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人物
“啊?你说什么?声音请稍微再大一点!”面容清癯的刘道玉侧着头,用右手附着右耳大声说道。
4月22 日,由刘道玉教育基金会举办的“《理想大学》专题研讨会”在北京饭店举行。研讨会为期一天,年近八旬的刘道玉在会场认认真真地端坐了一天。无人知道,右耳已失聪多年的他究竟听清楚了多少发言者提出的意见和建议。然而,只要在瞬间凝望一下这位紧锁眉头、面部神情严峻而忧郁的老人,一种尊敬、感动与痛惜相互交织的复杂感情便油然而生。
再有几个月,刘道玉将正式进入他生命的第八十个年轮。他的学生和朋友早早开始串联,想筹办一个别具一格的祝寿活动向这位“永远的校长”表示敬意。但刘道玉婉言谢绝了。盘旋在他脑海里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在80岁之际再动笔写一本题为《理想大学》的新书,“作为这一生的收官之作”。从1977年时任教育部高教司司长参与向邓小平建言“恢复全国统一高考”开始到今天,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的历程中,刘道玉命运坎坷,起起伏伏,但没有人能否认,他是中国教育改革绕不过去的话题。
教育改革的“出头鸟”
刘道玉的名字开始为人所知,是改革开放给他带来的幸运。
1981年8 月22 日,《人民日报》头版刊发了新华社一条带有黑色电头的消息:
经中央批准,48岁的刘道玉,被任命为武汉大学校长。他是我国解放后自己培养的大学生中第一个担任大学校长的人,也是全国重点大学中最年轻的校长。
有关部门认为,任命48岁的刘道玉担任全国重点大学的校长,这对于在人才济济的高等学校中打破论资排辈的现象,大胆提拔优秀中青年干部到主要领导岗位上来,将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上个世纪80年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黄金时代:农村推行家庭联产承包制,企业试行厂长责任制,经济特区在沿海地区创建,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关于科技体制改革的决定、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相继出台,胡耀邦总书记“允许改革犯错误,但不允许不改革”的名言响彻神州大地。
被冠以全国最年轻校长之名的刘道玉没有辜负这改革的时代。他以培养创新型人才为目标,以一切有利于学生成长为改革动力,在教学领域积极实施了一系列重大改革,第一个在全国推出了学分制、主辅修制、双学位制、插班生制、自由转专业制、导师制、学术假制和贷学金制等,使武汉大学一时间成为积聚青年才俊的高地、“教育改革的深圳”。当年许多的改革创新之举已成为当今中国高校普遍实行的基本制度。
不仅仅是教学制度的改革,刘道玉还给武大和高校带来一种全新的校园风气和文化氛围。著名教授易中天谈到他那个时期在武汉大学上学的感受:领导生活简朴,作风民主;师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研究生论文答辩,可以当面顶撞评审委员;本科生学术演讲,校领导坐在下面洗耳恭听。校长、副校长、书记、副书记的家,敲敲门就进去了。教员上课,学生开会,讲什么,怎么讲,没有人横加干涉,自由、民主、开放。这就是当时的武汉大学。
由此可以理解刘道玉为什么被武大学生称为“永远的校长”。作为中国教育改革的风云人物,他的名字将被历史永远铭记。
从大学校长到小学校长
历史总是经常会表现出两种力量的相互作用。
1988 年春节前夕,年仅54岁的刘道玉突然被宣布因年龄原因免去武汉大学校长的职务。本想大干一场的改革者一时失去了大显身手的舞台,其痛楚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刘道玉并没有因此而丧失对教育改革的追求。
不是要做官,而是要立志进行教育改革的刘道玉,已看明白了体制内的公办学校没有独立自主的办学权,不可能出现理想的试验田,因而谢绝了去暨南大学、厦门大学、华侨大学、海南大学任职的机会,一方面开始腾出精力来撰写他计划已久的“创造教育三部曲”,一方面把目光投向民办教育。
