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战役中的空军情报工作

●魏长春

法兰西战役结束后，希特勒对英国发动了和平攻势，试图在西线稳住英国，以便在东边与苏联进行“清算”。但德国的求和行动没能引起英国的响应，1940年7月10日，德国空军开始对英国实施空中袭击。7月16日，希特勒发出第16号作战指令，不列颠战役全面展开。

不列颠战役对英德两国情报机构的要求不尽相同：作为进攻一方的德国空军必须在袭击之前便知悉打击目标的精确位置及英国的防空状况，在战争过程中要持续了解轰炸效果并对皇家空军的防空力量及时评估，以确定下一轮空袭的目标、方式及规模。作为防御方的皇家空军则需提前预知德军每一次空袭的时间、目标、规模及战机类型，据此调动相应的战斗机进行拦截，同时也要准确判断德国空军在战斗中的损失及打击目标变化。在这场战争中，英国情报机构更好地履行了上述任务，是皇家空军成功防御的重要力量。图像侦察对德军兵力部署的拍摄，信号情报对德国空军作战指令的及时破译，雷达系统出色的预警功能，共同在英国上空形成一张严密的防空监视网。负责空军情报的各个组织相互独立，互不干扰，同时又联系紧密，确保了各个情报机构之间及时、高效的情报协调①。

一、英国空军的情报工作

战前英国空军情报部依据情报搜集区域分工，负责德国方向的是空军情报三局（AI3b），主要搜集有关德国空军作战指令、飞机数量和性能、飞行训练和飞机生产能力等方面的情报。随着德军在欧洲战场上迅速推进，欧洲大陆原有的疆界消失，空军情报部取消原来按区域分工的组织体系，所有部门都以德国为情报搜集中心，分别负责不同的情报搜集领域。原来主管德国方向的三局转而负责搜集德军作战指令及驻欧洲北部地区所有空军的作战序列，其他局分别负责德国机场、飞机生产和飞行员训练等方面的情报。为了加强与科技人员的合作，1939年空军部任命了一名科技官员，负责同空军情报部联络。情报部的规模迅速扩大，到不列颠战役爆发时，已有700多名情报人员，其中大都是从各技术领域挑选出来的专家。空军情报部不但可以独立发表有关德国空军的评估报告，还有权对空军部的决策或战略提出质疑和批评②。

在改善空军情报部地位、扩大其规模的同时，英国进一步增加在信号情报领域的投入。英国政府早在1938年便要求所有与德国空军相关的信号情报都必须呈交空军部。在1940年4、5月间，得益于对“埃尼格码”③的成功破译，英国的信号情报得到明显改善，政府密码学校也及时将截译的相关情报传递给空军情报部。

初期的“超级”④情报较少战略价值。这主要是因为德军在传送诸如飞机损失、作战意图等方面的战略情报时很少使用低端（low-grades）信号，高层间的交流大都以更为安全的密码系统传输或直接使用电话⑤。空军情报部无法利用信号情报来判断德国空军的持续轰炸能力。9月初，空军情报部估计，按照德国空军战机在8月份损失的速度，德国对英国的空袭可能持续6周。事实上，德国空军在此后一周就放弃了大规模白天轰炸而转向夜间袭击。空军情报部之所以高估德国空军的持续作战能力，是因为它错误地估计了德军可用于执行轰炸任务的飞机数量及其后备战机数量⑥。英国人还高估了德国空军在战争中的损失。空军情报部称，8月8日到27日间，共有833架各种类型的德国战机被击落，但德军的记录表明，在整个8月间它只损失了460架战机⑦。不过，空军情报部战时对德空军的高估并没有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反而促使防空指挥部谨慎、合理地安排防御，尽可能保存战机的实力。

“超级”同样无助于判断德国空军空袭方式与目标的变化。柏林与驻法德军间的交流主要通过地面线路，有关德军战略决策的情报很少使用低端信号传输。即使有时能截获一些有关德军意图变化的信号情报，也由于信号过于模糊而没有用处⑧。通过“超级”获得的德国作战命令，主要涉及德国空军每一次出击的轰炸目标、时间以及执行任务的部队，具有很高的战术价值。然而，这些情报有时由于得到太晚而失去了时效性。德国空军经常在行动前最后一分钟改变空袭计划，空军情报部难以及时拦截和破译新的作战方案。

