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荣华
(徐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典仪》中的神话归域
朱荣华
(徐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小说《典仪》通过融入大量印第安口头传说与民间故事对主人公塔尤的身份进行神话归域。具体功能体现为三方面:首先是对塔尤的身份进行集体化归域,意在表明他的疾病只是处于困境中的印第安文化的表征;其次是对他的身份进行生态归域,彰显印第安人主张宇宙万物和谐共处的生态理念;最后是对他的身份进行女性精神气质归域,弘扬一种以伙伴关系为基础的社会组织模式。
《典仪》; 神话归域; 身份
作为当代美国印地安女作家莱斯利·玛蒙·西尔科的代表作,《典仪》受到了国内评论者的热切关注。正如国内评论者所指出的那样,小说主人公二战退伍军人塔尤治愈心灵创伤的过程实际反映了“印第安身份探求和身份重构”[1]的历程。可是,国内围绕此小说进行的众多批评并没有详细探讨该小说所融入的大量印第安口头传说与民间故事对塔尤的回归所起的参照作用。正如乔伊·波特所说,“任何一个时期的印第安文学所具有的巨大变革性力量部分源于它援引某段过去发生的事”[2],许多美国印第安作家在创作中都有意识地引用或涉指流传在各部落的神话故事。这种写作手法被多内尔·德雷斯称为“神话归域”。使用这种技法的作家通过“挖掘过去的故事和地理方位,进行重写,实现重构身份及建立与目前自我意识相一致的地缘感”。在这里,“神话”不能与“虚构”或“不真实”相等同,而是指在印第安部落具有历史意义的口述故事,这些故事“部分体现了某个民族的世界观或解释了某种做法与信仰”[3]24。《典仪》中,处处可见的传说使塔尤的身份具有了提喻作用。值得一提的是,多内尔·德雷斯的“归域”概念实际受益于法国后现代哲学家德鲁兹与加特里,他们将与“归域”相关的另外两个概念“定域”、“解域”应用到社会研究中。定域表现为国家机器把人们规训于某一传统文化代码之内,而解域是对某一压抑性社会规则进行质疑甚至破坏,归域则表现为对已被解域的社会规则重新定域。在《典仪》中,“神话归域”与“神话解域”相辅相成,在赋予塔尤集体性身份、阐述印第安人和谐生态观与推崇印第安人尊重女性的文化传统的同时,小说也在对白人的个人主义、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及其父权思想进行解域。
《典仪》中的印第安传说与故事主要以两种形式出现:一种是通过文中人物如约西亚、本托宁等人口述出来,另一种则是以诗句的形式出现。在以散文体为主要叙述样式的小说中,第二种形式显得分外抢眼。小说不仅开始与结尾都采用了这种形式,而且西尔科开篇就对自己的作者身份进行了助产士式处理。因为她告诉读者,即将看到的故事只是她把万物的创造者“思想女人”正在构思的事情转述出来:“我将要向你讲述的故事正是她的所想”[4]1。这种叙述形式不仅凸显了印第安文化传统在这部小说中的地位,而且让读者觉得,塔尤的故事只是众多传统口头故事中的一个。这点在小说行将结尾时得到体现。塔尤的老祖母在听完埃摩由于杀死品奇被大家驱逐出村庄的事情后,不由感叹自己已变老,因为她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感到好奇:“似乎我以前听过这些故事……唯一的区别就是名字听起来不同”[4]260。
因此,塔尤的故事具有一种历史维度。读者似乎在聆听作者转述一个早就发生在拉古纳-普韦布洛的英雄故事,这个故事就像一个隐喻,说明印第安人如何战胜一次次挫折。为了加强这种效果,作者在叙述中采用了过去与现在相互照应的形式。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塔尤寻求疗伤的整个过程中穿插了过去人们乞求“谷物母亲”原谅的故事。这个故事讲的是由于人们听信巫术,忘记向“谷物母亲”献祭,她一气之下离开了人间,从此雨水枯竭、万物停止生长。人们这才明白自己犯下的错误,恳求蜂鸟去向“谷物母亲”求情。