1994 年,刚刚写完自述——《生命六十始》不久的刘道玉,怀着一种获得自由和解放的喜悦之情,出任了武汉新世纪外国语学校的校长。
有人奇怪,一个堂堂的大学校长为什么要转过身来做小学校长。大学是出科学家的,中小学是出教育家的。苏联一个流行说法曾深深地影响了刘道玉。出于对教育家的崇拜,对改革事业的向往,他在《办学情怀》中抒怀:从教育英数十年,双鬓斑白不甘闲。借得改革春风雨,躬耕一方“试验田”。教育改革,成了刘道玉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情结。
为了倍加呵护这块试验田,刘道玉将自己从社会中募得的15万元交给学校,还赠送了800本个人藏书和收集的20多本各国精美的画册给校图书室。这期间刘道玉教育改革的最大收获就是“创造教育三部曲”的出版。《创造思维方法大纲》、《创造教育概论——谈知识、智力、创造力》和《创业与人生设计》,是他在武汉大学10年教育改革的理论总结,同时他还把创造课直接开进了中学生的课堂。
摔倒了,爬起来还要往前走
2001 年夏季的一天,在好心学生的暗中帮助下,刘道玉夫妇从武大校园悄悄搬进了华中科技大学紫菘公寓一套尚未装修的毛坯房。夫妻俩与世隔绝,终日只能相对而坐,境况极为凄凉。
他们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出来避难的。2000年底的一天,由于投资人私自携款潜逃,办学近6年、已具相当规模的武汉新世纪外国语学校被迫关门了。接着,数十名学生家长到学校要求退还学费,时常还有上门讨债的汽车直接就停在他们的家门口。
刘道玉上当受骗了!在学校最后一次教师和干部会议上,心情沉重的他当着大家的面失声痛哭,他为之奋斗了5年的一套办学理念和改革举措,不得不随着“试验田”的辍耕而停止,他所承担的创造教育实验研究课题,也不得不半途而废。而他的身体,也因为两次住院、两次开刀变得每况愈下。有人评论说,刘道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在年近古稀之时遭到暴风雨般重创的刘道玉还能何为?
虽九死而不悔的刘道玉没有倒下。2005年秋天,在位于北京长安街的泰康人寿保险公司,携带由长江文艺出版社为他出版的自传——《一个大学校长的自白》的刘道玉,受到了武汉大学在京学生最热烈、最热情、最隆重的欢迎。
这本自传的写作,大体上用了一年的时间。此时的刘道玉由于疾病的困扰,不仅写作进度缓慢,而且吃了不少苦头。特别是脑梗塞的后遗症,使得他右手写字颤抖,必须着力方可使字形可辨。但他并不气馁,而是以积极的进取心学会了使用电脑。他不仅用心为自己写传,还用心给他的学生写传,题为《大学的名片——我的人才实践与理念》一书在国内外出版。
由教育改革的实践者转为批评者
公办教育体制不愿再碰,民办教育改革实验夭折,过了人生七十这道坎后,刘道玉的教育改革事业似乎已暗淡渺茫,历史注定不会给他机会了。
热爱教育、钟情教育的刘道玉不因年龄而止步,他很快实现了新的转型,由当年教育改革的实践者转变成为教育改革的评论者和批评者,开始用思想和声音来影响中国的教育改革。
他密切关注着中国教育的风雨变幻。关于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问题、关于大学校长职业化问题、关于大学校长的遴选机制问题、关于怎样根治大学学术腐败的问题、关于高校去行政化问题、需要怎样的教学评估等众多重大问题,刘道玉以开阔的国际视野、教育家的专业眼光做出了有理有据的分析与论述。其中最重要的有《彻底整顿高等教育十意见书》,经《南方周末》发表后,上百家网站转载,网友评论5000多条。媒体的调查问卷表明,90%的人支持意见书,这广泛唤起了人们的教育改革意识。
2011年4 月,清华大学百年校庆。刘道玉写了一篇致清华大学的公开信——《大学需要有反思精神》,提出有必要向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学习,对学校办学的得失、大学精神进行“严肃的反思”。此文在海内外引起强烈反响。刘道玉再一次以教育改革家的形象赢得社会的尊重。
勾画心中的《理想大学》
大学是为理想而生存的。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在致与会者的邀请信中,刘道玉这样表明心迹:余年近八旬,且右耳失聪,右手已不能书写,基本上是一个残疾的老年人。但我不甘寂寞,心中教育改革的炽热之焰未灭,追求理想大学的情结仍没有消失。于是,准备积个人30多年的经验、教训、学习心得和未来大学教育的期盼,着手撰写《理想大学》一书。
