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指数的构建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12-09-26 09:11:58丛玉飞任春红
统计与决策 2012年19期
关键词:康乐变量因子

丛玉飞,任春红

0 引言

社区建设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项基础性建设,在单位制日趋瓦解的今天,社区正成为替代“单位”进行社会管理、提供公共服务和社会支持的主要阵地。和谐社区作为和谐社会的基础性社会结构组织,它不仅应具备矛盾和利益协调机制、社会稳定机制等和谐机制,使社区矛盾不断地、自觉地得到调整,还应具备独特个性和参数指标,反映社区居民的生活状态及内在需要。我们所关注的康乐指数是体现社区和谐程度的一个重要指标,它既能揭示社区居民需求结构的态势,透视社区运行机制的效能,又能勾勒出社区居民心理氛围的风貌,反映社区居民健康快乐的程度,或可成为衡量社会和谐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准。

1 康乐及其理论

“康乐”一词在西方可用well-being来表示,但well-being一词仅中文翻译就不下十种,除康乐之外,还有安宁、安乐、安康、健康、幸福、富足、福利、福祉等。它具有“人类生活得更美好”的本质内涵,简言之就是“好的生存状态”。所以,有学者指出,“康乐”概念比一般意义上的“幸福”概念还要丰富,它是个集健康、快乐和美德在内的综合概念,并主张应把我国目前对“幸福感”的研究引向对康乐的研究。

西方思想家们对人类康乐的研究由来已久。康乐理念所体现的快乐内涵早在《柏拉图对话集》中就有所提及。后继者伊壁鸠鲁的快乐理论更开创了现代西方功利主义先河,他所说的快乐包括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快乐,并认为二者没有高下之分。现代功利主义代表边沁在对于“怎样才能获得康乐”的问题上的回答是:使快乐最大限度地超过痛苦,即最大快乐主义原则。边沁认为:“快乐之所以是好的,是因为它符合人类的本性。”并提出衡量人们的快乐和痛苦两种价值的标准是持续时间和强度。可以说边沁对快乐的论证使快乐理论得以初步系统化。穆勒则在边沁的两个决定快乐价值的要素上加了质量这一要素,使得快乐理论得以进一步发展。

但快乐和痛苦属于主观意识层面的感受,很难衡量。经济学家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研究视角,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经济学家们从人们对偏好和欲望的满足来看待康乐。这归功于经济学领域的需求理论和消费行为理论,根据这两种理论中人们对拥有某些商品有稳定的偏好排序的假定,人们的生活之所以变得更好,原因在于他们的愿望得以实现。换而言之,人们的愿望满足得越多,就生活得越好。这个理论为人的康乐的衡量提供了理论前提,研究者们可以对人们全部生活的愿望的满足的整体水平来估测康乐指数的高低。

那么,如何使这一目标细化为具体的措施,使它成为具体的能够把握的东西。目标清单理论列出和康乐目标有关的众因素,这些因素当然不仅仅是快乐的体验和愿望的满足。清单上的项目各具体色,但重要的是每个和康乐有关的要素都包括进去。阿玛蒂亚·森从人的“能力”和“功能”两个概念来说明康乐理论,他认为社会政策应当把注意力集中在人的“能力”上而不是在“功能”和“资源”上,即政策应集中于能力和关注自由上。努斯鲍姆更是经过许多跨文化的详细研究列出了人类的重要能力的目录,包含十个方面:①寿命;②身体健康;③身心完整;④感觉、想象和思维;⑤情感;⑥实践理性;⑦联系;⑧其他物种;⑨游戏;⑩控制人的环境。虽然以上这些衡量和测量康乐的构成被不断质疑,但这些理解康乐的观点和方法推动着康乐问题研究的不断深入。

根据以上关于康乐问题的论述可以看出,任何仅从某一领域、某一方面来理解康乐的做法都是片面的康乐应是一个集人的健康、幸福、生活方式、经济、精神等方面于一体的结合体,对于康乐指数的构建也应在这一理论基础上进行。