“谷物母亲”表示,只有待秃鹰净化村庄之后,她才能把雨水还给人间,让万物复苏。几经周折,“谷物母亲”重新泽被人间。我们不妨把这个故事的深层结构简单归纳为“失衡”(人类听信巫术,“谷物母亲”生气地离开人间)——“寻求帮助”(人们寻求蜂鸟的帮助)——“复衡”(秃鹰净化村庄后,“谷物母亲”回到人间)三个过程。很明显,这个结构可以与塔尤的医治过程形成一个平行对应的关系:“失衡”(为白人作战的塔尤生病回乡,拉古纳干旱)——“寻求帮助”(“药师”本托尼的指点)——“复衡”(塔尤病愈,拉古纳获得降雨)。不仅如此,西尔科除了在内容结构上让这两个故事互相照应,还在叙述结构上有意把过去的口头故事分成九个诗节散落在塔尤的故事中,从而更加明显地突出了过去与现代的互动关系。
当然,除上述宏观布局之外,西尔科还不忘引用其他一些口头故事来加强塔尤身份的提喻性。当讲到塔尤最初接受药师库吾西的治疗时,小说插入了一首诗,讲述过去战士作战回来后要做的事情。在过去,杀敌回来的战士会组成一个“头皮协会”,举行一些诸如舞蹈及洗发之类的仪式,否则就会给部落带来灾害:“雨水也许不会来/或者鹿群也将远去”[4]37。这种仪式中体现出的人的身心健康与自然万物息息相关的思想正符合印第安人的宇宙观,因为“按照印第安人的看法,疾病意味着和谐遭到破坏,虽然这种破坏仅仅发生在某一个个人身上,但由于万事万物的密切相关、和谐统一,整个宇宙间的和谐都会随之受到失衡的威胁”[5]。如今,故事中讲的情况正发生在塔尤身上。当他生病蜷缩在小屋里时,拉古纳正遭受大旱,牲畜因为找不到牧草而死去。塔尤在心中把故乡正遭遇的这次干旱归咎于自己,因为二战期间当他抬着受伤的洛基冒雨前行时,曾经诅咒过雨水。他这种把语言的力量与事物等同起来的思想符合印第安人的语言观,因为“传统美国本土居民的语言观认为语言超出了描述、交流,及解释的功能,而是具有创造与相互关联的生成能力”[6]。这点在开篇讲“思想女人”的创世故事中也能看出,“思想女人”只是口头说出事物的名称,而“她边说着/事物随之出现”[4]1。
从上述分析不难看出,小说的叙事技巧与结构安排都对塔尤的身份进行了提喻处理。正如他心底一直明白,白人的药方根本治不好他的病,因为“他的疾病只是某些更大事物的一部分,他的治疗方案只能在某种宏大、包容万物的事情中找到”[4]125-126。他的疾病只是处于困境中的印第安文化的表征,他只有在“反映了他们的文化和传统习俗”[7]的典仪中才能找到良方。而从典仪中反映出来的印第安文化传统最核心的内容有二个:一是主张包括人类在内的自然万物休戚与共、和谐互利的生态思想;二是对女性精神气质的崇拜。塔约正是在回忆过去的故事及重新体验传统仪式的过程中领悟到这两点具有的建构意义。
小说再三向读者表明,白人不仅以暴力手段从印第安人手中掠夺资源,而且还通过传教、设立学校等方式对他们进行“文化屠杀”。小说尤其强调白人破坏了印第安人主张人与自然互为依存的生态思想。著名印第安作家波拉·甘·艾伦曾指出,“印第安人在内心深处认为,地球与人类一样是有生命的。这种生命力并不能具体看见,而大概只能从类似于一种神秘意义或心理层面来理解。这种观念让印第安人对现实怀有一种形而上的态度,成为他们意识中不可根除的一部分”[3]7。因此,印第安人对世界怀有一种敬畏心理,认为人类的生存源于大自然的庇佑与恩赐,人类不能凌驾于万物之上,这种平衡一旦遭到破坏只会给人类自身的发展招来灾祸。这种对自然充满尊敬之情的生态观念与白人那种把大自然当成人类私财、甚至蹂躏对象的人本思想截然相对。白人一到来,就为大山、河流、动植物重新命名。如果说在这之前印第安人往往是以自己的部落名称或根据事物的外形来确定它们的名称,以体现对大自然的友好或尊敬之情,白人的命名更多是为了把人与自然先前这种亲和关系割裂开来。在拉古纳-普韦布洛人们心中占据神圣地位的“泰勒山”原先被当地人唤作“特丝匹娜”,表示的涵义是“披着云彩的女人”[4]87,因为这座高山总被云彩环绕着。但这座高山的大部分土地在20世纪初被来自得克萨斯州的白人农场主占为己有,他们大肆破坏森林,滥杀动物。当地人为此担忧不已,因为“世界的平衡已破坏,人们将面临干旱与更艰苦的日子”[4]186。
