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记忆

2012-12-29 00:00:00金惠
安徽文学 2012年7期


  从家乡回来,心情一直处于激动中,那些乡村,那些儿时的同伴,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或者清晰,或者模糊,都在心头荡漾,挥之不去。此时,坐在异乡,却想着家乡,依然在不断的回望,思索,那丝丝缕缕的乡情牵着脚步,不停的跋涉,不断的向前。
  老 街
  每次回家,总会和妈妈逛街,挽着妈妈的手臂,边走边聊,边欣赏着老街不断的变迁。儿时上学经常走过老城墙,老城墙的小道是石板路,有些许的破损,下雨的时候,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溅起无数的水花,也溅起了许多童年的乐趣。
  城墙附近的街道是我家最早住的地方,爷爷因为土改而去了乡下,后来我们家返回还是住在这条老街上。十字街口有家药铺,大家买药的时候都去那儿,经常听妈妈说,那儿叫“高门台”,我不太知道名字的来历,但经常在附近徘徊,也没发现那个地方比其他地方高出多少。
  但“高门台”却是个象征,那儿附近经常聚集了很多人,卖菜,卖生活用品的,卖小吃的等,热闹非凡。我们上学的时候,常常和小伙伴一起去那里买东西吃,买小玩具玩,偷偷的逛来逛去,记得一家羊肉汤铺子,生意很是红火,至今还能记得那儿的羊肉汤最香,最够味,我们经常吃完羊肉汤笑着,闹着去学校,笑声撒满老街一路上。
  以前的老街总是在太阳的照射下慵懒的醒来,然后在睡梦中的我,就会听到“油条,豆腐脑”的叫卖声,似一首美妙音符穿过老街,穿透木板门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起床,等待着妈妈把早点买回来,一天的生活就开始了。老街的早晨是祥和的,安静的,没有如今的喧闹。
  而如今那些记忆中的城墙,已经无影无踪了,小石板路也找不到痕迹了,羊肉汤也没有了香味,熟悉的叫卖声已经消失在喧闹的城市中,只留下斑驳的印记在心底。
  村 庄
  对于家乡的村庄,也许记忆更加的深刻。小时候爸爸在家乡的一所乡村学校教书,我没有上学就经常去学校玩。后来也在那所学校上过一段时间,学校是土墙,稻草顶,看似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模样,却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乡村出来的大学生。
  经常看见爸爸挽着裤腿从田里干活回来,就去上课了,晚上回来,点着煤油灯还在写教案,批改作业。乡村的夜晚是安静的,也是黑乎乎的,我经常卧在被子里看爸爸趴在桌前辛勤的劳作,花脚蚊子在爸爸身边嗡嗡地叫个不停,昏暗的灯光却让人觉得温暖,安详。
  有时,坐在院子里,奶奶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手拿大蒲扇不紧不慢的扇着。远处田野里传来青蛙的叫声,院外的树丛里知了声也偶尔响起几声,草丛里蟋蟀声渐渐远去。偶尔,邻家的狗发出几声淡然的吠叫声,让乡村的夜晚更加悠远。
  乡村的早晨没有城市喧闹,往往在鸟儿快乐的鸣叫声中醒来,手拿课本跑到大坝上,小河边大声的读书,是最开心的事情,没有人打扰。等到炊烟袅袅的升起,就会听到妈妈的叫喊声在村头响起,于是蹦蹦跳跳的回家吃饭,然后和同伴们一起走向学校。这时候的牛羊也开始被老乡牵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小河边有一帮妈妈们在洗衣,偶尔也有嬉闹声传来,随着河水的流动,她们的梦也带向了远方,只留下谦卑的微笑面对生活。
  乡 亲
  回家和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妈妈总是唠叨我们,去乡下看看,在给爷爷奶奶上坟的时候,顺便看看我的乡邻们。虽然我们已离开乡村很久了,但那些可亲的乡邻至今仍在和妈妈联系着,每次进城的时候,总会给妈妈捎带一些亲自种的蔬菜,水果,让我们家一直感受着那一份乡亲的温暖。
  其实在乡下,我们呆的时间也很长,小时候,爸爸教书,农活做不完。我的乡亲总是放下自己的活,早早的给我们家干完,等妈妈匆忙的赶到地里时,农活几乎被乡邻做完。妈妈感激之余,总是想方设法做些好吃的饭菜给乡邻们端去。我们的小村庄人不算太多,但住的比较分散,方圆几十里路都知道妈妈做的饭菜最好吃。妈妈经常变着花样做饭,有稍微新鲜的东西,就会让四邻八家的都能分享得到。其实,妈妈是感激乡邻对我们家的照顾,因为没有回报方式,于是,就做不同的饭菜,新鲜的东西给乡邻,以示感激之情。
  妈妈小时候,父母早亡,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对待老人是特别的孝顺。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看见妈妈给乞丐拿饭菜吃,还送他们日常的用品。返城后,看见邻居家的大门紧闭,有时听见乞丐敲门,邻居们还会大声的呵斥,妈妈就会自动的打开门,给乞丐盛饭,甚至给他们零钱,完后还会对年纪大些的乞丐送出大门,泪眼婆娑。我们知道妈妈因为自己的身世,看到那些乞丐想到自己,所以她一直感恩着。因此妈妈和我们的乡邻也相处的非常融洽,非常的和睦。
  而我们的乡邻也总是想着我们家,爸爸教书,兄弟姐妹都上学,因为菜园的蔬菜没有乡邻们丰富,我们家门前,经常在清晨的时候,打开门就会看见许多的新鲜蔬菜,水果,那些乡邻自己舍不得吃,把刚采摘下来的蔬菜拉上街去卖,留下一些给我们家尝鲜,这样让我们一家很是感动。时值如今,住在城里的妈妈门前还是经常有乡邻送来的蔬菜,水果,妈妈说,那个村庄的人都是如此的善良,质朴,让我们永远都不要忘记,我们就是那个村庄走出来的,不要忘记那儿的乡邻,不要忘记他们的质朴,要知道感恩。
  家乡,多么温馨的字眼,县城的每一条老街,每一条小巷;乡村里每一棵树,每一条的河,都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一首首动听的歌曲,伴随着在异乡度过每个夜晚,也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回到家乡,总有一种淡淡的、暖暖的情怀萦绕心头,牵引着我的思绪,唤醒了沉睡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