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辉 王建华
军队形象,是军队各种外在表现的总和,是军队内在性质、宗旨、使命、能力、作风的体现,是人们在对军队及其行为直接或间接感知的基础上形成的总体印象、评价和态度倾向。重视对自身形象的塑造与宣传,是我军政治工作的一项光荣传统,也是我军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重要法宝。革命战争年代,我军之所以能“艰难奋战而不溃散”,与我军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建军宗旨,从而在全国人民中间树立起“人民子弟兵”的光辉形象密不可分。研究和探讨革命战争年代人民军队形象塑造的历史,对于今天在对外宣传和国际交往中树立起和平之师、文明之师、威武之师的良好形象,不断提升我军的“软实力”,具有重要的借鉴和指导意义。
中国是一个缺少民主传统的国家。五四运动响亮地提出了“民主”与“科学”的口号,这不仅给中国封建专制主义思想一次致命的打击,而且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终于揭开了中国从资产阶级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向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过渡的序幕,中国人民争取民族独立和民主解放的斗争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与此同时,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创建人民军队之初,就着力塑造我军“民主”之师、文明之师的光辉形象,在中外军队建设史上谱写了华彩的一章。
(一)建立军队内部的民主制度,实行官兵平等,确立新型官兵关系。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军队内部官兵之间的关系是雇佣与被雇佣、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内部阶级矛盾对立,军阀作风盛行。秋收起义后,部队思想混乱,纪律松弛,人员锐减,如果沿用旧军队的一整套管理方法,必然会担负不起实现民族民主革命胜利的伟大重任,所以进行了著名的“三湾改编”,把政治范畴的民主主义引入军队这个特殊的暴力群体之中,确立军队内部的民主制度,实行官兵平等,明确官长不是剥削阶级,士兵不是被剥削阶级,官兵之间只有职务之分,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规定官长不许打骂士兵,废除肉刑和烦琐的礼节,士兵有开会说话的自由,还规定经济公开,官兵待遇平等,吃一样的饭菜,穿一样的衣服,从而使我军与以往任何一支旧军队划清了界限,成为一支新型的人民军队。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也是对我军形象一个新的定位。这一形象产生的影响,正如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一文中所描述的,“尤其是新来的俘虏兵,他们感觉国民党军队和我们军队是两个世界。他们虽然感觉红军的物质生活不如白军,但是精神得到了解放”[1]65。后来粟裕在回忆录中写道:“那时对红军最有力的宣传就是‘红军官兵平等’,‘红军不打士兵’。”[2]69
(二)在军队内部建立党委制,实行民主决策,确立新型的领导关系。古往今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队始终把服从与纪律作为教育管理的第一要义,强调高度集中统一指挥。军队的“集中”与“民主”似乎是天然的矛盾。所以,无论是中国古代令敌破胆的“岳家军”,还是军阀混战时期“东北王”张作霖部队,都是“兵虽百万,指乎一人”。军队内部权力集中于个人,容易导致专制擅权现象,滋生军阀作风。如何有效防止个人专权,又不影响军队的集中统一指挥是建军之初迫切需要解决的另一重要问题。以毛泽东为代表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把无产阶级政党内部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引入军事领域,在我军内部建立了党委制,实行党委统一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使军队的领导方式由传统的个人决断转变为集体领导、民主决策,既能集思广益、减少决策失误,又能形成制约机制,保证军队的稳定和集中统一。在军队领导核心中贯彻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原则,不啻为军事领导体制的一场变革,树立了人民军队民主、科学的领导形象,真正体现了人民军队官兵的主人翁地位。