2 康乐指数设计与调查

2.1 康乐指数指标设计

笔者认为,康乐指数是指社区居民对自身的健康、快乐程度与社区发展满意度等综合度量的一种指标,需要通过主观评价和客观评价相互结合构建一套科学的指标体系来综合得到康乐指数。对康乐指数的统计研究涉及到统计学中多指标综合评价和统计调查等方面的内容,还涉及到社会学、心理学、伦理学中关于幸福问题的诊释,可以说是一个跨学科的交叉点,虽说康乐指数最后的结果只是一个简单统计数字,但是却涵盖着大量的信息。康乐指数实际上是一种生活质量指数的变形,只不过是将研究体系中纳入了更多的对主观因素的评价,主要是从主观感受方面来理解生活质量的指标,主要反映的是人们生活态度和满意度等方面的信息。居民康乐指数的指标体系(见表1)是和谐社区建设的软指标,它应是和谐社区建设的一个重要考量。

表1 康乐指标体系框架表

2.2 调查过程与样本基本情况

2.2.1 调查的过程

本次调查由上海大学上海社会科学调查中心和上海市徐汇区康健社区党工委、康健社区教育委员会联合开展。上海大学上海社会科学调查中心设计调研方案和问卷,康健社区党工委、康健社区教育委员会进行问卷实地调研。本次调研采用多阶段随机抽样方法,具体抽样步骤如下:(1)在康健街道辖区25个居委会内,每个居委会随机抽取40户家庭;(2)在抽取的家庭中,按照生日抽样法,随机选取一位生日最靠近7月1日的18岁及以上市民作为访问对象。由于街道和社区居委会负责进行入户问卷调查,所以调研过程很顺利,本次调研成功访问了1002个市民。

2.2.2 样本基本情况

式中:ρx为水箱体材料密度;Vx为水箱体材料体积;Lxo为水箱体重心到铰接轴中心的距离;φx为水箱体重心到铰接轴中心连线与水平方向夹角;φf为水箱体所受浮力重心到铰接轴中心连线与水平方向夹角.

在本次成功访问的1002市民中,男性占44.73%,拥有上海市户籍占94.65%,已婚占84.79%。样本与总体在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工作状况等方面比较接近,本次调查具有相当的代表性(见表2)。

表2 样本的基本情况表

3 康乐指数构建

本研究拟从6个维度来构建康乐指数,分别是包括社区文化、教育活动(设施)在内的社区文化教育活动、社区区的生态环境、社区的公共服务、居民身体和心理健康自评,为老和为残疾等社会保障指标,以及社区公共设施等6维度,共49个变量来测量康乐指数。这49个变量采用的是主观测量的方法,以里克特量表的形式。为了简化这个49个变量,对其进行了因子分析。见表3。

表3 因子的特征根值表

如表3所示,特征根值超过1的共有6个,所以共抽取了6个因子。巴特利特球体检验的结果显著(sig=0.000),KMO值为0977,超过0.8,表明对49个变量因子分析的效果很好。如表4所示,6个因子共计解释了75.35%的方差。其中,因子1解释了16.43%,因子2解释了15.36%,因子3解释14.05%,因子4解释了13.16%,因子5解释了12.35%,因子6解释了3.99%。根据因子分析的公式:xi=ai1f1+ai2f2+…+aimfm+ui(i=1,2,…,k),我们可以得到各个因子的回归系数也即权重:

Y康乐指数=因子1*0.1643+因子2*0.3179+因子3*0.1405+因子4*0.13+因子5*0.1235+因子6*0.0399+其他变量*0.2465

