及内涵

狄更斯是一位以“人性善”为核心内容的人道主义思想的宣讲者和捍卫者。纵观狄更斯的一生,他始终坚信仁爱、慈善是人的真正本性,并视之为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狄更斯的人道主义思想的核心和起点是“人性善”。

狄更斯的“人性善”观念的形成与他的童年生活有着密切的关系。狄更斯的童年生活具有双重性的特点。1817年到1822年即他从5岁到10岁的阶段,他的童年生活是愉快和幸福的。这一段时间,他们一家住在英国普次茅斯的肯特郡的查塔姆港附近,这里自然环境优美,家里的经济状况良好。他和姐姐们在家里可以看一些文艺书籍,更幸运的是还常常听老祖母讲故事。这些都给狄更斯幼小的心灵烙上了愉快和幸福的印记。1822年之后的童年生活是痛苦和屈辱的。狄更斯的父亲因社交上的野心,不甘于做海军小职员,1822年举家迁往伦敦,从此家庭状况一蹶不振。房租无力偿付,全家被迫住进了伦敦郊区贫民窟。为了生存,父母曾尝试创办私立学校,结果以失败告终,并负债累累,生活难以为继。父亲以及整个家庭也因此住进了债务人监狱。12岁的狄更斯为了支撑整个家庭,到一家鞋油厂做童工。每天需要工作10多个小时,仅仅为了获得6先令的工资。白天干活;晚上还需去监狱看望父母弟妹。特别是与他同龄的孩子一边吃着糖果面包,一边脸贴玻璃看他工作的时候,他常常产生一种屈辱感。这一痛苦经历与辛酸体验在他心灵中刻上了深刻的印痕。这种心灵印记,成为他终身的情结。

狄更斯的愉快美好与辛酸屈辱这一前一后的童年生活体验对他“人性善”观念的形成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后一段生活的辛酸与屈辱反衬出了前一段生活的欢乐与美好”[1](P361),也强化了他对已逝的幸福童年生活的向往与希冀,更激起了他对“人性”的善与美、对人类生活的幸福与光明的追求。渴望返回“天堂般的童年”成了他一生追求的“精神伊甸园”。这是狄更斯“人性善”观念形成的内在心理机制。

狄更斯的“人性善”观念亦与基督教《圣经》思想有关。狄更斯追求和渴望的是纯美的“儿童世界”。而“儿童”在基督教和《圣经》中亦被视为美与善的象征。《圣经·新约·马太福音》第19章第14节:“耶稣说:‘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天国的,正是这样的人。’”第14章第20节:“‘在心智上不要作小孩子,然而在恶事上要作婴孩,在心智上总要作大人。’”《圣经》和基督教把婴孩与天国里的圣者是列为同类的。儿童成为爱、美和善的象征,具有童心也就具有了善与爱。狄更斯在其遗嘱中劝慰他的孩子:除非你返老还童,否则,你不能进入天堂。狄更斯把“童年”或“儿童”理想化和神圣化,并视之为自己心目中的美与善的象征。在作家看来,这种保留自然的真和美的“人性”,是一种永恒的不可战胜的力量。他“希望纯朴的爱和真理最终会占上风”,“我希望真正的爱和真理最终会战胜世界上的一切邪恶和不幸”。[2]

狄更斯以“人性善”为起点,不断地吸收和汲取文艺复兴以降的人文主义、启蒙主义思想等,最后形成和完善了他的人道主义思想。狄更斯尽管没有受到严格正规的学校教育,但是求知的欲望和改变命运的意志使他抓住一切机会阅读文艺书籍。卢梭的启蒙思想也对他产生了影响。1842年他第一次去美国,是想就近观察那场共和国制度的大胆实验是否真给人民带来了自由和平等。他在美国看到许多新气象,感到欣慰。1846年他到巴黎居住,对那时的法兰西非常赞赏。另一方面,卢梭的“人性善”和“返归自然”的思想与他的“儿童”情结又存在着精神的契合。狄更斯旅居法国期间,与法国文学巨匠雨果有过交流。两人对一些社会问题表达了共同的认识,比如他们对社会黑暗的抨击,对穷人悲惨生活的同情,对善良、仁爱的赞美,对凶残、邪恶的憎恨,对人道主义精神的宣扬等等。从作家创作所表现出的强烈的道德意识、忧患意识和使命意识,我们亦可看出狄更斯的鲜明且强烈的人道主义思想。

