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壮麟
(北京大学,北京,100871)
“认知符号学”(Cognitive Semiotics)的名称1995年首次出现于Daddesio的《论思维和象征:认知科学和符号学的相关性》一书。在这门新学科尚未正式进入中国以前,一些学者已给予相当的关注。郭鸿教授2005年曾发表“认知语言学的符号学分析”一文,从皮尔斯符号学(Piercean Semiotics)的视角讨论认知语言学(Cognitive Linguistics)。笔者把这段时间称为萌芽时期,或“认知语言学+皮尔斯符号学”时期。郭鸿对这两门学科的基本理论分别做了简单介绍和比较,试图发现两者是否具有共同的哲学基础、方法和应用范围。研究表明,两者均采用主体经验主义和生物学的行为主义学说;方法学上,两者均接受解释、范畴、行动和认知过程的一致性,以及格式塔完形心理学特性和人类思维的原则。此外,认知符号学的图像符号相当于皮尔斯符号学的3个认知模式(图像符号、标示符号、象征符号)中的第一个。郭鸿在结论中提到这两个学科能否联合受到两个限制:(1)认知植根于并反映个体的身体经验,从而切断了与思想意识的联系,而这恰恰是与社团有紧密联系的;(2)认知语言学的分析框架在分析长语篇时较为复杂,因为该理论无助于分析长语篇层次中的词语和结构。
两年后,郭鸿(2007)又发表了第2篇文章“认知语言学符号学的再分析——兼评认知语言学的三项基本原则”。不难发现郭鸿仍未使用“认知符号学”这一名称,并继续分别讨论认知语言学和皮尔斯符号学。一方面,郭鸿认为认知语言学理论上从属于皮尔斯符号学系统;另一方面,他认为这两者还是有差别的:(1)皮尔斯符号学强调“解释(项)”(interpretant)的作用,即人的认知,但认知语言学强调的是亲身经验;(2)皮尔斯符号学确认3种符号活动,即过程、方式和效果,但认知语言学只谈到第2种方式范畴中的“象征符号”。郭鸿还认为皮尔斯有关解释的观念包括“感情的解释”、“有力的解释”和“逻辑的解释”,这些都与认知语言学的认知无意识性大相径庭。在肯定认知语言学的若干优势后,郭鸿回到评论其局限性的立场:(1)就语言的两个方面——思维和交际而言,认知语言学只能说明有关思维的认知;(2)不同于传统的结构主义语言学,皮尔斯符号学试图说明意义从语言事实应用于交际,而认知语言学是解释性的和认知的,使解释更为复杂;(3)认知语言学的“体验哲学”无视间接经验和社会经验;(4)有些研究者试图以皮尔斯的“象似性”原则否定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和他的结构主义语言符号学。
就本人所能查阅到的文献来看,“认知符号学”在我国首次出现于2007年(苏晓军2007),比Daddesio晚了12年。苏晓军对George Herbert的“复活节的翅膀”(Easter Winhs)一诗做了认知符号学的分析,提出这是从认知视角研究意义的一门分支,这就是说,认知符号学研究包括语言的所有文化符号,并探索理解在其他领域里提示义产生的方法,如语言和注意力系统的关系、图象构建、音乐结构、姿态活动等。
苏晓军(2009)的另一篇文章对认知符号学做了进一步的介绍。他指出认知符号学讨论的符号是以皮尔斯符号学为依据的。它涉及的世界可以是现实的,也可以是想象的,是存在的或不存在的,是实体的或想象的。认知符号学不是认知科学和符号学的相加。认知科学重点研究认知及其操作,即从认知上处理世界,而符号学细致观察世界。认知科学利用语言学、哲学、生物学、计算科学等方面的研究成果。相比之下,符号学源自哲学。鉴于这些原因,认知科学和符号学之间没有对话。另外,符号学的基本概念是“符号”,而认知科学是“表征”。如果考虑到应用的话,符号学应用于语篇分析和理论构建,认知科学更多地应用于实验和计算机模拟。可见,苏晓军的观点是把认知符号学看作从认知视角研究意义,再次强调他在2007年的观点,并且是对所有文化符号和人类意义产生的解释。这与郭鸿(2005,2007)的观点有同亦有不同。郭鸿的观点是从符号学的视角讨论认知语言学,而苏晓军则指出认知语言学的体验观有两个缺陷,一个是身体的界限是有限制的,另一个是假设有赖于各种可靠的科学发现,但认知科学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例如,社会认知图式在黑猩猩中也可找到,但黑猩猩不一定具有与人类相同的心理系统。其次,认知科学中的“身体”可以是被动的,经过刺激后也可以成为主动。它可以对世界产生反映,而且是有意图的。
