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发端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党的工作重点转移的历史考察

2012-12-22 19:02:46王成诚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12年9期
关键词:重点现代化工作

● 王成诚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发端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党的工作重点转移的历史考察

● 王成诚

“文革”结束后,抓经济成为党内高层的共识。到1978年9月,邓小平在“北方谈话”中郑重提出了党的工作重点转移的问题,认为要从根本上转变党的政治路线乃至思想路线。随后,此议题成为中央工作会议的议题,与会代表就此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应该肯定,粉碎“四人帮”后的两年是为实现历史转折做准备的两年,没有那两年的筚路蓝缕,就不会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形成。

中央工作会议;工作重点转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

长期流行的观点认为中国转入以经济为重心的轨道始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际上,粉碎“四人帮”后这一进程就已经开始。[1]正如邓小平所说:“粉碎‘四人帮’以后三年的前两年,做了很多工作,没有那两年的准备,三中全会明确地确立我们党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是不可能的。所以,前两年是为三中全会做了准备。”[2]本文拟对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历程做一番细致考察,以更好地认识改革开放的启动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形成。

一、抓经济的共识

“文革”之后,当时主政的华国锋提出的治国方略是“抓纲治国”。“我们当前的主题,当前的纲,就是深入揭批‘四人帮’。”[3]“在批‘四人帮’中要贯彻主席说的‘抓革命,促生产’,过去‘四人帮’谁说‘抓生产’,他们就说‘唯生产力论’……我们现在要好好‘抓革命,促生产’。”[4]可见,华国锋虽然没有脱离毛泽东晚年意识形态的窠臼,但其力抓经济的意图非常明显。1976年12月,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在京召开,主题是恢复和发展农业。华国锋在会上正面肯定了发展生产力:“革命就是解放生产力。粉碎‘四人帮’这场大革命,清除了破坏生产力、阻碍生产力发展的大祸害,被‘四人帮’长期压抑的广大工农群众的革命生产积极性迸发出来,我国国民经济的迅速发展大有希望了。”[5]

1977年7月,邓小平再次复出,参加中共中央常委和国务院的领导工作。8月,党的十一大明确宣告“文革”已经结束,重申在本世纪内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是党在新时期的根本任务。为加速实现四个现代化,党中央决定,由李先念、余秋里负责,重新修订1975年整顿时制定的十年规划纲要。1978年2月,《1976至1985年发展国民经济十年规划纲要(草案)》经党的十一届二中全会讨论通过,接着又提交五届人大一次会议讨论通过。按照这个《纲要》,20世纪的最后23年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头8年要有一个相当大的发展,为后15年的发展奠定一个相当好的基础。3月10日,李先念主持召开国务院全体会议,华国锋、邓小平都到会讲了话。邓小平说:“这次庄严的大会批准了一个庄严的规划。大的方针基本上理出来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扎扎实实地干,关键是这个问题。讲政治,最根本的一条政治,叫实现我们的八年规划,实现二十三年规划。这是最根本的政治。”[6]尽管这个规划和设想有比较多的“洋冒进”的味道,但它却清楚地表明现代化建设已经提上了党和国家的重要日程。

为了实现十年规划纲要的既定目标,1978年中国派了许多团出境参观访问,了解境外的大生产经验和技术设备情况。如段云为组长的港澳经济考察组考察香港、澳门,李一氓为团长的中共工作者访问团访问南斯拉夫、罗马尼亚,林乎加为团长的中国赴日经济代表团访问日本,谷牧为团长的中国政府代表团访问西欧5国。访问反馈回来的信息强化了领导人的紧迫意识和改革意识,促使高层反思中国的发展模式和发展道路,直接推动了国务院务虚会的召开。国务院务虚会从7月6日开至9月9日,会议的主题是研究加快我国四个现代化的速度问题,讨论了引进、改革和计划等问题。这次会议虽然是务虚,不作决议,但9月9日李先念的总结报告,集中了会议的主要成果。报告提出:要实现现代化,必须勇敢地改革一切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和不适应经济基础要求的上层建筑,放手发挥经济手段和经济组织的作用。[7]邓力群在北京大学作的《讲讲我的学习体会》中对李先念的报告给予了高度而客观的评价:1978年7-9月的国务院务虚会,“主要的就是李先念副主席的总结发言。这是一个重要的讲话,包括着几位中央领导同志的很多意见,内容非常丰富,讲的是有关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战略方针问题,一些大政策问题。华国锋主席说,这个文件也将是十一月要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的基础文件”[8]。

