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忠翠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 100875)
英俄相争与荣赫鹏兵侵拉萨
梁忠翠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 100875)
20世纪初,英国出于维护印度殖民地安全的目的,加紧对西藏的侵略。1899年寇松继任印督后,主张对俄、对藏采取积极政策,西藏成为英俄新的竞逐之地。整体态势是:俄国其势在守,英国其势在攻。英国政府在前进政策鼓吹者的推动下,武装入侵西藏,其军事外交方面的软硬兼施,颇显技高一筹。
英国;俄国;西藏;荣赫鹏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世界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先后进入帝国主义阶段,分割和重新分割殖民地的斗争愈加尖锐。它们“惟恐在争夺世界上尚未分割的最后几块土地或重新分割已经分割了的一些土地的疯狂中落后于他人,总想尽量夺取更多的土地,不管这是一些什么样的土地,不管这些土地在什么地方,也不管采取什么手段。”[1](P804)
英国人自19世纪中叶以来,兼并或控制喜马拉雅山南麓诸国以及缅甸,对中国形成半包围的态势。出于维护印度殖民地安全的目的,英国殖民者急于北进。尤其是1899年寇松继任印督后,担心西藏落入俄人手中,强烈主张对俄、对藏采取积极政策,且不惜以武力建立对藏的优势地位。自19世纪70年代起,就不断派遣考察队对中国西北地区进行考察和搜集各类情报资料的俄国,也利用宗教向西藏渗透。达赖喇嘛一再致信沙皇,并派去“使团”,接受德尔智为俄国政府在拉萨的秘密政治使者。20世纪初,由于德尔智的活动,俄国与西藏地方当局一时打得火热,甚至有传闻称中俄之间订有关于西藏的密约,说“中国以西藏权利让与俄国,俄国允以全力担保中国领土之完整”。[2](P334)为此,英国外交部多次向俄国公使询问此事,并明确表示英国“不能不深滋忧虑”。寇松致信英国印度事务大臣汉密尔顿也说,“俄国在中亚的推进将会对其独立产生令人不安的影响。”[3](P37)俄驻英大使斯科特给英国人的答复是:“(俄外长)拉姆兹多夫伯爵阁下说,虽然西藏来访者被说成是达赖喇嘛的特使,但不能认为他们的使命具有任何政治或外交性质。”[4](P403~404)
英国统治集团中一部分人坚信中俄密约的传闻是有根据的。1901年9月2日,英外交部照会俄国政府,再次表明英国“对于一切倾向于变更或扰乱西藏现状之行动,当然不能漠视。”[2](P335)英国外交大臣兰斯顿在1902年10月于印度事务部致外交部函上批示:“有大量的证据证实,俄中关于西藏的协议的报导。”[5](P189)印督寇松等更是藉此大做文章,同年11月13日,寇松写道:“我确信在西藏问题上,俄国和中国之间即便没有一项秘密条约,也有一种默契。我认为,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戳穿他们微不足道的把戏,这是我的职责。”[5](P189)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推动英国政府武装干涉西藏。为了与沙俄争夺势力范围,英国还积极寻找同盟者。1902年1月,英国与日本签订了《英日同盟条约》。列宁指出:“英国同日本结成联盟,准备了日本对俄国的战争。”[6](P126)就在英日同盟条约签订后几天,英印政府即请求英国政府,提出在新的条件下“解决”西藏问题的各种建议。俄国政府方面虽则一再否认,但正如俄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在1902年2月28日所宣称的那样,“在沙俄的侵略计划中,不仅要吞并中国东北和朝鲜,还要把西藏并入俄国。”[6](P126)到了1903年1月,寇松以英印政府的名义向英国政府正式建议,用武装侵略的方式将西藏置于英国的控制之下。英国内阁虽然害怕英国武装使团进入拉萨过分刺激俄国,但仍准备“警告他们说,对于他们的任何行动,我们准备采取比平常还要加强的措施。”[5](P193)沙俄对英国欲以武力进入西藏的想法有着自己的打算。1902年11月21日,俄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向俄皇奏称,外交部“欢迎在西藏出现的一股对俄国有利的潮流,尽可能支持这股潮流,以便将来利用它为我们的利益服务。”[7](P180)
