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跃
(苏州大学应用技术学院,江苏昆山215325)
郑辟疆是中国现代蚕丝教育家、革新家,他以其对事业的坚韧不拔的追求和高尚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青年才俊。在郑辟疆和他的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江苏省立女子蚕业学校成为民国时期苏南蚕业技术发展的发动机和蚕业改进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开创了学校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的“女蚕”模式。
郑辟疆,字紫卿,1880年11月21日出生于江苏省吴江县盛泽镇,1969年11月29日在江苏省吴县浒墅关镇病逝,享年90岁。郑辟疆的教育实践活动及治校经历,跨越了晚清、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三个变化剧烈的历史时期。他90年的人生经历中,有67年在从事蚕桑教育,其中51年担任高等蚕桑院校的院校长,费孝通对郑辟疆的评价是:“他一生的记录是一部完整的中国蚕丝业改革史,他所主持的学校是中国蚕丝业改革的发动机[1]。”
1902年,郑辟疆毕业于杭州蚕学馆并留校任教,后东渡日本考察。费孝通写到:“一个从蚕学馆里受国家培养出来的青年,有机会去日本看到了当时先进的社会面貌,首先想到的不是个人怎样摆脱落后的家乡,而立志要去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1]。”从日本回国后,郑辟疆先后在山东青州蚕丝学堂、山东省立农业专门学校任教。其间曾拟就《提倡蚕桑十二条陈》送呈山东巡抚,提出振兴中国蚕丝事业的办法与主张。1918年1月郑辟疆应史量才邀请,带着黄炎培、史量才的期望和寄语“希望‘女蚕’毕业生能为蚕丝界服务”,接任江苏省立女子蚕业学校校长。在他主持和带动下,女蚕校遵循“坚决向蚕丝业改进途径进军,使学生有用武之地”的办学方针,不但在专业教学中不断改善,更将精力逐步投入到对中国近代蚕丝业的改进上,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实现了郑辟疆追求的“学生自能投入蚕丝战线,而蚕丝业由之改进;学生投入蚕丝战线愈众,蚕丝业改进愈速”的理想。江苏省立女子蚕业学校是民国时期苏南蚕业技术发展的主要基地,先进的蚕业生产技术大多是通过蚕业学校引进和传播,在推动苏南各地从蚕种改良和制丝改进的同时,更创造了开弦弓村有限责任生丝精制运销合作社这样的蚕业改进的经典案例,“非独为一县一省生产运销合作社之楷模,抑亦全国之标榜也”[2]。同时,学校的蚕业教育也是蚕业改进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民国时期女蚕校培养的育种、制丝等人才在苏南蚕业改进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从某种程度上讲,“如果女蚕校缺失,民国苏南蚕业改进的进程可能就会改写”[3]。
为了能够培养出有益于蚕丝改进事业的合格学生,郑辟疆非常重视师资的素质,他认为:“办学没有好的师资,那是在误人子弟!”他又比喻说:“好的师资有如母鸡下蛋,没有好的母鸡,怎会孵出好的鸡种来。”当时蚕丝方面的专业教师来源很少,郑辟疆总是千方百计选聘和保持师资方面的高质量:一方面聘请具有丰富的蚕丝理论教学和蚕业改进实践经验的教师如邵申培、费达生等人,同时为了能够紧跟世界蚕丝业发展的脚步,郑辟疆又积极争取从日本聘请有经验的蚕丝界人才参与学校的教学工作。在国难当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艰难时期,女蚕校教职员工虽然薪水微薄,有时还领不到薪水,有些迫于生计,只能另谋出路。但只要身在教师岗位上,凭借着对教育事业和蚕丝改进事业的执著追求,他们便坚持用知识和行动教育每一个学生。因此,江苏省教育厅在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的视察报告中给予了高度评价:“该校教职员均于服务多年,爱护学校有如家庭,且深富事业心,均能以身作则,实干苦干,校长郑辟疆、教务长王干治等认蚕丝教育之性质并非仅属于技艺教育或职业教育,并且实为发展国家产业之实际教育。按蚕丝为中国固有特产,而又与日人争取世界市场之唯一产业,故中国宜就经济地理之条件,分设若干完备之独立蚕丝专科,使之发展各该区之蚕丝产业云云。该员等所称颇有见地[4]。”