与务虚会议精神相衔接,9月5日至10月22日召开的全国计划会议第一次确定了经济战线必须实行“三个转变”:一是从上到下都要把主要注意力转到生产斗争和技术革命上来;二是从那种不计经济效果、不讲经济效率的官僚主义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方法,转到按照经济规律办事、把民主和集中很好地结合起来的科学管理的轨道上来;三是从那种不同资本主义国家进行经济技术交流的闭关自守或半闭关自守状态,转到积极地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利用国外资金,大胆地进入国际市场。[9]

可见,党内高层就全党工作重点转移到现代化建设上来已达成共识,国务院务虚会虽然受“高速度”气氛的影响,但在如何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上,迈出了大胆探索的重要一步,对全党实现工作重点的转移,实行改革开放,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二、何时转移的确定

“文革”结束后,抓经济成为党内高层的共识,工作重点的转移是早晚的事。这样,何时转移就成为突出的问题。

邓小平从军队工作的角度考虑早些结束揭批运动,尽快将军队的教育训练提高到“战略地位”。8月23日,邓小平在中央军委座谈会上讲了这个问题:“某个时期总有某个时期的纲,某个部门总有某个部门的纲,就当前而言,揭批‘四人帮’的斗争是我们的纲,而且一定要把这场斗争进行到底,但这总也有一个时间限制嘛。”[10]10月,邓小平在广州讨论1977年中央军委全会的主题报告《抓纲治军、准备打仗》时将“纲”的问题进一步点透。“看起来,我们以揭批林彪、‘四人帮’为纲可以,但是很快要转,要结束,要转到经济建设上来,就不能提‘以阶级斗争为纲’了”。时任军委秘书长的罗瑞卿坚决赞成,积极组织研究如何驳“以阶级斗争为纲”,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就是用毛主席1948年在晋绥干部会议上讲话的精神,讲党的工作总路线和具体工作路线的关系,把这两者区分开,用这个区分来冲淡以至否定“以阶级斗争为纲”。怎么区分呢?总路线是“以阶级斗争为纲”,但强调的是具体工作路线,军队的具体工作路线就是要整顿,要搞军队的现代化建设,要准备打仗。

与此同时,华国锋也在考虑结束揭批运动。1977年12月,他要求在年内或稍长一点时间,分期分批结束清查运动。有人要求把清查运动的时间延长一点,华国锋没有同意,要求还是按照党的十一大的提法。1978年9月,邓小平在他的“北方谈话”中郑重提出了党和国家工作重点转移的问题。邓小平在东北同沈阳军区负责人谈话,透出对运动过久的不满:对运动,你们可以研究,什么叫底?永远没有彻底的事。运动不能总这么搞下去吧?运动搞得时间过长就厌倦了。有的不疼不痒,没个目的,搞形式主义。[11]1978年10月,邓小平在工会九大的致词中说:“我们一定要把揭批‘四人帮’的斗争进行到底。但是同样很明显,这个斗争在全国广大范围内已经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我们己经能够在这一胜利的基础上开始新的战斗任务。”[12]应该说,这里所谓“开始新的战斗任务”就是工作重点转移的意思。

1978年10月9日,华国锋同“毛著编办”几位负责人谈话时提出,现在揭批“四人帮”运动从全党全国全军来看,怎样估计分析,什么时候可以告一段落,把揭批“四人帮”的斗争进行到底,这个底怎么算?在他看来,从理论上批林彪、“四人帮”还可以搞若干年,但这不好把全党全军全民全体卷入到里边来,多数人怎么办?应该转向新的任务、奋斗目标。华国锋考虑,就在这年11月的中央工作会议上提出结束运动。[13]高层就此征求了各地负责人的意见,中央常委商议了此事,政治局开会讨论做出了决定。会议前夕,1978年11月5日,华国锋同起草文件的“秀才”班子谈话,告诉他们:“明确明年一月一日就转。坚决转。征求地方同志意见,常委议了,政治局开会也谈了,大家都一致赞成,再不转,工作就耽误了……基于这个分析,提出重点转移。”[14]这样,到1978年底,党内高层就何时“重点转移”的问题达成了共识。