经过科学教师“启蒙”的塔尤同样在逐渐背离与大地的亲缘感。在老师的教导下,他对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所传达出来的传统信仰表示怀疑。在战场上,他没有去思考谁才是杀害洛基的元凶,反倒诅咒起雨水来。在白人医院里,他甚至无法对远处的高山发出哭声,因为“他们的药把记忆从他的双臂给抽干了”[4]15。他的内心世界已经与外部世界脱节,这与印第安人追求宇宙和谐的观念相违背。塔尤只有重新找回失去的地缘感才有可能为遭受创伤的心灵找回平衡。所幸的是,塔尤并没有像洛基一样被完全同化。相反,面对拉古纳干旱的土地与四周的群山,他重新回忆起过去听过的那些故事。如果说本雅明在《讲故事的人》中所做的分析无误,过去社区里讲故事的人总是在与听众分享经历中,传达一些忠告、“一些有用的东西。这种有用的东西有时是种道义、有时是某个对实践有用的建议,有时是一句格言或警句”[8],塔尤将在回忆过去听过的故事中重新获取印第安人的智慧,找回与大地的亲缘关系,最终完成对自己身份的生态归域。
塔尤对过去口头故事的了解离不开他的舅舅约西亚。由于塔尤日常总是与约西亚在一起,学习打猎、放牧等知识,所以他从约西亚那里听到了许多流传下来的故事。在小说中,约西亚的讲述颇具有苏珊·兰瑟所说的“集体型叙述声音”的功能,“表达了一种群体的共同声音”[9]。他在讲述中向塔尤灌输了印第安人的世界观。在途经一个峡谷时,他想起约西亚以前经常带自己到这里打水,约西亚给他讲有关泉水的故事,并指着清泉与周围的小狭谷对他说,“瞧,这就是我们的来源之地。这沙土、石头、树、藤及所有的野花。地球使我们得以存活下去”。干旱并不是大自然的错,因为“老一辈的人就说过,干旱是因为人们不长记性、行为不善”[4]45-46。无疑,约西亚在向塔尤讲述印第安人的生态哲学的同时,也对传统文化在白人文化挤压下的生存现状表示了担忧。许多人已经忘记古老的生存智慧,只把问题一味推给大自然,却忘记反思人类自身的所作所为。现在,塔尤要做的就是重拾这些被遗忘的文化财富。他跪倒在泉水边,闭上双眼探入池中,感受泉水缓慢流过喉咙的清凉,品尝大地深处岩石的味道,因为水正是从那里来,同时一语双关地想道,“也许这根本就还不是尽头”[4]46。
塔尤正是在一次次回忆过去听到的故事中寻找到希望,在对自己从科学老师那里学到的人与自然相互对立的思想进行解域的同时,重新找回久违的地缘感。在与哈利去小酒馆的路上,他触景生情、思绪万千,想起了以前听过的关于“蜘蛛女人”的故事,想起了约西亚给他讲过的绿头苍蝇的故事。约西亚的说法在另一个具有“集体型叙述声音”功能的人那里得到响应,这个人就是塔尤的祖母。祖母一直对洛基背弃传统信仰表示不满,并总爱说起,“在那已记不清年代的岁月里,事情与现在并不一样,动物可与人类交谈,许多神奇的事情依然发生”[4]94。这点表明,在印第安文化中,动物并非是可以随意杀戮的对象,而是人类的朋友与恩人。
故而,塔尤的康复仪式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就是寻找约西亚放在泰勒山的那群斑点牛。在泰勒山寻找的过程也是塔尤融入大自然、找回那失去的平衡的经历。他重新找到“沉浸在沉默的大山那巨大的手臂里”[4]201的温馨,学会“像鹿那样把头上的雪花甩掉”[4]206,而当他因为沮丧怀疑起整个仪式的可行性时,是山狮的忽然出现给了他信心,并顺着山狮来的方向最终找到了斑点牛,因为传统故事告诉他,“山狮,猎人的助手”[4]196。但也许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还得到了一位神秘女性的帮助,这位女性不仅帮助他了解大自然的奥秘,而且完成对塔尤进行女性精神气质的归域,消除了他心中的暴力。
