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根 冯建新 刘 亚 朱 骞 梁 浩 包开亮
大学生社会支持与幸福感的关系:自尊的中介作用*
李正根①冯建新△刘 亚 朱 骞 梁 浩 包开亮
目的 探讨大学生社会支持、自尊与幸福感的关系。方法 以217名大学生为被试,用领悟社会支持量表、自尊调查表和幸福感指数量表进行问卷调查。结果 ①幸福感与社会支持(r=0.44,P<0.001)和自尊(r=0.60,P<0.001)均呈显著正相关;社会支持与自尊也呈显著正相关,(r=0.40,P<0.001);②自尊在社会支持与幸福感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其中介效应为(Β=0.31,P<0.01)。结论 社会支持既能直接影响幸福感,也能通过自尊的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幸福感。
社会支持;自尊;幸福感;中介作用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一个人的自我是在其社会交往的过程中产生和发展的。Cooley就曾认为“自我与社会是对双胞胎”,也就是说自我实质上是一种社会的建构。作为自我派生物的自尊自然也是起源于社会、根源于人际交往。自尊的社会学模型就特别强调人际关系对自尊的影响,认为来自他人的积极关注,如接纳、认可、赞许和尊重等是决定自尊的关键因素。这些社会因素可以统称为社会支持[1]。自尊的社会计量器理论认为,自尊是个体与他人人际关系质量的内在反映,当个体感知到被他人接纳、包容、重视或喜爱时,自尊就会上升;而被他人拒绝、排斥或否定时,自尊就会下降[2]。也就是说自尊与人际关系质量有着密切的关联,社会支持状况作为人际关系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对自尊自然会产生重要的影响。社会支持对自尊的正向预测作用得到了诸多实证研究的支持[3]。
自尊作为一种重要的积极人格特质,对个体的身心健康、个性发展、社会适应性行为乃至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都有着重要的促进作用。不同研究者从各自的视角阐释并验证了自尊的功能。恐惧管理理论认为,自尊是一种“焦虑缓冲器”,能使个体较少受到焦虑等消极情绪的影响[4]。社会计量器理论认为,自尊是一种“人际关系计量器”,能为个体提供有关社交接纳和拒斥的重要信息[2]。自我决定理论认为,自尊是个体的一种需要,有助于人们的自我决定[5]。Pyszczynski和Cox认为,自尊是一种强有力的动机力量,通过提供“上位”目标组织人类行为,为个体自我保护和自我成长提供动力[6]。Leary则认为,自尊能易化并维持人们的积极情感和幸福感[2]。近期积极心理学关于青少年、大学生、中年人、老年人、特殊群体以及跨文化的大量研究均发现:自尊与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也就是说自尊水平高的个体会体验到更多的幸福感[7210]。这些研究有力地支持了自尊对个体幸福生活的积极作用。
既然社会支持影响自尊、自尊又进而影响个体的幸福感,那么自尊很可能在社会支持与幸福感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本研究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技术对大学社会支持、自尊和幸福感的关系进行探讨,以期证实自尊在社会支持与幸福感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采用方便整群取样法,从西安市某大学抽取大学生231人作为施测对象,剔除漏答或规律性作答的被试14人,结果有效被试217人,其中男生97人,女生119人。年龄18~ 24 岁,平均(20.96±1.45)岁。
1.2.1 领悟社会支持量表采用Z imet等编制的领悟社会支持量表测量被试的社会支持状况[11]。该量表共12个项目,每个项目采用7点计分,从“极不同意”过渡到“极同意”。12个项目可以分为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他人支持3个维度,每个维度均4个项目。本次测量该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Α为0.88。
1.2.2 自尊调查表采用Coopers m ith编制的自尊调查表评定被试的自尊水平[11]。该量表由58个条目组成,被试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对每个条目的描述分别做出“像我”(记1分)或“不像我”(记0分)的判断。以往研究表明该量表的信效度良好,本次测量其内部一致性信度Α为0.80。
1.2.3 幸福感指数量表采用Campbell等人编制的幸福感指数量表评定大学生的幸福感水平[11]。该量表包含两个部分,即总体情感指数量表和生活满意度量表。前者由8个项目组成,它们从不同的角度描述了情感的内涵;而后者仅有1个项目。每项均采用7点计分。本次测量情感指数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Α为0.91。
采用集体施测,主试由本文作者和2名心理学研究生担任,施测前对指导语进行了统一。主试在课堂上向学生发放问卷并要求他们当场填写,当场回收问卷。共发放问卷231份,回收有效问卷217份。在量表施测的同时,获得被试的一般人口统计学资料,如性别、年龄、专业等。全部数据采用SPSS 16.0和AMOS 17.0进行统计处理和分析。
