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距离

2012-12-29 00:00:00管义凤
安徽文学 2012年7期


  有一个地方被称作医院。生,在那个门内;死,也在那个门内。正所谓:生与死的距离很远,也很近。
  有一些文字被叫做历史。成功,被记载在上面;失败,也被记载在上面。因此说:成功与失败的距离很远,也很近。
  英雄,几乎是从人类诞生以来就被人们推崇、敬仰的这样一类。然而,却是野蛮与洪荒定格了英雄的背景,杀戮和鲸吞编织成他们的王冠。可以说,英雄无一不是在消灭了文明和人性的同时而获得成功的,比如凯撒,比如秦嬴政……因此说,英雄与流氓、无赖、罪人之间,距离很远,也很近。
  存大志者最容易忽略的是一些小事和细节,而事实却是:细节往往主宰成败,小事往往决定命运。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因此说,成大业与做小事之间,距离很远,也很近。
  沙子,在人们眼中可以说最是平常,然而最珍贵的金子就藏在里面。因此说,价值连城与一文不值之间,距离很远,也很近。
  因为害怕孤独,人们选择相恋。而相恋以后的人们,往往又同床异梦,各揣异心。因此说,孤独与依偎之间,距离很远,也很近。
  人们总喜欢为一些自认为值得的人去痛哭流泪。然而,真正值得去痛哭流泪的人,绝不会轻易让你流泪。因此说,值与不值之间,距离很远,也很近。
  你可以认为这是哲学的辩证,然而就哲学本身而言,它之所以美,就美在它深刻辩证;之所以不美,又在于它总是让人一头雾水。因此说,哲学自身的美与不美之间,距离很远,也很近。
  世界上许多东西看起来相距很近,而其实又相距很远。
  《飞鸟恋上了鱼》可谓囊括了爱情意境的至远:爱到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在心底,一个在天上飞,一个沉入海底。心纵然是靠得很近,无奈天空与大海之间,距离却很远很远。
  绿叶从发芽到凋谢,勾勒出生命的凹凸和有限:在春雨中茂盛,在秋风中凋零。凋零与繁茂之间,相距很近,又很远。
  偶然得来的生命,是生物繁衍的侥幸;生命必然趋于死亡,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偶然与必然之间,距离很近,又很远。
  来时浸着汗水伴着欢笑,去时抱着遗憾裹着眼泪,这就是我们人类。就在这些很远又很近、很近又很远的距离里,人类有时却并不聪慧:巍巍然处在高位的,往往会忘记位置越高就越濒临深渊的边缘。他们用长长的手臂捞取重重的累赘,最终令自己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昏昏然处在底层的,又时常忘记生命的真谛,拼命地想踩低攀高,尽显人性劣根的一面,最终同样被历史丢入垃圾箱里。
  人类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创造出至高至远,就必须超凡物外,发挥人类的至灵至性:辨美丑,分是非,知善恶,明进退,为这个社会的某一段历史、某一个层面去谋一丝丝的和谐与体面。
  生命有限,历史无垠。三皇五帝与现实之间只隔了几本书的距离,现实与未来也仅仅一个“幻”字相间,而我们,都将被夹在书中的某一页。
  把握好世事间的距离,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得失成败,或为历史所弃,或为历史添一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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