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4个月大的时候,一宝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坠床事故。当时,他刚学会翻身没多久,我把他放在被子上,一转身就听见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嚎哭。他从被子上翻下来了,后脑勺重重撞在地板上。
宝宝的生长过程是发育智慧的过程,更是学习体操技能的过程。初生的宝宝只能动动手和脚,之后就开始了他们的体操生涯。一宝一个月大的时候,我们洗完澡后会将他肚皮向下放在床上,让他练习抬头。一宝有个非常大的头,令他的抬头运动变得特别艰难。他哭闹、挣扎,最后终于在泪眼婆娑中抬起头,围观的群众一片欢呼声。当晚一宝在微博上恨恨记下了每一位围观群众的名字。
两个多月后,他的脖子慢慢长硬,可以支撑他抬起头,抱着他的时候不用再小心翼翼托着他的脖子,体操运动员终于赢得了自由支配头颅的权利。
宝宝们对于生长有自己的时间表。什么时候会翻身,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会咕咕地笑,什么时候会向你挤眉弄眼,大多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发生。所以第一次坠床事故的发生,几乎完全是因为保育员们对于时间表的忽视。你没想到他已经学会翻身了,你没想到他已经拥有了越过你给予的边界的能力。如果你家的宝宝爬到厕所,掉进马桶,甚至被打火机烧伤,那都是因为你对他们的成长速度准备不足。他们总是在你预想到之前就学会了伤害自己的技能。
而且愚蠢的保育员们永远学不会吸取教训。第一次坠床之后,一定会有第二三次。有位忧伤的保育员告诉我,她宝宝已经掉过至少10次,不知会不会变傻。善解人意的我,立刻引用日本儿科医生松本的话安慰她。医生说:每个宝宝都从床上掉下来过,但是人类文明并没有因此终止,可见坠床事故并不会对脑部发育造成不良影响。
宝宝们掉下床后尖锐的哭号没有影响人类文明进程,这颇令人欣慰。不过我仍然建议保育员们花更多时间,去了解体操运动员的时间表。人类总体虽然在进步,但坠床对人类个体有时也会造成严重伤害。一宝有一次掉下床后磕在床脚,当时他正长牙,碰得满嘴是血。当然这位机器人般的健康宝宝迅速痊愈了,但我一直疑心从此之后他那漂亮的薄嘴唇就变厚了。
这就是保育员们的迷思呵。我们总希望能保护好他,让他始终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样毫无瑕疵。那一天总会到来,他会知道伤害自己和伤害他人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我们总是妄想把这一天无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