在研讨会开始之前两天,刘道玉关于《理想大学》的写作提纲已经修改了第三稿,雏形已见。这份写作提纲,让人们看到一个至死不渝的教育改革者的最高理想。
任何一所理想大学都是个性化的。刘道玉心目中的理想大学的基石是:以人为本、大学独立、思想自由、学术至上、民主学风和创造不止。
马云在谈创业时的一句话很适合解释刘道玉在武大的经历:“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是绝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看不到后天的太阳!”刘道玉就是在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重重地跌倒了。
他的一些学生说,看到刘道玉,让人想起夸父、愚公。愚公命好一点,感动了两个神仙帮他把大山搬走;而夸父则牺牲在追逐太阳的路上。
有人说,刘道玉是个悲剧性人物,钟情改革却英雄无用武之地;有人说,刘道玉是过时的人物,不甘寂寞不过是为了顽强地表现自己的存在。而对于年事已高、几乎丧失听力的刘道玉来说,闲言碎语已经无足轻重,重要的,是眼前即将动笔的凝结自己教育改革教训与心得的《理想大学》!刘道玉心里很清楚,时间对于他已经不多了,他心目中的理想大学在有生之年很难看到,所以,他想到写出自己和身边教育资深人士的理想大学。正如司马迁形容《史记》,可藏诸名山五百年,等待后人的发现。《理想大学》是他给自己暮年生活的一份礼物,是留给当代人的遥远曙光,更是留给未来,曾经的一个教育理想主义者不屈追寻的历史背影。
戴浩,江苏阜宁人,1945年出生,1968年毕业于清华大学,1982年4月入伍。先后任总参某信息化研究所总工程师、研究员,长期从事指挥自动化总体研究和网络工程建设,曾获国家科技进步奖一等奖,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先后被评为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全军优秀共产党员、共和国“双百人物”,中国工程院院士。
人生如登楼,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总参某信息化研究所研究员戴浩院士的军旅之路,正是在不断地向上攀登中实现着自我超越。
投身信息化,弹指30年。他用软件数据吹响冲锋号角,用银线电波构筑胜利传奇,在充满未知的漫漫征途上,演绎出当代军事科研工作者高技术与高境界完美交融的人生交响。
一万年太久 只争朝夕
27岁到37岁,是科学家最富创造力的年龄。在这个年龄阶段,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横空出世,爱迪生的电灯照亮了世界。但27岁到37岁的戴浩,却经历了一番动荡而平淡的青春。
1963 年考入清华大学,期间遭遇“文革”10年,在一家电子工厂一干11年。直到迎来“科学的春天”,他才如愿以偿地步入清华园,成为一名研究生。
1982 年,37岁的戴浩计算机专业研究生毕业。这个时候,我国在信息技术上与西方发达国家的鸿沟被进一步拉大。大洋彼岸的IBM公司已经推出了世界上第一台个人电脑,而在北京的大街上,问起计算机,许多人还以为是算账用的计算器。
无论是出国留学还是留校任教,戴浩都有很多理想选择。但想到我国在信息技术上的差距,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在他的心中燃烧。怀揣一腔赤子之情,戴浩想到了参军,当一名军事科研工作者。“我知道部队的研究所有着很大的科研平台,在那里更可体现人生的价值。”多年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戴浩说。
初入军营,戴浩就被委以重任,在一项指挥自动化系统课题研究中担任副总设计师。这时候,没有互联网,书店里有价值的专业书籍凤毛麟角。但经历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戴浩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机遇非常珍惜:“‘文革’10年,正是信息技术发展的‘黄金10年’,我们错过了。时间不等你,对手更不等你,落后就要被淘汰!”