(三)开展对群众的民主教育,帮助群众建立民主政权,确立新型的军政军民关系。旧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封建专制统治历史的国家,在内部没有民主制度,受封建主义压迫,在外部没有民族独立,受帝国主义压迫,从而决定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进行的民族民主革命,既无议会可以利用,也无组织工人举行罢工的合法权利,“基本地不是经过长期合法斗争以进入起义和战争,也不是先占城市后取乡村,而是走相反的道路”[3]542。正是明白了“在中国,主要的斗争形式是战争,而主要的组织形式是军队”[3]543这种革命的特殊形式,所以从我军诞生之初,就明确规定了“红军决不是单纯打仗的,它除了打仗消灭敌人军事力量外,还要负担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政权以至于建立共产党组织等项重大的任务”[4]79。无论是井冈山斗争时期“打土豪分田地,我们要做主人”的民主口号,还是其后建立的抗日民主政权,都体现了人民军队不仅是实现政治任务的暴力工具,也是为着民族民主革命而奋斗的民主之师。
民主革命时期,为了真正建立一支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我们党从建军之初,就始终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建军治军的唯一宗旨,通过建立严格的组织纪律,紧密地和全中国人民站在一起,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在全国人民心目中彰显了人民军队爱人民、为人民的光辉形象。
(一)建立秋毫无犯的群众纪律,维护人民群众利益。为了搞好工农革命军与民众的关系,1927年秋收起义部队上井冈山途中,毛泽东就为军队规定了“三大纪律”,遂川分兵又规定了“六项注意”,通过建立严格的群众纪律,实现了对群众最贴近实际的宣传,军民之间形成了水乳交融、生死与共的关系。特别是长征途中,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欺骗宣传和新区群众对工农红军的不了解,红军政治工作始终把践行党的宗旨、密切军民关系,作为工作的出发点和立足点。红军进占遵义后,总政治部在布告中明确告示:红军是工农群众自己的军队,红军所到之地绝对保护工农贫民的利益,如有侵犯群众利益的行为,每个群众都可以到政治部来控告[4]135。由于红军纪律严明,人民群众纷纷送粮送肉慰劳红军,使红军从物资到人力上得到迅速补充和扩大。1943年开展的拥政爱民运动,八路军留守兵团公布的《拥政爱民十大公约》,部队涌现的“马定夫爱民模范连”、“雪枫堤”等,都是人民军队爱人民的真实写照。解放战争中,我军又重新颁布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从此一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曲唱响了全中国,人民军队处处爱人民的“子弟兵”形象永远定格在了全中国人民心中。
(二)结合群众需求开展宣传,启发群众革命觉悟。民主革命时期,为了认真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军队每到一地,都深入城镇和农村,宣传党的各项政策,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组织农民武装,建立革命政权,激发群众的革命热情,不断扩大党和红军的影响。如1934年11月4日的《红星》报发表了《红军是苏维埃革命运动的宣传者与组织者》的社论,要求对群众的宣传与组织工作,应“首先从群众的切身利益开始,然后逐步进入到苏维埃的基本主张的宣传”,进而开展“建立地方党与群众组织的基本工作”[5]506。1935年4月5日,总政治部针对红军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提出“改善扩大红军的宣传工作,要从群众实际痛苦中指出他们的出路”[5]508。并应注意用布告、群众会议、宣传队等方式进行广泛的宣传解释,明白地表明我们的立场,鼓舞群众起来为自己的迫切要求而斗争。