狄更斯正是从“人性善”为核心的人道主义思想出发,从儿童心理和视角来观察社会,透视世情人情,描写生活。正如安·莫洛亚所说:“我们要记住,这些五光十色的景象是通过一个小孩子的眼睛来观察的,也就是说,是通过一个富于新鲜感的、变形的镜头来观察的……狄更斯始终保持着这样一个两重性特点:他见多识广,却又以儿童的眼光看事务。”[1](P362)他以成人的心智正视他身处的世界,又以“儿童”视角俯瞰这个世界的矛盾和对立,烛照以“人性善”的光芒。

正是这种儿童的纯真、善良与基督式的博爱的结合,使狄更斯总是用善与爱的镜子去反映现实生活,因而他的作品既广泛展现了资本主义工业文明背后的邪恶、不平等以及其中的“人性”的扭曲与异化,也渗透着作家对“人性”的守望:相信人性在本质上是善的,相信它能够摆脱重重羁绊而完善起来,并最终战胜邪恶!

二、“维多利亚盛世”:阳光与阴影

维多利亚女王1837年继位,1901年逝世。这一时期被称为英国的“维多利亚时期”。这也是英国历史上资本主义发展的黄金时代,被称为维多利亚盛世。这是一个政治相对稳定、经济飞速发展、物质极度繁荣的崭新时代。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英国从一个农业国迅速发展成一个工业国,一跃而居世界首位,被称为“世界工场”。另一方面随着在海外进行大规模的殖民扩张而成为强大的“日不落帝国”。这是一个极力鼓吹神话并不断制造神话的时代。旺盛的创造欲和燃烧的激情激动着每一个人。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变化使人们对经济发展、科学进步和未来社会充满了信心,并把与工业革命相伴而生的“物质主义和功利主义”等思想意识奉为信仰。狄更斯面对这样的成就,也自觉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骄傲和自豪,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维多利亚式自我造就的神话,尽管他更加清醒和理性。另外,在理智和感情上,耿更斯对工业文明极度繁荣的伦敦是极其矛盾和复杂的。

经济的迅速增长、社会财富的巨大增加并没有使英国社会的每一分子都分享到工业化的成果,并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不干涉主义”政策导致社会财富在各阶层中的分配极不合理。财富的大部分被极少数人所垄断,大多数人没有分享到应得的成果。分配不当引起贫富悬殊、两极分化,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这种状况的持续在英国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社会后果:贫困必然使社会下层特别是工人阶级对现实产生不满,并通过个体犯罪和集体反抗发泄这种不满,由此而导致激烈的社会冲突。工人的工作和生活环境非常恶劣,妇女和儿童在几乎与成年男工相同的条件下劳动。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日益尖锐。

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金钱和物质取代缥缈的上帝成为人们思想和精神的新主宰,成为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人变成了金钱和物质的俘虏,人自身不再是目的。拜金主义和功利主义的泛滥,直接导致了“人性”的扭曲和人的伦理道德、文化价值观念的沉沦。

在这样一个繁荣与危机并存、阳光与阴影并存的时期,对于一个有良知和责任担当的作家来说,他不可能只顾唱赞歌,而无视社会病疴。成名之后的狄更斯,对当时英国社会中存在的问题和危机,保持着一种清醒的认识,并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引起全社会的警觉和重视。他的代表作《双城记》,就是这一努力的结果。

三、《双城记》的“人性”主题

《双城记》是一部历史小说,是一部以史讽今的小说。它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探讨了法国大革命暴力恐怖产生的原因,并从道德的角度作出评判,以警示现实中的英国人。

《双城记》开篇描述道:“那是最好的年月,那是最坏的年月,那是智慧的时代,那是愚蠢的时代,那是信仰的新纪元,那是怀疑的新纪元,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我们将拥有一切,我们将一无所有,我们直接上天堂,我们直接下地狱……”[3](P1)作家在《双城记》中的这一段描写,正是对繁荣与危机并存、阳光与阴影并存的19世纪英国社会的真实写照。作家将叙述的笔触在伦敦和巴黎两地进行自由的转换,其借古讽今、以彼寓此的意图是非常明显的。