1903年2月,俄国驻英代办照会英国外交部:“俄政府接到可靠消息,谓英兵取道春丕向北前进,已至康巴阿华力克地方等语。……俄政府因注重于不使中国有肇乱之机,故视英国此举为有碍大局,或须设法以保护在藏之俄国权利。”[8](P3529)2月11日,俄使在会见英外交大臣兰斯顿,兰斯顿强硬地认为,“俄国对于英国分内应行之事屡次兴讼,自我观之,实属无谓”。“凡有关于英俄两国之事,俄欲向我询问,我必乐于奉告,但俄之言词若无责备英国之行迹,则我之答复更易于著手。”[8](P3528)俄使却劝兰斯顿“不必介意太甚”。兰斯顿趁机向俄解释:“俄政府所称得有可靠消息一节,业已查明毫无根据,照内所载康巴阿华力克一处,亦经查明无此地名。至于春丕系一山谷,与印境毗连,为印藏往来常用之商道。哲孟雄与西藏交界之处,因立界柱,致生龃龉。我国出于无可奈何,派员前赴该处要索。”[8](P3528)俄方忙予以辩解:“此项荒谬之谣言系他人故意散布,欲令英俄两国不和。我两国须不遗余力,设法以弥之。我实不见有何等原因可令我两国因西藏之故而生出龃龉之事。俄国对于西藏并无政治上之阴谋,鄙意以为英国亦无政治上之阴谋也。”[8](P3529)兰斯顿此时也表示对于西藏没有霸占之意,只是筹措一些利于商务之事。2月18日,兰斯顿又面晤俄使,他指着中亚细亚地图说:“拉萨甚近印度之北界,惟距俄国在亚洲之属地其最近者亦在一千千米之外(每米合中国三里三)。俄国若在英国属土毗连之国有所举动,不能不令英国属土之人民生疑,以为英之权势日退,而俄之权势则速进于向者所视为在俄国势力范围之外地也。”[8](P3529~3530)并以“英之于西藏其关系之密切远过于俄”为由警告俄使:“俄若在西藏有所举动,则英之举动不特不让于俄之举动,抑且过之。俄若派兵进藏,英必效之,且所派之兵其力必厚于俄之兵力也。”但又软化道:“以目前而论,我英不过欲令西藏之官员遵办光绪十六年约内所载之界务及商务两事而已。英国因见中国政府一则用延拓之手段,一则对于西藏只有微弱之权力,与之交涉徒劳无益。而此项界务商务问题又不得不急于解决,以令我满意,故我不能不陆续自为筹策,以达此目的也。”[8](P3590)直至4月8日,俄使才回复兰斯顿:“俄国政府虽无意于西藏,亦未能坐视彼邦现状之变动。此种变动将使俄国政府不得不起而保护其在亚洲之利益。俄国政府认定西藏为构成中国之一部分,对于中国领土之完整,俄国政府原极关切。”[9](P67~69)但仍保证俄国不干预藏事,同时又以“俄国视西藏为中华帝国的一部分,并注意于中国的完整”为由,告诉兰斯顿:“俄国或为势力所逼,须在别处令筹对待之策耳。”而兰斯顿又保证英国无占据西藏土地之意,只是“我英维持权利系势所必然之事也。”[8](P3531)
英俄双方心口不一,各说各话,貌似冠冕堂皇,实则是在相互探测对方的底线。俄国真正担心的是,一旦西藏沦入英国统治之下,对俄国在中国的利益则极为不利,其意在长远考虑,其势在守;英国则投石问路,想预测荣赫鹏侵藏后的国际反应,以制定侵藏时间与策略。
英国在摸清俄国对西藏的态度后,便急于准备荣赫鹏入藏之事。1903年5月28日,英政府批准了英印总督寇松的侵藏计划。接着,寇松派荣赫鹏和怀特组成所谓的“商务使团”,带领200人的军队闯入康巴宗,不断挑起事端。10月,荣赫鹏等已做好侵占春丕直趋江孜的准备。11月6日,汉密尔顿致电寇松,宣布英国政府批准派遣使团向江孜推进。
英国既然打破了既有局面,俄国自然会对此有强烈的反应。英国自知不能回避,11月7日,兰斯顿与俄国大使班根多夫交谈中再次强调了侵藏理由:“由于藏人的侵害行为,他们和我们的谈判代表宣告决裂,拘捕了英国属民,掠夺了友好国家的运输牲口,因此我们决定派遣配备有适当的武装护送队的代表团进一步深入西藏领土,但不应把这次措施看成是有意兼并或永久占领西藏领土的表现。”[10](P234)班根多夫则“立即用恳切的辞句述说了关于荣赫鹏中校的部队即将进入西藏的宣言在俄国产生的影响”,“俄国政府不能不感到,英国军队入侵西藏领土,势将引起中央亚细亚局势的严重扰乱”。[10](P234)汉密尔顿对俄国的过分敏感表示“大为惊讶”,因为他认为,他“曾经向俄使阁下指出过,西藏一方面在地理上和印度密切联系着,而另一方面和俄国的亚洲属地则距离很远。因此,(英国)对西藏事务的利益和俄国对西藏所可能有的利益毫无共同之处。”汉密尔顿认为,“我们遭受到西藏人的最激烈的挑衅,他们不但不履行条约义务,而且简直拒绝和我们谈判,他们甚至于还退还了我们写给拉萨当局的信。近来他们又逮捕了两名英国属民,并且据我们相信,野蛮地将他们处死。他们还夺去了英国代表团使用的运输牲口。我们向来是不愿意纠缠于和西藏人争吵的,但恐怕我们的容忍已使他们认为可以虐待我们而不受到惩罚。我们坚定地相信,俄国政府是不会像我们这样的忍耐的。……如果由于我们进入西藏领土,向藏人要求赔偿,而俄国政府就有权利对我们作不平之鸣的话,那么关于俄国对满洲、新疆、波斯各地的侵犯,难道还有哪些言语是我们无权使用的吗?”[10](P234~235)英国在强调西藏与英属印度距离较近,藏人不遵守约定的所谓“理由”的同时,也以俄国亦侵犯其它地方相威胁。班根多夫的回应是:“我是否反对他这样说,即我们对西藏领土的入侵的认可是勉强的,是情况使其不可避免的。而且我们唯一的目的,是为遭受西藏人的侮辱求赔偿。”汉密尔顿答称“我不反对他作这样的声明。”[10](P235)俄国无计可施,只得联合清政府阻止英军入藏。12月20日,俄国驻华公使照会清政府外务部,要求拒绝英兵入藏,并说明俄军亦于月初向西藏前进。尽管中俄向英国提出抗议,但已无法阻止荣赫鹏侵藏的行为。