课题启动后那段漫长而又紧张的日子,面对巨大的压力和经费人才悬殊的极大反差,戴浩恨不得一天掰作两天用,不断弥补技术缺项,追赶工作进度,与“对手”比智慧、比速度、比意志,扫清着前进道路上的“拦路虎”。那段时间,他带领一群年轻人,几乎把家安在了实验室,昼夜连轴转。尽管实验和生活条件非常有限,但大家毫不在意,心里头装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加快建设中国自主的信息系统。
历经风险的跨越,更显壮丽,艰辛打造的成功,倍加辉煌。3年后,他们成功地建成了我军第一个联通总部、大军区、军兵种和主要军级单位的大型网络系统。
一次次的冲锋,一次次的跨越,在他的领衔下,我军第一个用于战备值班的计算机网络、第一个应急机动部队自动化系统、第一份战区指挥自动化系统立项论证报告……我军通信和指挥自动化建设的一个个“首次”相继诞生。戴浩为我军信息化建设“抢”来了一次次宝贵的赶超机遇。
眼睛看得远 脚步落得实
戴浩深知IT行业技术的短寿,多年来,他始终抱着强烈的危机感,把目光聚焦技术发展的最前沿,无论工作多忙,都不放松对新技术的学习。他不仅带头参加所里举办的各种学术研讨会和科技讲座,还走上讲台讲授自己的所思所学。在上班的班车上,在出差的火车里,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戴院士手里捧着一本书,时而写写画画,时而凝神思考。
同时,戴浩更深知,追求技术的本质是为了研制管用、实用作战装备,我军的信息化建设起步晚、起点低,决不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后面,必须紧贴我军的发展现状和实际需求,走中国特色的军事科研之路。
1997年4 月,戴浩担任全军某重点工程的总设计师。他面临的第一个难关,就是网络体系结构的选择。当时军内存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一种是沿用已有技术,难度和风险较小;一种是使用新兴技术,风险系数大,与原来设备不兼容。一时间争执不下,难有定论。作为总设计师,戴浩通过跟踪世界先进技术,科学分析,权衡利弊,认为在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的今天,如果不着眼长远、胆创新,现在看似立竿见影,最终必将贻误战机。他这一研究思路受到了专家的高度评价,研究方案获得总部批准。
经过2000多个日日夜夜的顽强拼搏,在戴浩的领衔攻关下,“全军某信息网络工程”终于如期完成。这项工程实现了我军指挥网的升级换代,完成了从专用网络体制向开放网络体制的转型与跨越,成为我军指挥自动化系统建设的里程碑式的成果。我军的网络平台建设不仅没有走弯路,还经过数十次重大军事演练的检验,产生出巨大的军事效益。
在某型网络建设时,有人提出完全采用成熟的商用软件,戴浩却坚定地说:“商用软件必须改造,核心技术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则未来战争中就可能受制于人。”他和同事们殚精竭虑,成功地架构了中国军队信息化网络建设的整体布局,并在世界计算机网络领域率先提出“安全管理中心”的新概念,把以往零散的安全管理措施整合成一个安全防护体系,建立了具有我军特色的安全防护管理体系。
俯首甘为“孺子牛”
“翻译了关于信息安全的几篇最新文章,供大家参考!”“戴院士工作做得及时、细致,而且无私地与我们共享,我们都应该向他学习,赞!”“收藏了,谢谢楼主!”……
打开总参某信息化研究所局域网论坛,一份发自戴浩院士的“热帖”点击率居高不下。选中、下载、打开,十多份带有注释的文档映入眼帘。从中摘出一段阅读,即使对信息化技术知之甚少的人,也觉得表达通俗自然,思路清晰流畅,翻译者着实下了很大功夫。
对于培养年轻人,戴浩有着更深的体会和企盼。他经常对科研人员说:“我们那个年代一穷二白、起步艰难,现在你们赶上了好时代,要尽量往前冲!”