社会学大师费孝通先生写到:“蚕丝的改革是一场艰巨的新旧斗争,不是少数人所能胜任的。但是一切改革都得有人倡导,有人规划,有人切实工作,才能见效[1]。”郑辟疆以其对事业坚韧不拔的追求和高尚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青年才俊,建立起一支“深富事业心,实干苦干”的师资队伍。这些同志有的追随他多年,与他志同道合,成为他教育思想的坚定实践者和亲密助手;有的与他共同推动蚕种改良,共创蚕种场毗连兴盛之盛况;有的与他合作攻关,实现了技术研发的重大突破,并实现产业化,推动了产业的升级换代,在实现“科技救国”的价值目标的同时,奠定了女蚕校作为“蚕丝改革发动机”的领先地位。
在与郑辟疆一起并肩为中国蚕丝业振兴的同志中,费达生、邵申培、张复升、白泽干等人是重要的成员和骨干。
费达生(1903—2004年),吴江同里镇人,当代著名蚕丝教育家,被赞誉为当代“黄道婆”。从1918年和郑辟疆相识,追随郑辟疆50多年,志同道合,患难与共,费达生“接受了郑先生精神上的熏陶,把中国蚕丝业的改革作为自己一生的责任”[1],彼此有着“郑辟疆的主意,费达生的行动,紧扣密配,把理想变成了事实”[1]的默契。费达生先后担任女子蚕业学校推广部主任、制丝科主任、实习丝场厂长等职务,新中国成立后担任苏州市工业局副局长和江苏省丝绸工业局副局长、苏州丝绸工学院副院长。
1920年,费达生女子蚕业学校毕业后受郑辟疆派遣赴日本东京留学,1923年回省立女子蚕业学校任教,接着受郑辟疆指派并带着改良蚕种、蚕具、消毒药物等到吴江开弦弓村等乡村推广改良蚕种,成为郑辟疆改良蚕种的实践者。追随郑辟疆长期深入农村,组织蚕丝合作社,在国内首创“女蚕式”缫丝车,系统改革机械工艺,推动江浙制丝技术改革;曾创办中国第一家农村缫丝厂开弦弓丝厂,成为中国探索农村乡镇工业的先驱。新中国成立后,主持制定“立缫工作法”全国推广,并主持将定粒缫丝机改为定纤缫丝机,试制成功中国第一台自动缫丝机,推广到全国十多个省市。费达生直至百岁高龄还在孜孜不倦探索,为中国蚕丝事业奋斗不息。
郑辟疆在《江苏女蚕校对蚕丝业改进的事迹纪要》(1918—1949年)的手稿中,回忆女蚕校对蚕丝业的改进经过时,对费达生有这样的评价:费达生先生对教学上蚕丝业改进上及学校建设上都有极大的贡献,数十年有进无退……对制丝改进方面,发轫之始费主任发挥他技术全能的精神,领导指导人员尽心力而为之。厂内工作人员完全由合作社社员的子女培养训练而成,除机匠一人外,绝无外来的工作人员,筹备毕而投入生产,事事合拍,成绩昭著。因此指导人员和学生亦获得一番建厂经验,而为女蚕开办制丝科更为推广制丝改进创造了有利条件。
费达生在《我们在农村建设事业中的经验》中这样谈自己的体会:“我们觉得人生中最使人鼓舞而能获到最大安慰的,也许就在为人服务后,人家对自己的感激……在我们这一种小小的事业中,我们几十个人能放弃安闲的小姐生活,在烈日暴风中奔波,而觉得乐在其中的,在我个人看来,除了一种宗教性质的热忱之外,是没有慰藉的。农村运动最重大的条件,还是在从事此种运动的人能有服务的热忱的技术的训练。没有服务热忱,不以事业的成功为人生中最大的安慰者,很不容易到农村中去受种种生活上的困苦。没有技术的训练,就是到农村中去,亦是不容易获得农民的信仰,实际上,不会生什么大的效果的[5]。”
费孝通说:“我总是感到我姐姐一直是走在我的前面,我想赶也总是赶不上。她自律之严在我同胞骨肉中最认真的,我不敢和她相比……做人应当这样做。抛开为人处世之道不提,如果仅以所从事的事业来说,我确是在她后面紧紧地追赶了一生[1]。”
1950年3月12日,71岁的郑辟疆老先生和48岁的费达生女士在苏州浒墅关举行结婚典礼。这两位原来都抱独身主义,他们有同一志趣,毕生献身蚕丝事业,恋爱已有20余年,到现在一了他们的心愿,有情人终成眷属。郑辟疆的好友,著名爱国民主人士黄炎培先生从北京寄来一首祝贺诗:“真是白头偕老,同宫茧是同心。早三十年结合,今朝已成金婚。”