当然,为了安抚俄国,1904年5月5日,兰斯顿交给班根多夫一份备忘录。这份备忘录特别说明,英国不打算干涉西藏内部事务,在得到应有的赔偿之后,愿从西藏撤军,但是俄国政府不得因它同意《赫底威敕令》而要求英国定出从西藏撤军的期限。兰斯顿特别强调,此备忘录“措词坚决”,要求俄国政府对《赫底威敕令》也作出相同措词的“声明”。[7](P261)5月9日,俄国外交大臣拉姆兹多夫将答复英国备忘录复照电告班根多夫,并且指示“帝国政府准备同意颁布今年4月8日《英法协约》所附《赫底威敕令》。”同时因为担心英国政府以“英国人在西藏行为方式取决于西藏人本身的态度”为借口而作文章,所以他又强调“我们应当先得到上述备忘录。”[7](P235)5月10日,班根多夫会见兰斯顿,通报了拉姆兹多夫电报的要点。兰斯顿听后回答:“我看我们没有理由不以通报的内容为基础达成一项协议”。他于是交给宾肯多尔夫一份备忘录,备忘录一方面再次强调不会长期占领西藏——“陛下政府声明,作此推进的唯一目的在获得赔偿,并且一经得到赔偿即行撤兵。陛下政府并声明,它不拟在西藏设立常驻使团,而坚持要求在西藏之通商便利问题,必须按照该电通知的决定予以考虑。”[7](P236)另一方面针对俄方不论藏人进行怎样的抵抗,英国是否都不会改变上述政策的问题,备忘录写到:“陛下政府一直遵循此一政策,但是显然它的行动必定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西藏人本身的行为。而且陛下政府不能保证,在发生任何不测事件的情况下,它均将不违背现在他本身称道的政策。然而,陛下政府愿特此郑重声明:只要他国不力图干预西藏事务,它将不企图并吞西藏,不对西藏建立保护关系,不以任何方式控制西藏内政。”[7](P236)1904年6月12日,拉姆兹多夫电告班根多夫,英国政府在不久前的备忘录中“承认在中华帝国的该省维持政治现状是有益的和必要的”,他对此感到“十分满意”,“充分信任”此备忘录。[7](P242)他要求班根多夫将此要义告知兰斯顿。14日,班根多夫拜会兰斯顿,通报了俄国政府的以上意见。
英国的这份十分露骨的备忘录,俄国政府居然“十分满意“地接受,不足为怪。主要是因为俄英两国破坏中国主权和侵略西藏的立场是一致的,而此时俄国又处境困难,使它在争夺西藏的角逐中处于劣势,既无力进逼,也不肯退却,只求维持现状。英俄两国这次西藏问题的政治较量表明,沙俄同英帝是一丘之貉,都是西藏的侵略者。同时也充分暴露出英俄两国在侵略我国西藏的过程中,既相互争夺,又相互妥协的丑恶嘴险。
兰斯顿虽曾在1904年6月2日书面通告俄使,声言英政府于批准使节进趋江孜时,“此一步骤当不使演成占领西藏或永久干涉藏事之局面,英政府之此种见解至为明确。且此番前进之唯一目的,在于获得赔偿,得到赔偿后当立即实行退兵。”“英政府不欲在藏设立永久之使节,关于在藏贸易便利之施行,悉当依照此种决议办理。”[9](P166~167)俄国根本不信也不愿坐视。在英军逼近拉萨时,达赖喇嘛鉴于英军对藏族军民的血腥屠杀以及荣赫鹏多次要求与之“会晤”,决意出走。他写信给在邦曲的德尔智,表示希望同他一起去蒙古,召他来拉萨筹措。俄国抓住机会,企图利用达赖喇嘛的处境为其侵略和分裂中国的阴谋效力。在所谓的《拉萨条约》签署后,拉姆兹多夫又于9月16日指示班根多夫:“请您注意……英国政府在中华帝国的至今与外界隔绝的地区获得了特别有利的权利和优势,它就破坏了它也宣扬的近来常常用以对付俄国的‘门户开放’的原则……自然,帝国政府只得反对英藏条约,因为它将改变西藏的现状,并且为干涉中国内部事务制造了新的理由。”[11](P285)22日,拉姆兹多夫对英驻俄大使哈丁(C.Harding)提出抗议:“该约条款违背了交给宾肯多尔夫伯爵(即班根多夫)备忘录中的保证,构成了对西藏的实际保护关系。”他特别指出,第九款“只能看作是干涉内部事务和实际保护关系”。哈丁驳斥说,条款“最合乎对宾肯多尔夫伯爵的声明”,“要使俄国的人们满意是完全不可能的。”[5](P254)同月20日和27日,俄国代办萨佐诺夫奉命同兰斯顿谈《拉萨条约》问题。他一再指出,《条约》违背了英国作出的保证,实际上构成了英国对西藏的保护关系和控制西藏的内政。兰斯顿仍然否认这一切,他坚持认为:“西藏的地理位置,英国应该成为保护国,在有关西藏的事务上占据这样的支配地位,是绝对必要的。”[5](P254)之后,沙俄政府于1905年4月18日又命令军官科兹洛夫“出差4个月”,去库伦以帝俄地理学会名义问候达赖喇嘛。科兹洛夫在上乌丁斯克同德尔智会合。科兹洛夫在库伦两月,同达赖喇嘛过从密切,几乎每天去会晤达赖喇嘛,极力笼络达赖喇嘛,进一步增强了俄国和达赖的关系。
