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眼

2012-12-29 00:00:00
南方人物周刊 2012年8期


  两会上的记者
  本刊记者 马李灵珊
  
  自打2月过半,想在北京城找一个日报时政记者出来吃顿饭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MSN上他们的头像永远是灰色,就算上线也是忙碌状态;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特焦虑,语速飞快,像是着急上厕所似的;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八九点发稿结束,整个人已经累得瘫软如泥,对我们提出的玩乐要求一概置之不理。
  忙什么呢?咳,两会呗。
  今年是换届年,会前又有代表休假式治疗,平日对政治事件听风就是雨的京城百姓今年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密切留心两会的一切报道。A代表的发言向来很耐人寻味、B代表的提案总是不大靠谱、C代表今年会不会继续放炮、D代表去年穿了驴牌今年要拎个什么包,个中学问大得很,足以让大家咂摸半天。只是苦了各路记者,要认真、严肃、一丝不苟地报道两会。无怪乎供职于新华社下属某日报的记者改了MSN签名:亲们,两会结束前就当我消失了吧!
  某个流传甚广的段子是,一女记者穷追不舍某新闻热点中的男代表,举着录音笔噼里啪啦问问题,奈何男代表守口如瓶,硬是不为美色所动。眼看他就要进入驻地,女记者灵机一动,“哎唷”一声趴倒在地,大呼“脚崴了,来扶下我啊X代表。”男代表面红耳赤,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女记者也如愿以偿,成功地逼他开口回答了几个问题。
  这算是既有献身精神也有急智的记者,更多的还是“风餐露宿”的苦力记者。代表们在开会时,他们得在北京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耐心地守候,以期能在散会时第一时间“捉”到某个代表,使尽浑身解数让他们回答几个问题;当代表们吃饭休息时,他们还得抱着笔记本电脑到处找地方写稿;如果今天跟的几个代表都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得想办法和编辑博弈以求稿子能上版,否则,怎么完成任务呀?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本刊记者 曹林华
  这些天,我不断接到被骗300块钱、愤而杀死中介的吴艳春的前女友小梅的短信,都是问我关于吴艳春杀人后的情况。
  小梅跟我说,其实吴艳春挺好的,单纯、守信、讲义气。但她肯定不知道,另一个潜伏在吴艳春内心深处的吴艳春,是一个自卑、理想主义、固执的青年。
  他自卑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理想主义是他想改变自己、改变未来,他还固执地认为这社会没有那么多欺骗、没有那么多世俗。
  小梅在吴艳春杀人的前12天选择了跟他分手。她有些自责,她觉得自己伤害了吴艳春,如果给他多一点理解,或许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极端的路子。
  采访间隙,我看了他们在空间里你来我往地打情骂俏——这仅仅是小梅提出分手的半个月前。看完后,我实在不能想象,这是一对半个月后就形同陌路的恋人。在小梅提出分手后,吴艳春甚至用死来威胁见一面,但小梅都没有给机会。
  我问小梅,为什么?这个16岁的女孩子回了一句:人都是会变的。
  这个改变,开始触动了吴艳春内心深埋的另一个吴艳春。因为分手的原因就是,他的家庭条件让小梅的父母觉得不能给小梅带去幸福。
  吴艳春开始沮丧,他觉得没有未来。而恰恰在此时,另一个青年又触动了他内心的另外两样东西。他想不明白,自小接受的是诚信教育,可在他的周围到处都是骗子。所以,他选择了复仇式的正义。
  好吧,在这里,我只想谈谈爱情。在物质堆上营造出来的爱情,很多人都觉得就是看到了阳光,那就是幸福。可他们或许不知道,那不是阳光,只是日照灯的光。这开关掌握在物质手里,哪天没了,光也就没了。当太阳照常升起时,你会发现,幸福跟你没有关系。
  关于爱情,除了物质,我们是不是还需要点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