1993 年担任总工后,戴浩把培养年轻科研骨干作为义不容辞的责任,在重大课题攻关中手把手地教,毫无保留地传帮带,还多次把立功、受奖、提前晋职调级等机会让给年轻人。2001年,他在辞去总工职务后,专心搞科研、带新人。戴浩的学生、博士小刘清楚地记得,戴院士为他修改论文,一份近百页的论文他两天就能改出来,还提出重要技术问题的改进建议。
多年来,戴浩领衔研制的许多新成果陆续问世,在报奖时,他宁肯不署自己的名字,也要把年轻人推上去。某信息网络工程曾获得近10项军队科技进步奖,作为总设计师的戴浩每次都把自己从主要完成人的名单中去掉。他主持编写的《指挥所自动化建设》一书的封面上,也没有他的名字。在戴浩带领的各个课题组里,看到最多的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数十名年轻人在重大科研项目中挑起大梁,成长为课题组长、研究室主任。
“要相信年轻人,总有一天,他们会干得比我们好。”戴浩说。
4月26日下午,2007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得主马丁·约翰·埃文斯和20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戴维·格罗斯受聘为西安交大名誉教授。两位大师先后作精彩报告,并回答师生提问。
马丁·约翰·埃文斯教授主要讲述了有关干细胞和克隆核的研究过程。在与同学们的问答环节中,埃文斯教授表示,在做基因实验的过程中要小心尝试,尽量减少造成不必要伤害几率。
在关于转基因食物的安全性问题上,他不认为转基因食物一定会对人类有不良作用,他认为这是科学进步的一种表现。在教学过程中,埃文斯教授认为老师应该交给学生怎样思考和如何获得所需要信息。在学习过程中,他建议同学们根据人类的遗忘曲线,忘记的知识应该不断重温,不断记忆,使自己掌握更多的科学知识。
戴维·格罗斯教授在报告中主要讲述自己从幼年时期开始对物理学产生兴趣,并从此潜心研究物理学的经历。他建议同学们在学习中要服从自己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并树立高远目标,敢于面对失败。在与同学们的问答环节中,他鼓励同学们在研究中不要惧怕困难,学会淡化问题。在遇到阻碍时懂得适当暂时放下,先研究别的课题。
科学研究是个漫长又艰苦的过程,他鼓励同学们要始终对物理学保持好奇心和激情,并养成坚持不懈的习惯。
马丁·约翰·埃文斯1941年在英国出生,1963年从剑桥大学毕业后进入伦敦大学学院学习,获得解剖学和胚胎学博士学位。1981年,他和剑桥同事从小鼠胚胎中成功分离出未分化的胚胎干细胞,这为“基因打靶”技术提供施展本领的空间。如今,埃文斯在英国加的夫大学担任教授。2007年,他与另外两位美国科学家因“基因敲除”而共同获得2007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
戴维·格罗斯出生于美国首都华盛顿,1966年在著名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之后,他曾在哈佛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工作,并于1972年被普林斯顿大学聘为教授。
1997年1 月,格罗斯来到风景秀丽的加利福尼亚海滨,担任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卡夫利理论物理研究所所长。
2004 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美国科学家戴维·格罗斯(David J.Gross)、戴维·波利策(H.David Politzer)和弗兰克!维尔切克(FrankWilczek),以表彰他们对量子场中夸克渐近自由过程中的开创性发现。
“他们使得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因而也是整个中国,牢牢地在量子计算的世界地图上占据了一席之地。”英国《新科学家》杂志曾这样评价中国科大潘建伟教授领导的团队。
潘建伟的团队是中国科大量子调控领域四个主要团队之一。所谓量子调控,就是通过技术手段去操纵光子、原子、分子等微观粒子的状态和相互作用,利用量子规律认识和改造世界。十多年来,这四个科研团队在量子物理基础检验、量子通信、量子计算、量子模拟、表面单分子的量子调控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原始创新成果。
在英国《自然》杂志及其子刊、美国《科学》杂志、《物理评论快报》等国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高水平国际论文400多篇,相关研究成果四次入选欧洲物理学会和美国物理学会评选的年度国际物理学重大进展,九次入选我国两院院士评选的年度“中国十大科技进展新闻”,六次入选科技部评选的年度“中国基础研究十大新闻”……
最佳“物理组合”催生出的“化学反应”