(三)贯彻党的民族宗教政策,争取各民族团结和谐。处理好民族宗教问题不仅关系着军队的形象,更关系着党的形象和党的号召力。旧中国由于民族压迫和剥削,各民族之间矛盾重重、隔阂很深。民主革命时期,我军高度重视贯彻党的民族宗教政策,在长征途中,红军沿途经过苗、瑶、壮、侗、布依、土家、纳西、白、彝等少数民族聚居区,由于社会历史原因,这些地区经济文化落后,民族隔阂较深,加上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与汉族不同,给红军行军作战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为此,总政机关要求各部队严格政治纪律,绝对禁止对少数民族的骚扰;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反对轻视少数民族的大汉族主义;开展对少数民族群众的宣传教育,争取少数民族群众加入红军。为了加强对少数民族上层人物的争取、团结工作,并通过他们去争取更广大的少数民族群众,红军先遣支队司令员刘伯承与彝族沽鸡族首领小叶丹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一时传为民族团结的佳话。
如何对待放下武器的敌军官兵,不仅反映了军队的阶级本质,也反映了军队的文明进步程度。随着人类社会文明的不断进步,特别是军事文明的发展进步,对于作战双方人民群众和军队官兵的人道主义关怀,成为一支军队仁爱文明的显著标志,也是作战双方瓦解敌军、赢利战争胜利的重要武器。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通过大力弘扬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彰显了人民军队仁爱之师的光辉形象。时至今日,我军优待俘虏的政策做法,也值得其他军队效仿。
(一)实行优待俘虏政策。井冈山斗争时期,对于俘虏兵是打、是杀,还是优待给出路,不仅是年轻红军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更是一个原则问题。毛泽东高屋建瓴为部队制订了对待俘虏的四项政策:不打、不骂、不杀、不虐待;不准搜腰包;伤者给予治疗;愿去愿留自愿。这一宽待俘虏的政策,不仅在中国军事史上少有,就是在世界军事史上也是罕见的。当时在红军内部有许多人感到“新鲜”,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就是这项彰显人民军队宗旨的俘虏政策,成为井冈山斗争时期瓦解敌军最主要的工作和最有效的方法,对人民群众认识红军,揭穿敌人的欺骗宣传起到了重大作用,成为人民军队的显著标志。抗日战争中,面对日寇对中国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对日军俘虏和伪军俘虏,除了少数群众所痛恶、非杀不可的俘虏外,一律采取释放的政策。毛泽东在《论政策》中还将之作为一项重要政策提出,要求八路军、新四军对待日伪俘虏不加侮辱、不搜财物,一律以诚恳和气的态度对待之,政治上予以启发教育,生活上给以优待,伤病员给以治疗。1939年,朱德、任弼时亲自接见日本伤兵,成为我军优待俘虏的一段佳话。
(二)给予战俘以人道主义待遇。我军在抗美援朝战争期间,面对艰苦的战争环境和曾经屠杀过自己战友的俘虏兵,给以人道主义待遇,如坚持给俘虏以照顾和优厚的生活待遇,并对受伤俘虏给予积极救治,治疗不了的就送还敌方,送出前还给其带一些食物和必要的防寒被服,防止挨冻受饿,并及时通知对方到指定地点领回,特别是送还敌军官兵的尸体,在送还前还将尸体包裹好,并附以宣传品和信件,通知敌人来取,我方保证不打枪。这在敌军中和国际上产生了良好的效应,引起了强烈共鸣。时至今日对世界各地局部冲突中“虐俘”事件仍有着强烈的鞭挞和警示作用。正如美国知名作家约瑟夫·格登在《朝鲜战争——未透露的内情》一书中写到:“在第一阶段的攻势中,中国人对俘虏,尤其是对伤员,表现出令人惊异的同情之心。”[6]3511951年8月25日美国《星期六晚报》报道:“就他们所知,中国共产党从未敲、打或通过其他方式虐待过一个俘虏。”[7]316志愿军的所作所为,使俘虏们深深感受到了志愿军的人道主义精神,消除了当志愿军俘虏的恐惧感,得出“当俘虏比前线打仗还安全些”[8]770的结论,从而在敌军营垒中产生了巨大的离心力。
(三)对战俘实施人性化的管理教育。解放战争期间,随着战争规模不断升级,一次战斗俘获的敌人数量越来越多,我军采取了诉苦、两种军队对比以及现身说法等人性化管理教育手段,有效实施了对旧军队士兵的改造。对于旧军官则采取留去自由,愿回家的,可发给三个月的薪金和路费的办法,体现了对他们的人本关怀。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战俘营收容了美、英等12个国家的3900余名俘虏。志愿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不仅把改善伙食,搞好文化娱乐活动和清洁卫生,按照不低于志愿军战士的供给标准发给俘虏生活用品和主副食品,照顾其不同民族的风俗习惯,作为管理工作的重要内容,而且按照《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的有关条款,在起居、饮食、劳动、休息和奖惩等各个方面,不分俘虏国籍和种族,一律平等对待。