在获悉《认知符号学》(Cohnitive Semiotics)在欧洲出版后,胡壮麟(2010)曾向国内介绍该刊首发6期的内容,以帮助国内学者掌握国外学者的研究动向。各期的主题分别为:(1)施动者及其在主体间理解和互动中的作用;(2)施动者的符号意识;(3)作为意义相关的符号学和思维相关的自然科学的认知诗学;(4)新结构主义符号学及其3个可能来源,即采用解构和非理性立场以及诗歌和文学传统的恢复,没有特定研究的方法学观点,以及在结构主义与自然科学之间构建的可能连接而不需将对象引向任何形式的对理性主义的限制;(5)把符号学看作是物理的和生物的生物符号学和人类符号学;(6)将认知科学、美学和符号学整合成一体的美学符号学。不过该文只介绍了认知符号学历史发展和当前研究的一个方面,即以Brandt(2004)和Thom,Stjernfelt,Bundgaard等欧洲学者为代表的研究动向(Zlatev 2011)。Zlatev还介绍了Daddesio(1995)的工作,Daddesio第一个证明“象征符号的认知理论的可行性和用途”。与由于“计算”和“信息处理”的统治地位而将符号学和认知科学进行分割的做法相反,在20世纪最后的20年中,发展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的研究者越来越多地转向“体验的”概念,如图标化、注意力、隐喻和叙述学。
这里有必要谈一下郭鸿的晚近研究。他在2011年的文章中虽然首次使用了“认知符号学”一词,但继续讨论认知符号学和认知语言学的区别。在该文中,郭鸿公开宣布皮尔斯符号学就是认知符号学,把“认知语言学+皮尔斯符号学”的关系改为“认知符号学=皮尔斯符号学”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认知符号学将不再是认知语言学为一方和符号学或郭鸿所说的皮尔斯符号学为另一方的共同事业了。应该承认,皮尔斯符号学在认知符号学中起很大作用,但它毕竟不能代表所有的符号学学派。例如,赵晓彬(2004a,b)的研究便是立足于洛特曼符号学。在赵晓彬(2004b)有关文化和人工智能的文章中,他讨论了有关文化和语篇、智能类型和结构、意识和智能、人的大脑结构和语言信息、元语言和语篇认知等众多问题。
与郭鸿一样,苏晓军(2012)对皮尔斯符号学和认知语言学能否结合也持有疑义,但认为这两者均反对笛卡尔的二元论,而接近康德哲学,因为两者都把人的亲身体验看作是意义的基础,在范畴化方面也很相似。
不同于郭鸿,王寅(2011)发表了“体验人本观视野下的认知符号学”一文,认为认知符号学主要是从2007年丹麦的Case Western Reserve大学倡导的具身人本主义的理论发展起来的。王寅认为认知符号学和认知语言学有密切联系,它们都采用体验观点,即主体和客体互动、图式、认知风格、概念融合、语义结构、隐喻和转喻,等等。此外,认知符号学得益于认知语言学的操作程序和研究成果,因此认知符号学可以从具身人本主义的视角进行研究。王寅还试图说明应用认知符号学和认知语言学共同接受的“现实—认知—语言”的核心原则。这样,王寅认为认知符号学应当奉行以下基本原则:(1)形式和意义的统一是理性的,不是任意的;(2)接受与其他认知能力相似的具身认知观点,而不是内在的“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和“语言习得机制”(Language Acquiring Device)意义下的自主性;(3)象似性。它在不同程度上将人类认知风格和真实世界象征化。王寅还认为读者和听者能对由特定语境条件、信念、态度和价值标准的意义解码。这意味着语音、文字和句法应当与语义学和语用学一起研究。总的来说,王寅认知符号学得益于认知科学和认知语言学两者。
