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头发

丁卓君

记忆中的父亲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可是35岁后，我发现他开始长白发了。

那是一个清晨，我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父亲，拉着他要去公园玩。父亲利落地爬了起来，来到洗手间，开始打理头发。这时，我突然发现了几根白发，大叫道：“爸爸，看，你长白头发了！”

爸爸像是被我吓了一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眼神黯淡下来，过了好久才回过神。

在公园玩的时候，父亲还是闷闷不乐，一路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好几次都走在我的前面，把我落下了，我小心地叫了一声：“爸爸，不要走那么快。”他才猛然回身。我想，父亲是在意他头上的白发吧。我看了看他头上的几根白发，在阳光照耀下，格外刺眼。

之后，父亲的白头发就像是洪水一样，泛滥开来，越长越多，整个头都花白了。父亲唉声叹气，终于有一天说：“要不我焗下油，頂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总觉得不自在。”

的确，自从父亲长白发后，很少打理自己的头发，任凭那些曾经乌黑油亮的头发耷拉着贴在脑袋上，毫无生机。

我们来到理发店，理发师开始为父亲理发了。他拿起剪刀，“咔嚓，咔嚓”把父亲的头发剪掉，接着拿出一瓶焗油膏，倒了些出来，涂抹在父亲的头发上。令我惊讶的是，整个过程中父亲都一副淡然的样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我坐在店里盯着父亲，思绪飘得很远：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有些微微佝偻、脸颊有些沧桑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又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呢？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光里，父亲正在老去。

“弄好了，我们回家吧！”思绪被父亲略带疲惫的声音打断。我抬起头，眼睛有些湿润。

父亲真的老了！

工作、养家的压力，不仅带走了父亲乌黑的头发，也带走了他大半辈子的年华。看看父亲那一头原本花白，现在却又乌黑的头发，忍不住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指导老师：钱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