今天我们知道,量子纠缠揭示的量子非定域性是量子力学基本问题中的最重要课题之一,量子纠缠也是量子信息处理的核心资源,多粒子纠缠操纵是量子信息领域的重大挑战和核心任务。可在十多年前,国内对是否开展量子信息研究还有争议,甚至有人认为量子信息是伪科学。而经过十年的努力,潘建伟团队关于多光子纠缠操纵、量子通信、量子隐形传态等方面的系统性创新工作,使得量子信息实验研究成为近年来我国物理学发展最为迅速的方向之一。该团队先后实验实现了四光子、五光子、六光子、八光子以及十比特光子纠缠态,在多光子纠缠的产生、操纵、鉴别及应用方面一直处于国际领先地位。
量子通信技术是解决信息安全的根本性手段,具有重大的经济价值和战略意义,其长远目标是实现绝对安全的远距离量子通信。潘建伟团队在量子隐形传态、量子纠缠交换、量子纠缠纯化、量子密码等重要研究方向开展了系统性的创新研究,在国际上实现距离最远的自由空间量子隐形传态、绝对安全距离超过100公里和200公里的诱骗态量子密钥分发等。
同时,他们注重与国家重大需求相结合,在量子通信技术的实用化方面也走在了国际前列。2009年,潘建伟团队成功研制出国际上首个全通型量子通信网络和首个城际量子通信网络,该成果很快在新中国成立60周年大庆期间用于构建“量子保密热线”。
今年2月,合肥城域量子通信试验示范网、新华社“金融信息量子通信验证网”先后建成开通。为了抢占量子通信领域的制高点,他们提出了利用卫星进行自由空间量子科学实验的科学设想,并制定了实验方案,中科院于2011年正式启动了空间科学战略性先导专项,计划在2015年左右发射量子科学实验卫星。
量子调控研究涉及多学科交叉、理论与实验相结合。中国科大侯建国院士与杨金龙教授的联合团队,就是这方面的典范。侯建国负责实验部分的精耕细作,杨金龙负责理论方面的深度掘进,他们带领一批年轻教师和研究生,利用低温超高真空扫描隧道显微镜,巧妙地对吸附于金属表面的钴酞菁分子进行“单分子手术”,成功实现了单分子自旋态的控制。该成果发表在《科学》上,被评为2005年度中国十大科技进展。
“学科交叉让志趣相投的人聚到一起,好比是‘物理组合’,相互交流碰撞,往往能产生‘化学反应’,催生一流成果。”中国科大校长侯建国如是说。
看准“潜力股”给予超前支持
在国际上首创概率量子克隆原理,首创量子避错编码原理并被实验证实,首次实验验证了新形式的海森堡不确定原理,首次实验实现了开放量子系统动力学行为的调控……,十多年来,中国科大中科院量子信息重点实验室原创成果不断。实验室主任郭光灿院士把原因归结为:敏锐把握学科前沿,提前部署新生力量,看准“潜力股”给予超前支持。
“我给年轻人指出大方向,让他们自主开辟具体的研究领域,独立带领科研小组、指导研究生,并千方百计地为他们争取资源、创造条件。”郭光灿说。
郭国平是该实验室培养的博士,他研三时提出改做固态物理方面的研究。郭光灿认为很有价值,就支持他到国外进修。学成归来后,郭光灿让当时不到30岁的郭国平负责建立国内首个半导体量子芯片研究组,很快取得了几项阶段性重要成果,引起了国际同行的关注。2009年,年仅32岁的郭国平被学校聘为特聘教授。2011年,科技部启动导向性重大项目,郭国平小组被选中承担“固态量子芯片研究”重大项目。
潘建伟领导的团队不仅年轻,而且“阵容豪华”。这支骨干成员多在30多岁的队伍中,有中组部“千人计划”入选者1人,中组部“青年千人计划”、中科院“百人计划”入选者及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11人。去年入选首批“青年千人计划”的陈宇翱和陆朝阳教授,当时只有30岁和28岁。与美国、德国、英国、奥地利等国际领先水平的研究小组密切合作,有计划地将不同学科背景的优秀年轻人送到对方学习锻炼,是该团队不断取得突破的“法宝”。这些年轻人在国外学到过硬本领后,近年来悉数回国,独当一面,使该团队实力空前壮大。
“团队有明确的规划,每个人有明确的目标,国家重视,年轻人机遇多,干劲很足。”潘建伟说。
没有硬性考核,只有更好服务
中国科大学术氛围比较宽松,对肩负重要任务的科研人员,在科研经费、发表论文等方面,并没有硬性的考核指标,只是要求3至5年进行一次阶段性的工作汇报,目的是让他们潜心做高水平的原创性工作。
“科学家需要的不是简单的管理,而是完善的服务,管理者应把重点放在为他们创造条件、解决困难、营造氛围上。”侯建国说。
杜江峰教授是国内最早从事量子计算技术研究的科学家之一。2007年,他申请到了“基于核自旋量子调控的固态量子计算研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项目,并任首席科学家。但是,要开展进一步的创新研究,还需要购置先进的实验设备,杜江峰遇到了困难。这时,学校和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实验室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拨给和借给他550万元,再加上自己的科研经费,一共800万元,全部用来购置实验设备。
短短一年多时间,国内第一个脉冲电子顺磁共振实验平台建成了。2009年,杜江峰和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刘仁保合作,利用这一实验平台在国际上首次实现了真实固态体系的最优动力学解耦,极大地提高了电子自旋相干时间,并成功厘清各种退相干机制在此类固体体系中的影响。该成果发表在《自然》上,入选2009年度中国十大科技进展。
(来源: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