《双城记》的主题意在表达:在功利主义和极端利己主义的社会环境下,“人性”的异化和扭曲以及对“人性善”的人道主义理想的守望。作品主要是通过两个方面来表达此一主题的:一方面通过艾弗勒蒙德家族和德法日太太来表达“人性”的异化和扭曲;另一方面通过马内特医生、露西、达奈和卡顿等人表达对“人性”的守望。

以艾氏家族为代表的贵族王权,与人民为敌,残忍暴戾,荼毒生灵,骄奢淫逸,引起了被压迫民众的仇恨和愤怒。“法国,……一边造纸币一边挥霍,极为顺利地走着下坡路。此外,法国在她的教士们的指导下,以做这等慈善功德为乐,诸如判处一个青年砍掉两手,用钳子拔掉他的舌头,然后将他的身体活活烧死,因为他……未向他们下跪致敬。”[3](P2)法国封建王权以残酷的非人道的暴力,骇人听闻的酷刑,来维持他们的专制统治,视人民为刍狗草芥,表现了它非“人性”的反动本质。作为封建王权象征和代表的艾氏家族的斑斑劣迹进一步体现出封建专制统治的腐朽和暴戾。艾氏侯爵兄弟将底层“人”视为“狗”和“老鼠”,并进行肆意的欺压,不容许别人有丝毫的反抗行为。当他们的马车横冲直撞,轧死一个农民的孩子,他们无动于衷,反而责怪孩子的父母,惊吓了他们的马。一个农妇向他们要一块小木板或石头作为丈夫的墓碑,竟然也遭到断然拒绝。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抢夺和霸占了一农家妇女,并致其全家五口人丧命。当马内特医生出于“人道”将这一罪行揭发出来的时候,他们又凭借自己的贵族特权,把马内特医生送进巴士底狱。在他们看来,“镇压是唯一经久不衰的哲学”[3](P125)。马内特医生在狱中用血写的控诉书,真实记录了侯爵兄弟丧失“人性”,践踏和剥夺别人的尊严和生命,并将兽性原则凌驾于“人性”之上的罪恶。侯爵兄弟在权力和物欲的腐化下,“人性”尽失,变成暴戾的野兽,而且在他们以及整个暴力恐怖统治下,被欺压、凌辱和践踏的下层“人”的“人性” 也被异化和扭曲了。

下层民众的愤怒和复仇的欲望不断地累积和聚积,在1789年7月14日瞬间爆发,迅速汇集成能摧毁一切的无情的复仇之海。这股无情的愤怒的激流摧枯拉朽般地毁灭了贵族封建王权和监狱。所有卷入其中的压迫者还有被压迫者,都毫无例外地成为反“人性”暴力恐怖的异化物或牺牲品。那些罪恶滔天的压迫者毫无疑问成为革命绞杀的首要对象,纷纷被推上“吉洛廷”——断头台,而且无数的无辜者也被不分青红皂白地随意地捕杀。在这一革命激流中,“人性”的呐喊是微弱的和无力的,下层民众对贵族的怒火与复仇完全取代了贵族的反“人性”的统治;在这一疯狂的、盲目的暴力激流中,没有任何道德的考虑,也没有人道主义的空间。革命阶级变成了新的压迫者,他们在复仇过程中带着强烈的反邪恶的愤怒延续邪恶并制造着新的邪恶,尽情地发泄自己非理性的盲目的疯狂的嗜血本能。这在德法日太太身上体现得最为突出。

德法日太太这一形象寄予了作家深沉的人道主义的思考:是什么使她由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变成了“复仇女神”?革命的正义性和合理性的界限何在?革命的目的和手段的关系如何?