然而，英国的信号情报在战术层次上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不列颠战役前，皇家空军就针对德军建立起了一个低端信号拦截系统，包括设在齐德尔（Cheadle）的无线情报局（Y部门）以及4个辅助站点，主要截译德国各个航空队的无线电低端信号。由于德国空军官员缺乏情报安全意识，执行任务的各个分队之间使用的低端信号安全性不高，Y部门截获了大量有关德国空军数量和组织结构的信号。到1940年6月底，空军情报部凭借截获的信号，建立了一个关于德国空军的数据库，内容涉及德军飞机类型、数量、空军组织结构以及飞行员等方面的情况。

集结在法国东北部和低地国家的德国战机分队之间使用的无线电话传输也在Y部门的截获范围内。皇家空军据此可提前知晓德国空军执行任务的航空队、参与行动的战机数量、出发基地、轰炸目标等信息，在将这些情报与其他来源的情报进行综合对比之后，空军情报部基本上能辨别德军每一架出击的飞机，从而使防空指挥部有针对性地进行防御安排。而且，信号情报单位与各个作战单位之间有直接的电话联系，作战单位可及时得到重要的战术情报⑨。到1940年夏天快结束时，皇家空军已能将Y部门截获的信号情报在一分钟内传送给第11航空队。

皇家空军将来自“埃尼格码”及Y部门的这些分散、零碎的信号情报进行整理与对比后，重新修正了此前对德国空军实力的估计。空军情报部认为，德国空军每天只能向英国投下约1800吨炸药，德军在第一周可用于一线作战的轰炸机只有1250架。而此前它曾估计德国空军在前线共有5000架飞机，其中包括2500架轰炸机，每天可以扔下约4800吨炸药。实际上，德国空军当时在前线的飞机数量是2000架，其中1500-1700架为轰炸机⑩。

信号情报在关键的8月和9月上旬发挥了关键作用，此时皇家空军的战斗机数量明显不足，防空能力还没得到提高。信号情报使防空指挥部能及时了解即将执行空袭任务的德国战机分队、出发基地、打击目标，并据此派出相应的战机在正确的方向迎战，极大地提高了防空效率，保存了皇家空军的实力，是英国最终赢得这场空战的重要保证。

雷达系统在英德空战中也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早在1934年，英国就投入巨资发展雷达系统。到1938年，英国的雷达状态已经相当稳定，皇家空军在东南沿海地带建立了50多个雷达站。不列颠战役开始后，雷达网便成为抗击德军轰炸机的“指挥棒”。德国战机一起飞，雷达系统便能捕捉到这些战机的数量、机型、飞行方向等信息，然后迅速传递给防空指挥部和各个航空队。尽管雷达系统存在一定缺陷，如雷达监测到从法国起飞的德国飞机后，需要4分钟时间才能将情报传递给各个航空队，而轰炸机穿越英吉利海峡只需要6分钟⑪。这意味着防空指挥部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调遣战机拦截从法国起飞的德军轰炸机。但出色的信号情报和图像侦察弥补了这一缺陷，雷达、信号情报和图像侦察共同作用，几乎可以提前预测德国空军的每一次袭击。防空司令道丁不需要让所有战机随时都处于紧张的待命状态，而是依据雷达与信号情报提供的空袭警报，适时调动战斗机进行防御。这提高了皇家空军的防空效率，最大限度地保存了空军实力，使战机、飞行员能得到合理的使用与休整。如果没有雷达，英国需要5倍或6倍于实际需要的人员和飞机来进行防御，而当时英国根本没有这么多飞行员和战斗机⑪。