“女性精神气质”是从理安·艾斯勒那里借来的一个概念。在《圣杯与剑》这本书中,理安·艾斯勒阐述了“女性精神气质”的内涵,它指的是与女性有关的一些价值,诸如“亲缘、关心和非暴力”。这种精神气质主张男女合作,旨在创造一种更公正、更和平的以及生态和谐的社会秩序[10]211-212。艾斯勒根据大量关于新旧石器时代文化特征的考古资料认为,古农业时代盛行“女神崇拜”,人们热爱自然、讴歌生命,社会生活以具有奉献、关爱为特征的“女性原则”来维系。这与如今建立在征服、杀戮基础上,以“男性原则”为主导的社会组织完全不同。艾斯勒以“圣杯”来象征前者所代表的权力观点,并称之为“现实化的权力”,而用“剑”来指代后者所代表的权力观点,即一种“统治的权力”。在以“现实化的权力”为特征的社会中,那是“一种伙伴关系的社会”,一种男女协作,“差别并不等于低下或优越”的社会[10]39,而以“统治的权力”来维系的社会,则是一个掠夺成性、等级森严的人类组织。不无遗憾的是,人类历史文明的发展是一个“统治的权力”上升为主导地位的过程。并且,目前大多数人都还拘囿于这种思维框架。
自1492年哥伦布涉足美洲起,“统治的权力”就在这块大陆上蔓延开来。印第安人在这种以强取豪夺为特征的权力机制下,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家园,生活在白人指定的保留地里。白人还通过文化殖民的形式,把这种以二元对立为特征的权力思想渗透进印第安人的思维,瓦解印第安人以“女性原则”为部落组织方式的传统信仰。在像拉古纳-普韦布洛这样的印第安人部落里,其文化精髓之一就是“妇女拥有房屋所有权;家族成员是母系亲缘界定;主要神祗为女性”[11]。但这种以女性为中心的思想,并非意味着男性隶属于女性,而是一种伙伴合作关系。在塔尤生活的这个家里,祖母是精神领袖,姨母占据了发言权,但约西亚与罗伯特同样是家中的顶梁柱。但如今,以征服、暴力为内涵的意识形态,已经像瘟疫一样盛行,培养出一批像埃摩这样以杀人为乐的印第安人。从战场回来的塔尤同样具有暴力倾向。有次当埃摩在酒馆讥笑他的私生子身份时,他用敲碎的玻璃瓶颈扎进了埃摩的腹部。让人欣慰的是,塔尤在回忆过去听过的故事中,重温了印第安人“女神崇拜”的信仰,最终找回那崇尚友善、宽容的智慧,克制住心中的暴力冲动。除此之外,似乎为了突出“女性原则”的地位,小说中不仅出现了关于“芦苇女人”、“谷物母亲”及“蜘蛛女人”的故事,还特意刻画了一位与塔尤的治疗有直接关系的神秘女性,这位女性与传说中的女神构成了一种互动关系,帮助塔尤完成了身份的女性精神气质归域。
塔尤在山脚下遇见的神秘女性名叫特瑟,她身上披的毯子织有四种颜色:“以白色和灰色组成的暴雨云的图案;黑色的闪电在棕色的风中闪现”[4]196。她住的房子有四扇大窗,被各种鲜花簇拥。在她身上,我们似乎看见了对人类生气、把雨水带走了的“谷物母亲”。或者,正如代表四季循环更替的数字“四”所暗示,她就像是大自然的化身[12]。正是她帮助塔尤发现了天空中本托尼画在地上的星星图案,而后来当斑点牛按照塔尤设计的线路走下山时,她帮他把这些牛关住、并给予了很好的照料。因此,塔尤当晚与她的结合更像是他回归大地之母怀抱的过程。但塔尤的治疗仪式并没有随着他把斑点牛带回家而完全结束,因为他总在梦中见到这位神秘女性,他决意回到大山去找她。走在已披上淡绿色的山谷中,心中充满爱的他忽然明白,自己对约西亚与洛基的爱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死去而减少,而他们对自己的爱永远离自己那么近,因为就像大山终将战胜白人的贪欲,“爱将战胜死亡”[4]219。塔尤这次看见神秘女性时,她正在向日葵丛中散步,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这段充满爱意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长,因为据前来看他的罗伯特说,埃摩在村里说了他许多坏话,军队将派人把他抓回去。特瑟告诉他,破坏者们的目的就是“要破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4]229,并在预言完将要发生的事后离开了,留下塔尤单独面对这次考验。考验很快发生在塔尤回家途中经过的一个铀矿边。躲在岩石后的他亲眼目睹埃摩折磨好友哈利的整个过程,因为埃摩想借此逼迫他出来。听着好友痛苦的尖叫声,塔尤恨不得用自己口袋中的螺丝刀刺进埃摩的头颅。但他强忍住这股冲动,没有让仇恨击跨自己的理智,粉碎了破坏者的阴谋,并因此完成了女性精神气质的归域。内心充满祥和与宽容的他最终在太阳升起时健康地回到村中,并向村里的药师讲述了整个治疗过程。