行文至此,有必要提一下王铭玉待发表的新著《当代语言符号学》。王铭玉在该书中尽管并未专门讨论认知符号学,他对符号学的认识有以下新意:(1)在讨论了索绪尔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以及以索绪尔和叶尔姆斯列夫的形式主义理论之后,王铭玉肯定了语篇和语境的重要性;(2)索绪尔符号学的“能指——所指”观主要适用于词汇层和句子层面的组合。与此相对,王铭玉提出语境包括语篇语境、逻辑语境和语篇外语境的观点;(3)符号结构,意义和语用学构成句子意义的基础,这符合社会科学中的人本主义观;(4)就象似性和任意性而言,隐喻有助于解决符号学中的解释问题。最后,我要特别强调王铭玉在该书中的一个观点,即象似性和任意性是语言符号本质的两端。在两者之间有一个模糊地带,既非象似性,也非任意性。我认为这个观点反映了晚近在超学科研究中的一个公理,即在亚里士多德逻辑中所没有的“内在居中逻辑”(included middle logic)。当代逻辑学家和数学家已证实这种居中状态确实存在,是世界的组成部分,可用来处理现实中种种不同的复杂性(Nicholescu 2008;胡壮麟2012)。
本系统数据采集以及插深控制单元包括微处理器、电源转换电路、A/D转换器、电机控制电路以及电平转换电路。数据采集及插深控制单元原理框图,如图4所示。
除上述学者外,我国学者对认知符号学理论问题的阐述和探讨非常积极。
早在1999年,彭文钊就从三个方面讨论过隐喻和认知的关系,即隐喻的思维本质、生成机制、认知功能。他在该文的“隐喻的符号学阐述”一节中专门讨论了人类认知过程和符号解释体现了思维本质的共通性。阐释不是目的,我们关注的应当是理解,才能最终通向话语理解。
刘承宇(2002)从符号学和认知语言学的视角探讨语篇隐喻的存在理据。作者认为从符号学的视角看,语篇隐喻源自语言符号的象似性;从认知角度看,则源自人类认知范式的顺序性和语言处理的“联系原则”。因此,对语篇隐喻的研究应当结合概念隐喻和人际隐喻,这完整地体现了Halliday的语法隐喻理论。
张治英(2003)认为隐喻不应当单纯从语言进行研究,因为它参与和反映人的认知过程。研究者进一步指出隐喻的认知基础导致不同文化背景下和不同语言中的隐喻呈现出一定的相似性。
陆国君(2007)试图在索绪尔符号学和菜可夫符号学之间建立联系。他从索绪尔的符号能指,即“音响形象”,和所指,即意义功能着手,提出意义可以向外延伸的观点。当能指与所指相合后,它又可称为一个新符号的能指,这就是隐喻意义。从认知的取向看,隐喻构成人类经验的基础,相似性是它的支撑点,是一种以抽象的意义图式为基础的映射。因此,隐喻化是通过源域与目的域之间建立联系实现的。
许宁云(2010)认为当前学术界对隐喻与象征关系的分析不够系统和清晰,于是试图从“联想”或认知心理学着手,结合符号学的相关理论,探讨隐喻与象征的关系。根据许宁云的研究,符号本身的信息和符号使用者的背景知识是互动的,即补充经验和补充观察之间的互动。因此,在符号使用者和符号接受者之间存在一个协商过程。这提示皮尔斯三分法中的“解释(项)”是动态的和对话的,因而对隐喻和象征的界定应有不同。就隐喻而言,符号和事物之间的概念关联度较小,象征则较大,但解释项的作用小。这就是说,隐喻的认知功能通过具体经验和抽象思维之间的张力实现,而象征只是一个替代问题,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抽象的替代关系,因而在实际生活中很难体现。这样,隐喻和象征的区别涉及的框架应该包括概念关联度,解释项丰满度和语境依附度。
张凤娟(2012)从认知符号学和社会符号学的视角,分析语法隐喻体现其价值的经过。她认为,一个语法单位从一个语法域转换成另一个语法域会影响其结构、意义和语言符号的交际效果。这使语法隐喻得以体现它在语篇层和社会方面的符号价值。