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在德法日太太的心中种下了复仇的种子,她以极大的毅力隐忍着愤怒并编织着复仇的计划,她把为家人报仇视为活着的唯一意义。为家人复仇,成了她革命的真正目的,所以,为实现其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的目的,她不惜一切手段和殃及无辜。她利用马内特医生写的控诉书控告侯爵的侄子达奈,不仅想置他于死地,而且还想除掉达奈的妻子露西和他们的幼女。“干到斩尽杀绝!”[3](P349)“艾弗勒蒙德家的人要杀绝,那个妻子和那个孩子,必须跟那个丈夫和父亲去。”[3](P370)复仇的欲望使她变得冷血、残忍、可怖,变成“一只母老虎”[3](P373),“她绝对没有怜悯心。即使她曾经有这种美德,也荡然无存。”[3](P373)复仇欲望和革命激情把她彻底异化了。德法日太太的悲剧性不在于她的家破人亡的遭遇,而在于她最终失去了“人”的善良本性,从而失去了读者的同情。

作家通过艾氏家族和德法日太太这些人物所传达出的就是:暴力统治不会消灭暴力,只会滋生暴力;强权和恐怖只会使“人”的善良本性扭曲和丧失;革命暴力在维护其正当性和合理性的同时,往往会使更多的“人”陷入邪恶的暴力之中,成为盲目的杀人机器,也会使人身上的慈善、友爱、同情等宝贵本质荡然无存;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存在着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

狄更斯的人道理想主要是通过马内特医生、露西、达奈、卡顿等人体现出来的。

马内特医生正直高尚、善良仁爱、以德报怨,富有自我牺牲精神和道义感。他不屈服于侯爵兄弟的淫威而是选择捍卫正义与良知,告发侯爵兄弟的非“人性”行为;当女儿露西与仇人的儿子达奈相爱时,他理性冷静地处理了自己的内心矛盾,成全了两人纯洁的爱情;当革命爆发时,他没有借此机会报复,而是清醒地认识到法国大革命爆发的疯狂性和反“人”性,对“复仇女神”德法日太太的“报复心太盛”、“恶毒的怨恨”进行了严厉的指责;作为医生,他不仅为囚犯看病也为看守看病,他不以阶级和身份而是以“人性”“人道”作为自己做人行医的标准。医生职业,使马内特这个人物具有双重意义。救死扶伤的医生天职和“人性”“仁爱”的人道精神形成了一种同构关系,使他成为作家笔下人道主义理想的化身。

露西生性善良、乐于助人,她的“爱”使沉冤18年精神失常的父亲恢复“人”形,“死人复活”。达奈作为青年贵族,认识到自己阶级的罪恶,并与自己的家庭和阶级决裂。当他的朋友亦是家庭的仆人,因与自己家庭的关系而陷入囹圄时,他冒着被捕杀的危险去营救他。卡顿是一个自我牺牲的利他主义者。他有才气,有理想,但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因而陷入了痛苦失望之中。他爱露西,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给露西带来幸福,并主动退出爱情的角逐;为了自己所挚爱的人的幸福,在达奈注定难免一死时,他不惜牺牲生命,顶替达奈赴死。卡顿可以说是基督的化身,他用自己的生命来诠释和传播“爱”的福音。卡顿最后反复咀嚼《圣经》中的一句话:“耶稣对他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3](P386)这是卡顿的理想,更是作家的理想。这些人物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人性”光芒正是作家对法国大革命的反思,更是针对英国社会所存问题提出的答案,是作家对美好世界的憧憬与希望,是对“人性”的守望。

狄更斯的这种“人性”善的人道主义思想,常被认为是“作家的局限性”而遭致批评。这是对作家的误解或曲解。人道主义思想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是必需的、可贵的。尤其是在功利主义、实用主义的社会、时代,更需要人道主义思想,更需要“人性”和人文关怀!

[1]蒋承勇.西方文学“人”的母题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2][英]查尔斯·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M].庄绎传,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3][英]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M].石永礼,赵文娟,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王建)

TheAlienationandWatchof“Humannature” ——Discussing on Dickens and HisATaleofTwoCities

CHEN Hai-yan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Department, Heze University, Heze Shandong 274015,China)

Charles Dickens was one of the great realism novelists of Britain in the 19thC. He was a humanist.The core of His humanitarian ideas was the good of “human nature”. The "human nature" is the important theme of his works, and Dickens expressed the theme of the alienation and the watch of “Human nature” in his master workATaleofTwoCities.

Dickens; humanitarianism;ATaleofTwoCities; human nature

1673-2103(2013)04-0037-04

2013-03-11

菏泽学院校级科研课题“西方文学中人文精神嬗变”(课题编号:XY06WX01)。

陈海燕(1978- ),男,山东菏泽人,菏泽学院中文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欧美文学。

I561.07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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