三、如何转移的争论

对于党的工作重点的转移,到1978年底,党内大多数人都已认识到了,但这并不等于说认识的角度、深度就都一样了。对于怎样实现工作重点的转移,认识分歧依然严重。

邓小平认为不仅仅只是从工作安排的角度提出问题,而是要从根本上转变党的政治路线乃至思想路线。邓小平在谈到党的工作重点转移时,多次谈到发展生产力与阶级斗争之间的关系问题。在吉林,他说了这样一段话:“毛主席讲要建设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有优越性嘛!优越性的根本表现就是高度发展社会生产力。什么叫政治挂帅,政治挂帅就表现在生产力的发展上,归根到底要表现在生产力的发展上。生产力发展的速度比资本主义慢,那就没有优越性,这是最大的政治,最大的阶级斗争,这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问题,这不是最大的阶级斗争吗!”由此可见,邓小平在强调此次党的工作重点转移,绝非只是转移党的具体工作安排的着重点,而是属于根本性转变。

与此相应,华国锋还是主张提“抓纲治国”的政治口号,即“还是以阶级斗争为纲”或者“提揭批‘四人帮’为纲”,在此之下实现“重点转移”。1978年11月初,华国锋就起草他在中央工作会议的讲话稿时指出,讲话的重点是谈工作重点转移问题,但当有人问讲稿是否涉及真理标准讨论问题时,华国锋说,不要涉及。[15]可见,作为毛泽东钦定的接班人,又长期接受了意识形态的灌输,华国锋不愿真正涉及“两个凡是”,他反复申明:“搞思想解放不是为了贬低主席思想……解放思想,不是要从主席的思想里解放出来,根本不是这个意思。”[16]

1978年11月10日到12月15日,党中央在北京京西宾馆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华国锋在开幕会上宣布:“及时地、果断地结束全国范围的大规模的揭批‘四人帮’的群众运动,把全党工作的着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17]在发言中,华国锋插讲了一段他对重点到底转不转移曾经有过的考虑。他说:“对于‘双打’也曾考虑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搞一下运动。”“对这个问题,考虑了多次,认为这样做不好,因为一提要搞运动,领导精力又会集中到运动上去,就会影响各省各市抓现代化建设。”接着他又讲了国内经济形势,也讲了有利的国际条件,讲了要善于利用这种形势吸引外资、技术加快四化建设,但华国锋的讲话既没有提“以阶级斗争为纲”,也没有宣布停止“阶级斗争为纲”,更未否定“两个凡是”,这反映了他的复杂心态。

开幕会后,各组开始讨论华国锋代表中央政治局提出的全党工作重点转移的问题。与会者在拥护这一决策的基础上又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归纳起来可分为以下几点;

第一,此次工作重点转移不是形势的需要,不是具体工作安排着重点的转移,而应是根本性的转移。11月12日,胡乔木在华东组发言中明确指出:把工作重点的转移讲成是形势的需要,这个理由不妥。应当说,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以后,就要把工作重点转到经济建设上。建国后,我们已开始了这种转移,但是没有坚持住,这次转移是根本性的转移,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转移。不能给人一种印象,似乎今天形势需要,就把工作重点转过来,明天不需要了,还可以再转回去。他在发言中引用了马克思、列宁和毛泽东的话,说明“我们的一切革命斗争,终极目的是要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这是我们党的一贯立场,是马列主义的基本观点”;“并不是任何阶级斗争都是进步的,其是否进步的客观标准,就是看它是否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创造条件”;“经济脱离政治一定会走到邪路上去!政治脱离经济也一定会走到邪路上去。”他说:“除了发生战争,今后一定要把生产斗争和技术革命作为中心,不能有其他的中心。只要我们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国内的阶级斗争也不会威胁社会主义建设的中心地位。”[18]

