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达
“无表现”人物是中国古代社会中的一个特殊阶层。所谓“无表现”,主要指这些历史人物在他们生活的年代尚未做出改变社会发展或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但是他们的某种行为却能符合世人的道德理想。“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不一定要有表现。有表现的,或许还不如无表现的”①,所以,即使他们在社会政治层面并没有太多的作为,但是依然获得了后世的敬仰,甚至比英雄们更有影响力。
一
上古社会就已有传诵的“无表现”人物,如许由、巢父。相传许由为尧帝时期公认的大贤士,“尧闻致天下而让焉”。但是许由“遁耕於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终身无经天下色”。之后,尧又召许由为九州长,许由为了表明自己隐居不仕的态度,“洗耳於颍水滨”。同时,在这个典故中还有另一个隐士——巢父,也极力建议许由远离世俗,“子若处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谁能见子?子故浮游,欲闻求其名誉。污吾犊口”②,许由、巢父由此都成为最早的隐士。可以说,许由并未做出尧帝那样的政绩,并且选择逃离社会;但是那种隐退谦让、不慕功名利禄的人格精神,不断被后人称颂,甚至建庙纪念,“故向箕山访许由,林泉物外自清幽。松上挂瓢枝几变,石间洗耳水空流。绿苔唯见遮三径,青史空传谢九州”③(钱起《谒许由庙》)。
如果说许由和巢父尚且只是隐者的典范,伯夷和叔齐则更好地体现了“无表现”人物的气节。殷商时期的孤竹国国王欲立叔齐为王,叔齐让给伯夷,但是伯夷也没有接受,“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后来西伯昌之子周武王举兵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进谏,“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现今看来,商纣荒淫残暴,而周朝顺势而起,应该说是顺应天命,符合社会发展的趋势。但伯夷、叔齐认为周部落作为商的诸侯国,却举旗反抗商朝,违背了仁孝之义,所以,两人“义不食周粟,隐於首阳山,采薇而食之”④(《伯夷列传》),直至饿死在首阳山。伯夷、叔齐没有为商朝做出什么贡献,更是拒食周粟;他们并未能阻止历史的进程,却以实际行动阐释了仁义的内涵。司马迁将《伯夷列传》列为人物传记的首篇,以示推崇;孟子也是极为赞赏,“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⑤(《孟子·尽心上》)。与伯夷、叔齐相比,介子推不肯下山辅政而被烧死的传闻,也让后人为之悲叹不已。介子推曾跟随晋文公逃亡周边国家,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当晋文公论功行赏时未及介子推,“推亦不言禄,禄亦不及”。其母劝介子推予以申明,但他认为,“言,身之文也;身欲隐,安用文之?文之,是求显也。”于是归隐山中,“至死不复见”⑥。甚至民间传说晋文公为了逼迫介子推下山,竟然放火烧山,“介子推,至忠也,自割其股以食文公,文公后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燔死。”⑦(《庄子·盗跖篇》)所以,介子推不求富贵、舍身为人、功成身退的高亮节操,让后人无比敬仰,甚至将寒食节作为纪念介子推的传统节日,“子推言避世,山火遂焚身。四海同寒食,千秋为一人”⑧(卢象《寒食》)。
在春秋战国时期,还有许多“无表现”人物其中最有名的当是伯牙和钟子期。“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止于岩下;心悲,用援琴而鼓之。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曲每奏,钟子期辄穷其趣。伯牙乃舍琴而叹曰:‘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象犹吾心也。吾于何逃声哉?’”⑨伯牙擅长鼓琴,钟子期喜欢鉴赏他的琴声,并能从琴音中分辨出伯牙的思绪。在钟子期死后,伯牙破琴绝弦,不再为他人鼓琴。伯牙和钟子期这种相互激赏的感情,很好地诠释了知音的内涵。所以,后人将《高山流水》视为最难得的古曲,高山流水也演化为成语,道出了知音可遇不可求的感叹。
皇甫谧(215-282年)在《高士传》、《逸士传》中记录了许多“无表现”人物的事迹,南朝的范晔(398-445年)更是在《后汉书》中单列《逸民列传》一章,较早地突出了“无表现”人物的社会影响,如梁鸿和孟光等人。