颜青(2010)从讨论皮尔斯的语用学和符号学观点入手,分析符号化过程的认知步骤。皮尔斯反对固执、权威和先验的观点,强调科学方法,这就是说,认知以实验结果和事实为基础。由此颜青认为科学的方法包含三种论证:不明推理、演绎推理和归纳推理。尽管皮尔斯认为逻辑学和符号学是哲学的分支,但对非事实的研究不感兴趣。因此,颜青的论文旨在阐明不明推理的美学维度是如何出现的,是如何通过符号冲突实现的。他进一步指出,一个冲突的结构有助于激发观察者强烈的、丰富的经验,其结果是艺术作品延迟了认知决断,支持了符号化过程的自由表达。因此艺术作品必然是未完成的。
根据古典的非一致性理论,黄秋林(2009)将当代符号学与Eauconnier和Turner的概念整合理论相结合,提出言语幽默解读时有关认知操作机制的新的认知—符号学模型。黄秋林认为,在言语幽默解读过程中,接受者把同样的核心概念(能指)解释为两个不同的受指,互相映现,并一起投射到合成空间。只有当接受者观察到两个受指之间的不一致性,才能产生幽默效果。
对符号学和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相结合的认知符号学肯定后,袁渊泉(2010)认为礼貌话语也是一种符号形式。这样,理解礼貌话语的过程也是人类认知过程,可说明意义的产生和解释。说话者的言辞是符号代表物,说话者的内在意义或其他是对象,而听话者则起到解释项的作用。没有听话者的参与,礼貌话语的意义不能得到充分解释,于是作者同意何兆熊(1999)有关交际过程是构建认知环境的过程的观点。在这个意义上,礼貌交际的构建应当以认知环境的构建为基础。
辛斌(2011)有关“指示中心”(deictic center)的研究值得注意。指示中心是指有关时间、空间和人的指示语的参照点。显然,这个参照点与特定时间—空间环境下的说话人有关。但在间接引语中,趋于复杂,因为所有指示语只是由说话人决定的。为此,许多研究人员对“实际语境”(actual ground)和“替代语境”(surrogate ground)的区别持有不同观点。辛斌认为实际语境指实际说话者转述他人话语时的语境,间接语境指对说话者原来话语语境的替代。其次,语境可以视为说话者和听话者试图解释一个名词或一句话时的视角。当语境用作动词时(如grounding,grounded),它表示指示功能。理论上,所有限定句是有语境的,在英语中语境定位通过时间—情态的结合来实现。因此,语境定位被强加于核心动词或“被定位的动词”来表达具体过程。这已由辛斌从英美两国新闻报道中举例说明。虽然在间接引语中对所引用的动词采用绝对时态违背了传统做法,报告人确实是保持了指示中心的统一,使说话者的话语处于中心成为可能。这说明人们为什么把自由间接引语(free indirect speech,EIS)为何处于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两者之间,也说明语篇功能是为了实现和加强巴赫金的语篇对话效应。
我国一些学者已经将从认知符号学获得的理论知识和方法应用于实践领域并获得可喜成果。
如前所述,苏晓军(2007)不仅第一个介绍认知符号学,而且是第一个将该理论应用于分析George Herbert的诗歌“复活节的翅膀”。他从三个方面分析该诗的意义结构,即象似性、概念整合和认知语法。借助于影像象似性,读者能很快发现,该诗的排版格式提示两翅上扬的云雀的影象表达了诗歌的意义和主题,即复活。该诗也利用了简单的由降而升的抑扬格表示上帝说话时庄严正式的神态,而每行中“音步”的变异表示图像象似性,这是通过云雀的歌声“Oh let me rise/As larks”实现的。从概念整合理论看,我们可以挖掘隐藏很深和丰富的意义,人和云雀的形象在我们脑海中泛现。不仅是“man”这个词表示鸟,而且“a flying man”表示上帝周围的天使。从认知语法看,我们发现该诗第一行的“Lord”就是“施事”,而“man”成了失去和堕落的“经验者”。虽然诗中的“man”和“me”起到主题的作用,但像Decaying、sorry、thin等词语的出现,表明他们不能改变一切。