第二,提出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以促进党的工作重点的转移。11月12日,陈云在东北组发言,对党的历史上的若干重大问题提出新看法。他说,他完全同意中央从明年起把工作着重点转到社会主义建设上来。实现四个现代化是全党和全国人民的迫切愿望。但是,实现工作重点转移应当处理好涉及纠正“左”倾错误的一些问题。中央应当考虑和决定一些影响大涉及面很广的问题。陈云提出了六个问题,包括薄一波同志等六十一人所谓叛徒集团一案;关于所谓自首分子的问题;关于陶铸同志、王鹤寿同志的所谓叛徒问题;关于彭德怀问题;关于天安门事件;关于康生等问题。[19]陈云的上述意见,归根结底都涉及到要纠正“文革”及其以前的“左”倾错误这一根本问题,立即得到与会多数同志的热烈拥护,大家群起响应。大家认为实现工作重点的转移,必须相应地解决过去“左”倾错误造成的敌我颠倒、是非颠倒的一些问题,这样才能同心同德地搞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这股潮流的推动下,中央政治局作出了为天安门事件、“二月逆流”、薄一波等61人案、彭德怀问题、陶铸问题、杨尚昆问题平反和对康生、谢富治问题进行审理等重大决定,并在11月25日大会上予以宣布。至此,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第三,为适应工作重点转移,在经济工作指导思想上恢复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全党工作重点转移的问题解决后,经济建设本身的指导思想问题便突出出来。12月10日,陈云在小组会上作了第二次发言,提出四个现代化建设必须“既积极又稳妥”的主张。他说:“我们要坚持实事求是,就要根据现状,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首先弄清事实,这是关键问题。”[20]然后,他就当前的经济问题提出了五点意见。代表们一再呼吁,为了起好步,经济结构也必须统一调整。这就为三中全会后的对国民经济采取新的“八字方针”奠定了基础。[21]

12月13日,中央工作会议举行闭幕会,华国锋就“两个凡是”做了自我批评,宣布会后将召开中央全会,进一步确定全党工作重点转移的方针和任务。邓小平发表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著名讲话,明确肯定“中央提出了把全党工作的重心转移到实现四个现代化上来的根本指导方针”,并把它看作是“政治路线已经解决”的标志。闭幕会后,与会者又讨论了两天,大家认为邓小平的讲话是对“文革”以来党和国家的历史和现实的深刻反思的重大成果,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基本的指导思想,是“开辟新时期新道路、开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理论的宣言书”。[22]

应该说,到中央工作会议时,党已经基本完成了工作重点转移的历史转折,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更多的意义是完成了人事上的调整,“权力的转移”实质上超过了工作重点转移的作用。对于改革来说,1976年甚至比1979年更重要。因为在当时的中国,任何实质性的改革在毛泽东时代都很难进行,邓小平主导的1975年全面整顿的夭折即是最好的说明。1976年,毛泽东逝世后,“四人帮”不久就被抓捕。从1977年开始,久病的中国更是出现了一连串的变化。现代化目标的重新提出、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经济体制改革的酝酿、扩大引进、出国考察热潮,都发生在这两年。所谓“徘徊前进”毕竟还是在前进,一个历史大转折,两年的准备是很正常的事情。胡耀邦担任中央秘书长时曾多次讲到:“粉碎‘四人帮’两年多来,是拨乱反正的两年,是扭转乾坤的两年……”他建议:“现在就可以开始写粉碎‘四人帮’后两年的历史了,先写片断,叫做《拨乱反正的日日夜夜》。”历史没有在这里徘徊,更不可能倒退。我们应当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客观地、全面地回顾和反省历史,包括党史。[23]

[1]韩钢.权力的转移:关于十一届三中全会[J].香港:领导者.2009(1).

[2][11][12]邓小平文选(2)[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42.18.135.

[3]任平.抓纲治国.人民日报[N].1977-2-8.

[4][14][16]韩钢.关于华国锋的若干史实[J].炎黄春秋.2011(2).

[5]华主席在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1976-12-28.

[6]朱玉.李先念与一九七八年的国务院务虚会议[J].中共党史研究.2005(1).

[7]李先念论财政金融贸易(下)[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2.376.

[8]邓力群.讲讲我的学习体会[J].经济研究参考资料.1979(1).

[9]《当代经济管理》编辑部.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管理大事记[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1986.320.

[10]郑惠编.中国命运大抉择:十一届三中全会亲历[M].深圳: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2008.

[13]华国锋.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政治报告(1977-8-12).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42.

[15]于光远.1978:我亲历的那次历史大转折[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

[17]邓小平文选(3)[M].人民出版社,1993.11.

[18]朱佳木.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全党工作重点转移的前前后后[J].党史博览.1998.12.6.

[19][20][21]陈云文选(3)[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历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全会重要文件选编(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415.

[23]叶选基.家属追忆叶剑英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南方周末[N].2008-11-10.

D232

A

1009-928X(2012)09-0029-04

作者系中央党校党史部2010级博士生

■ 特约编辑:鲁月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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