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发展观视野下的新疆非传统安全威胁及应对

2012-08-15 00:44高汝东郭亚萍
塔里木大学学报 2012年4期
关键词:非传统威胁新疆

高汝东 郭亚萍

(1 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新疆阿拉尔 843300)

(2 塔里木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阿拉尔 843300)

近些年来,由于恐怖主义、重大自然灾害以及国际金融危机等重大问题的挑战,非传统安全已成为人类关注的热点话题。非传统安全隐患是相对于传统的政治、军事、外交冲突之外的威胁国家主权和人类整体生存发展的诸多要素。在新疆,“三股势力”、生态环境恶化、经济发展相对滞后、跨国犯罪活动等都构成了严重的非传统安全问题。

在非传统安全问题的应对与治理上,也不同于传统的政治、军事、外交手段,需要树立一种以人为中心的综合治理的新的安全观,这与科学发展观所强调的“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理念是一致的。

1 非传统安全彰显了新疆安全与发展的关系

早在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后,经济学诺贝尔奖获得者阿玛蒂亚·森在《超越危机:亚洲发展战略》中强调:安全与发展其实不是并列关系,而应该是安全重于发展,安全内在于发展过程,“安全是发展的核心部分”。

纵观新疆几千年的发展历史,其安全度与发展度基本上是成正比的。汉、唐和清前期中国的经济实力强大,相应地也就对西域进行着有效的管辖。相反,在中原分裂动荡的朝代,西域就脱离中央王朝,在近代落后挨打的屈辱时期,新疆甚至还任人宰割,割让领土。即使在改革开放前,新疆也因经济发展落后于苏联而使我们有点受压之感,甚至国家领导人有时还做出“早打、大打、核打”的准备,其实这是基于军事占据国家安全重心的传统安全形势决定的。随着安全形势向“非传统”方向转化,新疆发展与安全的步调可能会不一致,“或者说发展不会自动带来安全,甚至会出现反比关系”[1]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经过改革开放和西部大开发的伟大实践后,新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取得的辉煌成就为西方某些敌对势力和疆内外的民族分裂分子所反感。2009年的7·5事件就有着深远的国际国内背景,正如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所说:“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新中国的民族政策是最好的;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相比,我们的民族政策也是最成功的。但一小撮民族分裂分子不愿意看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新疆呈现出的民族团结、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人民生活不断改善的大好局面,他们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地进行分裂破坏活动,完全违背了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违背历史潮流,是注定要失败的。”[2]

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以来,新疆又进入了在中央大力支持和内地省市大规模对口支援下经济、社会和文化跨越式发展的转型期,敌对势力极易利用新疆民族宗教和周边局势的复杂性大做文章,对“三股势力”推波助澜。“在一定发展阶段,国家安全系数并非随着经济实力的上升而上升,相反却可能出现下降趋势”[3],“我们的力量权重越大,发展的国际环境制约也越大”[4],可以预测,在未来新疆的每一步大发展都会对周边国家有较大的“溢出效应”,同时也会引起某些西方敌对势力的“关注”,我们必须把新疆的“发展”和“安全”问题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进行综合考虑。

从严格意义上说,新疆面临的包括恐怖主义在内的“三股势力”、跨国犯罪和非法移民、贫困以及生态环境恶化等并不是“新”出现的问题,但是现在我们习惯称之为“新的安全威胁”。因为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这些问题的表现形式和造成的危害被赋予了新的时代特点。它们变得全球化、隐匿化、网络化,其活动方式、手段和危害也比以往更具有难以把握性。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应根据新疆安全重心的变化而给予“非传统安全”更多的关注,安全对发展的制约力在上升。

但是,我们对各种非传统安全威胁是有正确判断的,从近代中国的沧桑经历中充分认识到,弱国是无安全可言的,贫弱是最大的不安全,因为“发展也不仅是经济问题,而是政治和安全问题”[5]。“发展是硬道理”也同样适用于新疆对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应对上,而新疆各种各样的非传统安全问题也加深了我们对新疆的发展必须走科学发展之路的认识。从科学发展观的视角来看,以往新疆的发展早已存在着诸如生态环境破坏严重、资源消耗高、地区发展不协调、贫富差距拉大等不科学的因素。同时,针对这些不合理的发展方式,我们也早有科学发展的思想了。但是,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把在当前形势下新疆的跨越式发展提高到了一个科学的战略高度上来,即在非传统安全形势较为严峻的形势下,新疆必须走科学发展的道路才能有效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确保边疆稳定和谐。