表4 因子的解释方差表

为了进一步获得6个因子的命名,又通过因子旋转,突出因子在某些变量上的负载,降低在另一些变量上的负载,然后可以根据负载最高的几个变量的意义对因子加以命名,如表5所示。因子1的测量指标是b1301到b1308,这几个变量负载的绝对值均在0.7以上,它们主要测量的是被调查对社区休闲娱乐活动(设施),社区文化教育设施、社区教育活动,以及社区的文化活动等,所以将因子命名为社区与文化教育活动因子。因子2的因子负载大都在0.6以上,主要测量的是对社区公共服务评价,所以将因子2命名为社区公共服务评价;因子3的因子负载大都在0.8以上,主要测量的是对社区生态环境建设的评价,所以将因子3命名为社区生态环境因子;因子4的因子负载大都在0.7,主要测量的是社区公共服务设施满足居民需求的情况,所以将因子4命名为社区公共服务设施因子;因子5的因子负载在0.7所有,主要测量的是居民的社区共同意识,所以将因子5称为社区共同意识因子;因子6主要测量的是居民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状况,因子负载大都在0.7以上,所以命名为居民健康因子。需要置出的是,为老服务和为残疾人服务未能独立获得一个因子。

4 影响康乐指数的因素分析

康乐指数的获得可以通过因子分析的权重乘以因子来获得,但本研究还专门调查了被调查的主观康乐指数得分,1分代表最低,10分代表最高。共有985人作答,居民的康乐指数平均得分为8.98分,最小值为3分,最大值为10分,标准差为1.05分。

通过建立嵌套模型,如表6所示,即模型8.1到模型8.5来来考察人口变量,月收入、受教育程度、个体幸福感、健康因素、社会保障满意度、社区文化与教育、社区环境、邻里交往,以及社区共同体意识对康乐指数的影响。

模型8.1考察的是性别、月收入、受教育程度对康乐指数的影响。性别不具有统计显著性,说明性别在康乐指数得分上没有差异。在月收入方面,都具有统计显著性,与月收入在1000元以下的被调查者相比,月收入在1000以上的被调查康乐指数较高,且收入越大,康乐指数越高。受教育程度中,大专及其以上具有统计显著性,且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大专及其以上的被调查者的康乐指数比初中及其以下的被调查者高。

表5 经valmix旋转后的康乐指标因子分析表

表6 影响康乐指数的OLS回归模型

模型8.3到模型8.5是为了说明,在控制个人幸福感等等变量之后,社区因素对个体康乐指数的影响。模型8.3是加入健康因素和社会保障满意得分的影响,其中健康自评因素不具有统计显著性,为老服务满意度和为残疾人服务满意度具有统计显著性,每增加1分,康乐指数分别增加0.348分和0.352分。模型8.4是在模型8.3的基础上,加入了社区文化与教育变量,此时性别、月收入分组和受教育年限由显著变为不显著,而个人幸福感和社会保障满意度的回归系数尽管显著,但均有减低。社区文化满意度得分和社会教育得分每增加一分,康乐指数增加0.379分和0.08分。社区文化与教育对康乐指数具有独立的、直接的、显著的作用。

模型8.5在模型8.4的基础上,加入社区环境变量、邻里交往变量,以及社区共同体意识得分。社区环境变量在0.1水平上具有统计显著性,且回归系数为正数。说明社区居住环境是影响康乐指数的变量之一。邻里的互动得分和互助得分每增加一个分数,康乐指数增加0.0206分和0.195分,社区共同体意识每增加一分,康乐指数增加0.146分。

可见,在控制个体幸福感之后,个体健康自评,以及社区层次的社会保障满意度、社区教育与文化因素、邻里互动情况,社区居住环境以及社区共同体意识均对个体康乐指数具有统计显著性作用。

5 结论

本文所进行的康乐指数研究与居民幸福感是一脉相承的。它能够反映社区居民对个人发展和社区建设的满意程度,是一个可以反映出居民生活质量的软指标。就社区康乐工程建设自身而言,从宏观上看,康乐指数是可以用主观评价的方法去计算得到的,政府应该尝试将康乐指数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风向标。从微观上讲,康乐指数不仅与我们的生存条件关系密切,还取决于我们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在要求利用物质等条件满足来提高幸福感的同时,我们还需要树立一种正确的幸福观。这对以后的社区建设工作,乃至对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均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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