空军情报部还充分利用了战俘审讯来获取与空战相关的情报。从1940年7月开始，皇家空军一共抓获了967名德国空军飞行人员⑬。这为空军情报部从德军飞行员口中获取情报提供了机会。空军情报部一局K处（AI1k）主管战俘审讯，并将战俘审讯记录整编为审俘报告。7月1日到8月31日，K处一共发布了近700份审俘报告。每一份审俘报告都复印120-200份，供空军部和各航空队指挥部阅览⑪。其内容通常包括德国空军官兵的士气、战机损失、飞行员训练状况、空军战术、飞机型号及德军对皇家空军实力的评估。其中有关德国空军的战损情况最为准确，因为所抓获的每一个战俘都相当于一架击落的战机⑮。空情一局K处确认，从7月1日至10月30日，一共有1605名德国空军官员被抓获或击毙，其中有255名战斗机飞行员和280名轰炸机飞行员⑯。

战俘审讯报告的可靠性曾受到空军情报部内其他部门的质疑，空军情报部的《每周情报摘要》最初也拒绝使用来自战俘审讯获得的情报。1940年8月，《每周情报摘要》开始以附件的形式采用战俘审讯报告。战俘审讯可以弥补信号情报与雷达网络不能得到的情报，同时也可印证来自其他渠道的情报。

二、德国空军的情报工作

不列颠战役的成败直接决定希特勒是否实施“海狮计划”，只有在对皇家空军造成致命打击并摧毁英国的防空系统后，德军才可能在英国本土实施登陆作战。然而，英德空战以德国空军的失败告终，希特勒只得放弃执行“海狮计划”，德军差强人意的情报工作是导致这场失利的主要因素之一。

德军负责空军情报的机构是空军部外国空军处（第五处）和信号密码处（第三处）。外国空军处从属于空军作战部，有关空军的情报评估大都由作战部门的官员做出，他们在准备报告的过程中偶尔会咨询外国空军处⑰。而第三帝国有8个部门搜集空军情报，其中只有两个直接从属于外国空军处。情报机构间的恶性竞争使德国的情报搜集活动经常偏离正轨，情报人员对情报真实性的追求让位于满足上级的需求或预期，很容易产生不符合实际的虚假情报。

外国空军处的窘境也受到闪击战术的影响。在这一战术体系中，空军主要是地面部队的辅助手段，空军情报所能发挥的作用就更加渺小。外国空军处面临资金严重不足、规模小、情报人员素质低等难题。在不列颠战役打响时，外国空军处只有29人，且大都没有接受基本的情报训练。空军处情报官员地位明显低于作战官员，即使是在有情报需求的时候，作战官员也对空军处吹毛求疵⑱。

空军处的主要工作是编辑潜在轰炸目标的档案，情报来源大都是外国公开发表的地图和手册，或监控国外的媒体报道，有时也从图像侦察部门或信号情报机构索取情报⑲。到大战爆发前，外国空军处建立了一系列有关假想敌国的空袭目标的档案。这种轰炸目标档案在闪击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不列颠战役中，外国空军处表现十分糟糕。

当希特勒宣布空袭英国时，德国空军并没有做好战争准备。战略轰炸是历史上首次使用的新战术，德军对如何最有效地使用轰炸机缺乏清晰的思路。一些官员认为战略轰炸是海上封锁的前奏，应首先集中轰炸敌方的重要工业基地，然后实施海上封锁，摧毁对象国的经济；另一些人则认为，战略轰炸应该作为一种恐怖手段，大规模轰炸敌国的人员聚集地，最大限度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从意志上摧毁对手，迫使其屈服。从实战角度来看，德国空军在欧洲大陆的战争中，一直作为陆军的辅助力量，没有积累任何独立执行任务的经验。1940年以前，德军装备的飞机以俯冲式轰炸机和中型轰炸机为主，缺乏可用于执行战略轰炸任务的远程轰炸机。空军第一任参谋长曾致力于生产四引擎轰炸机，但在他去世之后，德国便停止了这种远程轰炸机的生产。到不列颠战役打响时，德军很少有战机能够携带大量炸药实施远程轰炸。