被释放回国的美俘中的黑人宣称:“我们有生以来,只有在志愿军的战俘营里,才真正享受到了平等。”[9]150同时,志愿军尊重战俘的宗教信仰,允许他们进行祷告、做礼拜等正当的宗教活动。一个曾在纳粹德国集中营受过苦的美国军官说:“德国人是信奉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可是他们不但不给战俘过圣诞节,而且还虐待我们。志愿军不信宗教,却为我们筹备了一个极隆重的圣诞节,给我们极好的待遇,我们常常感到中国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国家。”[9]151通过对战俘实施人性化管理,进一步树立了志愿军仁爱之师的形象。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古往今来任何一场战争也不例外。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正义战争“能唤起全国的团结,激起敌国人民的同情,争取世界多数国家的援助”[3]449。民主革命时期,我军始终以国家的民主独立和人民生活的幸福安宁为己任,牢牢把握战争的正义性需求,以和平之师与一切反动势力和外国侵略者进行了殊死战斗,建立了新中国,实现中国人民向往已久的“和平”梦想。
(一)尊重人民意愿,释放和平诚意。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刚刚经历二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北的红军,以民族大义为重,不计前嫌,为了推动蒋介石向抗日方向转变,自愿接受国民党政府的改编,开辟敌后战场,实现了中华民族的全面抗战。1945年8月,经过八年抗战,中国人民终于打败了日本侵略者,迎来了和平的曙光。但是,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却加紧进行内战准备,企图从人民手中夺取抗战胜利果实,建立独裁专制政府。尽管我们党早已识破了蒋介石的反和平、反民主阴谋,但饱受战争灾难的全国人民殷切期盼过上安宁和平日子,许多人对蒋介石的反动面目认识不清,存在着不切实际的和平幻想。为了尊重人民的和平意愿,我军一方面尽量争取和平民主新阶段的到来,自觉落实停战协定等有关协议;另一方面积极做好自卫战争的准备,直到蒋介石完成内战准备,于1946年6月26日突然向我中原解放区大举进攻后,我军才被迫奋起自卫。
(二)揭露敌人反人民、反社会的本质,展示我军战争的正义性。1946年全面内战爆发后,为了树立蒋必败、我必胜的信念,我华中部队发动指战员揭露蒋介石的罪恶阴谋,教育官兵认清美蒋反人民的本质,只有用革命战争反对反革命战争,中国才有和平民主的希望,民族独立才有保障,人民才能过上幸福生活,从而激发了广大官兵对国民党反动派的阶级仇恨,下定了彻底打败蒋介石的信心。抗美援朝战争期间,针对美军竟然违反人道主义和国际公法,采用投掷纸包、传单弹、硬纸筒以及其他容器的方法,向朝鲜北部的7个道14个郡和交通干线,撒放了大量带有细菌的苍蝇、跳蚤、蜘蛛、甲虫、老鼠等,并多次侵入我国东北地区,布撒带有传播细菌的昆虫、鼠雀,妄图把细菌战扩大到我国境内等罪恶行径,中、朝两国政府邀请国际公认团体到朝鲜和我国东北地区进行实地调查;我志愿军防疫人员协助朝鲜政府,举办美军细菌战的罪证展览会;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还在北京和沈阳举办了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的实物图片展览,有力地揭露了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宣扬了我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正义之举,赢得了国际舆论的广泛同情和支持。
(三)在对敌政治攻势中展现我军讲正义、求和平的愿望。抗日战争中,我军发布的《八路军告日本士兵书》明确指出,在前线与日军打仗的中国士兵,是为着保卫自己的家乡,才不得不拿起武器进行战斗的,他们所反对的只是日本军阀,决不反对日本工农。中国军队决不虐杀一个日本士兵,只要日本士兵解除武装,马上就给以优待,愿意回国的就送他回去,愿意在中国军队内做事的,就给他事做。有的部队还提出与对面日军在战地共同欢度日本樱花节,制作大量的樱花节慰问袋等。抗美援朝战争中,我志愿军前沿部队通过向对方授予和平旗,送和平鸽、纪念章、纪念册、钢笔、项链、手绢以及香烟、罐头等物品,以及为和平干杯、共同用英语高呼“和平万岁”等方式表达我军祈盼和平的美好愿望,进一步宣传中朝两国对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一贯主张,并且揭露事实真相,如果不是由于美方代表的毫无诚意和百般拖延,停战协议早已达成,美军士兵也可以回国和家人团聚过圣诞节了[8]764。