2 科学发展观在应对新疆非传统安全威胁上的体现:综合安全观

从非传统安全威胁发生的原因和危害结果来看,这些威胁一般是源自内部但也可能来自外部,或者是内外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如“三股势力”对新疆的破坏活动,就是内外因素结合的产物。生态环境恶化、跨国犯罪、非法移民、恐怖活动等非传统安全威胁的产生可能是蓄意的,是国家、团体或个人行为所致,也可能是非人为原因造成的;从事态的进程上来看极具不确定性,有的在滋潜暗长,也有的是突如其来的危机爆发;至于造成的后果和影响,一般会产生“内传”、“外延”或“扩散”,短时期内难以消除。因此,应对新疆非传统安全威胁必须用发展的方式,而且必须以“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来“治本”。

从新疆非传统安全威胁所涉及面来看,它既包括“非军事性”暴力活动特征的恐怖活动、跨国有组织的刑事犯罪等,也包括非暴力活动色彩的非法宗教活动、资源枯竭、生态环境恶化、跨国金融危机和大规模流行疾病等。因此,从这些非传统安全威胁的解决方式上来看,必须用综合治理的方法来全面应对以实现可持续发展和长久安全的战略性目标,而不能采取“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局部和临时性的治理措施。这样,这种综合治理的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的观念也就与有着“新型的综合发展理念”的科学发展观达到了形态上的相通性。同时,应对新疆的恐怖主义、跨国犯罪、非法宗教活动、非法移民、环境恶化、自然灾害和重大传染性疾病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无法靠一国政府就可以有效解决的,必须以共同利益为基础进行国家间的合作。这就要求在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上要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上海合作组织”的成立和《关于加强非传统安全领域合作的中方立场文件》就是近年来中国在外交实践中将非传统安全的一些合作理念付诸实践的成功做法,这和科学发展观关于“统筹兼顾”的方法是一致的。

鉴于新疆生态环境的脆弱性和跨越式发展可能对其造成的压力,必须以科学发展观中的“可持续”理念来引领发展从而有效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否则,这一威胁将成为隐匿性的长期隐患从而造成人地关系甚至民族关系的紧张。新疆的安全形势使我们从以军事竞争来维护国家主权的传统安全观转移到新的非传统安全观上来了,而非传统安全又从强调经济安全为核心到综合考虑经济、社会、资源、生态环境、多民族文化生态平衡等各类安全因素[6]。特别是新疆当前处于大发展大开放的时期,作为进一步向西开放的桥头堡,必然会实现贸易、投资的更加自由化,我们一方面要减少内地污染企业向新疆转移,更要防止其他国家向中国转移高污染、高耗能的产业,用多维的眼光来审视“安全”和“发展”,把经济发展与环境、资源等因素结合起来。同时,对新疆来说,安全就是重大的可持续性,是稳定民族心理,留住人才的基础性环节。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通过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来应对新疆的非传统安全威胁,必须处理好经济跨越式发展与民族文化多样性保护传承的关系,尊重多民族文化生态,建设好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为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应对提供一个文化软环境。

3 “以人为本”视角下新疆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应对

非传统安全讲的是一种以人为核心、以认同为基础、以非军事性对抗的生存场域为背景的和谐安定状态。这种状态以个人的“安全感体验”与社会的“安全性认同”为前提,以人类生存的“安全场域”为标志的[7]。它所关注的核心和相关行为体不只是传统意义上强调的国家,还包括个人以及整个人类的安全。“三股势力”、气候变化、生态环境恶化、跨国犯罪活动等现象涉及到国民、国家和全人类的多个层次的安全,但它们的交汇点是“人”的安全。因此,非传统安全关注的主体与坚持“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实现了范畴上的一致。

