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之一山涛,做到司徒,死后由魏舒接任。魏舒并不特别,甚至有些傻气,而他是靠什么位列三公的呢?
古人似乎都有“光环控”,为那些成功人士的个人履历掺进很多玄幻色彩,颇具八卦思维。他们说,魏舒很小就没了爹,在姥姥家长大。舅舅盖新房,风水先生说:“你们家要出个贵人外甥!”姥姥还没痴呆,一下就想到魏舒。魏舒就懂事地说:“我一定要为姥姥成全这个宅相。”所以,堂而皇之地在姥姥家住了很多年,而且没有寄人篱下的悲催感。
最后,他发育得很好,长到一米九,一表人才。从外表看,完全是个型男。可惜的是,当时乡亲们并不看好他,普遍觉得他比一般人迟钝,委婉一点叫质朴。堂叔魏衡做到吏部郎,是招生办主任,却丝毫没看出魏舒有当贵人的潜质。他平时交给魏舒的任务是守着水碓舂米,还常常无奈地叹息:“魏舒啊魏舒,将来你能当个百户长(大概类似村长),我就心满意足了。”听到这话,魏舒憨憨地笑笑,什么也不说,颇有闷骚本色。
他似乎更愿意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家经常看到他一个人苦练骑马射箭,而且时不时跑进山泽,不是捕鱼,就是打猎,日子过得很清苦。四十岁以前,他都是这么过的。可谁曾想到,正是这些年练就的骑射功夫,于偶然中改变了魏舒的闷骚人生。
别看他人高马大,傻傻的,但有一点好,就是从不显人之短。所以到四十多岁时,郡政府把他荐为孝廉去参加公务员考试。家族内那些见过世面的人,给他出主意,说他学业水平太差,还不如别去,以此抬高人气。这在当时很时髦。但别看魏舒很闷骚,但也很有自己的想法,说:“如果考不中,是我能力不行,我认栽。我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幺蛾子!”
这是一次机遇,也是一次冒险。于是,魏舒在四十多岁时当了一回“复读生”。这位大叔级人物突击了三个月,居然过了!然后照程序下基层锻炼,渑池县长、浚仪县令,最后入选尚书郎。
尚书郎也不稳定,正赶上裁员。魏舒觉得在这儿没多大发展空间,他又来了个主动下岗,赚足眼球。后来到后将军钟毓手下,谋了个长史的差事。但他依然不显山不露水,虽然把将军府打理得有条不紊,却像个隐形人。如果不是一次意外,钟毓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他魏舒也只能平淡一生。
钟毓平时的娱乐活动是射箭,经常和手下将校们比试。魏舒从不参加,因为不是分内之事,他只是给大家出出主意而已,谁也没太拿他当回事。有一次,他们人数没凑齐,只好拉魏舒临时堵枪眼。轮到魏舒时,那型男范儿帅呆了,而且百发百中,莫有敌者,震翻全场!
钟毓的手都拍肿了,一串叹息,说:“我真傻,真的。有个神射手在我身边,我竟一无所知。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呢!都怪我,没有人尽其才!”很快,他就把魏舒推荐到司马昭的相府做参军,而且,被封为子爵。这一射成名的发迹史,与后来高俅的一踢成名异曲同工!
身在职场,相府的工作很琐碎,人际关系也很复杂,但魏舒总能用谦和化解矛盾。他的人缘好得不得了;大家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愿意让他给点意见。领导司马昭对他也器重有加,每次开完会,都会目送他,还说:“魏舒堂堂,人之领袖也。”得到最高领导的肯定,路就走得顺了。故而,他最后能做到司徒,位列三公,并以八十二岁高龄寿终正寝。
魏舒大器晚成,看起来只是邂逅成功。其实不然,他有个人奋斗,有健康,性格,所以也迟早会等到不可多得的机遇。
编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