邵申培(1892—1952年),江苏宜兴和桥赋村人,系杭州蚕学馆毕业,长期担任江苏省立蚕桑模范场主任技术员,1922年又在江苏省立第二农校担任蚕桑主任教员,具有丰富的蚕丝理论教学和蚕业改进实践经验。郑辟疆在《江苏女蚕校对蚕丝业改进的事迹纪要》(1918—1949年)的手稿中,对邵申培的评价是:邵申培先生在女蚕任教专任兼任共六年。在教学上着重于交杂种技术,为蚕种改良一大贡献。
1918年,郑辟疆任浒墅关女蚕校校长后,即开创以新元、大元、新桂等纯蚕种代替农村中普遍饲育催青的余杭土种。郑辟疆和邵申培敏锐地意识到,水乡江南蚕桑农家对杂交种的需求量将大大增加,当时女蚕校及镇上零星几家蚕种场的杂交蚕种已供不应求。郑辟疆决定“足下起步,先从校友中集资创办蚕种场”。经过努力,筹得12 000元资金,“假蚕校南河岸官荒地,建成大有蚕种场”,推选邵申培为蚕种场经理。大有蚕种场在1926年开办,当年为丙寅年,又因所在地原名虎曝,故以“虎”牌为注册商标品牌。当年制得春种12万张,销售后深得蚕农用户的欢迎。之后,大有蚕种场得到无锡乾姓丝厂的投资入股,扩大生产优质蚕种,因此翌年资金扩大到30 000多元。大有蚕种场又同竞进社合作,在昆山大西门外创办大有二场。1927年秋后,在嘉兴王店又创办大有三场。1930年于宜兴芳桥创建大有六场。1931年大有四场创于济墅关镇北金鸡乡。大有五场创建于武进漕桥。大有七场、八场、九场、十场、十一场分别创设在江苏无锡后宅,浙江嘉兴栅堰桥、南得(湖州,后迁吴县东山渡水桥)、德清,安徽青阳木镇。到1934年止,担任总经理的邵申培在浒墅关设大有总场和十一处分场,以“一校(女蚕校)一种场(大有蚕种场)”为中心,成为苏南科学养蚕的基地;仅以大有蚕种场建立的第二年计,年产蚕种642 000余张,占当时江苏、浙江、上海蚕种总销售量的20%以上。
郑辟疆与邵申培为了促进蚕种改良,“自十六年度起,每年元旦,召集各制种场代表,来校开种业进行讨论会一次。本年举行第二次会议,计到会者,有场所十二家,代表十五人,先期齐集。于元旦日午后二时,与蚕科教职员同人,会于本校会议室,由推广部主任费达生先生主席,报告开会宗旨毕,继续报告上年度之检种销售等经过情形。嗣请蚕种审查委员会委员邵申培先生,报告种价审查情形,复由主席说明十七年蚕种供给与需要之推测。因对于蚕种之推销及品种,略有讨论。郑校长与邵先生,均有简单之意见发表,后又讨论各项须知及规定中新加入之各条。”根据1928年江苏省立女子蚕业学校学生会对第二次种业进行讨论会开会情形的描述:“次日午前九时,复在本校演讲室开演讲会。在校学生,亦出席旁听,对于种业经营与技术,指示其趋势与新法,其随潮流为改进,直至午后一时始讲毕,而听者与讲者,均精神百倍,毫无倦容云。”
在女蚕校和浒墅关大有蚕种场的带领下,浒墅关蚕种场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冒了出来,民国年间的浒墅关运河两侧上、下塘设有22家蚕种场,而且各有注册商标品牌,展现了那个时期浒墅关镇区蚕种场扎堆集中,场多成市、毗连兴盛的概况,而且蚕纸、蚕具生产也跟着发展了起来,一个学校带动了一方经济。郑辟疆与邵申培共创蚕种场毗连兴盛之盛况,太湖流域的蚕桑质量更是因此而得到极大提高,他们共同为振兴中华蚕桑丝织事业作出了难以估量的贡献。
1930年,由于郑辟疆校长病假,学校安排蚕学教员邵申培代职两个月。在此期间,邵申培可以享受校长半薪(当时邵申培同时兼任学校试验场技术工作,也从校内支领半薪)180元,但邵申培坚决不肯收受,后由郑辟疆校长决定,将其中的一部分捐助中华职业教育社,另一部分150元用作学校建筑体育机械室之用。在生活如此艰难的情况下,邵申培等女蚕校的教师仍然时时处处为学校和学生着想、不计较个人私利的高尚情操,成为女蚕校学生的最好教材,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整个学校的精神氛围。
张复升(1904—1980年),江苏宜兴人,1928年赴日本留学,1931年毕业于日本上田蚕丝专门学校。回国后,在江苏省立女子蚕业学校任教,并担任制丝科主任兼任实习工厂厂长。张复升深感中国制丝机械与日本的差距,在《东瀛制丝业之今昔》一文中写到:“年来日本制丝业机械之革新,经营方法之改善,大有一日千里之势”“三四年中已风靡全国,其突飞猛进之趋势,令人咋舌!观乎国内丝厂创立时期,与日本相仿,乃六十年来,彼则长足千里,进步未已;我则依然如故,老大无成。即以缫丝之机械言,迄今仍使用创立时代之意大利式,稍加改良,顽固若此,弥深浩叹!”“以此不良之设备,而某斯业之精神,不亦戛戛乎其难哉[6]!”