塔尤由此成为一个“讲故事的人”。他在讲述自己的经历过程中,势必把蕴含在印第安人代代口头相传的故事里的生存智慧流传下去。这种生存策略既不自卑,又不狭隘,而是在与其他民族交融中发现自己的优点的过程。小说以一首讲述巫术自取灭亡的诗而结束,不仅意在相信传统的故事会在印第安人中继续保存下去,而且预示“统治的权力”会因其掠夺的本性而难以持久,宇宙将恢复其和谐宁静的本质,一种友善、奉献、互利的伙伴关系将重新联接世界万物。
[1]邱 蓓,邹惠玲.试论《典仪》主人公的文化身份探求历程[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08(3):37.
[2]Porter,Joy.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ontexts to Native American Literature[M]//Joy Porter and Kenneth M.Roemer.Ed.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Native American Literature.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5:39.
[3]Dreese,Donelle.N.Ecocriticism:Creating Self and Place in Environmental and American Indian Literature[M].New York:Peter Lang,2002.
[4]Silko,Leslie M.Ceremony[M].New York:Penguin,1986.
[5]邹惠玲.典仪——印第安宇宙观的重要载体——印第安传统文化初探[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04(4):55.
[6]Roemer,Kenneth M.Introduction[M]//Joy Porter and Kenneth M.Roemer.Ed.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Native American Literature.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5:16.
[7]张 冲.美国十九世纪印第安典仪文学与曲词文学[J].外国文学评论,1998(2):122.
[8]Benjamin,Walter.Illuminations[M].New York:Schocken,1969:86.
[9]苏珊·S·兰瑟.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M].黄必康,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22.
[10]理安·艾斯勒.圣杯与剑——男女之间的战争[M].程志民,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
[11]刘 玉.美国印第安女作家波拉·甘·艾伦与后现代主义[J].外国文学,2004(4):3.
[12]田兆元.神话的构成系统与民俗行为叙事[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6).
I 712.074
A
1672-6219(2012)03-0067-04
2012-01-05
朱荣华,男,徐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博士。
[责任编辑:赵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