对于荣赫鹏入侵西藏的前前后后,时人对此的评论是:“当日俄战争时,俄人无暇顾及西藏,而英人得此良机,大施其侵略之伎俩,进兵江孜,攻入拉萨,迫达赖逃亡蒙古。”总之,英国基于战略考虑,为遏制俄国势力南进,清除俄国对印度的威胁,决心独占西藏。于是英国政府在以寇松为首的一批前进政策鼓吹者的推动下,武装入侵西藏。尽管俄国对荣赫鹏兵侵拉萨十分不满,但由于国内外矛盾加剧,心有余而力不足,使其没有力量直接干涉,而英国又不想过分地刺激俄国,不想真正地与俄国交恶,所以对俄国采取的是软硬兼施的策略,从而彰显出了老牌的帝国主义形象。
[1]中共中央编译局.列宁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吉林师范大学历史系.沙俄侵华史简编[M].长春:吉林人民出板社,1976.
[3](印度)苏奇塔·高士著,张永超译.中印关系中的西藏1899-1914[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
[4]西藏社会科学院.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
[5]周伟洲等.英国、俄国与中国西藏[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0.
[6]中共中央编译局.列宁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
[7]王远大.近代俄国与中国西藏[M].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3.
[8]国风报馆.国风报(五)[M].北京:中华书局,2009.
[9]西藏社科院资料情报所.英国侵略西藏史[M].拉萨:西藏社科院资料情报所,1983.
[10]西藏社会科学院.西藏地方历史资料选辑[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2.
[11]吕昭义.英属印度与中国西南边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
〔责任编辑 赵立人〕
The Contest between Britain and Russia and Francis Younghusband's Invasion of Lhasa
LIANG Zhong-cui
(School of Histor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100875)
At the beginning of 20th century,for the aim of protecting India and invading Tibet,Britain adopted the active policy to Russia and Tibet after George Curzon became the governor-general of India.As a result,Tibet became a place both countries contended for.Russia was defending while Britain was attacking.The British government,driven by the active policy,invaded Tibet. Its millitary and diplomatic policies were quite wise.
Britain;Russia;Tibet;Francis Younghusband
K257.24
A
1674-0882(2013)05-0027-04
2013-08-21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3BMZ032)
梁忠翠(1983-),女,山东菏泽人,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
·云冈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