中国丝厂至1930年,所有弱点完全暴露,以制丝机械来说,还是千篇一律的1862年的欧洲式机械,不能适应世界丝绸工业之进步。张复升日本留学回来后提出要研制立缫车。郑辟疆完全赞成,将个人积蓄献出500元,作为经费。那时,日本的立缫车禁止出口,技术对外保密。费达生记得在日本留学时,一次偶然闯入一个实验室,就是研究实验立缫车的,研究人员随即就把她驱赶出来了。无锡永泰丝厂厂主吴申伯是学机械的,前一年试制安装了几部立缫车,张复升带了些人去参观,他们领着在厂里转了一圈,隔着窗子在车间外面望了一眼,就带到会议室坐冷板凳。没有资料,张复升和费达生拿着日本杂志上登的照片反复琢磨,与费达生等共同设计并由无锡合众铁工厂和上海环球铁工厂共同打样,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试制成功,命名为“女蚕式立缫车”,制成女蚕式立缫车2台,计40绪,经周密试验,证明功能颇高,由推广部请瑞伦丝厂主人吴申伯先生来校参观极被称许。吴先生随即向校方捐建立缫车间一间,装车32台,计640绪,于1933年8月开车,经半年的试验,证明品质、缫折、出丝量等成绩良好。1934年瑞伦丝厂的改造,在机械方面,即采用立缫,此为华新以外的第一所立缫丝厂。其后浙江各厂继起,而大规模改用立缫。这次立缫推行的经过,可称中国制丝机械改革的新纪元。坐缫改立缫、大改小,是制丝技术发展史上的重大改革。
张复升在《东瀛制丝业之今昔》一文中,提出了自己对于蚕丝人才培养的主张:“余意职业学校,必须适合环境,培植有用之人才,对学科应求实用,实习务求切实,对毕业生之出路,应致力于丝业革新之推广,庶事业乃得进展[6]。”
1935年9月,江苏省教育厅派遣督学唐道海视察女蚕校。对于女蚕校教师们的专业水平和道德操守,唐督学十分赞赏,其中特别对张复升提出嘉奖,一是因为其在制丝工厂主任的职位上业绩卓著,二是因为张复升作为高级制丝科二年级的级任导师,对于学生们的生活周记“为最认真,除文字详细订正外,并能多注评语,指导学生思想言行”[7]。郑辟疆在《江苏女蚕校对蚕丝业改进的事迹纪要》(1918—1949年)的手稿中,也对张复升有这样的评价:张复升先生在“女蚕”任制丝教员六年,对制丝实习厂,设备上颇有贡献,如烘茧、煮茧、缫丝皆采用当时的新型机器,在制丝教学上,提供了新教材。
白泽干,明治二十九年(1896年)出生,1918年毕业于日本长野县上田蚕丝专门学校,后留在学校蚕丝研究室进行蚕种改良的研究工作,并同时担任上田原蚕种制造所技术员。郑辟疆主持的女蚕校为了能够紧跟世界蚕丝业发展的脚步,一方面安排费达生和郑蓉镜远赴日本留学,另一方面也积极争取从日本聘请有经验的蚕丝界人才参与学校的教学工作。1921年,女蚕校留学生郑蓉镜在日本上田蚕丝专门学校学习期间结识了白泽干,回国后向郑辟疆校长推荐其在制种方面的深厚学识和经验。于是,郑辟疆便致书邀请。1926年4月,白泽干抵达女蚕校,便马上投入到教学和蚕丝推广活动中来。到1928年5月,白泽干离开学校回国。他主要帮助女蚕校做了两件事情:一是创建天然冰库,试行冷藏盐酸孵化的人工孵化方法,使中国出现了第一座用于蚕种改良的冰库,进而使得女蚕校可以在1927年开始大规模地推行秋蚕饲养工作,将中国的蚕种改良事业推进了一大步;二是厉行蚕室、蚕具消毒和母蛾检查,减轻了蚕病的威胁,并使养蚕消毒的习惯深入到每个女蚕校学生的心中,进而推广到所有蚕丝改进区[8]。郑辟疆在《江苏女蚕校对蚕丝业改进的事迹纪要》(1918—1949年)的手稿中,对白泽干所做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当时校方开始推广秋蚕种,于理论上和技术上均受其指导之益,对于校方召集蚕业技术讨论会亦多贡献。
在郑辟疆和他的同事们的共同努力下,江苏省立女子蚕业学校在江苏省职业教育发展史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突出的典型性,历经近百年发展从未中断,发展历程轨迹曲折而屹立不倒并不断壮大,在近现代职业教育思潮和政治环境不断变换的背景下,勇敢地艰难前行并充满活力。郑辟疆开创了学校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的“女蚕”模式,不仅受到产业界和乡村农民的欢迎,而且得到教育主管部门的赞赏,其影响更波及到海外,日本蚕丝业同业组合中央会于昭和四年(1929年)四月五日发行的《支那蚕丝业大观》中称赞到:“最近蚕丝界放异彩的要数江苏省立女子蚕业学校了……作为甲种程度的蚕业学校,在其设备、内容方面,与杭州蚕业学校一起,被称为中国的双璧。特别是近年来对该校的好评可能已名列榜首,而这是该校校长郑紫卿先生所作的巨大努力[9]。”郑辟疆也被日本友人尊称为“中国蚕丝业的圣人”。