梁鸿学识通博,太学肄业后“牧豕于上林宛中”,颇有道德节介。孟光则是一个“状肥丑而黑”且三十未嫁的普通女子,却“欲得贤如梁伯鸾者”。“鸿闻而聘之”,后来两人一起隐居霸陵山,以耕织为业。为了维持生计,梁鸿和孟光为富家皋伯通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于家”⑩。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一对夫妻,但是两人不经意的举动却为后人津津乐道,在当时就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此外,被范仲淹称为有“山高水长”之风的严光,也是一个颇受后人传颂的“无表现”人物。严光与汉光武帝刘秀少时一起求学,后来刘秀登上皇位,四处寻访严光。但是严光却改名换姓,隐身不见。刘秀亲自驾车拜会严光,“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邪?’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但是刘秀并不甘心,“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于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⑪严光对帝王的大胆狂态,估计之后无人敢效仿。此后朝廷多次征召,但严光都予以推却,隐居富春山。严光并没有出山辅助刘秀,但是他不求富贵、不畏权势、敢于直谏的品质,获得后人的肯定。许多地方建祠以示纪念,后世文人也经常吟咏严光,“子陵没已久,读史思其贤。谁谓颍阳人,千秋如比肩。尝闻汉皇帝,曾是旷周旋。名位苟无心,对君犹可眠。东过富春渚,乐此佳山川。夜卧松下月,朝看江上烟。钓时如有待,钓罢应忘筌。生事在林壑,悠悠经暮年。于今七里濑,遗迹尚依然。高台竟寂寞,流水空潺湲。”⑫(张谓《读后汉逸人传二首》)
这些人物都不慕功名,安于隐居,虽然在其所处的时代并没有为社会做出太大的贡献,但是他们的故事却成为经典,被后人不断传诵。
二
在历史上的“无表现”人物中,也有很多人想有所作为,但是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留下了一曲曲悲歌。“中国历史所以能经历如许大灾难大衰乱,而仍然绵延不断,隐隐中主宰此历史维持此命脉者,正在此等不得志不成功和无表现的人物身上”⑬,如荆轲、田横、史可法等人。
荆轲是战国时期有名的刺客,也是后人称赞最多的英雄。荆轲曾到卫国游说,但是卫元君并没有采纳他的主张。之后荆轲游历到燕国,恰巧太子丹寻求勇士刺杀嬴政。田光便将荆轲推荐给太子丹,于是“尊荆卿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门下,供太牢具,异物间进,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以顺适其意”⑭。最后,荆轲带着秦将樊於期的头,以及燕国地图进献给秦王,“轲既取图奏之,秦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袖绝。拔剑,剑长,操其室”。秦国法律规定大臣不能在侍殿上佩戴武器,所以“无以击轲,而以手共搏之”,直至秦王终于拔出宝剑将荆轲击伤。“荆轲废,乃引其匕首以擿秦王”⑮,但还是没有击中。此后,“秦王大怒,益发兵诣赵,诏王翦军以伐燕。十月而拔蓟城”。尽管燕王将太子丹斩杀献给秦王,但是仍然未能阻止燕国的覆灭。同时,秦王在全国范围搜捕太子丹及荆轲的门客,荆轲的好友高渐离便隐姓改名,也寻找机会报仇。但最终还是被人认出,“秦皇帝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矐其目”。即使双目失明,高渐离还是想尽办法接近秦王,“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朴”⑯(《刺客列传》),可惜还是没有击中。高渐离行刺失败而死,无疑又给这个故事增添了悲剧色彩。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高渐离的慷慨之音连同他与荆轲的壮举,在历史上留下了悲壮的一页。陶渊明在《咏荆轲》一诗中对荆轲有极高的评价,“心知去不归,且有后世名。登车何时顾,飞盖入秦庭。凌厉越万里,逶迤过千城。图穷事自至,豪主正怔营。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其人虽已没,千载有馀情。”⑰