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首次提出“安全发展”概念,强调经济和社会发展应以最大限度保障劳动者生命和健康为前提,这是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的又一次重大审视和总结,是对“人的安全”的关注,也是对科学发展观关于“以人为本”理念的升华和细化。正如胡锦涛总书记所指出,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发展不能以牺牲精神文明为代价,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更不能以牺牲人的生命为代价。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在1994年的《人类发展报告》中指出,人类安全的威胁主要来自失业、毒品、犯罪、污染和侵犯人权,大致划分为经济、食品、健康、环境、人身、社区、政治七个方面的安全。要保障这些方面的安全,必须走科学发展之路。

在新疆的非传统安全威胁中,人的安全问题尤为突出。新疆民族成分复杂,宗教氛围浓厚,民族分裂分子和疆内外敌对势力歪曲历史,将贫困、生态环境恶化等问题“民族化”,将民族问题“国际化”,并利用宗教搞极端主义,使非传统安全形势变得异常复杂。暴力恐怖活动是非传统安全威胁发展到极端的反映,恐怖组织通过暴力袭击的方式在政府和个人面前宣泄不满,漠视他人生命,引起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人内心的恐慌。此时,“人的安全”已超越国家安全而直接处于恐怖袭击的威胁之下。另外,生态脆弱、环境污染、跨国犯罪、毒品走私和艾滋病等对新疆的威胁较大,无不直接关系到人民的切身利益。新疆处在应对“三股势力”的前沿阵地,人的安全感体验显得格外敏感,“公民安全”、“族群安全”、“国家安全”在这里紧密联系在一起。这就更要求我们在跨越式发展的大好形势下绝不放松对非传统安全威胁的警觉,树立预防胜于应对,应对胜于治理的意识。虽然非传统安全威胁具有难以把握性,但我们也要尽力预测到“无法预测”的隐患,看到“没有威胁者”的威胁。在安全战略的制定上,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铲除恐怖主义、非法宗教活动、跨国犯罪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滋生的社会土壤。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在深刻总结、反省建国以来社会主义建设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在世纪末确立了“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思想,在新世纪初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又确立了“以人为本”的新的综合发展观。科学发展观不仅解决了从“要不要发展”向“怎么样发展”的转变,还回答了从GDP(国内生产总值)发展指标到HDI(人类发展指数)的转变。这对于新疆非传统安全威胁的预防、应对和治理都提供了一个以“人的安全”为核心的明确目标和理念。

但是,对新疆而言,非传统安全与传统安全没有绝对的界限,党和政府始终强调把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人的安全与国家安全是相互依赖的。如果威胁“人的安全”的非传统安全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甚至出现“扩散”、“外溢”现象,就会直接威胁到国家安全。同时,新疆生态环境的脆弱性、周边局势的复杂化以及“三股势力”的活跃,使得我们在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保障体系建设还很不完善的情况下,必须将“人”的安全纳入“国家”安全整体体系之中。某些西方国家鼓吹的“民族自决权至上论”、“一族一国论”和“新干涉主义”等主张对新疆的民族分裂主义具有极大的煽动力。但我们清晰地看到,民族国家是长期存在的事实,国家仍然是国际关系的主体,国家的安全毋庸置疑还是“人”的安全的最大保障。当“多个人”面临相同或相似的安全威胁时,这种局部的、偶然的因素就有可能发展为对国家造成威胁的全局的、普遍的问题。新疆人民和中国人民会从国家安全的高度来看待和处理以“人”的安全为中心的非传统安全问题的。

[1]黄仁伟.中国崛起的时间和空间[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88.

[2]努尔·白克力.团结依靠各族群众 维护祖国统一[EB/OL].http://www.tianshannet.com.cn/news/content/2009- 08/03/content_4371204_3.htm.

[3]黄仁伟.中国崛起的时间和空间[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90.

[4]黄仁伟.中国崛起的时间和空间[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53.

[5]朱阳明.亚太安全战略论[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0:255.

[6]余潇枫,李佳.非传统安全:中国的认知与应对(1978—2008)[J].世界经济与政治,2008(11):90.

[7]高汝东,宋德志.跨界民族视角下新疆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的有利条件和不利因素[J].塔里木大学学报,201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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