外国空军处不但没有意识到德国空军的局限，反而盲目乐观地评估对英国实施空中打击的优势。1939年5月2日，空军处处长施密特断定，在接下来的一两年内，西方国家的空军力量将不能赶超德国空军的发展⑳。盟国空军只在战斗机的技术发展领域能够与德国抗衡，西方国家至少需要2至3年时间才能在总体实力上达到德国目前的水平。英国的防空能力只能保护伦敦的安全，其他地区都将暴露在德军的空袭之下㉑。1939年7月，外国空军处在咨询了贸易、工业和技术领域的专家后，再次乐观地指出，盟国的空军在今后两年里无法跟上德国空军扩张的速度。实际上，到1940年，英国已经生产出15049架飞机，而德军只有10247架㉒。

外国空军处的自信强化了戈林等空军官员的信心，德国空军将领普遍认为皇家空军的实力与德国在1934年的水平差不多。1939年11月，施密特向空军部提交了“对英空中作战的建议”，主张空军应首先破坏英国的海军设施，轰炸英国的主要港口、战舰，以减少输入英国的物资，一旦英国的储备物资消耗完毕，它将会放弃抵抗㉓。当时希特勒正忙于发动在西线的攻势，施密特的报告没有受到重视。

1940年7月16日，外国空军处就英国空军力量做出评估，再次暴露出德国空军情报的不足。报告认为，英国大约有900架战斗机，其中有675架能够用于作战。而当时英国战机的实际数量只有约700架，其中622架可用于一线作战。施密特还认为，德国的Bf-109战斗机在性能上比英国的“飓风”和“喷火”战斗机性能好，Bf-110的性能高于“飓风”，但比“喷火”战斗机稍差㉔。施密特错误地指出，道丁领导的防空体系难以保卫英国本土安全，英国在法国战场上损失了300多名飞行员。外国空军处估计英国每个月可生产180-300架战机，极限产能是460-500架㉕。施密特在这份报告中完全忽视了皇家空军修理破损飞机后重新投入战斗的事实。

外国空军处的评估迎合并强化了德空军高级官员的“自信”。戈林在得到外国空军处的报告后宣布，德国空军只需要4天便可消灭皇家空军在英国南部的防御力量。德国内对英德空军力量对比的客观评估遭遇歧视。空战开始不久，第2航空队司令法尔梅将军（Felmy）仔细分析了德国空军结构的弱点，并指出这些弱点可能会对英德空战产生致命影响，但他的观点受到了包括空军司令戈林在内其它将领的反驳㉖。

德国情报机构不仅误判英、德空中力量对比，没有为轰炸机提供准确的轰炸目标，它还完全忽视了英国完整而严密的防空系统，尤其是其雷达系统。德国在1938年时就已经知道英国在测试雷达，1940年5月，德军在布伦海滩俘获了一座流动雷达站，但他认为这种装置过于粗糙㉗。信号密码处（第三处）试图追踪英国雷达信号，希望能分析出英国雷达系统的频率。德国占领法国后，德国空军很容易在法国弄到有关英国雷达系统的情报，但第三处并没有就此提出任何警告㉘。

战争开始后，外国空军处对雷达的观点没有任何改变。8月7日，它再次指出，英国的所有战机都由地面控制中心指挥并固定于各个雷达站，这种雷达系统不但没有什么用处，反而降低了战机防御的灵活性㉙。外国空军处缺少经济或科技专家，德国也没有负责情报协调的组织机构，空军处无法得到第三处或其他情报机构掌握的空军情报，因此对雷达技术的发展并不清楚。

空战开始后，第三处不但检测到了英国的雷达体系，还对这些雷达进行了几次干扰。戈林也在开战后不久下令袭击英国南部的雷达站，在8月12日的袭击中，英国的地面雷达站和控制中心遭到巨大损失，但第三处仍然检测到英国雷达站不断发出的信号，因而错误地断定对雷达站的空袭无效。8月15日，戈林宣布放弃攻击英国的雷达，认为“继续攻击雷达站是否还有意义值得怀疑，因为受到攻击的雷达站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失去作用”㉚。9月7日起，德军将空袭的目标转移到对伦敦的轰炸，这让英国防空指挥部及其航空队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机会。事实上，在德军的打击下，英国的雷达站已经有部分站点失去作用，如果德国空军坚持攻击雷达站，英国的防空系统将很快陷入瘫痪。