田横与五百壮士拒绝臣服汉朝而集体自杀之事,也令后世大为嘘唏。田横原为齐国贵族,后来其兄田荣自立为王。此举触怒了项羽,“项王遂烧夷齐城郭,所过者尽屠之”。这种残酷的行为又激起了齐人的反对,于是田横便乘机收编余部,“得数万人,反击项羽於城阳”,得以收回齐国城邑。田横立田荣之子田广为齐王,但国政大小事宜都由田横决定。当时正处于楚汉之争的白热化状态,刘邦派郦食其游说齐王和田横。韩信却听从蒯通的建议,突袭齐国军队。齐王田广被俘,田横自立为王,继续与刘邦交战。刘邦称帝后,田横便率领余部五百余人驻扎到海岛上。但刘邦担心田横等人会再卷土重来,便采取怀柔政策赦罪。田横却并不愿意出岛,刘邦则严令下诏:“田横来,大者王,小者乃侯耳;不来,且举兵加诛焉。”田横想重建齐国,但是未能实现这个目标,“横始与汉王俱南面称孤,今汉王为天子,而横乃为亡虏而北面事之,其耻固已甚矣。”于是,田横在去面见刘邦的路上自刭。刘邦对田横的举动也感到震惊,“嗟乎,有以也夫!起自布衣,兄弟三人更王,岂不贤乎哉!”以王者之礼下葬,而跟随田横的两个门客也自刎于墓旁,岛中的其他人得闻田横之死也全部自杀。所以,司马迁也给予极高的评价,“田横之高节,宾客慕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⑱(《田儋列传》)
实际上,纵观古代历史,在战火纷飞、社会动荡的年代,尤其是朝代之间的更替,出现过很多类似荆轲、田横的悲剧英雄。在明末清初之际的抗清斗争中,史可法就是一位令人称道的将帅。
史可法受命于危难之中,以振兴明朝为己任,“廉信,与下均劳苦。军行,士不饱不先食,未授衣不先御,以故得士死力”。特别是在为督师期间,“行不张盖,食不重味,夏不箑,冬不裘,寝不解衣。”⑲史可法以身作则,与士兵同甘共苦,获得了很高的声望。朝廷也为之加官进爵,封为少师兼太子太师。但是,在南明复杂的社会形势中,阮大钺、马士英等人不以国家为重,为私欲而争权夺利,拒不听从史可法的调遣,“请饷为进取资。士英靳不发”;并且不断排挤史可法,“土英忌可法威名,加故中允卫胤文兵部右侍郎,总督兴平军,以夺可法权”。马士英、孔昭等人在朝中一手遮天,史可法只好奔走于各地组织力量抵抗清军。江北四镇的统领黄得功、刘泽清、高杰、刘良佐争抢功劳,“得功、泽清、杰争欲驻扬州。杰先至,大杀掠,尸横野。城中汹惧,登陴守,杰攻之浃月。泽清亦大掠淮上。临淮不纳良佐军,亦被攻”。整个南明局势混乱不堪,幸得史可法从中调解,才缓和了内部矛盾。史可法又多次上疏劝诫福王,“若晏处东南,不思远略,贤奸无辨,威断不灵,老成投簪,豪杰裹足,祖宗怨恫,天命潜移,东南一隅未可保也”⑳,“每缮疏,循环讽诵,声泪俱下,闻者无不感泣”[21]。最后在战乱中被清军围困,史可法拒降而死。史可法在当时并不得志,并且遭受他人打压,但是他并没有计较个人得失,积极抵抗清军;即使战事失利,也没有屈服。虽然最终未能扭转乾坤,但史可法无私奉献和以国家利益为重的精神,让后人肃然起敬。
三
以成败论英雄是很久以来就形成的社会观念,所以,历史中的英雄和大人物都获得了人们的称赞和膜拜。但是,这些“无表现”人物在历史舞台上并没有太多的表现,甚至以失败结局,为何还能获得后人礼赞?综观他们的事迹,淡泊名利、谦让隐退、舍身为道的品质,很好地贯彻和体现了古代社会中的道德观念和人文精神。
自汉代以来,儒家学说逐渐成为官方思想,人们的思想观念中就被定制了一套以仁义礼智信为主的判断标准。所以,儒家思想也就决定了社会价值观,如对富贵名利的看法。虽然儒家并没有否定现实中的富贵,“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论语·述而》);甚至肯定富贵的合理性,“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论语·里仁》)。但是,他们更加强调功名利禄的合法性,“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特别注重个人的内心修养和社会道德责任,“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论语·卫灵公》)。“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论语·述而》),他们并不担心自我的贫困处境,而是担忧仁义无法在社会上普及。所以,对不求富贵、恪守仁义规范的人,孔子都大加赞赏,“‘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论语·述而》)。应该说,伯夷、叔齐等人的行为本身就值得肯定,经过孔子的进一步阐释,也就确立了伯夷等人在后世的地位和影响,“世浊不可处,冰清首阳岑。采薇咏羲农,高义越古今”[22](吴筠《高士咏·伯夷叔齐》)。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饱读圣贤之书的士子也有了明确的仕宦观,即“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他们是否入仕,取决于国家有无仁信礼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论语·卫灵公》),甚至可以为道而隐,“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论语·泰伯》)。但退隐的目的不是出世,而是“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季氏·论语》)。梁鸿就是看到社会上的衰败,作《五噫之歌》感叹帝王宫殿的雄伟、人民生活的艰辛,与妻子一起归隐山林。所以,孟子一句话就很好地概括了千百年来知识分子的这种心理,“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孟子·尽心上》)。因而,如许由、梁鸿等人是贤能之人,却又与世无争,“他们是无表现的人物,但他们在当时,以及此下历史上,一样有影响,有作用。可能他们的影响作用更胜过了那些有表现的”[23]。