段芸(2011)通过诗歌翻译的比较,论证皮尔斯的认知符号学和认知语言学理论可应用于分析和理解诗歌语言。就认知符号学而言,作者特别强调三个方面,即体验观、行为主义观和范畴观;对认知语言学则提到物理性、指示性和应用性。抓住这些关键特征,能帮助我们做到忠实于原文,实现源语符号和译语符号的对等。段芸有关“以韵代步”的原则弥补了诗歌翻译在审美上的重大缺陷。这对于我国上世纪就诗歌翻译中展开的“无韵化”和“形美、意美、音美”的热烈讨论很有参加价值。
熊毅(2005)在国际译联第四届亚洲翻译论坛上宣读的论文为“口译认知过程的符号学阐述”,旨在说明口译过程中的动态的认知活动。熊毅发现,口译者经历了“语言—思想—语言”的三段式的认知过程,完成了从“能指”到“所指”的双重映现。作为认知施动的口译者接受源语的话语——语言信息,进行认知处理,激活其在自己大脑记忆中的相应图式,从而完成第一次映现。通过“同化”与“调节”,运用最省力原则和关联等认知理论,以及预测和分流等技术,完成第二次映现。“所指”被重新构建,形成新的认知,使语言、经验和文化环境等在短时间内聚合。这样,受话人能找到所指的动态平衡点,输出所需的最佳话语,凸显张力的最大值,体现美感的最强音。
李若忍(2006)从皮尔斯符号学的视角研究成人教育。他认为皮尔斯的构建主义思想对教育有多方面的启示。首先,这是作为语言重组和社会背景下的科学学习的思辨语法。第二,皮尔斯的三分法强调了语言理解的象征方面,即象征符号。它制约了从经验中的学习。第三,在符号学设想的学习过程中,语言交流的指向性和肖像性跟语法解码和象征视角同样重要。一般来说,指向符号强调将符号的接受者带到一个特殊情境并要求做出回应,并告诉他如何在“经验情境”中进行选择。第四,在皮尔斯框架中,不同结构层次的句法学相似性有助于对逻辑—形式语法进行构建和重新解释。为了理解符号分析和成人学习的关系,李若忍进一步讨论学习理论和皮尔斯的不明推理理论的关系,后者要求在假设事态之间建立逻辑解释关系。另一方面,不明推理是受学习者生活史的认知结构制约的。经验的强制限定了句子中指向符号的应用。从方法论看,教育过程就是生活世界和专门科学的协调过程,它反映学习者早期意识到的符号特征。最后,李若忍指出皮尔斯符号学强调学习过程中的社会条件和语言条件,以及学习者方面的学习起点。研究者还指出,连接生活世界的学习过程和科学的学习情景,并没有抵消与教育有关的学习的符号学解释,并提出皮尔斯的模糊概念策略实际上接受了教育机构的个人认知的完整性。就科学智能而言,在经验中学习意味着是学习者生活史强加给个人的。其次,皮尔斯的模糊概念策略表明教育结构中的学习者个人应当坚持经验主义的认知视角,特别是教育结构的视角。在此意义上,不同的教育机构是学习的机构,而不仅仅是教育结构。同理,各种培训机构也应当转化为学习机构,而非教育机构。
张凤娟(2011)在对英语专业学生的教学中,在不同阶段引入概念隐喻的方法,其结果发现当学生的隐喻机制被激活后,对他们的写作能力会起到建设性的作用,使产生的书面语具有结构多样性和语义客观性。
黄猛等人(2010)协作研究我国灾害类符号的认知问题,通过建立“灾害信息图标网”进行公测或问卷调查,在不同人口群体中调查对灾害类符号的认知过程、接受程度和进一步的需求。调查结果证实了这些灾害符号的可行性,改进了人们对符号的识别,并能做到应急疏散和自救。这保证了所制定的灾害类图标标准化框架的科学性和规范性。
汪艳荣(2010)认为运用符号学的知识对研究建筑学具有积极意义,如分析江南印象语言的语法原则,可对江南古镇建筑进行解析,并探讨舒适的人居环境的景观设计。
附注:
①本文英文稿“The Study of Cognitive Semiotics in China”曾于2010年10月5日在南京师范大学召开的第十届世界符号学大会上宣读。中文稿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