德国空军情报对轰炸效果与人员伤亡的高估则是德国空军转移轰炸目标的主要情报因素。空军情报机构宣称，到8月17日，英国已经有11个飞机场被完全摧毁，另有12个机场被严重破坏。事实上当时英国所有的机场都在正常运作。缺少可靠情报影响了德军的战略，对轰炸效果的夸张蒙骗了德军部分高官。8月20日德国空军对打击效果的评估称，共有644架英国飞机在8月12-19日被摧毁，而实际上只有141架。依据这些不准确的估计，德国空军元帅凯塞林宣称皇家空军在其南部的战斗机已经被摧毁，主张将德国空军轰炸的重心转向伦敦㉛。

外国空军处对皇家空军人员伤亡情况的错误评估同样影响了德军的战略。在8月17日发布的报告中，施密特称英国在7月1日有900名飞行员，但到8月中旬只有约130名飞行员。施密特估计英国每个月可补充300名飞行员，按这样计算，到8月皇家空军一共有430名飞行员，再按其中70%可用来执行任务计算，则有300名飞行员参与了战斗，其中200名在英国南部地区作战。但事实上，皇家空军到8月23日还有672名飞行员，到8月30日已经超过了700人。错误的伤亡估计使德国高层有一种虚假的成就感，即对英国南部的空袭取得了很大进展，皇家空军在南部的防御力量只剩下残余部队，可以开始集中轰炸伦敦了㉜。

三、结束语

从总体上说，在不列颠空战中，英国空军的情报工作比德军要好得多。通过雷达系统与信号情报获得的战术情报得到了其他渠道的补充和印证，为皇家空军的防御提供了一幅近乎完整的图像，是英国在空战中获胜的重要原因。如果没有出色的情报工作，不列颠空战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与此相反，德国高层的盲目乐观与空军情报机构的错误评估，使德国在对英作战的过程中违背了一个最基本的战争原则，即自始至终应坚持一个明确的打击目标。作战目标的一再转移，使德国丧失了消灭皇家空军的机会，并最终失去了不列颠战役的胜利。

注释：

①②⑦⑪⑰㉒㉓㉙㉜Samir Puri，“The Role of Intelligence in Deciding the Battle of Britain”，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 21／3（June 2006），p.429、428、433、431、426、422、422、423-424、434.

③1919年10月，荷兰人胡戈·科赫（Hugo Koch）发明了一种密码机，并在海牙取得了专利权。德国工程师阿瑟·舍尔比乌斯（Arthur Scherbius）于1923年将该型密码机市场化，并命名为“埃尼格码”（Enigma）密码机，后来被德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广泛使用。

④“超级”全称“超级机密”（Ultra），是指英国人通过破译“埃尼格码”得到的情报。

⑤⑪Ralph Bennett，Behind the Battle（London：Sinclair-Stevenson，1994），p.56、55.

⑥⑧⑩F.H.Hinsley et al.，British Intelligence in the Second World War（London：Her Majesty＇s Stationery Office，1979），vol.1，p.178、178、177.

⑨⑰⑱⑲㉑㉔㉖㉘㉛Sebastian Cox，“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RAF and Luftwaffe Intelligence in the Battle of Britain，1940”，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 5／2（April 1990），p.433、426、420、421、435、435-436、435、437、439.

⑬⑪⑮⑯Kevin Jones，“From the Horse’s Mouth：Luftwaffe POWs as Sources for Air Ministry Intelligence During the Battle of Britain，”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15／4（Winter 2000），p.63、68-69、70、70.

⑳Horst Boog，“German Air Intelligence in the World WarⅡ，”Aerospace Historian，June 1986，p.355.

㉕㉗（英）利特尔·哈特：《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年版，第131页、第131页。

㉚（美）威廉·夏伊勒：《第三帝国的兴亡》，世界知识出版社1979年版，第11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