至于为社会道义、国家安危而献身,更是千百年来我们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动力。孔子、孟子等人就极力强调自我牺牲精神,“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24](《孟子·告子上》)。所以,这种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思想也就影响了无数仁人志士,激励着他们积极争取正义与光明。无论是士为知己者死的豫让、荆轲,还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文天祥、史可法,抑或是高呼“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的林则徐等人,为了个人信义、国家大业,他们义无反顾地去为之奋斗,很好地诠释了人文精神的深层内涵。“士之为人,当理不避难,临患忘利,遗生行义,视死如归”[25](《吕氏春秋·士节》),即使未能达成愿望,但是他们的行为堪称悲壮,为后人所敬佩。特别是他们的悲剧性结局,更是寄托了人们的无限追思。所以,时至今日,他们依然被不断地传诵。
正是在儒家思想的长期作用下,古代社会对个人道德品质的强调显得更为突出,因而也就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社会现象,即对人的品质的重视胜过于所做之事。也就是说,或许这个人在当时并没有做出很大贡献,但是在精神领域却有着很大的感染力,如钟子期和伯牙。再如颜渊,作为孔子的得意门生,多次得到了众人的赞赏,“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论语·雍也》),特别是对颜渊的生活态度和求道精神倍加赏识,“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在回也!”(《论语·雍也》)从文献记载来看,颜渊在当时也没有做出多大的成就,但是从孔子等人的称扬中可以看出,他的品行确实值得学习。所以,在颜渊去世后,孔子不禁感叹:“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论语·先进》),从而更加突出了颜渊的历史地位。因而,颜渊不仅成为文人笔下安贫乐道的贤士,也获得了历代帝王的多次追封。正如钱穆先生所说的,“颜渊虽一无表现,对后来中国有影响,有作用,也并不比管仲、子产弱了。所以所谓有表现与无表现,也只就狭义来讲。如果没有表现,怎样在历史上直传到今天?他表现的便是他这个人,而非表现在他做的事。”[26]
可以说,这些“无表现”人物并非无才,而是没有展示出自己的才能;不是没有作为,而是以一种超越世俗的精神,承载了世人对理想人格的认可和追求。他们所体现的高贵品质,展示了独特的人格魅力。因而,这些人也就比一般人更有影响力,在历史的长河中源远流长。
①[23][26]钱穆《国史新论》,三联书店 2005 年版,第 271、269、270页。
②皇甫谧《高士传》,龙溪精舍丛书,上海隐修堂刻1917年版。
③⑧⑫[22]《全唐诗》,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2672、1221、2015、9653页。
④⑥⑭⑮⑯⑱《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123、1662、2537、2535、2537、2649 页。
⑤[24]杨伯峻《孟子译注》,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329、304页。
⑦钱穆《庄子纂笺》,三联书店2010年版,第260页。
⑨杨伯峻《列子集释》,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78页。
⑩⑪《后汉书》,中华书局 1973年版,第 2768、2763-2764页。
⑬钱穆《中国历史研究法》,三联书店2009年版,第96页。
⑰袁行霈《陶渊明集笺注》,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388页。
⑲⑳[21]《明史》,中华书局 1974 年版,第 7023、7018、7021 页。
[25]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26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