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个系列的电影集合了世界上最大牌的导演?答案是:《异形》。从1979年英国导演雷德利•斯科特拍出第一部《异形》,詹姆斯•卡梅隆、大卫•芬奇、让•皮埃尔•热内分别接棒《异形》2、3、4,让这个系列成了科幻片里的经典。
兜兜转转33年,被称为“《异形》前传”的《普罗米修斯》终于上映,执导权又回到了“异形之父”雷德利•斯科特手中。这位凭借着《末路狂花》和《角斗士》扬名的好莱坞大导演,30年都没碰过科幻题材,75岁时忍不住再度出手。人老了手艺没老。这一次,他不仅把视觉效果和惊悚气氛做得更突出,还加入了哲理性的思考:“人类文明究竟从哪里来?”
80天拍出外星世界 雷德利•斯科特风格多变,且很少票房失败。他更像是个电影商人,而不是纯粹的导演。这一点,倒和詹姆斯•卡梅隆很像。两人既是好友,又是对手。
当年,斯科特为《异形》亲自画了飞船的内部结构图,卡梅隆却从他手中“抢走”了《异形2》的执导权,斯科特为此懊悔多年,从此与电影相关的所有工作更加亲力亲为。
拍摄“异形前传”,作为出品方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早已筹划多年,斯科特被视为最佳人选。2010年,他就着手改编剧本,在参观了卡梅隆的《阿凡达》片场之后,斯科特下定决心把《普罗米修斯》拍成3D版。卡梅隆花了4年时间筹备《阿凡达》,而斯科特只用了80天就架起设备,拍出了他心中的外星世界。最终《普罗米修斯》耗资1.3亿美元(1美元约合6.34元人民币),包含了1300个电脑特效镜头。
如此高的效率,得益于斯科特快节奏的生活。他就像跨国企业的CEO,不管身在哪个国家,每天早晨6点都准时“坐班”,处理电影的拍摄、发行问题;虽然手下有60多个导演,但依然亲自跟着摄制队伍,直到晚上收工;22点睡觉,并将闹钟定于次日5:30。斯科特就像《普罗米修斯》里的生化机器人,一丝不苟地工作,似乎有永不衰竭的动力。
生活中的斯科特,豪迈潇洒,又非常骄傲,他对自己的事业是如此自豪,以至于把家人都拉来“入伙”。他的弟弟托尼从10多岁时,就深受哥哥影响,曾拍摄过《壮志凌云》。他经常与哥哥一起合作,这次《普罗米修斯》的监制就是托尼,可惜前不久,托尼跳桥自杀,原因至今不详。斯科特的3个孩子也都是他公司里的导演。
39岁拍第一部电影 与其他“光明”的科幻电影不同,斯科特打造的未来世界场景幽暗,气氛紧张,这与他年幼时的经历有关。
斯科特两岁那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轰炸的时候我和家人一起躲在楼梯下。我捧着一盏小小的灯,大家在黑漆漆的楼梯下一起唱歌,试图暂时忘却头顶上轰炸的危险。”斯科特的这段回忆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异形》里的某些场景,同样是幽闭的空间,恐惧感笼罩在头顶,微弱的光线代表了希望,也预示着不可知的未来。
参照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理论,儿时经历对于性格塑造十分关键,会反映到成年后的举动中。斯科特的电影作品反映的正是两点,一为黑暗,二为母性。斯科特的父亲是一位绅士,母亲才是家中的掌权者,她会用很强硬的方式教育孩子。“但我们却非常敬爱母亲,我和哥哥的上进心都来自于母亲。”弟弟托尼曾回忆道。斯科特在银幕上塑造的女权主义的角色,如《末路狂花》的女主角,多少来源于母亲的形象。
斯科特的母亲喜欢看电影,斯科特正是在她的熏陶下对“影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上世纪60年代,美术专业出身的他在一个警匪电视剧剧组里做场景设计类的工作,薪水为每年1100英镑(1英镑约合10元人民币)。工作之余,他兼职拍摄广告。由于才华出众,加上当时英国电视行业飞速发展,他的广告片生意很好,兼职的收入竟然达到正式工资的14倍。很快,斯科特创建了自己的广告公司。随后的10多年间,他的事业日渐壮大,成功跻身英国顶级广告公司的行列,鼎盛时一年拍摄近150条广告,收入逾1亿美元。
尽管事业有成,但斯科特心中想要拍摄电影长篇的梦想从来没有泯灭。39岁那年,他终于争取到一部名为《决斗》的电影导演工作,几经波折后派拉蒙公司同意立项拍摄。一年后,这部仅花费100万美元的小成本电影,在法国戛纳电影节斩获最佳导演处女作奖。
两年后,斯科特等到了拍摄《异形》的机会,一举成名,并奠定了他的大师级地位。接下来的一部《银翼杀手》也是电影史上的经典科幻片。1982年之后,斯科特离开了科幻领域,收获了更多的骄傲。1992年,他的《末路狂花》获得奥斯卡包括最佳导演奖在内的6项提名;2001年的《角斗士》更是横扫奥斯卡,一举获得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等5项大奖。
“很长一段时间里,斯科特作为最成功的好莱坞商业片导演之一,一直不为英国电影界所赏识。最近几年情况好转,他逐渐被家乡人熟知和尊敬,这让他更愿意去支持家乡的年轻人。”斯科特的一位圈中好友曾评价说。2003年,英女王向斯科特授予爵士勋章,以表彰他对英国电影工业做出的杰出贡献。他接受采访时说:“作为一个在南希尔兹出生和长大的男孩,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获得这样一份殊荣。”
科幻片里诞生未来 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来了火种,电影《普罗米修斯》对中国的意义当然没有那么深远,但至少可以让中国电影人从这位75岁的大师身上获得一些启示。
“过去这几十年人们看了太多的科幻电影,对我来说最关键的问题是,怎样做出独创性的东西。这曾让我在30年里不敢再拍科幻片。”斯科特说。
异形这个形象用斯科特的话来说,“已经被榨干了”。他的真正目的不是想继续《异形》,而是跳出它,探讨新的生命观和宇宙观。“我想做的是类似史诗的东西,如何处理人类和造物主之间的关系?”正因如此,他把新片命名为与异形无关的《普罗米修斯》。
人们在惊叹于科幻片高科技画面的同时,也注意到对人类生命观和宇宙观的关注,才是西方科幻题材影片的共同内核。
长期以来,中国电影界面对科幻电影时总是小心翼翼。一方面因为动辄上亿的投资吓跑了不少人;更重要的是中国作家的科幻作品不被大众接受,使得中国的科幻电影天生缺少发展土壤。如今的中国电影界,与西方的合作越来越紧密,卡梅隆把工作室开到天津;刚刚把新作拿到中国上映的斯科特,也不失时机地提出要与张艺谋合作一部《秦始皇》。中国电影不缺钱了,可以用现成的技术、找最出色的西方合伙人,但要拿出真正的作品,还是得靠自己。
《科幻世界》主编姚海军曾说:“在科技快速变革的时代,我们比任何时候都关注未来,需要从科幻中获取想象力和创造力。”科幻片里诞生未来。每一部优秀的科幻作品,都跟斯科特的《普罗米修斯》一样,不是某部作品的照搬或延续,而是新的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