革命战争时期,我军之所以能在最困难的环境中成长壮大,之所以能用“小米加步枪”打败蒋介石的“飞机大炮”,与我军官兵有着崇高的革命理想和为革命奋不顾身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分不开。也正是在党的领导下,全军官兵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在全国人民心目中铸就了人民军队无坚不摧的威武形象。
(一)召开英模大会,宣扬英雄模范。1939年军委主席毛泽东和总政主任王稼祥联名发布的《关于注意收集各部民族英雄事迹的通知》指出,“在抗战中,从我们八路军新四军干部与战士中涌现出许多民族英雄。表扬这些英雄及其英勇行为,对外宣传与对内教育均有重大意义。各政治机关应注意收集这些英雄的事迹,除在各部队报纸上发表外,择其最重要者电告此间及广播”[4]329。许多部队遵照中央指示,逐级召开群英大会,组织英模交流经验,并举行隆重的授奖仪式。1942年9月,陕甘宁留守兵团召开模范学习者大会,党中央还在杨家岭大礼堂隆重欢迎与会代表,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亲莅大会欢迎代表,并相继发表讲话,消息传到部队,给全军指战员以极大的鼓舞。
(二)广泛开展杀敌立功运动,不断激发官兵的战斗意志。解放战争时期,针对打与走的任务变换不定,部队容易出现疲劳和情绪低落的情况,新四军一师二团首创了立功运动,通过建立“三证”,即个人有个“功劳证”、连队有个“功劳簿”,家庭有个“功劳状”,充分调动了干部战士的革命积极性,大大激发了部队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有效提高了部队技战术水平,保证了战斗的胜利和各项任务的完成。抗美援朝战争中,我志愿军部队通过召开功臣座谈会、庆功会、组织英模巡回报告会和火线入党立功活动等多种形式,增强官兵的荣誉感和自豪感,激发官兵的战斗热情,使志愿军部队成为一支不畏强敌、蔑视困难、势不可挡的英雄部队。
(三)适时开展火线政治攻势,不断增强战场威慑力量。毛泽东曾指出,“我们的胜利不但依靠战斗的胜利,而且依靠敌军的瓦解”[3]379。抗美援朝战争中,紧密结合军事打击,我军有针对性地开展了连续不断的火线政治攻势,极大地削弱了敌军心士气。如在攻坚作战中,当敌人火力被我压制或被我打乱建制龟缩地堡时,我适时开展战场喊话;在阵地反击战中,在我炮火猛烈轰击后,趁敌火力尚未复活之际,我迅速运用喊话争取敌人投降。实践证明,适时的战场喊话,可以有效地激起敌人厌战情绪,涣散敌人军心,从而削弱敌军的凝聚力。如,1951年志愿军某部经过火线喊话争取投降的敌人,占俘敌总数的30%。1952年秋季反击战中,据志愿军两个军统计,因喊话而投降的敌人,占俘敌总数的40%。1953年夏季反击战中,据志愿军3个军的报告,因喊话而投降的敌人,竟达俘虏总数的60~80%。
[1]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粟裕战争回忆录[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8.
[3]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姜思毅.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史[M].北京:解放军政治学院出版社,1984.
[5]姜思毅.中国共产党军队政治工作七十年史:第1卷[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1.
[6](美)约瑟夫·格登.朝鲜战争——未透露的内情[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0.
[7](美)I·F·斯通.朝鲜战争内幕[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
[8]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总结审编小组.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政治工作经验汇编:下册[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7.
[9]姜思毅.中国共产党军队政治工作七十年史:第4卷[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