[1]费孝通.做人要做这样的人[M]//余广彤.蚕魂:费达生传.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2:1-8.FEI Xiaotong.To Be a Man Like Him[M]//YU Guangtong.The Soul of Silkworm:the Biography of Fei Dasheng.Suzhou:Soochow University Press,2002:1-8.
[2]余广彤.蚕魂:费达生传[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2:72.YU Guangtong.The Soul of Silkworm:the Biography of Fei Dasheng[M].Suzhou:Soochow University Press,2002:72.
[3]胡明.江苏女子蚕业学校与民国苏南蚕业改进[J].教育评论,2011(5):150-152.HU Ming.Jiangsu women silkworm schooland the improvement of southern Jiangsu silkworm technology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J].Educational Criticism,2011(5):150-152.
[4]江苏省教育厅.江苏省立蚕科专业学校视察报告[R].1942-02-05.The Education DepartmentofJiangsu Province.The inspection report of Jiangsu Silkworm Technical College[R].1942-02-05.
[5]费达生.我们在农村建设中的经验[J].独立评论,1933(73):1116.FEI Dasheng.Our experiences on the rural construction[J].Independence Review,1933(73):1116.
[6]张复升.东瀛制丝业之今昔[J].江苏教育,1935(4):96-99.ZHANG Fusheng.The present and the past of Japanese silkworm industry[J].Jiangsu Education,1935(4):96-99.
[7]唐道海.江苏省立中等职业学校之总检阅[J].江苏教育,1936(8):168-170.TANG Daohai.The totalreview ofJiangsu secondary vocational school[J].Jiangsu Education,1936(8):168-170.
[8]李喆,石明芳,林冈.苏州蚕桑专科学校简史[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9:26.LI Zhe,SHI Mingfang,LIN Gang.The Brief History of Suzhou Silkworm Technical College[M].Suzhou:Soochow University Press,2009:26.
[9]蚕丝业同业组合中央会.支那蚕丝业大观[M].东京:冈田日荣堂,1929:4-5.The National Federation of Japanese Silkworm Industry Trade Union.The Overview of Chinese Silkworm Industry[M].Tokyo:Okada Suido,192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