社会支持、自尊和幸福感及其各项测量指标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系数矩阵见表1。从表1可以看出,社会支持、自尊和幸福感两两之间呈显著正相关,预示着三者之间的密切关系。
表1 社会支持、自尊与幸福感的相关系数矩阵(n=217)
以社会支持潜变量为自变量,幸福感潜变量为因变量,将自尊潜变量(将自尊调查表的58个项目中的正向和反向计分项目分别打成2个包,共4个包作为自尊潜变量的指标)作为中介变量进行路径分析,结果见图1。从模型提供的各项拟合指标可以看出,所得模型较好地拟合了数据。从模型中的路径系数可以看出,社会支持对幸福感的直接效应仍然显著(Β=0.17,P<0.05);且经Bootstrap(取样数为1000)检验发现自尊的中介效应(Β=0.31,P<0.01;其95%Bootstrap置信区间为0.19~0.50)显著,所以自尊在社会支持与幸福感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图1 自尊中介社会支持与幸福感的结构方程模型
研究结果显示,具有良好社会支持的大学生往往也有着较高的自尊水平和较多的幸福感体验;且高自尊的大学生幸福感体验也较多。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7210]。这充分说明了社会支持和自尊对大学生幸福感的重要意义。
本研究发现,社会支持对幸福感的影响是通过两条路径实现的,一方面良好的社会支持可以直接增进大学生的幸福感;另一方面,社会支持通过自尊的中介作用对幸福感产生间接影响。也就是说当大学生得到较多的社会支持时,他们的自尊水平也会提高,从而引起积极自我评价和积极情绪体验,进而导致幸福感的提升。这与叶晓红[9]和温翠云等[10]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因此,自尊是社会支持与幸福感之间关系的一个中介变量。自尊作为起中介作用的人格变量,将个体生存的外在“场”环境与其内在主观体验联结在一起,在二者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当然,在社会支持与幸福感之间起中介作用的变量不仅仅是自尊变量,已有相关研究发现[7210]控制点、孤独感、一般自我效能感等变量也具有中介效应,并且这些中介因素之间可能还存在着相互影响,这些都有待于将来研究作进一步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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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 between Social Support andWell-being of College Students:The M ediating Effect of Self-esteem.
L i Zhenggen,
Feng J ianx in,L iu Ya,et al.S chool of Psychology,S haanx iN orm al U niversity,X i’an710062,P.R.China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social support,self2esteem and well2being of college students.M ethods
A total of 217 college studentswere investigated by the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the Self2esteem Inventory and the Index ofW ell2being Scale.Results①W ell2being had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sw ith social support(r=0.44,P<0.001)and self2 esteem(r=0.60,P<0.001).Social support also had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 w ith self2esteem(r=0.40,P<0.001).②Self2esteem played a partialmediating role on the relation between social support andwell2being(Β=0.31,P<0.01).ConclusionSocial support can affect well2being directly.Social support can also exert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ndirect effect on well2being via self2esteem.
Social support;Self2esteem;W ell2being;M ediating effect
① 中国.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西安) 710062 △通讯作者 E2mail:goodmoodgod@126.com
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05K002Z)。
2010205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